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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落香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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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喋血落香殿(四)

我一直在等,除了等慈寧宮和文賢宮的那兩位,便是在等他,當他的鑾駕上的金鈴終于在門外響起時,我便收起玉牌起了身,只等妝臺上的銅鏡里終于出現那一抹明黃時,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刀刺向顧云若,那一刀分明是刺在了他的胸口,隔著銅鏡,我滿意的看到他的身子僵成了木偶。懶  凌御風目瞪口呆的看著我,久久不能回神,我輕“哼”一聲,回頭從迎秋手里抽過一條干凈的絹子,旁若無人的擦拭濺在臉上的血跡,就仿佛,我方才不過是在蕩了回秋千,惹了一身香汗而已。

  凌御風終于醒神,他的眸子里急促的閃爍,竟不知是驚還是怒,我坦然的迎上他的目光,直要從心底里笑出聲來,掏出那玉牌遞到他面前,“皇上,您現在是不是后悔將這塊玉牌賜給臣妾了?”

  “婥兒,你……?”他終于開了口,那語氣里更多的卻是無力。

  我將那玉牌毫不憐惜的朝他懷里一丟,徑直從他身邊越過,“臣妾回宮沐浴更衣,靜等皇上的三尺白綾。”

  “婥兒,”他反手一抓,硬生生的將我的身子扯到面前,他的臉不停的抽搐著,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婥兒,你就一定要這樣么?”

他這副神情倒好像我方才那一刀是刺在他的心口的,讓我奇怪而又好笑,“皇上這是怎么了,哦,是心疼您的昭儀吧,”我一拍手,“這可對不住了,她已經死了,就死在臣妾的手里,皇上若實在傷心,便拿臣妾血祭了她罷?”蟲  說完,我“咯咯”的輕笑著,一根一根掰開他握住我胳膊的手,仿佛一朵幽云,決然離開。

  當我一身血的回到靜怡宮,邁進靈堂時,直將盼夏驚了個半死,她忙不迭的沖過來將我上下打量尋找,待終于我身上完好無傷時,才白著臉問,“娘娘這是怎么了?怎么又是一身的血,這血是哪來的?”

  “這血……是仇人的,”我拈香在手,朝著父親的靈位重重磕下,心里默然而念,“父親,女兒雖然知道真正害了您的人是凌御風,可若沒有他顧以同挑頭做引子,您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顧家父女與咱們家仇深似海,今兒個,女兒就先以拿顧以同的女兒的血來祭您了!”

  拜完了父親,我換下血衣供在父親靈前,便重新洗澡換衣服,從浴盆里出來將衣服才穿了一半,就聽外面一聲,“皇上駕到,”我忙回身看時,那門已“砰”一聲,被凌御風一腳踢開。

  我驚愕的看著他額頭上青筋直冒的沖到我的跟前,忍不住要倒退時,被他一把薅住揪進懷里,他幾乎是惡狠狠的對我低吼,“婥兒,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你說,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先是吃驚,繼而就笑,“皇上這是怎么了?臣妾不是已說了,回來沐浴更衣恭候皇上賜死的圣旨,怎么就這一會兒,皇上就忘了?”

  “誰說要賜死你了,還是你自己就那么的想死,那么的想離開朕,又或者說,你想讓朕徹底的死了心,好放你去那葉子諾的身邊?”凌御風像是被我戳到了腳心窩,直氣得暴跳如雷。

  他暴跳如雷,我卻如五雷轟頂,“你,你說什么?”

  “我說什么?”他咬牙切齒,氣得連“朕”都忘了稱呼,“你以為朕不知道你一次又一次的去御花園,都是為了見那葉子諾嗎?你告訴我,你今天這樣恨我,都是聽了他葉子諾的胡說八道,是不是,是不是?”

  他邊問邊猛烈的搖晃我的身子,我正系著腰上帶子的手一松,那衣襟就松滑開來,“你……你怎么知道?”

  問到這一句時,我已經帶了驚恐,自從那八葉參后,我便知道這宮里到處都是凌御風的眼線,每次和葉子諾見面時,我都是小心了又小心,更又因為知道葉子諾的手段而放心,卻萬想不到,他依舊是知道的。

  凌御風一聽我并未否認,不由冷笑,“葉子諾以為他那點兒小聰明朕不知道,可是又有哪一件事是瞞得過朕去的。”

  “那……那你還……?”我身子一晃,倒退了一步,眼前的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朕怎么還不動聲色是吧?”凌御風的眼里流露出一絲痛苦,“婥兒,我真的不想你恨我,所以,我都從側面阻攔你們見面,從不肯當面拆穿你,可是當你那天突然的出現在城南小牢時,朕就知道一定是他做的手腳,否則,你根本出不了宮。”

  我深吸一口氣,終于有些醒神,我猛一推凌御風,“皇上在胡說什么?當日去城南小牢,明明是臣妾在您的御案上看到一個叫張遠橋的人上的折子,和葉將軍全無半點關系,”說到這兒,我看著凌御風冷笑,“怎么,皇上除去了臣妾的父親,奪回了那二十五萬大軍的軍權,現在的矛頭該指向那葉將軍了么?”

  許是我言語里的譏諷刺激了他,他的眼里泛出一絲血紅,“蕭婥,你……你居然還在維護他?”

  “臣妾只是在說事實,”我扭轉頭,不愿再看見他那張臉,“臣妾當年雖救過葉將軍,但如今和他只是點頭之交,還請皇上不要胡攀亂附。”

  他猛的轉過我的身子,“好,你既然說那一切都和他沒有關系,那陪你進城南小牢的一男一女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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