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平躺吧!”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她一怔,回過頭,就看到他不知何時已經翻過身來,雙手枕在腦后,望著帳頂一瞬不瞬,不知在想什么。
她猶豫了一下,才緩緩放平了身子,卻又悄然往床里面挪了挪,盡量離他遠一點。
蘇墨沉忽然側首,冷冷一笑:“本王又不是食人的猛獸,再說,你不是連死都不怕嗎?”
她一怔,想了想,亦是一笑:“那是爺認為千城不怕死而已,死,誰不怕呢?”
回府下馬車的時候,他說她真當自己是銅墻鐵壁了,其實,當時她就很想回他一句。
自始至終,當她是銅墻鐵壁的是他才對。
要是將她當做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就一點都未想過她的感受、她的痛呢?
即使不愛也不應該是這樣子的不是嗎?
半響沒有聽到蘇墨沉的動靜,她以為他睡了,低嘆一聲,剛想也闔上眼睛休息,就聽到他清冷的聲音響起:“既然怕死,以后沖動的事情就給本王少做一些!”
她一愣,笑道:“爺放心,千城自當謹記!”
末了,又覺得心中氣苦,遂補了一句,“以后不會再有了。”
對他說,也對自己說。
“嗯!”
黑暗中,男人淡淡地應了一聲,聽不出任何情緒。
許久,兩人都不再說話。
夜很靜,似乎只有兩人的呼吸和心跳,一下一下,是那樣清晰。
兩人都是平躺著,同被,中間隔著一人的距離。
淡淡輕檀縈繞,千城甚至能感覺到被褥里面他的身體傳過來的溫度。
她突然想,一人的距離到底是多遠?
咫尺,還是天涯呢?
驟然,腹部一陣尖銳的疼痛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明明她一動未動,怎會痛成這般?火燒火燎一樣。
大汗從額頭上滲出,她十指抓緊了被褥,銀牙暗咬,強自忍住。
驟然手背一熱,她心口一顫,連忙松了被褥,男人的大掌就順勢裹了她的手。
一顆心狂跳,她慌亂地看過去,黑暗中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只有一雙眸子晶亮如星。
“先忍著點,是藥力起效了,這特制的金瘡藥雖好,可反應卻極強烈,先熱后冷,會有一個過程。”
男人淡淡說著,大手將她的手心拂開,掌心對著掌心。
好半天她才知道他在做什么。
當一股真氣隨著交握的掌心度入體內之后,她覺得疼痛似乎真的輕了不少。
如他所說,很快,灼熱又被徹骨的寒冷代替。
雖然他不斷地給她度著真氣,可她依舊冷得打顫,又怕被他發現,她只得拼命咬牙隱忍著。
耳畔,一聲嘆息低低傳來,待她反應,她已經被人拉過輕裹在懷里。
謝謝寂靜處親的長評,大愛啊,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