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雪的身上,穿著的乃是日本皇室最正式的內親王服飾,和服上的金色菊花紋飾,足夠震懾住很多人了。
這還不算,她的身后,還有五個身上穿著各種名貴皇室服飾的中年人,再后面就是皇室的侍衛,全都是按照日本皇室舉行某種大典時候最正統的著裝。
當然,她的做派足夠嚇死這個藝伎館的這些女子和老板了,但是對于北條三浦等人,卻沒有多少的威懾力,甚至對于警視廳的總監和副總監的威懾力都是有限的。
他們手握重權,當然算得上是野田政府的實權大人物了,自然明白政府和皇室之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既然是一位內親王出面,警視總監彌生太郎卻不得不重視,至少表面上要足夠重視,所以見到千尋雪,只能擺出最謙卑的姿態行禮問安:
“參見高陽宮內親王殿下!”
千尋雪的的姓就是以她日常居住的宮殿為姓,所以她的全稱叫做高陽宮千尋雪內親王。
淡然掃了一眼院子里的情況,千尋雪眉頭皺了皺,見到端坐不動的夏隆笑瞇瞇的對著她招了招手,她的心頭就是一陣的來氣。
這家伙,實在太沖動了。
但是她來就是為了給夏隆撐腰的,所以她眼珠子一轉,突然看著夏隆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簡直就像是春花綻開,在場的血腥和凝重都被沖淡了很多。
千尋雪款款對著夏隆走了過去,她身邊的幾個中年人和侍衛卻依舊站在原地,而新佑衛門也只能悄悄地退了下來。
“夏桑,您沒事吧?”
夏隆看著千尋雪笑著搖搖頭,居然一把就攬著了千尋雪纖細的腰肢,仿佛在表明千尋雪先前沒有說謊一般。
這時候抖抖索索在外面偷偷看著這一切的藝伎館的那個女人,嚇得又快要昏死過去了。
她對新佑衛門簡直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天啊,當今天皇陛下最寵愛的內親王殿下的未來夫君,居然在自己這里喝花酒,這件事內親王殿下要是追究起來,自己這藝伎館也只能關門大吉了。
“沒事的,別擔心!”
夏隆笑瞇瞇的牽著千尋雪的手,臉上裝出一臉的情深意切,而千尋雪臉上帶著羞紅,也是滿臉深情地看著夏隆,但是嘴里卻低若蚊吟的哼道:
“你這家伙,真能惹事!”
夏隆呵呵一笑,別人看起來時似乎是他正湊上去親千尋雪,實際上他只是在千尋雪的耳邊低聲說道:
“不是有你么?”
千尋雪甜甜地笑著,臉上笑容明媚無比,實際上她的小手卻狠狠地在夏隆的手上掐了一下。
千尋雪畢竟是皇室公主,和夏隆之間雖然有某種聯系,但是這樣讓夏隆當眾摟摟抱抱的,卻真是有些放不開,當然,她也不愿意當眾讓別人看出自己是在演戲。
夏隆笑著問道:
“有沒有什么麻煩?”
千尋雪瞪了夏隆一眼,責怪的哼道:
“你說麻煩不麻煩?這件事要是鬧不好,誰也不敢插手,只能交給警視廳,到時候,對方又怎么會輕易的放過你?我現在來,都來得早了!”
夏隆不由得摸著鼻子苦笑了一聲:
“這是決斗好不好?對方那家伙上門找不自在,和我有什么關系,既然你來早了,為什么不晚點來?”
千尋雪嗔怪地瞪了夏隆一眼,哼道:
“還不是怕你吃虧?”
說完她的臉就更紅了。
夏隆訕訕一笑,也有些不自在。
和千尋雪,他現在還沒有那個心情,或者說兩人之間的關系,還沒有親密到那個程度。
看著彌生太郎身邊全副武裝的警察,夏隆皺著眉頭說道:
“要是對方不給你面子,非要帶我走怎么辦?”
千尋雪冷然一哼:
“我帶走你,誰敢攔著?就怕就算我帶走你了,半途他們又會想別的辦法,如果真的驚動了政府那幾個老家伙,我也沒有法子,因為,師傅不能動,爺爺的面子,那個野田首相未必會給!到時候,就是大麻煩!不過不管如何,你千萬記住,不要亂動手,一旦對他們動手,到時候,他們就會直接對你下手,如果你跑了,你就是整個日本政府的通緝犯,而且追捕你的,絕非是一般的警察!”
夏隆點點頭,知道千尋雪說這一番話的意思。
如果真出現這樣的情況,就像新佑衛門剛才說的,德川將軍府的高手必然傾巢而出,化妝成警察,對自己展開致命的圍剿。
這是東京,對方的老巢,別說是自己,就算是夏人狂來了,一旦把德川將軍府背后的幾個老怪物級別的高手都引出來了,一起圍攻的話,夏人狂也未必能討到什么好處的。
當然,現在是非常時期,德川將軍府除非是瘋了,才會這樣做。
因為拼掉了背后的那些老怪物,豈不是坐等神道教反撲?
千尋雪這時候緩緩地看著對面的北條三浦幾個人淡然說道:
“既然是你們先來找麻煩,又是決斗,就算是死了,夏桑也是沒有任何責任的,怎么?難道你們還想要誣陷皇室的人?”
后面一句話,千尋雪的聲調陡然變的寒冰一般,北條三浦等人頓時一僵。
皇室雖然被架空了,但是在日本的國民,皇室可是神的后裔,那個天皇,依舊是日本國民眼中的神,這也是為什么德川將軍府能掌控日本這么多年,扶植了不知道多少屆政府,卻始終不敢對皇室做點什么過分的事情的原因。
一旦皇室出現一點什么變故,那整個日本就動蕩不安。
皇室的地位很尷尬,但是卻是無法忽視甚至是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或缺的。
德川將軍府手上有壓倒一切的權勢,但是卻不能對皇室做任何的事情。
不是不敢,是不能。
因為德川將軍府掌控政府也好,怎么發展也好,還不為徹底的掌控整個日本?
日本都亂了,控制著有屁的用啊?
警務總監彌生太郎或許怕千尋雪,但是北條三浦幾個人,也就是表面上恭敬而已,一旦千尋雪真的要強行帶走夏隆,那么,他們幾個就絕對不會讓千尋雪這樣做了。
因為他們是德川家族的心腹。
而且警務總監都親自出馬了,難道還能讓首相親自過來?
所以他們只能頂著。
所以聽了千尋雪地話,那個彌生太郎眉頭皺了起來,但是北條三浦卻看了身邊的幾個人一眼,然后淡然一聲笑:
“呵呵,內親王殿下,你就不要在這里秀你和這個中國人的恩愛了,你能騙別人,卻騙不了我們,皇室,又怎么會讓堂堂神道教的圣女,嫁給一個中國人呢?神道教的圣女,是終身不嫁的不是嗎?當初您拒絕了德川櫻少爺的求婚,就是用這個理由,這件事不是剛剛過去半年都不到嗎?怎么?你這么快就找了一個中國男人?我想,皇室根本就不知道吧?”
北條三浦說話的時候,眼中似乎還閃過了一絲的貪婪之色。
夏隆很敏銳的就捕捉到了那家伙的那一絲眼神,他心頭就是一聲的冷笑。
千尋雪卻淡漠一笑,看了北條三浦一眼,冷聲說道:
“我找什么樣的男人,和你有什么關系?至于說神道教圣女不嫁人,這更是一個笑話,不當神道教的圣女,豈不是就能嫁人了?北條三浦,不要在我面前裝出你那一副惡心人的樣子,我看了就想吐,你北條氏,早就墮落到一文不值了,和你說話我都覺得丟人!”
千尋雪當然知道北條三浦對他她有某種覬覦,所以她有些厭惡這個家伙。
北條三浦卻冷笑一聲,既然對方都這么說了,所以他反倒是一臉譏諷的表情,眼睛卻在千尋雪的身上不斷的掃來掃去。
夏隆卻笑嘻嘻的看著北條三浦說道:
“你敢再看我的女人一眼,我就和你決斗,你要是不敢,你就是我孫子!”
北條三浦差點沒氣死,他死死的盯著夏隆地臉,冷聲說道:
“支那人,不要太囂張,就算你是什么武神的后代,你今天也走不了的,除非,你能從東京馬上蒸發!內親王殿下,既然你執意插手,倒是帶著這家伙走出去看看!”
千尋雪冷然一笑,一把拉起夏隆,直接就向著外面走去。
彌生太郎陡然一震,隨即大步走了上去,作勢就像攔著千尋雪。
但是不等夏隆出手,千尋雪直接就是一腳,對著彌生太郎的胸口就踢了過去。
堂堂皇室內親王,居然抬腿就踢人,新佑衛門和千尋雪身邊的幾個人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什么時候,千尋雪居然也這樣暴力了?
“八……!”
彌生太郎氣的嘴唇直哆嗦,但是他只能捂著胸口坐在地上不敢亂動了。
開玩笑,這件事,看樣子只能按照首相大人安排的最后的那一招來走了!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千尋雪拉著夏隆,帶著新佑衛門幾個人,直接就走出了這家藝伎館。
北條三浦聲嘶力竭地吼了起來:
“該死的,為什么讓他走了?”
彌生太郎語氣有些無奈卻狠毒:
“北條少爺,您放心,我們……有的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