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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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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忌憚(二)

他臉上有萬分不忍,抱著我的手臂緊了一緊,很是嘆了一口氣后,才又繼續說道,“你父親手上除了重守邊陲的二十萬大軍,更有五萬重兵駐扎在京師,他老人家跺一跺腳,便是金鑾殿也要搖上三搖,皇上登前基,你父親是他手上有力的靠山和籌碼,可如今龍椅已坐,你父親的這二十五大軍就成了他屁股下的刺,他一天不收回這二十五萬大軍,他的龍椅就一天也坐不穩,若不如此,你想那顧以同是什么樣的人,若不是摸準了皇上的心思,這樣荒謬的折子他怎么敢參?”懶  我搖搖晃晃的站不穩,就在他懷中一點一點的軟了下去,葉子諾說的對,凌御風爭奪皇位時,我父親手上的軍權是他奪位的精銳重籌,而一旦他登基,那時鳥盡弓藏,我父親那二十五萬大軍何嘗不是他的威脅?

  這樣的事,古往今來多少例子,宋太祖趙匡如何?爭天下時,高懷德,石守信等人誰不是披肝瀝膽為他的江山直殺得血流成河,然而他一旦陳橋兵變黃袍加了身,便立刻猜忌起這幫死忠臣子,借著酒意赤.裸.裸的的便解除了往日兄弟們手上的兵權,跟他們比,我父親和凌御風,又算得了什么!

“原來,原來是他……,”我眼里的淚簌簌而下,直覺得連齒尖都是冷的,顫得說不出話,葉子諾扶我坐在桃樹根下,默默的給我拭著滿臉的淚,半晌,他才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你要趁早拿主意才是。”蟲  “拿主意,拿什么主意?”此時的我仿若風中落絮,全無半點主心骨,只覺得內心宛如酷夏里無數把刮痧的調羹在一記一記鍥而不舍的刮著,直疼得我喘不過氣來,卻猶自清醒著。父親為大晉朝拋頭顱灑熱血的一腔熱忱,卻難避惡虎傷人遭禍殃。如今這樣大的罪名扣在父親頭上,而這一切若果然是凌御風所期望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么,我還能有什么主意?

  葉子諾幽黑的眸中一閃,他突然緊緊一握我的手,像是下定了決心,“婥兒,你可信我?”

  “你?”我依舊茫然,然而當我透過迷糊的淚光看到他眼中的堅決,我的心突然就冷靜了,是了,我得趕早拿主意,我得趕在凌御風將父親的罪名坐實前,想到對策。

  只是,這樣的事實在重大,我還能相信誰?葉子諾嗎?

  他的目光灼熱而又強烈,我好像還在猶豫,可是我已經點下頭去,“我信你。”

  是了,不管信不信他,他也是我唯一能找到的人了,除了他,我兩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做不了。

  他見我點了頭,臉上竟有絲激動,“婥兒,你放心,我決不讓你白信了我,一定不會。”

  我想不到一句“信他”對他的影響竟這么大,點一點頭,我問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他問我信不信他,一定是有了打算的,不是嗎?

  他點頭,“你一會兒回去后,給蕭老將軍寫封信,讓蕭老將軍跟我合作,那時我們里應外合,勢必能將顧以同的陰謀破滅,退一萬步說,就算皇上鐵了心要對付蕭老將軍,有我在朝中給他老人家通風報信,他也能事先給自己找到退路,不讓自己落在皇……落在顧以同手上,不是嗎?”

  我眼前一亮,葉子諾說的對,他在朝中舉足輕重,凌御風但有什么事,多半瞞不了他,如果他和父親一里一外的商量籌劃起來,顧以同再大的能耐也敵不過葉子諾和父親,而就算事情真到了不能收拾的地步,父親也可以在葉子諾的通風報信之下遠走高飛,那時去他的家國天下,我只要父親安好。

  想到這里,我顧不得矜持規矩,一把握住他的手,“好,我這就回宮去寫信,只是還有一事,要請你幫忙。”

  “什么事,你說,”他的手覆上來蓋住我的,溫暖得像是冬天里的小手爐,我的心又定了一定,看著他道,“是母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實在不放心母親,求你幫忙先將我母親悄悄兒的接出去,如果,如果事情真到了不可回頭的那一步,就請你將我母親送去和我父親會合,只要兩位老人沒事,我,我即便是立刻就死了,也是安心的。”

  “婥兒,別說這樣的胡話,”他像是被我語氣中的傷絕嚇到了,一伸手將我緊緊擁進懷中,就聽他在我耳邊一字一句,“即便是拼得粉身碎骨,我也一定不會讓你出半點事兒,一定不能。”

  他身上有一股極淡的杜蘅清香,一點一點沁入我的鼻翼之間,不知道為什么,我的眼淚就更兇的滾了出來,落在他綴了云朵如意的青色衣襟上,一朵一朵,洇成了花……

  回到靜怡宮后,我給父親母親分別寫了一封信,在給父親的信上,我盡數闡述了凌御風的心態跡象,讓他和葉子諾聯手,合力破除顧以同的陰謀,而給母親寫信時,為恐母親焦心,我竭力輕松簡單的找了一個借口,讓她在葉子諾派人去接時,肯跟葉子諾的人走。寫好信,又取了信物和信一起分別封進兩個油皮紙封袋里,讓小喜子喚進良柱來,我當面親手交給了他,這才稍稍放了些心。

  看著良柱出門而去,我靠在軟枕上久久發愣,迎秋在我面前轉了好幾個圈子,到底忍不住的來問我,“娘娘,到底怎么樣了?”

  對不起,昨天回老家看爹媽了,回來后又忙別的,累得半死實在不能動了,躺床上就挺尸到中午11點,所以,這篇我發誓不斷更的文,華麗麗的斷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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