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駭的瞪圓眼睛,一直退一直退……然房間就這樣大,她又真的能退到哪里去?但,瞧著夏侯玦那樣的模樣,想起自己方才不合宜的舉止,云懷袖哀嚎一聲,只想喊錦蘇柳語將她拖出去挖坑隨便埋了算了!
她居然……對自己名義上的“侄兒”動手動腳,還將人家的臉弄的那樣紅……乖乖,他可千萬別誤認為自己是殺千刀的色狼才好啊——不過她剛剛那舉動,跟色狼有什么區別?嗚嗚……她只差沒將口水流在人家身上了,丟臉死了啦!
“小姐,怎么了?”柳語瞧著一副見鬼模樣的云懷袖,疑惑的扶著她,很是不解她不停蹬著墻壁的可笑舉止,“就算要爬墻,也沒人會用腳后跟來爬吧?”
所以她家小姐的舉止,真真是無比的詭異呀!瞧一眼錦蘇,后者也是一臉疑惑,不明白她家小姐這回唱的又是哪一出?
就“……誰要爬墻?你少胡說?”她家老公那樣好,愛她寵她,對她還千依百順,她憑什么要爬墻?很顯然,頗心虛的某人嘴里的‘爬墻’與柳語的含義是截然不同的。``廣告少更新快``
“……”柳語委屈的咬唇,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么惹來小姐臉紅脖子粗的一通咆哮,在她忿忿的瞪視下,目光向下,指了指她還不停蹬踢著墻壁的腳:“那小姐你自己說,你在做什么?”
云懷袖順著柳語的手指往下看……忙停止了這無意義的舉動,不自在的輕咳一聲,臉上的溫度像是熱鐵烙印下來一般:“我……我想起出來已經很久了,那個……錦蘇,我們該回宮了!”
堙“小姐,我怎么辦?”柳語大急,拖著她的手臂不讓她走——才留下來照顧這逍遙王爺一天,她就崩潰的恨不能去死了,她實在……不想再呆在這里了啦!
“你繼續呆著,直到宮里派人過來為止——”云懷袖狠了心腸,提高音量說道——這話,當然也是說給屏風后的夏侯玦聽的,她實在沒有臉再進去了啦,反正,說她縮頭烏龜也好,這個時候,她是絕對沒有臉再沖進去跟他道別的。``廣告少更新快``
“不要啊,小姐……”柳語哀嚎,淚眼朦朧:“不然我陪你回宮,換錦蘇留下來……”
云懷袖根本不甩她那么多,也不理她哀嚎的有多么可憐,橫了心就要往外走,卻有驚慌失措的腳步聲在身后雜亂的響了起來,以為是柳語,她并不回頭,只以惡狠狠的聲調說道:“不準跟來了,好好照顧他,再有任何差池,你就別想再回我身邊……了!”
直到手臂教人以熟悉的方式緊緊抱住,她才回頭,看見近在咫尺的,面色蒼白緊張的夏侯玦……他原本光裸的上身,胡亂套了件外套,腰帶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間,欲遮還露的現出一大片胸膛,一不小心便會被拉扯開來,暴露養眼春光——
云懷袖你這個色情狂,管好你自己的眼睛啦!不準看他臉以外的任何部位,不準不準……
一邊念著魔咒,一邊抬頭去看他的臉——目光仍是有些閃爍,不太敢直視那雙清澈的眼眸:“那……那個,我……我要回去了……”
明知道他無法回應她的任何話,她仍是停不住的說道:“我出來太久了,再不回去,夏侯景睿……就是你皇叔啦,他會擔心的……那什么,我,我下回再來看你,你要乖乖的不要亂跑也不要亂藏哦……”
夏侯玦仍是緊緊抓著她的衣袖不肯松手,水亮亮的目光哀哀的瞧著她,微咬唇,可憐的無以復加的模樣。
云懷袖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肝一顫,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向來都是人護著她讓著她,她依賴著別人的,而現在,竟然有人這樣的依賴自己……被人依賴被人需要的感覺瞬間發酵、膨脹……
虛榮心在得到最大的滿足的情形下,她立刻柔了神情,“乖乖的不要怕,我明天再來看你……喏,要聽這個姐姐的話,她跟我一樣只會對你好,不會傷害你的,明白嗎?”
氤氳著水霧的眸子似乎更迷離了些,夏侯玦只定定的看著她,捉著她衣袖的手指一點一點收緊……
“嗯,我保證!”她卻很奇怪的能夠看懂,他這是再跟她索要保證的意思——好神奇!還是說她太厲害的關系?
夏侯玦終于垂下視線,一點一點松開她的衣袖,后退一步!
“小姐,快走吧!皇上該等急了——”錦蘇出聲催促道。
云懷袖再看他一眼,狠下心,轉身大步離開了,錦蘇緊跟在她身后。
柳語哭喪著臉緊追兩步,倚著門框無語的揮著小手絹……
濃密的灌木叢后,一襲幾乎與樹木融為一體的碧綠飛快一閃,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
夏侯玦站在柳語身后,眼角余光瞧著連錦蘇都沒發覺的可疑身影消失不見,略微下垂的嘴角,幾不可見的揚了起來……
“小姐,你還在想王爺的事情哦?”回宮的路上,錦蘇看著難得這樣沉默一回的云懷袖,忍不住探問道。
云懷袖長長嘆息一聲,神色迅速黯淡下來:“錦蘇,你不覺得他很可憐么?”
錦蘇奇怪的瞧著她似憐憫又似愧疚的神色,“小姐,他一直便是這樣啊!”可憐嗎?大把人伺候著,錦衣玉食一樣不缺,她倒是看不出他哪里可憐?
如果非要她說,她會覺得說,他真沒用——當然,這想法萬萬不能讓小姐知道,否則一定會被她念死!
“唉——”云懷袖夸張的瞪她一眼:“你這家伙心肝跟云致寧一模一樣,所以不懂啦!算了,不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