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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 與名將面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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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克里姆林宮山字形金‘色’拱‘門’里走出來的,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蘇軍少校。

  他長著一張略顯方正、樸實無華的臉,兩道細密的柳葉眉下,一雙清澈的眼睛不時地散發出一種剛毅、睿智的光芒,仿佛能將四周圍的一切都囊括其中。

  一襲筆‘挺’的軍官制服整齊地穿在他流線型的身軀上,肩膀上的軍銜在冬日的陽光下散發著一種靈動的光暈,乍看之下,整個人充滿了陽剛與朝氣。

  他的身旁,是不下千名臉沉如水,荷槍實彈的蘇軍士兵,每一個士兵都已將槍托抵肩,似乎已經做好了隨時開槍‘射’擊的準備。

  如果繼續打下去的話,自己這邊估計討不到好處。“望著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一把把寒光閃閃的刺刀,再想想自己身上那已經不多的子彈,張學良的眼珠子微微轉動了幾下。

  繼續打下去,憑自己和野狼、風影月、還有樸天義的身手,縱然可以全身而退,但是,也就別想進入克里姆林宮和斯大林談判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蘇聯和東北軍就只能以敵對狀態相持,也就意味著,在‘蒙’古境內的戰爭要繼續打下去。

  繼續打下去,雖然對還沒有完全擺脫落后農業國境地,正在進行現代化建設的蘇聯產生不利的影響,但相對的,對東北軍,乃至整個東北三省,同樣也會產生不利的影響。

  東北軍目前雖然裝備了t18坦克、m1坦克、英國的颶風戰斗機、法國的阿米奧轟炸機等這個時代較為先進的武器,奉天兵工廠的技術和產量在亞洲也能排得上前十,但是,東北的工業基礎畢竟太過薄弱,技術人才也是及其有限,很多技術‘性’輕武器,如跨時代的奪魂—29自動步槍、巴祖卡火箭筒等,還需要依賴歐美技師,至于飛機方面,也只能在外國飛機的基礎上進行模仿,少量的制造,而且‘性’能還遠遠不及原封不動的進口貨;更要命的是,為了打中東鐵路和收復外‘蒙’古的戰爭,張學良打量從英、法、美等國舉借外債,目前,東北軍政fu已是負債累累,財政已出現赤字,如果不是提前開發了油田,依靠出售石油賺取了巨額利潤的話,恐怕早就入不敷出了。

  雖然他有心想給予蘇聯更加沉重的打擊,為東北、乃至全中國攫取更多的利益,但是,現實情況已經不允許了。

  仗打到這個份上,自己已經徹底地顛覆了原來的歷史,在軍事上徹底奪回了中東鐵路的主權,和蘇聯繼續耗下去的話,明顯不是明智之舉。

  在南滿,日本關東軍一直磨刀霍霍,日軍遠在東京的大本營更是不止一次地提出所謂的”滿‘蒙’生命線“,他可沒有忘記原來歷史上的”九一八“。

  所以,他必須盡快和斯大林談判,把外‘蒙’古和中東鐵路的事情解決掉,然后騰出手,對付日本關東軍。

  那位,可是張學良張少帥嗎?”年輕的蘇聯軍官忽然用標準的中文,中氣十足地喊道。

  聽到熟悉的母語,張學良不由得心頭一驚,將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個向他喊話的蘇聯軍官。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涌上心頭,這個其貌不揚的蘇聯軍官,自己好像什么時候見過。

  你認識我?“當然認識,現在全世界誰不認識名動天下的張少帥,滿洲里一戰,一把火燒死了我們十多萬蘇聯紅軍戰士,優秀的指揮官托爾布欣、布爾加寧、華西列夫斯基將軍也葬身在了火海之中,就連我們的遠東軍魂布柳赫爾元帥也被少帥死,少帥給我們蘇聯帶來的恥辱,我們又怎能忘記?”年輕的蘇聯軍官淡淡地說,眼睛里流‘露’出的,不知是仇恨、是悲哀、還是無奈。

  不過少帥,你們中國有句老話,殺人不過頭點地,凡是給自己留條后路,少帥你殺了我們這么多同志,搶回了你想要的中東鐵路,出兵占領了外‘蒙’古,摧毀了我們保護下的‘蒙’古人民共和國,還占領了我們蘇聯的伯力和雙城子兩座城市,這,還不夠嗎?你為什么還要從你的東北千里迢迢地跑到克里姆林宮來殺人,你是要以勝利者的姿態來到我們的首都耀武揚威么?你真的欺負我們蘇聯無人嗎?“青年軍官目光如炬,字字如金。

  看著橫七豎八躺在地上,血‘肉’模糊,殘缺不全的蘇軍士兵的尸體,宮里的一眾蘇軍士兵悲憤‘交’加,眼睛里無不流‘露’出一種深深的憤怒與仇恨。

  在克里姆林宮,這個蘇聯軍民‘精’神歸宿的地方屠殺這么多的蘇聯紅軍戰士,這簡直是對整個蘇聯的挑釁,是在狠狠地打蘇聯軍民的臉,是任何一個有骨氣的蘇聯人都不能忍受的事!

  現在,他們每一個人都已經子彈上膛,只期待著那個青年軍官一聲令下,將張學良四人‘亂’槍擊斃,為死去的同志報仇!

  這一切,你竟然知道得這么清楚,那場戰爭,你也參加了,對嗎?”張學良宛然輕笑,用玩味的目光審視起這張其貌不揚,卻又彌漫著一種若有若無的鐵血氣息的臉。

  青年軍官沉默了,眼睛里流‘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痛苦。

  那感覺,就像是被人用鐵錘狠狠地敲擊在心臟上一樣,疼在骨頭,痛在心上。

  那場戰爭,你也參加了,對嗎?“這句話,仿佛一張無形的手,把他在心中本已結痂的傷口狠狠地撕裂,再往里面撒上鹽!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個晚上,滿洲里城中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那沖天的火光,那東北軍坦克碾壓蘇軍士兵身體發出的”咔咔“聲和蘇軍士兵在被燃燒的烈火吞沒時絕望的慘叫聲。

  那一個夜晚,總司令遠東軍魂布柳赫爾元帥戰死,十多萬蘇聯紅軍將士命喪疆場,蘇聯紅旗遠東特別集團軍不復存在!

  雖然他當時只是從事情報的收集和整理工作,并沒有參與任何重要決策。

  但他畢竟是蘇聯紅軍的一名軍官,責任感和榮譽感極強的他,總是認為,蘇軍的這次慘敗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所以,那一個夜晚,成了他的夢魘,成了他心中一個永遠無法抹去的痛!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張學良饒有興趣地問。

  他看這個青年軍官重情重義,一身正氣,沒有政客的刻薄與虛偽狡詐,心中登時對這個年輕的俄羅斯人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好感。

  少帥或許不會記得我這個小人物,我的名字叫瓦西里.伊萬諾維奇.崔可夫,當時只是布柳赫爾元帥身邊的一個小參謀。“青年軍官正‘色’道。

  瓦西里.伊萬諾維奇.崔可夫!”聽到這個名字,張學良突然眼前一亮。

  難怪看到這家伙時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是他!

  在前世,酷愛軍史著作的張鑫璞曾閱讀過不少古今中外名將的傳記,其中自然不乏二戰蘇聯名將崔可夫元帥的傳記,也自然看過不少崔可夫元帥的歷史照片。

  崔可夫是蘇聯中鮮有外‘交’經歷的戰將,這個出生于沙皇俄國圖拉省謝特爾河谷的謝布列里亞內普魯德村小木屋里的將軍,曾經在伏龍芝學院的東方系中國部學習,所以,與很多漢子不識幾個的蘇聯將軍不同,他不僅會講一口流利的中文,而且對中國的傳統文化也有一番獨到的見解。

  就在兩年前,他以實習外‘交’員的身份,隨外‘交’官克羅日科道中國游歷,目睹了中國人民在戰‘亂’之中苦苦掙扎之后,再想想同樣是出生貧寒,早年顛沛流離的自己,不禁對生活中水深火熱中的中國百姓產生了同情。

  說實話,張鑫璞對崔可夫元帥那嚴謹認真的工作作風,死守斯大林格勒的堅忍不拔,是十分佩服的。

  而對于這位老‘毛’子將軍對中國人民少有的同情心,張學良更是感到由衷的景仰。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種場合,和自己敬仰的二戰名將面對面。“想到這里,張學良英俊的臉上不由得浮起一絲無奈的苦笑。

  只不過,這個崔可夫元帥也太謙虛了吧,他這個指揮62集團軍多次擊退數倍德軍進攻,使62集團軍獲得”列寧勛章“,自己本人也榮獲”蘇聯英雄“榮譽稱號的名將,竟然說自己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他這種人,能算得上是小人物嗎?

  張少帥,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崔可夫有些疑‘惑’地問,深邃的眸子里流‘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

  他感到,在報出名字之后,張學良看自己的眼神總有些怪怪的,那感覺,像是以前就認識自己,但又好像不是這么回事。

  現在只是個首長進修班主任,兼克里姆林宮代理警衛團長的崔可夫哪里知道,張學良在想自己日后在衛國戰爭中的大放異彩。

  尊敬的崔可夫少校。“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后,張學良的眼神變得友好了些許,語氣,也變得緩和了許多。

  其實,我不是來打架的,我是來找你們的斯大林大元帥喝茶的。“不是來打架的,是來著斯大林大元帥喝茶的。”聽到張學良這番驚人的論調之后,崔可夫差點沒被雷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笑出聲來。

  一旁的蘇軍士兵更是氣得肺都要炸開了。

  你殺了這么多人,現在地上還橫七豎八地躺著這么多具滿是彈孔,血‘肉’模糊,缺胳膊少‘腿’,甚至腦袋都被踩爆的尸體,你竟然還好意思說你不是來打架的,是來喝茶的?

  再說了,從蘇聯建國到現在,好像還沒有什么人這么隨意,像進自己家一樣來到克里姆林宮,然后笑嘻嘻地說是來找斯大林喝茶的。

  崔可夫,你覺得,就憑你那點本事,能和張少帥玩嗎?“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由遠而近傳來,使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種不勝負荷的壓力,那些蘇軍士兵更是從眼睛里流‘露’出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仿佛,一座無形的大山正慢慢地向他們壓來。

  空氣中的水蒸氣似乎在這一刻凝結成了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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