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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棋聲,初見珍瓏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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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遠及近,慘叫搏殺聲漸漸稀疏,到后來,偶爾的幾聲凄叫,也已虛弱得不堪,我可以想象,這些人必定早已中箭重傷,被上前來檢查的齊兵補上一槍或一刀,便再也叫不出了。

  連翹渾然忘了我是大齊公主的事,一邊用絲帕擦著身上怎么也擦不干凈的血跡,一邊驚慌道:“怎么辦?怎么辦?那些南人趕過來了!”

  輕羅卻若有所思地望著我,嘴唇動了動,到底沒問出口來。

  我也知我目前必定也是異樣的,隱隱又有往日不加掩飾的銳氣充盈了心胸,如一只隨時要張開自己爪牙的小猛豹,機警而銳利地轉動著眼珠,連耳力都變得格外靈敏。

  “阿墨!阿墨!阿墨!”清泠泠的聲音伴著有節奏的馬蹄聲,如若山間舒緩而下的溪水,細辨處,方可覺出一抹焦急,宛若潺湲而下時偶爾遇到突出的堅巖,被迫轉道時的低吟。

  我再忍不住,一閃身沖出去,叫道:“三哥,三哥,我在這里!”

  輕羅緊跟我出來,一把拽住我的衣襟,低聲道:“公主,公主,你已經是皇上的女人了!是南朝皇帝把你交給魏國的,你……你還能去哪?”

  永興帝把我獻給了拓跋軻,我便在南朝沒有了容身之地么?

  或許,是吧?可南朝還有母親,還有千方百計救援我的蕭寶溶!

  他既然能調動兵馬救我,就一定有能力護著我!

  這兩百多年來,南人最重風骨門第,所以惠王蕭寶溶雖然很少過問朝廷之事,僅憑了一身才學氣度和其皇族身份,便倍受百官推崇,尤其是年輕有家勢的文官,十個倒有九個與惠王有來往,極有聲望。我不知道蕭寶溶的耽于詩文歌宴,到底有多少示人以弱的成份,但我已能肯定,他絕對有伺機反擊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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