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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河拆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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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河拆橋(二)

  宮中女子原本依仗立足的就是皇帝的寵愛,即便我狠虐強悍如唐朝武媚,也還是要依仗著帝王的縱容才能為所欲為不是?

他的拳頭緊了又緊,最終一攏眉道,“看天命之前還是要盡人事,我不會放棄的,我也決不會讓你出事。”懶  我已經見識過他的狂妄,往日我只感嘆于他的權勢竟如此滔天,而今時今日有了父親的鏡子,再聽他說這樣的話,我就只淡淡一笑,有權有勢又如何,胳膊擰不過大腿,凌御風是皇帝,他真要做什么,你葉子諾即便不愿,難不成還能造反?

  想破了這一層,心下便意味索然,踉蹌著向他告退,我便扶著迎秋跌跌撞撞的回靜怡宮而來。

  才進門,小喜子就抹著滿頭的汗迎上來,低低對我道,“娘娘,乾和宮的善寶告訴奴才說,他才聽到顧尚書跟皇上回說……說咱們家老將軍罪狀確鑿了……”

  他邊說邊小心翼翼的看著我的臉,我嘴唇顫動,半晌才點頭,“我已經知道了。”

迎秋見我臉色不對,攔住小喜子讓他等會兒再說,她扶我進屋坐好,又倒了碗茶看著我喝了幾口,這才回頭向小喜子問道,“善寶還說什么了?”蟲  小喜子看看我,又看看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善寶說,皇上聽了這話,好半天都沒有說話,最后才準了顧尚書的折子,說讓咱們家老將軍回京。”

  我猛的站起,“皇上說,說讓我父親回京了?”

  小喜子點一點頭,“是。”

  我腳一軟,又跌坐下來,腦子里亂得糨糊一般,嘴里喃喃念著,“回來……好……還是不好?”

  迎秋忙讓小喜子出去了,她過來抱住我,“娘娘,您別急,要不,咱們就去問一問皇上罷,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我搖頭,滿心盡是絕望,“不問了,又不是沒問過,”眼里酸澀,卻已經沒了淚,他真的就如葉子諾所說,要借助顧以同的這番舉動,除去我的父親,奪取那二十五萬大軍的兵權了。

  如此,我還能問什么?

  “那,那可怎么辦?”迎秋的眼淚滴滴滾落,“小姐,這可是潑天大冤啊,皇上他不能這樣做。”

  我怔怔的躺在貴妃榻上,只覺得渾身發涼,想來想去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好讓小喜子注意向良柱問消息,天色漸晚,我不知愣到何時,逐漸沉沉睡去。

  好像睡得很沉,又好像并沒睡多一會兒,突然就打個寒顫醒了過來,睜開眼時,就見凌御風坐在一個小圓繡墩上,正默默的看著我,我愣了一會兒才想起身在何處,才要起身時,他輕輕伸過手來一按,“你睡吧。”

  我腦子里如電光火石,一瞬間已經轉過了許多個念頭,對于他這樣的體貼,我索性不推拒,依著他的手靠回軟枕上后,我淡然問,“皇上怎么來了,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他看一看桌上的沙漏,“快到子時了,”他并不說為什么來,我聽聽也就罷了,只低聲念,“已經是……子時了么?”

  他伸手替我掖一掖被角,我這才發現身上不知幾時被蓋上了床薄被,他的語氣輕柔,“都這么大了,睡覺還踢被子,也不怕著涼。”

  他的語氣溫柔得能滴下水來,可我卻想到他背后對我父親做的那些,只覺得萬分的諷刺,咬一咬唇,我一字一句的道,“臣妾謝皇上關懷,您,您太費心了……”

  他正為我壓著被角的手就一僵的樣子,隨即,又慢慢的恢復了之前的動作,突然就笑了起來,語氣極輕松的問我,“婥兒,一個月后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什么?”

  我不意他突然說起這個,倒怔了一下,“臣妾的……生辰?”

  他俯下身來,輕輕在我額上一吻,清涼的薄荷香氣沁入我的鼻翼,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突然有些想哭,忙吸一吸鼻子忍住,擠出笑來道,“謝皇上惦記,臣妾別無他愿,只求皇上龍體安康,臣妾的爹娘平安順遂。”

  他的臉果然又白了一下,雖還是在笑,眼里也有了勉強,他忙轉過頭去,只不停的將我身上的被子掖了又掖,許久才道,“傻婥兒,他們……自然是平安順遂的。”

  “是嗎?”我突然又想要笑出來,凌御風啊凌御風,我們蕭家人如今已盡在你手心里攥著,你想讓我們死只須吩咐一聲,何苦今時今日了,還要再委屈自己來我面前演這樣的戲?

  他就有些不耐煩起來,一拂衣袖站起,背轉了身向前走了幾步,卻又回過頭來到我身邊,這一次卻是坐在了我身邊,將我緊緊一抱道,“婥兒,你可信我?”

  又是一句“你可信我?”

  前兩日葉子諾才這樣問過我,今日凌御風竟也這樣問我,而且,他居然稱自己“我,”而不是“朕。”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皇上,您……?”

  他臉上已看不到一絲的笑意,盡是我從未見過的凝重,眉宇間緊緊的擰成了川字,“婥兒,你答應我,不管發生什么事,你一定要相信我,很多事……很多事都是暫時的,很快就會好起來,你要相信我。”

  他一連說了好幾個讓我相信他,這樣的他是我從不曾遇見過的,我心里撲撲亂跳,脫口問,“皇上,是,是出什么事了?”

  給大家出個題,凌御風真的想殺蕭遠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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