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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六章 最想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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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汐垂眸冷冷看著紫茹匍匐的脊背,紫茹這一番話讓她心中怒火稍歇了些。

  心道,她的生死不過我一句話,她又豈敢生出害我之心?

  這么多年,這丫頭還算幫過自己不少,興許這回真是出了個蠢主意。

  心里這般一想,冷厲之色便收了些,“起來吧。”

  紫茹顫顫站起,左邊臉頰已經紅腫得極為顯眼,一張鵝蛋臉都有些變形。

  明汐淡淡瞥她一眼,“這回就這么算了!若是還有下回,就別想這般輕松了!”頓住,余光朝外殿一掃,“去看看――”

  紫茹一怔,“太子妃是說――?”未說完,遂頓住,朝明汐行了一個禮,轉身朝外快步行去。

  “站住!”明汐抬聲,“莫讓人看見你,回來后趕緊去取那‘冰玉露’把臉敷一敷,到晚間就能散了。”眸光輕輕抬了抬,“你要明白,我打你可是為你好。下回辦事說話,好生想清楚了!我要落不了好,你只會比我更落不下好!”

  紫茹身子一頓,低低諾諾地應了一聲,用手捂著臉轉身朝外行去。

  在明汐看不見處,紫茹唇畔露出一絲淡淡的得意。

  自己這么卑賤的人,如今能入宮,能守在那個人身邊,已經足夠了。

  原先也許也曾有過些朦朧的別的奢望,可而今能遠遠地望著他,能同他同一片宮墻圍著,這心里已經是滿足了。

  走出寢殿,紫茹稍稍停住腳步,余光朝后一掃,眼底浮起譏誚。

  納蘭笙走到太子寢殿前收住腳步,抬首朝內望了一眼,一時躊躇。

  腳尖朝內轉了一下,又收了回來。

  自己是知道真相的,即便去見了太子,又能說什么?

  太子肯讓明汐入宮。何嘗也不是給了納蘭家的臉面?

  正在猶疑間,玉蘭走了出來。看到納蘭笙便是一笑,微微福身一禮,“殿下正遣奴婢去看看,不想納蘭少爺就過來了,還真是同殿下想到了一處。”直起身子笑了笑。“殿下在書房等納蘭少爺。”

  納蘭笙怔了怔,“哦”了一聲,玉蘭一笑轉身,納蘭笙頓了頓。跟著玉蘭進去了。

  走到書房門口,便聽見太子幕僚之一的丁先生有些急迫的聲音,“殿下。這般萬萬不可!若是取消舉薦制,只怕會大亂!”

  另一個幕僚程先生卻有些針鋒相對的抬高了嗓音,語聲中正氣凜然,“這舉薦制正是這吏治混亂的禍根之所在!所謂結黨、任人唯親,都是這舉薦制之弊!殿下要整頓這吏治。這舉薦制便不可不廢!”

  納蘭笙聽得心里驀地一驚!

  太子要動舉薦制?

  舉薦制在大漢傳承了幾百年的,幾成鐵律。

  無論寒門子弟還是貴族官宦子弟要做官,無論參加了科舉與否,皆需朝中大臣或是貴族向皇帝舉薦,列證種種。而后才能錄入。

  納蘭笙自然也知這其中的弊端種種,可太子若真的動了這個。那定是一場大風波。

  玉蘭在書房門前站定,恭聲道,“殿下,納蘭少爺來了。”

  “你們先下去吧。”只聽太子對兩位幕僚緩聲道,“此事你們再好生想想,可有折衷的法子?這吏治須得從根源上改,否則便是空談。如今且先放一放,先把襄王府的事拿個章程出來。”

  兩位幕僚恭聲應了,然后門開,前后走了出來。

  納蘭笙避過一邊,等兩人走過,玉蘭門前含笑,“納蘭少爺請。”

  納蘭笙走了進去,玉蘭將門帶上。

  司馬陵正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把著金鑲玉的狻猊鎮紙,淡淡地朝他一瞥,語聲隨意,“都聽見了?”

  納蘭笙只能點頭。

  “你怎么看?”司馬陵挑眉。

  納蘭笙噎了噎,這等大事豈是他能參言的,遂搖了搖頭,“臣才智淺薄,不敢妄言。”

  司馬陵淡然一笑,“讓你說就說,錯了也不會罰你,有何不敢說?”頓住,斜看他一眼,“還是礙著納蘭侯府,不好言說?”

  這舉薦制一動,無論朝中重臣還是勛爵世家,但凡能有這舉薦資格的,定然都會受影響。

  四大侯府更是首當其沖。

  大漢祖制規定四大侯府男丁不可從軍,也不可位列三品之上。

  很多的關系網便靠這舉薦制來建立把控。

  相較于其他世家重臣,這舉薦制對四大侯府更為重要。

  看著司馬陵,納蘭笙嘆了口氣,“臣是什么樣的人,殿下還能不清楚?臣向來是幫理不幫親,只要殿下覺著好,臣自然無異議。只是臣擔心,若動了這個,只怕朝堂間便不能得安寧了。”

  看他一眼,司馬陵笑了笑,將鎮紙往書案上一放,“坐下說話。”

  納蘭笙在一側坐下,并未開口,眉宇間卻有些心事的模樣。

  司馬陵自然猜到他三分心事。

  納蘭笙素來重情,心腸又軟,經那納蘭明汐一番哭訴,想必是心里難受了。

  垂了垂眼瞼,司馬陵輕笑,“你可是有話要問我?”

  依納蘭笙的性子,只怕是忍不住不問的。

  雖說往昔兩人都有默契地從不提及過這些私事,但如今自己納了納蘭明汐卻置之不理,他如何能耐得下?

  只見納蘭笙身形一頓,竟然未抬首,只聲音有些悶,“臣無甚要問殿下。”

  司馬陵心里輕“咦”了一聲――竟然不問?

  這倒是奇了!

  眼底異色掠過,司馬陵定定地看著納蘭笙。

  他不問,那只能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他已經知曉納蘭明汐的所為,他張不了口。

  司馬陵望著納蘭笙淡淡一笑,“你不必多慮,若是她能安分,我總要給你幾分面子。”

  納蘭笙一怔,抬起頭來,“殿下,你為何要迎我五姐入宮?”

  明汐至少有一句話是對的,若是真不喜。那為何要大婚?

  司馬陵卻垂眸復抬起,眸色平靜而深邃。可那話卻是石破天驚,“娶不到想娶的那個,娶你五姐既能穩了局面,我也勿須心生愧疚。”

  娶不到最想娶的?

  納蘭笙張嘴有些呆愣,呆望了司馬陵半晌。司馬陵卻一直淡笑似云淡風輕,半晌后,納蘭笙有些吶吶,“殿下。殿下想娶哪家女子?”

  心似莫名地懸了起來,他緊緊地望著司馬陵。

  司馬陵瞟他一眼,忽地勾唇一笑。挑了挑眉梢,“你還當真了不成?”

  原來是玩笑……

  納蘭笙心底松了口氣,又忍不住,“殿下真的是在同臣玩笑?”

  司馬陵垂眸,“我識得的女子。你也都識得――你倒說說,有哪個值得我動心思?”

  納蘭笙很認真的過濾了一遍,不得不承認是真沒有。

  當然明思自然是排除在外的,憑他對司馬陵的了解,明思如今那張臉是絕入不了他的眼的。

  不知是該松氣還是嘆氣。納蘭笙沉默了半晌,“那殿下對我五姐姐是如何……”

  沒有說下去。只抬眸看著司馬陵。

  兩人交情到了這般地步,許多話自然也不需要全說出來。

  司馬陵似笑非笑,帶了幾分玩味,“若是你,你待如何?”

  納蘭笙一滯,頓時無語。

  似司馬陵這種情形,換做是他,只怕也只能去問六妹妹拿主意了!

  罷了,既然五姐姐已經答應了改性子,而太子也允了自己面子,那此間的事,也不是自個兒能操持的。

  老祖宗不過也是囑咐自己來看看太子的態度,如今也可回去交差了。

  嘆了口氣,納蘭笙垂下眼瞼道,“我也知道我這五姐性子不好,她自小被寵溺太過,難免驕縱任性。我也無甚可說,只一句――”

  說著頓住,望向司馬陵,“她若真有悔改之意,還望殿下能恕她一二。”

  “恕她一二”,此話寬泛。

  納蘭笙也不知自己希望的是什么。

  看太子這情形,五姐能坐穩太子妃的位置只怕已是萬幸了!

  司馬陵抬眸,眸色似深海,“只要她安分,我自然會給她一條路走。”

我是分割線  北將軍府這幾日來,上下氣氛皆睦。

  府中下人雖不多,但并不妨礙八卦和小道消息的傳播。

  例如,“將軍今日下朝剛換了衣裳就去了夫人院子……”

  例如,“將軍帶夫人在府中散步呢……”

  再例如,“將軍又帶夫人去看馬了……”

  方管家每每聽見,也只是站定,輕輕一咳,見下人們噤了聲,也就度著步子走開。

  就這樣又過了兩日,便到了休沐的日子。

  原本明思是打算同秋池納蘭笙一道,去溫泉莊子看那桃李爭春的早春美景,可頭一日正巧是王老御醫來復診的時間。

  這一復診卻打亂了原本的計劃。

  替明思診脈之后,王老御醫道,如今明思的體質暫時還不適應外間的春寒料峭,最好還是在府中休養。

  明思問何時才可出門?

  王老御醫道,待他下次來復診之后看過再說,又勸她不必急于一時,需為長遠打算才是。最好天氣回暖些,自可無懼,還是稍稍耐心為好。

  到了末了,王老御醫似帶了深意道了一句,“寒氣于女子之危害,可大可小,夫人還是多加注意為是。”

  明思微微怔忪,片刻之后,輕輕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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