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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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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原君?“穿著和服的中年人微微愣了愣神,孔武有力的臉上登時顯露出一絲驚疑的神色。

  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有察覺到有人要過來,也就是說,對方是突然之間出現在他面前的,就如同他兒時在巖手縣聽的故事里所說的那樣,幽魂、怨靈那樣,在突然之間出現,令人防不勝防。

  坂垣君,你一直沒有發現我嗎?其實,在十五分鐘之前,我就已經在你的周圍了。”被稱作石原的人玩味地笑了笑,一臉的悠然自得。

  什么?你一直在我的身邊隱藏了將近十五分鐘?“坂垣雙眸睜大,機械地看了看四周圍來來往往,身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一種前所未有的驚駭忽然奪眶而出,像是遭到了高達3000多伏的高壓電的電擊一般。

  別緊張,坂垣君,我們是共同為大日本帝國效力的同僚,我不會害你的,你也不用太過自卑。”石原淡淡一笑,聲音平緩拋出。

  我現在的忍術修為,已經接近了高忍,而你,只是練過一些基本的劍道和格斗術,你沒有發現我,很正常的,況且,在軍隊里,不是忍術厲害,功夫好就能有好的前程,如果真是這樣,當年的服部半藏早就當上征夷大將軍了!“

  你說得倒也對,不過我還是后悔,當年在陸軍士官學校的時候沒有和服部直三郎老師學幾招忍術,否則,我就不會被張學良手下的那幾個東北軍打成這樣了,可惜服部老師已經去世,我的身子骨也不復當年那般健壯了。”坂垣長嘆一聲,眼睛里流露出的是難以言喻的悔恨與惋惜,其間,還有一種深深的不甘。

  悔恨的是他當年沒有學習忍術,惋惜的是服部老師的去世和自己已然流逝的青春年華,服部老師,曾經是一個令他從心里十分尊重的人。

  不甘的,則是被張學良這么白白地打了一頓。

  忍術?“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石原的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微微轉動了幾下,一種明滅可見的光暈從瞳仁里慢慢地散發而出。

  前些日子,他收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他的忍術老師,神鬼武道的家主北條正康在東京一處小樹林被新崛起的櫻花會神秘的宗主打敗,之后他帶領門下弟子完全歸附了櫻花會,原本神鬼武道掌管的生意也被櫻花會所接收。

  這是真的嗎?”石原有些不敢相信,在他心中,北條老師一直都是近乎無敵的存在。

  算了,不想這么多了,我是軍人,那些江湖上的雜七雜八的事,我就不費太多的心思了。“想到這里,石原當即輕輕地搖了搖頭。

  石原君,你在想什么?”坂垣有些不解地問。

  沒什么。“石原悠然長嘆一聲,抬頭看了看漫天飄忽的雪花。

  坂垣君,其實這一次,你栽得不冤。”沉吟良久,石原清了清嗓子,緩緩地說出了那么一句話。

  什么?“坂垣的眼睛忽然睜大,大口大口的粗氣從嘴里噴出。

  石原君,難道你害怕了嗎?我們不是一直以來都是志同道合,豁出性命要給大日本帝國開疆擴土,建功立業的嗎?不少人都稱我們是”石原之智、坂垣之膽“,你當年還意氣風發地說,只要你輕輕拔一拔主刀,就能嚇退三十多萬東北軍,現在,你怎么慫了?”

  沒錯,這兩個人就是一直在日本國內大談特談“滿蒙生命線”,鼓吹日本軍隊盡快占領滿洲,原來歷史上發動“九一八”事變的元兇—石原莞爾和板垣征四郎。

  板垣征四郎因為在張學良和趙四小姐的婚禮上帶著佐久間等人公然闖入尋釁,結果佐久間等人被張學良殺死,他坂垣也被幾個東北軍一陣拳腳相加打得休克,昏迷之后被鐵道守備隊的士兵抬到奉天醫院搶救才險之又險地保住了性命。

  每當想起那件事,他就恨得幾乎抓狂,張學良的舉動不僅掃了他的面子,還讓他的“北滿參謀旅行”化為烏有!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拿著軍刀,就像年輕時砍沙俄士兵一樣,一刀劈了張學良!

  坂垣君,你在想著找張學良報復嗎?“石原莞爾目光沉靜地看著他,不溫不火地問。

  是的。”板垣征四郎毫不掩飾地答道,細長的眼睛里飽含怒色。

  這家伙欺人太甚,簡直比他死去的老爹張作霖還要可恨!我只不過是去他的婚禮上給他送個禮,佐久間看到他的新娘子漂亮想上去交個朋友,沒想到,他竟然不由分說地把佐久間亮次大尉,工兵加藤少尉等人打死,還讓他的東北軍士兵不分青紅皂白地把我打成了這樣!一想起來,我就恨不得把他一刀一刀地切碎,然后拿他的碎肉去喂我們的軍犬!“

  說到這里,坂垣輕輕舒了口氣,望了望花圃里的點綴著白雪的梅花和依然枯萎的草木,目光忽的由極度的憤怒轉為了悲哀。

  最讓我悲哀的是,關東軍的反應,他們非但沒有對張學良采取強硬措施,反而在和稀泥,似乎對我被打傷的,佐久間等人被殺,”北滿參謀旅行“夭折的事情不聞不問,要知道,張學良為了對蘇對蒙作戰,把空軍、裝甲兵等精銳部隊都布置到了北滿,去那里旅行考察的話,我們就能夠掌握關于東北軍精銳部隊動向的情報,對我們將來的軍事行動很有幫助。”

  坂垣君,你知道,就在你們在大帥府碰釘子的那天晚上,旅順大連的關東軍司令部發生了什么事嗎?“石原莞爾輕輕抖落粘在軍大衣上的雪花,半閉著眼睛,有些神秘兮兮地問。

  發生了什么事?”坂垣的眼睛再一次睜得老大。

  關東軍已經換司令了,你知道吧,畑英太郎大將已經被調回國,很可能被降職降銜,甚至還有可能被送上軍事法庭,剛上任的本莊司令則在忙著收拾畑英司令官留下的爛攤子,比如,重建被毀的機場,安撫人心之類的事情,所以你的事情,關東軍方面根本就沒有閑工夫去處理,而且天皇陛下也不贊成我們在當下對東北軍采取過硬過激的行為。“石原莞爾侃侃道,他閃爍的目光似乎也在昭示著他的無奈。

  關東軍駐地發生的事情?”坂垣雙眸掠過一絲驚芒,緊接著感到一種錐刺般的感覺涌上喉頭,忍不住的他猛然咳嗽了幾聲。

  坂垣君,風大雪大,小心著涼了。“石原莞爾頗為關切地說。

  你是說,在關東軍駐地發生的事情,也是張學良干的?”坂垣兩眼放光,頃刻間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雖然沒有完全確鑿的證據,但是我敢肯定,襲擊關東軍機場,殺死阿部信行中將,刺殺畑英太郎司令官的事情,百分之百是張學良手下的一支小分隊所為。“石原莞爾雙眸精光閃耀,慢慢地將手放入囊中,然后掏出了一把槍。

  那是一把槍管呈黑色,彈匣放在握把前方,槍托用木頭制成,且安裝有皮卡汀尼導軌的步槍!

  這種槍采用導氣式自動原理、可單發、可連發,而且在各種殘酷的條件下也可以使用,我曾經把它放在水里侵泡了三天,結果一拿起來,馬上就可以正常的上膛、射擊,威力沒有絲毫的減弱。”石原莞爾冷冷地笑著,愛憐地撫摸著手中這桿在這個年代很是奇怪的槍,像是在撫摸著自己的情人。

  這的確是一桿好槍,只不過,這槍是從哪里來的,我記得,帝國的軍隊沒有準備這種槍,美國和蘇聯好像也沒有生產這種槍。“坂垣好奇地看著這桿奇形怪狀的槍,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種槍,是我擊殺了幾個襲擊關東軍駐地的兇徒之后,從他們身上繳獲的,而這種槍,目前世界上只有一個地方,一支軍隊少量的生產使用,那就是—張學良的東北軍!”石原莞爾一字一句地說著,目光凌厲而狠辣,任憑凜冽的寒風不停地拂過他的臉頰。

  坂垣瞬間懵了,仿佛一道閃電自上而下,狠狠地劈在了他的腦門上。

  在中東鐵路爭奪戰和東北軍進攻外蒙古的戰斗中,蘇聯人就吃夠了這種槍的苦頭,后來我聯系了土肥原賢二,經過特高課的一番深入細致的調查后發現,這種槍是東北軍獨立研發出來的,只不過成本較高,工藝難度較大,所以,張學良沒有用其批量裝備自己的部隊,不止是這種槍,東北軍總參議楊宇霆督辦的奉天兵工廠已經開始獨立地研發坦克,目前也獨立地制造出了一些仿英仿美的飛機,雖然性能和原裝貨相差了不少,但不管怎么樣,東北軍的武器裝備確實得到了大幅度的改善,戰斗力已經比以前增強了不少,也就是說,現在的東北軍,已經不是當年的東北軍了,要對付他們,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說到這里,石原莞爾輕輕嘆息了一聲,冷風拂過他的臉,如刀、如劍,使得他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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