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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病來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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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手將帕子丟在廊廡上的小梳妝臺上,程巽勛輕舒了一口氣,轉眸時瞄到身邊女孩亮亮的眼,頓時笑開了。//

  “怎么,這會兒了還這么精神?”

  雨竹瞬間閉了眼,縮在被子里。

  程巽勛失笑,起身熄了燈,屋子里頓時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習慣性的將手搭在雨竹的肚子上,正要合眼,忽的感覺身邊的人輕輕動了一下,接著一只軟軟的手伸了過來四下摸了摸,“咦,你用冷水洗的澡?”

  那尚有水氣的結實身子上,還殘存著絲絲不正常的涼意。

  程巽勛迅速將她的手拖出自己的領口,聲音中有著掩飾不住的緊繃,“無妨,天已經暖和了。”

  雨竹卻不罷休,在他頸窩處貓兒似地蹭,“……你……難受么?”

  另一只小手又極不老實的四處點火,漸漸向下探去。

  程巽勛倒吸一口氣,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重又叫囂著蒸騰起來,在他漆黑如夜的眼中激起點點火星。

  “別鬧。”

  雨竹定了定神,她覺得自己處在一個緊要的路口,擺在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裝作不知道,反正要讓她給他抬妾是絕對不可能的,那么就這么糊弄著過下去吧;抑或是……再爭取一把。

  她現在才這么一點歲數,一輩子還很長很長,就這么莫名其妙縮在殼子里也太悲催了。再說了,她是那么容易就放棄的人嗎?

  打定主意,雨竹的小宇宙又開始熊熊燃燒了,咬了咬牙,手迅速下移,一把攥住了某處灼熱。

  雖然從來沒做過,可不代表沒聽說過,前世宿舍里還有個奇葩在臥談會的時候詳細分享她的經驗,貌似也不是很難……

  雨竹咽了咽口水。手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著。

  這尺寸——

  程巽勛悶哼一聲,身子一下子繃得死緊,寬大的手掌如灼鐵般抓住了她的手,卻沒有拉開。

  雨竹摸索著撐起半邊身子。在他耳邊低低控訴,“你今天去秋紋房里了!”

  左思右想還是說出來比較好,她對院子里的事情了如指掌,程巽勛是知道的,裝傻充愣反而落了下乘。

  “我心里難受……”不撒潑不哭鬧,只是聲音里那種隱隱的悵然若失如一片羽毛般悠悠蕩蕩,輕輕忽忽。就是不落到地上。

  明面意思就是——我愛你,把你當我的天,但是卻不能阻止你光明正大去找別的女人,只能自己心里難受……

  眼淚嘀嗒,濡濕了程巽勛的頸側,一直浸潤到他的心里。

  雨竹這倒不是全裝,心里確實不好受。

  她容易嗎,好不容易在這小三小四合法化。還被國家鼓勵的朝代,狗屎運爆棚,盲婚啞嫁還撞上一個好男人。可是最終還是難得一生一世一雙人么。

  不是她多想,實在是她的院子她最了解,秋紋雖說還是程巽勛的通房,但是早就被守得嚴嚴的,沒有她的允許,誰膽子大到敢為她傳消息行方便?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程巽勛是自己去找她的。

  為了什么,實在是太好猜了……

  “乖,別哭了……”程巽勛有些懊喪,怎么下人什么都和雨竹說。

  也顧不得下面猙獰的。將雨竹抱在懷里細細安慰,“哭什么……我沒碰她。”

  他確實是有些需要,但不一定要和女人上床來發泄,但是這些方法他不忍心讓懷里這個乖得跟貓兒一樣的小丫頭來做。

  雨竹聽到這話,心里倒是略寬心了些,在這世道倒也不能過分苛求。好歹底線給守住了。

  第二日一早,當她迷糊著睜開眼睛,正對上一雙深諳無底的墨染黑眸,那眼睛里散著幽幽淺淺的光,仿佛要把她一口吞下。

  雨竹雖然表情無辜,但是還是感到臉頰火辣辣的,雙腿一曲就麻溜的縮到了被子里,像一只小小尖尖的粽子。

  程巽勛眸子里閃過一絲笑意,將她從被子里挖出來,“這會兒不好意思了,昨天晚上膽子怎么那么大,哼哼。”

  瞧著她脖頸處艷膩瑩滑的雪肌,和細白盈嫩的粉粉雙頰,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落到那張紅艷艷的小口上,微微有些紅腫,但是怎么看怎么剔透可人。

  忍不住又抱在懷里狠狠親了幾口,修長的手指在她胸口的曖昧紅痕上緩緩撫過,聲音還帶著微微的沙啞,“起來吃早飯,嗯?”

  雨竹羞澀了一會兒后就拋到腦后去了,不就是……嗯哼,有什么呀。

  丫鬟們端上粥、各色點心和小菜,兩人吃完后就一起去了思謙堂。

  謝氏竟然還未起身。

  楊媽媽急急撩開簾子出來,蹲身行禮過后才道,“二爺,二太太,老太太頭有些疼,還歇著呢,您們還是先回去吧。”

  程巽勛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了起來,沉聲道,“太醫可有看過?”

  楊媽媽的聲音里有著掩飾不住的憂慮,“沒有,老太太還睡著呢,剛才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過來也給奴婢先勸回去了。”

  “父親呢?”

  “老公爺昨兒晚上歇在陳姨娘處……”楊媽媽低下頭,手緊緊揪著袖子。

  程巽勛眉宇間頓時浮現出怒色來,冷聲吩咐,“先拿我的名帖去請李太醫,讓鄧德尋個馬騎得好的小子,快著些。”

  楊媽媽連連點頭,走到門口又被喊了回來。

  “派人給大哥也送個信,要是沒什么要緊事就趕緊回來。”他最清楚不過:謝氏性子極為要強,如果不是真的是撐不住了,肯定不會臥床不起。

  楊媽媽趕緊躬身應了,快步出去了。

  沒耽擱多久,李太醫就氣喘吁吁的小跑著進來了,進去時還抹著汗一臉輕松,自嘲,“下官這一把老骨頭可是快散架了。”

  可是出來時卻是神情凝重,隱隱帶著難色,心里卻在暗暗叫苦,本來以為只是老夫人年紀大了,偶感不適,跑跑腿就能得一大筆賞錢,誰知到攤上這么樁麻煩事。

  “程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將頷下一縷稀疏的小胡子捻了又捻,這才下了決心。

  程巽勛動作頓了一頓,面上分毫不露,輕輕一舒小臂,“這邊請。”

  “……老夫人情況有些不好。”出了丫鬟往來忙碌的屋子,李太醫也不廢話,與程巽勛說著病情,“……經絡燥盛,筋脈急攣,肢節拳縮,屈而不伸,痹而不仁;臟腑濕盛過重,化生敗濁,堵塞清道,神迷言拙……肝陽暴張,陽化風動,氣血逆亂導致上實下虛。”

  “頗為兇險,下官微薄之力,怕是要勞煩醫正大人……”

  能讓說話一向委婉的太醫都說出的兇險……程巽勛皺起了眉頭。

  李太醫斟酌著留下份藥方,也不拿“酒錢”,告辭離去了。

  程巽勛送完人回來,將情況和雨竹說了,末了補上一句“還要請太醫正來一趟。”就出門安排去了。

  雨竹有些不敢相信,昨天還好好的帶自己出門,怎么就病得這樣重了。

  走進內室,床上的謝氏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模樣,褪去了所有的冰冷淡漠,單薄的像個普通老人,蒼老、憔悴、干瘦……

  楊媽媽已經回來了,站在床邊抹淚,見雨竹進來,忙過來欲扶。

  “楊媽媽不用管我……你先和我細說說到底是怎樣的光景。”

  “是……老太太昨天晚上早早就睡了,睡到半夜頭疼的厲害,奴婢還起來幫她倒了盞安神茶吃了,又揉了小半個時辰頭,見老太太睡安穩了,奴婢才離開的。”楊媽媽看著謝氏昏睡的臉就掉眼淚,一個勁兒的自責沒早些發現。

  雨竹拍了怕她的手,勸道,“媽媽快別怪自己了,你服侍老太太時候久了,最得她老人家心意,這會兒好些細致的活兒都要靠你呢。”

  讓楊媽媽打起精神來,雨竹也不打算走了,就留在屋里照應著。

  過了一會兒,謝氏屋里的大丫鬟玉珠捧著個小茶盤進來了,里頭是個白瓷的蓋碗,散發著陣陣濃郁的藥味。

  雨竹上前接了,坐到床邊要給謝氏喂藥。可是謝氏卻是牙關緊咬,怎么都喂不進去,正著急間,聽得外面有了動靜。

  接著簾子被掀開,老公爺走了進來,緊跟在后頭的是季氏和程思義。

  雨竹忙將藥碗交給楊媽媽,起身屈膝行禮。

  “這是怎么回事!”老公爺臉色鐵青,狠狠掃向楊媽媽,“你就是這樣伺候主子的!”

  楊媽媽低頭不語,一句話也不申辯,捂著嘴又哽咽起來。

  雨竹微微垂眸,遮住眼底的諷刺,按太醫說的,臟腑氣血運行不正常,那就是長時間的處于憂思惱怒或者是過度的勞累埋下的病根……真正該怪的是誰?

  “你爹呢?”罵完了楊媽媽,又劈頭問程思義。

  程思義本能的瑟縮了一下,吶吶道,“父親昨夜有事,并不曾回府。”

  老公爺看到他這幅樣子就生氣,好歹看在老妻病重的份上忍住了沒發火,問起了病癥。

  雨竹細細稟了,半句話也不愿多說,然后站到了一邊努力思考怎樣才能把藥喂進去。

  老公爺目光觸及到謝氏蠟黃憔悴的臉,怔了怔,不由自主的往床前走了兩步。

  “這……這……”

  (去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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