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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欲分房宗家生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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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在“89”可以迅速找到本書第一百四十章欲分房宗家生隱患第一百四十章欲分房宗家生隱患  道癡用了早飯,就與他們兩個去見田主,買下那三百畝水田。所用銀兩,除了崔皓贈的那些,還有當鋪這兩年的出息。

  周泰算是完成差事,松了一口氣;趙大則是神色訕訕。

  原本買田之事,最早是交給趙大,結果打聽到的都是不是三五十畝的,就是下田的,都不和道癡心意。

  這點也不稀奇,因為整塊的良田,就是不好買。有的時候,壓根就得不到消息,買主與賣主就交易完。

  周泰聞言,便主動請命。結果半月功夫,就漂亮地完成差事,不過是借勢。卻是借的漂亮,用的是劉家那邊的人脈,在道癡能接受的范圍之內。

  從衙門里過好田契出來,道癡回頭看了看周泰與張大,對張大道:“既是田契立好了,你就帶幾個小的去巡莊。”

  張大聞言,忙道:“小人尊公子吩咐。”

  張大歡歡喜喜地去了,道癡看向周泰,見他依舊恭恭敬敬,道:“差事完成的不錯,回頭去趙四那支二十兩銀子做賞銀。”說到這里,又道:“劉宅管事那里,那封一封十兩銀子的謝儀過去。”

  “謝公子賞。”周泰躬身道。

  這些日子看下來,三家下人中,還是周泰這家用起來最順手。只是他是任家家生子,到底能不能得用,還得到京城,看看任家家風做派再說。

  道癡想著京城會試延期之事,曉得正德皇帝日子沒多久了,便對周泰道:“年底之前,我會奉祖母進京。你既是舅母從京中帶出來的老人,行船走馬這些想來也有些經驗。祖母年邁,經不得奔波,如何安排路程才能既舒適又便宜,就由你多費心。”

  至于預先進京買宅置地之類的話,道癡沒有說。

  要是世子進京,他們這些人多半會跟著。等他到了京城,再操心這些也來得及。省的面面俱到,讓旁人看著狐疑生事。

  周泰忙應了,面上不動神色,心中未嘗沒有一絲竊喜。

  張大去管了田產,趙四管了鋪面買賣,自己看似閑下來,可打理的是舉家進京的大事。京城又是自己熟悉的地界,將來京中新宅的總管,多半是自己了……

  道癡曉得王寧氏對老宅的留戀,即便他名下已經有了新院子,卻只安排三家下人入住,自己依舊陪著王寧氏住在老宅,就是曉得老人家不愿意離開這里。

  為了怕王寧氏反悔,道癡這兩日,就不時提及順娘與小外甥。

  王寧氏開始還聽著,后來瞥了他一眼道:“行了,別跟祖母耍小心眼。我沒什么離不開的,能守著你與你姐姐過日子,不比守著這老宅子強。宅子再好,也比不過去人去。”說到這里,有些遲疑,道:“只是老燕與燕家的都上了年歲……”

  是不是留老兩口在安陸看家,王寧氏有些拿不定主意。

  道癡忙道:“祖母,嬤嬤陪著祖母一輩子,怎么舍得與祖母分開。自然要隨咱們一同進京。至于這邊院子,按照孫子的意思,還不若托給隔壁八太爺家。”

  王寧氏猶豫道:“二郎到底打算在京城呆幾年,心里有成算沒有?若是年頭不長,留他們在老家也好,省的奔波辛苦。”

  道癡道:“明年三月能入監的話,少說也要四、五年。即便從國子監出來,孫兒也想要留在京中見識幾年,這樣一來,在京城的年頭更久。祖母別只顧著心疼燕嬤嬤,也心疼心疼姐姐。姐姐是嬤嬤看大的,除了想念祖母,定也想念燕嬤嬤的緊。”

  王寧氏這般說,倒不是真舍不得燕嬤嬤夫婦,而是怕孫子為難。畢竟孫子身邊有人使喚,燕伯與燕嬤嬤年紀又大了。

  聽道癡這般說,老人家心里才踏實下來。

  三天月假,匆匆而過。

  雖說開春以來,天相有異,可對王府這邊的影響不大。如今王府上下,都在掐著時間,等著世子除服。

  在除服前,還有世子十五歲生日。按照習俗,過了十五歲,行了成童禮,世子就不再是孩子。

  等到王府除服,除了世子襲王爵與選妃兩件大事外,還有三郡主出嫁之事。

  王家與王府雖默認了王琪與三郡主的親事,可是按照程序,在正式議婚前,還要上報朝廷,得了批復,才能有繼續。同時,三郡主的誥封也會正式下來。

  王夫人是王琪出嫁姑母,三郡主庶母,兩人身上都有服。等到除服,也得臘月。

  年前大定,年后迎娶,是王老太爺的打算。

  這次王琪去尋王老太爺要人手,祖孫兩個即便沒有芥蒂全消,也不再似前兩個月那般冷淡,關系融洽不少。

  王老太爺便與王琪說起此事,希望他也探探世子口風,看看王府這邊的安排,再問問王府這邊對房宅的要求。省的耽擱下來,王府就要忙著世子大婚選妃,顧不上三郡主這面。

  不過王琪還是聽出不同意思。

  王琪有些忐忑,過來接了道癡后,便提及此事:“二郎,祖父到底是什么意思?

  道癡想了想道:“大明的儀賓都單獨開府么?”

  王琪搖頭道:“怎么會?宗室郡主到鄉君,婿都稱儀賓。大藩之地,親王下郡王十數人人,將軍與中尉數十上百人,宗女不知有多少。怕是只有極為得寵的郡主,才會在出嫁后單獨設府。”

  道癡道:“伯祖父有分家之意。”

  王琪驚詫道:“分家?祖父祖母還康健。”

  道癡道:“怕還是王夫人的遺產鬧的。你舍不得將夫人的遺產獻到公中是略顯小氣不假;可你大伯、大伯娘惦記這份已經歸到你名下的產業,也有欺凌侄兒之嫌。伯祖父、伯祖母這段日子心情不好,當不只是為了七哥,怕是對那邊也有不滿。現下二老還健在,你大伯、大伯娘就敢謀算侄兒的產業,伯祖父定會想一想,若是他不在,你們家三房會不會鬧出奪產之爭。你現下不讓,以后郡主進門,有了王府做靠山,自然也沒有讓的道理。一百多頃地,你大伯都惦記,那宗房名下的地更多,只有分家的時候稍稍不公,就能勻出幾十頃來。到時候,骨肉反目,說不得還得對簿公堂。伯祖父想要分家,也是杜絕后患。”

  王琪揉了揉臉,啞著嗓子道:“二郎,我為什么要讓。我雖只有一個,卻代表宗家三房,那也是我的家,也是祖宗留給我的產業。”

  道癡想到一事,道:“七哥幸好入了王府,即便不是儀賓,也有伴讀這身份支撐。否則的話,等到分家后,你大伯、二伯惦記你的產業,你哪里有還手之力。”

  兩人一個是宗子,一個是京官大員,即便不會明晃晃地霸占侄子產業,可想要算計侄子也不是難事。

  不怪道癡多說這一句,并無挑撥離間之心,實在是宗房富足。安陸城外,三、四成的土地,都是王氏家族。宗房的銀錢或許不如三房,可名下土地在族里絕對是排第一,兩、三千頃不止。

  按照大明律,分家時諸子均分,以房頭論。

  如此一來,分到王琪名下的,幾百上千頃。

  陳赤忠家道中落,只剩下兄弟一個,只因得了世子幫忙,得了玄妙觀的產業,就引得各家云動,為的不過是土地。

  王琪出身王家的緣故,外姓有忌憚,王家人則無需忌憚太多。

  王家宗房的土地,本就是在分家、吞并、分家、再吞并這樣過程中增長。

  王琪已經呆住,半響方喃喃道:“我終于曉得姑母當年的話是何意。”

  道癡不解,望向王琪。

  王琪露出幾分茫然,道:“那時我還小,常被姑母接去王府,有次姑母抱著我說,我以后的指望不是在表姐身上,就在三郡主身上。我不解其意,拉著姑母的袖子問緣故。姑母說,表姐與三郡主能護我。我當時還不服氣,覺得自己長大后是男子漢,怎么會讓表姐與三郡主保護……我常入王府,與表姐情同手足。若是表姐還在世,即便我不入王府,表姐也不會看著大伯、二伯欺負我。三郡主……以后大伯、二伯真要有什么,我真得借三郡主的威勢……姑姑怕是早就想到這些……”

  道癡見他情緒低沉,道:“大堂兄是明白人。七哥以后身份又不同,應該不會有什么。”

  郡主儀賓是從二品,按照品級來說,以后安陸地界,除了世子,就是王琪。

  王琪苦笑道:“希望如此,要不然倒顯得我不是。我實在怕了大伯與大伯娘,就像那一百二十頃地,明明是他們動了貪念,可是家里上下都覺得錯的是我……”

  兄弟兩個說著話,回到王府。

  眼看就是三月,王府也換了新窗紗,用的湖綠色細綢,看著十分清爽。

  然后,第二天,就發生一件官民驚恐的大事件。

  《大明武宗毅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七卷》有記載,正德十六年,三月,癸丑朔,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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