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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怎么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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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七章怎么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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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著蕭莫離去,蘭陵王過了一會,才提步踏入院落。

  張綺又在發呆,發現他到來,她迅速站起,眸中光華熠熠地看著他。饒過塌幾,她碎步走到他面前。伸手理了理他的衣袍,她抱著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懷中,低聲說道:“我剛才要蕭莫離開齊地。”

  “為什么?”

  “因為齊主不是明君啊,你看連河南王高孝瑜僅因勸諫便被他毒殺,河間王高孝琬知情,也只能痛哭而去啊。”

  她說的事,發生時離現在不過三個月,也是這幾個月中,齊國朝野中所發生的最大的變故。

  蘭陵王沉默了,他知道,阿綺這是在提醒他,高湛不可倚靠。

  好一會,蘭陵王伸手,他撫著她的墨發,那在武威城中逃命時削短的秀發,直到現在還沒有長回原樣。他撫著它,低低說道:“不用擔憂,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會護著你,無論如何!”

  “恩。”張綺軟軟地應了一聲,她摟著他的腰,幸福的在他的胸口上蹭了蹭。聞著他熟悉的體息,張綺只覺得心頭暖暖的,醉醉的,瞇著流離夢幻般美麗的眼,張綺掂起腳,她在他的耳邊吹了一口氣,丁香小舌在耳洞中輕輕舔吻間,她靡軟的呢喃道:“長恭,我要給你生一個孩兒,生一個我們的孩兒……”

  她的聲音,便是最好的春藥,因此聲音一落。蘭陵王的氣息便陡然變粗,他伸手把她攔腰抱起,大步走向寢房。

  在高湛替蘭陵王擺過接塵宴后,蘭陵王變得忙碌起來。而隨著鄭瑜被遷到西苑的消息。張綺留在正院的事傳出后,紛紛有貴婦人求見于她。

  這一日,張綺接到了一張貼子。看著那貼子,張綺蹙起了眉。

  楊受成走到她身后,輕聲說道:“夫人,你怎么看?”

  張綺垂眸,“長恭他怎么說?”

  “郡王說,要我等隨時侍侯你左右,便是皇后下令。陛下出面,也絕不離開。”

  “好!”張綺清脆地應了一聲,她轉過頭,“那我們去見見皇后娘娘吧。”既然到了這種混亂之地,說不得。便有再多的困難她也要拼盡全力,給長恭也給她自己,打造一個誰也不敢侵犯,誰也不敢胡亂窺探的堅固長城!

  應了皇后的邀約后,張綺回到寢房梳妝了一下。望著今天早上,蘭陵王特意給她送過來的,擺了一房的華麗裳服,張綺一件一件看去,心中慢慢尋思著。

  這些裳服。全部是重新制定的,無論式樣還是布料,都是按照郡王妃的規格制做的。看著看著,張綺赫然發現,這些裳服,居然是早就制定的。有的裳服角落中,竟然殘留著一二根細小的蛛絲。

  怔了怔,張綺喚道:“請方老進來。”

  不一會,方老過來了,他笑呵呵地問道:“阿綺喚我?”

  張綺回眸,她溫柔地問道:“方老,這裳服是什么時候制成的?”

  方老走近來看了看,呵呵笑道:“有兩年了吧。那一年知道阿綺你還沒有死,長恭便令人制備了這些裳服,還說這些你一定會喜歡的。怎么,阿綺不喜歡啊?不要緊,跟老頭子說一說,我馬上令人再制一些。”

  以往,方老也對張綺客氣,可這一次的客氣中,還透著一種親近,一種把她當成子侄般的親近。張綺一怔,不由明白過來:是因為自己的身份變了吧?所以方老打心眼里接受了自己,并準備親近自己。

  她感激地朝方老笑了笑,又說了兩句閑話后,方老一走,便對著這些裳服發起怔來。

  慢慢的,她把臉埋進一件裳服中,低低罵道:長恭這廝!

  他明明早就想娶她了,明明從她離開那一日起便想娶她了。可一直不說,在武威救出她后,一直任由她自己在那里胡思亂想著!

  走過去,挑了一套黑色的裳服穿上,張綺朝著給她梳妝的婢女們說道:“去告訴方老,以后我四季的裳服,全部制成黑色。”

  “啊?”婢女們看著從頭到腳都是黑色的張綺,一婢忍不住說道:“可是夫人,這黑色并不能顯出夫人的華艷啊。”

  是不能顯出她的華艷,或者說,是遮住了她的華艷。可她喜歡著上這種裳后的凜冽冷絕,她想,也許這種凜冽冷絕,能夠讓高湛見了便心中不快,讓胡皇后等人也不敢隨意戲弄。所以她尋思著,以后,便用這種面目示人吧。

  “去準備便是。”

  “是。”

  喝退眾婢,又隨手把一個短劍藏在袖中,張綺在成史等十個黑甲衛的籌擁下上了馬車,朝著街道中的醉香樓中走去。

  胡皇后便是在這里邀請她見面。

  醉香樓,一直都是鄴城貴女們喜歡就餐的酒樓之一。兩層高的木制樓閣,仿的是秦時阿房宮的建筑,于古樸中透著一種華麗,有一部份木料,更是用上了檀香木,坐在其中,幽香隱隱,來來往往,婢女侍從都是年輕美貌,所飲所食,都是三國精美,實在讓人流連忘返。

  張綺到達醉香樓時,第一層樓閣下有不少人在用餐,笑語聲不絕于耳。聽著那一陣陣人聲,張綺的心定了定,她拉了拉頭上的紗帽,提步向第二層閣樓走去。

  剛走上閣樓,一個圓臉的,笑得極為可親,眉眼間還透著一種俊朗的四十歲漢子走上前來,他定定地看著曼步走來的張綺,渾然無視緊緊跟隨著她的成史等人,徑自越過眾人,向她笑瞇瞇地說道:“是蘭陵王夫人張氏吧?本人和士開,奉皇后這令,在這里侯夫人久矣。”

  他笑得可親。可那雙不大的眼睛,卻一直緊緊地鎖在張綺臉上,身上。

  說完那話后,他等著張綺向他行禮。這齊國天下。想來無人不知道他是陛下最最信任之人吧?眼前這個絕美的婦人,一定不敢對他不敬的。

  張綺也著實不會對他不敬,紗帽下。她淺淺一笑,朝著和士開福了福后,張綺清冷地說道:“有勞和大開了,不知皇后娘娘?”

  陡然聽到她的聲音,和士開骨頭都酥了一半,過了一會他才說道:“娘娘在里面,蘭陵王夫人。不如由士開帶你過去?”

  “不敢。”

  “敢的敢的,請朝這里走。”面對張綺的和士開,與面對鄭瑜的他完全不同。現在的和士開,彬彬有禮,笑得溫文而又可親。饒是那雙眼珠子緊緊粘在人家身上,也讓人很難產生惡感。

  和士開領著張綺,走到第二間廂房處。今日這個閣樓上,別的廂房都房門大開,里面渾無一人。

  第二間廂房里面,胡皇后坐在正中間,在她的身邊,還有五六個貴女命婦,以及十來個年少美貌的小廝。看到張綺過來。胡皇后轉頭盯來。

  張綺緩緩摘下紗帽,在和士開和眾小廝瞬時瞪大,貴女貴婦們也是看呆了的目光中,朝著胡皇后行了一禮,清聲說道:“張氏阿綺見過皇后娘娘。”現在,她與蘭陵王還沒有正式的名份。所以她直接稱呼自己的名字也說得過去。

  胡皇后沒有想到,不過二年不見,她竟是美成了這個樣子。呆了呆后,她目光瞟過如癡如傻地盯著張綺不放的和士開,慢慢蹙起了眉頭,心下微有惱意。

  蹙著眉,胡皇后冷冷說道:“原來是張氏啊。聽說張氏很得意啊,一回到晉陽,高長恭那廝便為了討好你,趕走了他的結發妻子?”

  胡皇后的話毫不客氣,她這句話一出,眾貴婦也跟著冷笑起來。特別是胡皇后所說的“結發妻子”四個字,著實激起了眾貴婦共同的敵意。

  張綺卻似不知道胡皇后生氣了一樣,她搖著頭,目光純凈地對著胡皇后,笑道:“皇后娘娘這話可說錯了,鄭瑜現在還是處子之身,你這樣說,可是會讓她嫁不到好丈夫的哦。”

  張綺這種毫不客氣,甚至自來熟的語氣,令得眾人一驚,眾貴婦瞪著她,心下同時想道:都說這個張氏出身卑微,原來真是個愚蠢的,面對皇后娘娘,說話也這么隨意。

  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胡皇后似乎并沒有覺得被冒犯,她哼了一聲,反而與她辯道:“反正你趕走她,這是事實吧?”

  張綺搖頭,她自顧自地走到皇后旁邊,與她對面坐下后,給自己和皇后娘娘各斟了一盅酒。不等她發火,張綺先說道:“娘娘,這次我從陳地帶回來了一種酒,極特別,喝了直讓人飄飄欲仙,仿佛感覺到人間至樂。呆會派人送點給您如何?”天下三國,若論享樂二字,再也沒有比南人更擅長的了。他們制造的美酒,確確實實是三國貴族追逐的好東西。

  眾貴婦瞪大的雙眼中,胡皇后一怔,轉眼她扯了扯嘴,哼道:“那倒要試試。”語氣雖硬,實則是接受了她的賄賂了。

  這,怎么可以這樣?眾貴婦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平素她們百般討好,皇后還動則打罵,怎地這個張氏這般無禮,這般隨意,她反而一點也不生氣?

  她們卻不知道,這個胡皇后可是在妓院中也過得甘之如飴的人物。這樣的人,才不會看重規矩,注重尊嚴和禮儀,分得清上下呢。

  張綺聽胡皇后這么一說,頓時嘻嘻笑道:“那好,我馬上就讓人送些美酒來。”說到這里,她把頭朝外一伸,大大咧咧地叫道:“成史,你派二個人去府中,搬一些美酒過來,記得每樣拿一點。”

  在一堂鴉雀無聲中,成史響亮地應了一聲,“是。”然后揮揮手,兩個護衛應聲下了酒樓。

  感覺到胡皇后對張綺開始有了微妙地好感,和士開在一側答腔道:“說起來,真不能說是阿綺要趕走鄭氏。那高長恭說和離,可說了整整二年了。嘖嘖,自新婚之夜起便說和離,舉天下也只有這么一對。”

  這卻是在幫張綺了。感覺到他對張綺的態度,胡皇后卻冷了起來,她重重一哼,朝著張綺冷聲說道:“你還有回答本宮地問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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