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書頁

第八十三章 寸步難行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兄弟們!給我瞄準老毛子的炮船!狠狠地打!”炮兵團長東方云怒目圓睜,攥緊的拳頭高高舉起。

  咻咻咻!一發發炮彈呼嘯著向運載著自行火炮的蘇軍運兵船沖去。

  轟轟轟!幾聲爆炸聲響起。

  一陣陣煙霧裊裊升起,著了火的運兵船連同船上的士兵和大炮一齊沉入了滔滔江水之中。

  滿洲里城東北方向的黑山頭,同樣的戰斗也在上演著。

  從多薩圖伊方向趕來的蘇軍正駕駛著沖鋒舟和運兵船,死命地往岸邊沖。

  東北軍的輕重機槍、重炮、迫擊炮紛紛叫了起來。

  不停地有蘇軍運兵船中彈沉沒。

  但是,蘇軍士兵依然快速駕駛著運兵船,冒著東北軍密集的火力網,悍不畏死地向前沖。

  因為,塔斯科夫設置在滿洲里北面的行營,是他安插在滿洲里城外的一把尖刀,只要通過鐵路源源不斷地把物資和兵員運到那里,那個行營,就能成為消耗滿洲里,乃至整個呼倫貝爾草原的東北軍的一個有效工具,甚至還能成為將來攻克滿洲里城的主要力量。

  至于為什么沒有在滿洲里城南面設置行營,那是因為,那面瀕臨黑龍江,且沒有鐵橋直達,背水設營,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大忌。

  他媽的!這些老毛子是不是瘋了?連命都不要!”看著蘇聯紅軍無視東北軍強大的火力,悍不畏死地向前猛沖,一個三十四歲左右,身如鐵塔鐵塔的東北軍軍官心中微微有些驚愕。

  領章上的金色將星,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耀眼。

  這個人,正是這支部隊的總指揮皇甫天少將。

  同志們,全部散開,運載了火炮的運兵船,集中火力轟擊敵人灘頭陣地!”蘇軍總指揮雅科夫少將有條不紊地指揮道。

  船艙里,昏暗的白熾燈照耀著他略顯滄桑的臉。

  他鬢角微白,額頭上的皺紋微微泛起。

  他已經不再年輕。

  回想起十月革命時的崢嶸歲月,恍惚間已經過了十二年。

  十二年,這時間過得真快呀!”撫摸著胸前的紅星勛章,雅科夫不禁感慨道。

  江面上,依舊炮聲隆隆。

  上百艘運載了自行火炮的船,集中火力向東北軍灘頭陣地開了炮。

  在振聾發聵的爆炸聲中,東北軍陣地的好幾處登時燃起熊熊烈火,不少東北軍士兵被炸得支離破碎。

  東北軍自然不甘寂寞地開炮還擊。

  這些東北軍炮兵,都是接受過張學良先進的觀念和方法訓練的,其間所蘊含的經驗和精華自然非這些所謂訓練有素的蘇軍炮兵可比。

  東北軍炮兵的精準度,自然大大超過蘇軍炮兵。

  所以,東北軍幾乎每一發炮彈都能打掉一艘運兵船。

  而蘇軍炮兵,要兩發,甚至三發炮彈,才能干掉一門東北軍火炮。

  東北軍和蘇軍的炮兵傷亡率是1:2,有的時候甚至是1:3。

  五千多名蘇軍,傷亡了一千五百多人后,才勉強度過江心。

  如果雅科夫少將知道,滿洲里城北面的行營已經被連根拔起,不知他會不會氣得想跳江自殺呢?

  博爾賈城,黑龍江支流。

  清冷的月光輕輕地灑在平靜的江面上,給這個充斥著俄羅斯風味的小城增添了一份靜謐與安詳。

  但實際上,今天晚上,這座小城注定不安詳。

  一群渾身濕漉漉的人,掙扎著從黑龍江支流博爾賈河中爬起。

  他們的人數約摸有三千人左右,接著清幽的月光,隱約可以看到,他們身上穿著的,是軍服,手中還拿著槍。

  沒錯,他們正是軍列被炸毀后,連同著軍列落入河中的蘇聯紅軍部隊。

  來的時候有五千多人,現在,已經有兩千多人給河伯看家護院去了,他們攜帶的兩百多門重炮和二十輛t18輕型坦克也全都被河伯給沒收了。

  這些從河里爬出的幸運兒,一個個全都成了落湯雞。

  一支軍容嚴整,裝備精良的蘇軍部隊,頃刻間就成了渾身濕漉漉,衣衫襤褸的叫花子。

  他們的輕武器裝備,更是恢復到了一戰時代的光景—三個人一條槍!

  在警衛員的攙扶下,司令員尤里少將一邊打著噴嚏,一邊大罵東北軍奸詐狡猾。

  他媽的!陰險狡詐的東方人!不敢和我們蘇聯紅軍堂堂正正地作戰!就會玩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身邊的警衛員徹底地無語了,心想,將軍是不是因為跌入江中著了涼,加上過度惱怒引發了腦神經方面的問題。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連我們這些當兵的都懂,難道將軍不懂嗎?

  在革命戰爭時期,那些將軍們不都對白匪使用過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嗎?

  可惜,他們只是些當兵的,對于將軍發脾氣,除了忍受,什么也做不了。

  他媽的!你們看什么看,我很好看嗎?我又不是女的!寂寞了,想女人了,等打下整個呼倫貝爾草原,你們隨便找幾個東方女人爽夠去,那時候,老子就當什么也看不見!”尤里少將吹胡子瞪眼睛,氣呼呼地罵道。

  見自己的警衛員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尤里就氣不打一處來。

  聽到這番話后,警衛員們更是哭笑不得。

  轟!一聲爆炸聲響起。

  一個走在最前面的蘇軍士兵被炸斷了一條腿,鮮紅色的血灑了一地。

  啊!啊!啊!”沒了一條腿的士兵倒在地上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轟!轟!又一個蘇軍士兵同時踩到了兩枚地雷,剎那間兩條腿都被炸飛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尤里少將怒目圓睜,氣呼呼地咆哮道。

  將軍同志,敵人在這一帶布置有地雷,我們的好些同志踩到了敵人布置的地雷。”一個蘇軍士兵誠惶誠恐地說。

  工兵,馬上排雷!”尤里濃眉倒豎,厲聲吼道。

  渾身濕漉漉的工兵立即拿起簡易武器,小心翼翼地向前方走去。

  呼啦!一個工兵從地面上消失了。

  緊接著,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地下傳來。

  順著聲音的方向,他的幾個同志小心翼翼地望去。

  他們看到,那個工兵正躺在一個兩米多深的坑里,坑中修尖的竹子已經穿透了他的身體。

  血慢慢地流出,染紅了他的軍裝,他的呼吸,也漸漸地變得薄弱。

  啊!又一個工兵落入了陷阱之中。

  無邊的恐懼,在蘇軍中蔓延著。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