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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長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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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長兄  滿地狼藉,衲衣和女子的裙衫交纏在一起,凌亂不堪。[].

  床上兩個身影交疊著,男子粗重的喘息聲和女子柔婉的細泣聲交織在一起,在佛意盎然的廂房里顯得極為詭異。

  聽到動靜,頓了一下,帳子里傳來男人氣喘吁吁的聲音,極為不耐煩:“滾遠些,要是……要是女人不夠,明日再弄便是……本王這兒正得趣呢,別壞了興致。”

  聽到帳中人自稱本王,進屋的幾個人都呆怔了一下,里頭的人是……王爺?

  見外頭沒了動靜,帳子里頭更加肆意起來,竟念起了艷詩。

  “……長篙橫梗起,砸碎幽潭冰。”

  不知做了什么,只聽那女子悶哼,發出一聲似哭似笑的嗚咽。

  “……唧唧復唧唧……行船至花心。”

  女子細細的抽泣起來,“……啊……我不行了……啊……”春水般的女聲如潺潺急流潮涌流溢。

  “嗯,我不信……唔……”男人暗啞著嗓子,又是一陣發力。

  領頭的黑衣人有些郁悶,趕緊一個健步沖上去將床上的人弄昏,把手在身上蹭了蹭,嘟噥道:“真是晦氣,居然跟個尼姑行房……再漂亮還是個尼姑啊。”

  見手下在偷偷的笑,頓時罵道:“還愣著作甚,還有幾個屋子里又動靜呢,趕緊動手去。”

  不到一個時辰,四處就收拾妥當,一行人無聲無息的重又退了出去,只是比起來時多了數十個大麻袋。

  出得普渡寺,轉過兩道巷子,一亮黑油平頂皂幔小車正靜靜等候,快手快腳的將扛著的人一個個堆疊在車上,然后上去兩個人,馬車便慢慢往京郊方向駛去。

  斷后的兩人將院子里的痕跡悉數抹去,又聽著聲音辨識出巡夜的僧人。小心繞開了去……竄進了另外一處院子。

  亥時末的時候,程巽勛就收到了消息。

  揭開錯金螭獸紋的香爐蓋子,將手中的寫滿字的信紙填了進去,看著細細碎碎的纖弱火苗將薄薄一張紙舔舐殆盡。這才笑道:“父親此次當真是有些謹慎過頭了,不過是個光桿王爺,便是控制著什么混混惡霸,也只是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何苦還要在皇上面前擔上風險。”

  程巽功也是一臉笑意,手抵在頭側,半邊剛硬的側臉隱沒在黑暗中。////慵懶中隱隱透著絲野性,“這么多年你還沒摸清楚父親的心思不成,所求的不過是一個守字罷了。”

  “也沒什么錯處,穩妥些總是最好的,原先畢竟不知……至于皇上那邊,也不是什么大紕漏,幫著遮掩一二就是。”

  程巽勛笑著答應了,走到多寶閣前巡視兩圈。從中挑出一個有些粗糙的木雕菩薩,眼里涌上柔和的光芒,拿在手上細細撫摩。

  嘴里卻隨意說著:“添上個金絲楠木的匣子罷。使用禁物……足夠讓他動一番筋骨了。”

  程巽功點了點頭,“極好,過猶不及,皇上也肯定不會下重手……糊弄過去便罷了,瞧著倒像是出大戲,你方唱罷我登場……”頓了頓,他忽的想起了什么,在紫檀雕云蝠卷足大書案上的一疊紙中翻找了兩下,抽出了一張紙。

  “你上次要尋的那個女子找著了,過幾日便至京城。”

  程巽勛也不接那張紙。拍了拍兄長的肩膀,默契一笑,盡在不言中。

  靜默了一會兒,程巽勛托起手上的木雕,“這個……大哥還留著。”

  “那是自然,你第一個成品怎么著都要留著。”程巽功哈哈一笑。“往后留著給我侄子看。”

  程巽勛跟著笑,帶著點點傻氣。那個木雕——被大哥接到身邊照顧后,自己整日驚恐惶然,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大哥便手把手教他木雕。

  小小的木塊,觸手敦實綿密,安心的躺在手心,刻刀劃在上面盡是可靠篤定,刻一刀便是一刀,不能抹不能洗,永不改變!他迷戀那種感覺,他相信刻刀、相信木頭,哪怕是被自己刻成坑坑洼洼的丑陋小球,也是可愛的,寶貝的,值得珍藏的。

  繁復的技藝對一個成日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年幼孩童來說實在是困難之極,他刻不出完整的木塊,就找了木板練最簡單的刀法,以刀為筆,以木為紙,日夜練習,便是手磨破了,肩膀腫了也不在乎,生生在三月后能在木料上刻畫出最繁復圓潤的圖案……

  想到那段近乎癡迷的日子,仍然猶如昨日般清晰,他將手中的木雕小心翼翼放回原處,這個還是大哥第一次被父親安排著去北邊,臨行前的幾日他熬夜刻出來的,鬧著讓大哥帶在身邊保平安……

  “……大姐那邊要怎么辦?”猶豫了半響,還是問出了口。

  程巽功收斂了笑意,淡淡道:“這件事你以后都別管了,反正保她衣食無憂,旁的也別想。”

  皇上不準備動蔣家,正好便宜他行事……

  回到青葙院已經很晚了,遠遠就看到正屋里橘黃色的燦然燈火。

  不是讓先睡的么,怎么還未熄燈?

  銀鏈倚在門邊,頭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聽得動靜忙抹了抹嘴站好,福了福身才到凈房準備熱水和巾帕。

  打起簾子進入內室,拔步床的內外煙羅紫絨布厚簾都束著,露出床上一抹纖細的人影。

  雨竹上身的小襖還沒脫,倚在朱紅色彈墨金線繡合歡花的迎枕上,歪著頭睡得噴香,兩頰融融,如霞映澄塘;長長的羽睫也被黃色的燭光浸染上了一抹暈光,因為側頭的緣故,露出半截修頸,瑩白晶瑩,仿佛牙雕玉琢,難以言述的溫潤韻致。

  程巽勛心里又是滿足又是心疼,輕聲令銀鏈退下,轉身去凈房梳洗完畢出來。

  輕輕給雨竹褪下小襖,又把里頭一件古怪的小比甲解了扣子。

  欺霜賽雪般的肌膚從松松垮垮的交領褻衣間怯怯顯露,下面的大紅肚兜則是濃郁到極致的艷麗瑰魅……如一朵香甜的荼穈花,在他的掌心悄然綻放,搖曳著只屬于他一人的風情。

  雨竹被他不甚細致的動作吵醒,睡眼惺忪地喊了聲“程巽勛”。

  “嗯!”

  迷迷糊糊地滾了滾,撲進溫暖的被子便再也不愿出來。

  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在撫摸她,渾身麻酥酥、熱乎乎的,不由的有些不耐,伸手拉下來,再緊緊抱住,又瞬間熟睡過去……

  程巽勛有些僵硬的掙了掙,終究還是沒忍心抽出右臂,遲疑了半響,伸出唯一尚自由的左手……

  早上雨竹醒來的時候,被子里只有她一個了,睡眠充足之后仿佛暖烘烘的被窩也沒了那般大的魅力。

  伸了個懶腰就喊人進來服侍洗漱穿衣。

  “二爺一大早就出去了。”先進來的是華箬,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喜意,熟練地幫著雨竹層層裹好。

  “這大早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雨竹笑瞇瞇的打趣:“有什么好事兒啊,說來與我聽聽。”

  華箬轉身接過琴絲手上的熱手巾給雨竹擦手,笑道:“早上見您睡得熟,二爺就沒叫醒您,讓奴婢與您說一聲……”

  說著,她微微一頓,臉上綻開一朵大大的笑花:“寧秋姑娘找著了,沒幾日便能到抵京城……直接給送來咱們這兒。”

  “真的?”雨竹忍不住也笑開了顏,總算是盼到了!

  又問可有旁的具體些的消息,華箬也只得了句話,旁的并不了解。

  干瞪了會兒眼,阮媽媽又從外頭進來,一見床上的光景就嘮叨開了:“太太可不能這般胡鬧……這還不足三個月呢,哪里好再留二爺在房里。”

  “啊……哦……記著了。”雨竹嗯嗯啊啊的應著,想象著那一串串的字從左耳朵進,又排著隊手拉手從右耳朵原樣出來。

  等阮媽媽心滿意足的閉上嘴后,雨竹才站起來挑了件刻絲泥金銀如意云紋緞裳穿上,配條散花白紋曇花雨絲錦裙,然后略略用了些點心,跑去給謝氏請安。

  她身子調養的極好,唯一可憐的些的孕吐才冒了個頭就給強硬的鎮壓了下去,看著氣色很好,只比以前稍豐腴了一些。

  身子允許她便日日給謝氏請安,一來規矩如此,二來也走動走動。偶爾的時候,謝氏還讓她念些佛經,照顧的極為周到,不管是不是沖她肚子里的那個小家伙,雨竹都是欣然接受。

  今日也像往常一樣不需要立規矩,一去謝氏就讓她坐下,又讓楊媽媽端了香甜糯軟的金絲紅棗粥給她吃。

  待她吃完,謝氏就帶她去了季氏院子。

  季氏還在月子里,由于生產時頗費了一番功夫,此時還未恢復多少,謝氏和雨竹進去的時候她正虛弱的躺在床上,聽得丫鬟報了就要掙扎著爬起來。

  謝氏怎么可能還受她的禮,忙上前將她按在了床上,“你自躺著便是,身子弱就要多歇著,孩子你要是不放心丫鬟婆子,還有我呢。”

  小陳姨娘那件事也沒給季氏知道,瞞的緊緊的。姨娘好說,在不在跟前沒啥關系,但是程思義那家伙還給關著禁閉呢!或者說,即便不關禁閉,以程思義那直腸子,可不定會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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