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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殘疾老者,風云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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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八荒鎖魂陣中,韓清慧依舊巋然不動,任由鎖魂黑鏈縱橫纏繞,自己周身只是星光閃耀,時起時落。

  如此這般又過了一個時辰,已是天色盡黑,星斗參天,月華高掛。這八個神秘黑衣人見無論己方怎樣催動陣法,卻不能近身對方,更莫說消磨鎮壓,漸漸生出不耐之心。臨陣斗法最忌心浮氣躁,他們這方剛動此念頭,對方韓清慧已是察覺,便立刻生出變化。

  韓清慧黃裳一動,驀然起身,周身星光璀璨,宛若星河,便是比那滿天星月,也要絢爛三分,星光瞬間擴散開去,覆蓋方圓數里范圍,反將那八個黑衣人與八荒鎖魂陣都淹沒在星河之中。

  這八人頓時大驚失色,只覺恍惚之間,已是換了時空,好似置身浩瀚星河,抬頭望去,星斗依舊,而且參天星斗好似與周身星河生出莫名感應,換了位置,再非先前那般。其中一人有些見識,驚聲喝道:“周天星河!你是仙家圣地星河殿的人!”

  韓清慧只是不理,周身元神之力波蕩起伏,四周星光亦是起伏不定,好似星海一般,美妙之中隱藏著無窮殺機。無量星光纏繞其身,流轉波動,化為一襲星光霓裳,將其襯托的仿若星辰仙子,美不勝收。

  韓清慧陡然睜開雙目,目光所及之處,星河流動,旋轉湍急,漸漸將八人淹沒其中,便是元神都不曾逃脫,不知去了何方,只剩那八桿八荒鎖魂幡依舊掙扎。

  韓清慧正要發力收取黑幡,便覺這八桿八荒鎖魂幡中突然生出一道磅礡大力,略略一振,便是騰空而去。韓清慧正要追去,耳邊驀然響起方道明的聲音,“清慧且住,讓它去吧。”

  韓清慧收了陣勢法力,四下恢復如常,便見方道明帶著韓清慧遁出虛空。方道明道:“我已在那黑幡之內留下了一絲元神念頭,且讓它去吧。”

  韓清慧聞言便知他的意思,遂也不再追究。林婉約道:“師姐道法好生厲害,我已來了許久,想要出手,卻被師兄阻攔,言道師姐必能破陣,果不其然。”

  韓清慧宛爾一笑,只道一聲“雕蟲小計”,她的道術法力已是地仙元神的巔峰修為,只是心有劫數,不能堪破,所以一直無法修成天仙元神,若單論道法,恐怕已是勝過個別天仙元神之輩。

  方道明問起這斗法經過,后者一道來。原來中午時分韓林二人分手之后,她便來到這邊郊外尋找。待尋到傍晚時分,在離此頗遠的山林之間尋到一處偏僻山廟,便是上前詢問。誰知這山廟中人好生奇怪,也不答話,便出來八人,沖韓清慧動起手來,要將其擒拿。韓清慧一邊反抗一邊遁走,待到了此處,這八人見離大都城不遠了,便突然取出那八桿黑幡,聯手布下陣勢,將韓清慧困在其中,雙方陷入僵持纏斗。

  韓清慧道:“那山廟頗為奇怪,還是要去探探才是。”

  方道明點頭稱是,著韓清慧于前引路,三人飛遁百里山路,便見僻靜山谷之間,若隱若現著一座山廟。此地隱蔽異常,又有夜色掩護,若非韓清慧事先知道,還真不好尋。

  方道明駕云騰空,懸于百里高空,更是隱去身形,免得打草驚蛇,然后放開神念,慢慢探去。這山廟之中,倒有百八人口,皆是男子,便是修為最高之人,也沒有修成元神,看來剛才那八個與韓清慧斗法的八人,已是所有精華所在。

  方道明神念深入,卻也沒發現可疑之處,只是在這山廟深處有一處地牢,其中正困著一位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這老者只是一息尚存,只是受盡折磨,不僅身材瘦弱佝瘺,更是眼耳舌皆被剜去,落得終身殘廢之身。方道明暗暗心驚,也不知這老者得罪了何許人,竟被施以如此酷刑,便有太乙遁甲之術推算一道,便是隱隱知道大概。

  方道明施展挪移之術,只是元神一震,便將這殘廢老者暗暗卷了出來,送入造化之塔,泡在上元真水之中,著其恢復傷勢。

  這老者本已是殘廢之軀,早已斷了生念,只是囚禁他之人不愿他死,每每關鍵之處與他一線生機,弄得這般生不如死。這般突然時空變換,老者驀然見自己已是躺在一齊頸河流之中,這河水溫和,透漏勃勃生機,緩緩浸潤著自己的殘廢之軀,竟然緩緩恢復,渾身也漸漸有力,只是已經殘廢的眼耳舌無法再生罷了。老者急忙問道:“不知哪位仙長救了小老兒,這廂有禮了。”

  這老者雖然殘廢,但也是煉就元神的人,恍惚之間便覺腦海響起一個溫和聲音,“你且好生休養,貧道日后需有用你之處,定不叫你吃虧便是。”

  這老者見只有這一句,再無其它,便知道遇上個高人,于是也不多問,安心養傷。

  韓清慧問起這其中究竟,方道明將自己的推算說了兩句,前者便是心領神會。

  方道明等三人回了客棧,稍做休息,便是天色漸亮,人聲漸漸喧嘩起來。以三人的修為,早已餐風飲露,不需飲食,只是現在身在世俗,即來之,則安之。三人早早出門,尋了最有名的茶樓,品茶用膳。期間往來客人漸多,大家紛紛議論起一件驚天大事。

  傳聞昨日朝堂之上,前不久剛剛回來敘職的涼州鎮關將軍程藥近在當今圣上面前替二人代為求見面圣。這二人只是普通百姓,祖籍瓜州府城,此來大都城,卻是告御狀的,所告對象,正是當今圣寵如日中天的真我教與其教主國師大人。程藥近這一舉動,仿如一石激起千層浪,驚得朝堂本就暗流涌東的局面變得波瀾壯闊起來。

  這兩個一介草民狀告當今國師與真我教在民間橫行霸道,違法亂紀,強占土地,濫殺無辜,已是到了禍國殃民的地步。當今圣上聽了這些控告,雖然當時臉色難看之極,卻未下定論,只是命大理寺將這二人暫時收押,隔日三堂會審,公告天下。

  這皇上沒有定論,并不代表群臣沒有議論,眾所周知,這程將軍出身太師門下,現在又隸屬太尉大人,所說背后無人指使,那便是說笑了。可這背后就是是誰,太師?太尉?抑或兩者皆是,就要讓群臣想破腦袋了。若是太師與太尉聯手,想要扳倒國師,也是不無可能,那這些親信大臣們便要群策群力了,若是只是其中一人,那大臣們便要好生琢磨一下,優先想想自己的前途了,而且當今四大權臣國柱,尚有一位太宰大人沒有動靜。

  方道明三人聽了他人議論紛紛,已是暗暗猜到這其中來龍去脈,只是這真我教頗為勢大,其教主也是修道之人,平日極為神秘,程藥近若想依靠這兩個兄弟告倒國師,卻是難于登天的。

  待用完早餐,韓林姐妹二人還欲出城去尋那位女妮,卻被方道明止住,“據我推測,那女妮應該不在城郊之地,你們還是在城內尋找的好,而且那程藥近恐怕要有些牢獄之災,我卻不能坐視,需去助她一助。”

  韓清慧應了下來,師姐妹二人只在城中慢慢尋找,至于方道明,則去了那日十里長堤的酒家等候一人。果不其然,方道明剛剛落座不到片刻,便有一人尋來,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此旁桌拍案叫好的中年文士。

  這中年文士見了方道明在此,臉上掠過一絲喜色,便是做揖行了一禮:“道長仙蹤難尋,鄙人在此受了兩日,終于守到道長來此。”

  方道明笑道:“貧道本不欲再來此處,只是推算到了先生要尋貧道,所以在此等候。”

  這中年文士一怔一驚,不過其也是見過大世面之人,隨即如常:“道長神算,既知鄙人尋找道長,也應算到鄙人尋道長所謂何事,不知道長是否方便。”

  “推算不得,”方道明搖首笑道:“修道之人雖然能算過去未來,但也限于對方修為低于自己,但一旦觸及到皇家子弟,冥冥之中便有一股天子氣運干擾,任誰也難以推算清楚。”

  中年文士這一驚可是不同小可,立刻掃視左右,方才低聲問道:“不知道長是否方便移駕,尋一僻靜處說話。”

  “有何不可,先生引路便是。”

  這中年文士心中一喜,立刻領了方道明到了一處精致莊園,摒退莊園中家仆,尋了一間幽靈屋舍,親自奉上香茗,尚未開口說話,便又是一記深度做揖大禮。

  方道明笑著側開身子:“當不得,當不得,先生請說是何事情。”

  中年文士亦是知道修道之人脾氣古怪,過尤不及,于是止住,與方道明二人落了主賓之位,打開話匣。這不說不要緊,一說卻將方道明引入一場政治斗爭漩渦,更是惹出了韓清慧的心劫,許久方才掙脫,更是在這大都城天朝圣地引發了一場龍爭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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