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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為誰春(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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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月新涼文/淡月新涼  那人話說完,跟隨在他身后而來還想攔住他的侍衛們倏地都僵住了,面面相覷過后,不知所措的看向蘇黎。

  誰都知道靜好公主與駙馬爺成親不過是半個月前的事,而此時此刻,忽然就傳來靜好公主要小產的消息,這已然是涉及到公主清譽的問題,是以幾人幾乎被自己所聽到的事實嚇到。

  蘇黎面容冷凝沉靜,淡淡掃了面前的幾人一眼。

  那幾個侍衛忙的同時低頭,迅速退了下去,卻唯有前來回稟那武將,仍舊昂首站在那里:“還請駙馬爺速速啟程。”

  蘇黎轉眸看了一眼,似乎也被先前那消息驚駭到了,察覺他的目光,才緩緩回過神來,對上他的視線,竟勾起了一絲淺淡的笑意嶸。

  那絲笑,霎時間撩動了蘇黎心頭的怒火。

  “砰”的一聲,他重重一掌拍上面前的石桌,那武將微微一怔,頓時分了神,蘇黎一把便奪了他的佩劍,劍身出鞘,幾乎只在電光火石間便刺進了那人的胸膛!

  驀然大駭,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嚇得幾乎連呼吸都要停止了氙。

  那武將萬萬沒有想到蘇黎竟會對自己出手,臨死之前,死死捂住劍身插/入自己心口處,不可置信的看著蘇黎:“你……你竟敢……”

  蘇黎眸色倏地一冷,往回一收,抽回了劍,扔到地上。

  那武將一雙眼睛瞪得很大,又倒退了幾步,終究還是支持不住的跌倒在地,再沒了氣息。

  呆呆的看著他滿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腦中倏地閃回很久之前的片段,那是她在玲瓏閣親手殺死一個人的畫面!

  “啊——”霎時間大慟,重重咳了幾聲,嘴角竟溢出一絲鮮血來!

  蘇黎回頭,見她滿目駭然,血染唇際,倏地變了臉色,上前一把將她擁進懷中:“”

  還在咳,重重的咳,每咳一下,喉頭都仿佛有帶了甜腥味的東西上涌。

  很痛。

  痛不欲生。

  前來為診治的大夫還沒跨出房門,里面便已經傳來數聲泄憤一般的打砸,大夫回頭看了一眼,只對上蘇黎暴怒的目光,登時嚇得魂飛魄散,再不敢停留,逃也似的離開了客棧。

  蘇黎反手拎起一只花尊,狠狠朝門口扔去!

  已經是第七個大夫,竟然無一能診治出她因何咳血!

  蘇黎沒法子不暴怒。

  為了來仲離尋她,她已經將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如今偏偏又莫名的咳血,他心頭的負疚已經幾乎將自己逼瘋!

  蘇黎在屋中來來回回走了多趟,終于來到門口,喚來了商南承:“你立刻派人回京,帶兩個御醫前來。”

  “王爺!”商南承神情微微有絲凝重,“如今靜好公主那邊出了事,王爺并不曾回去,反倒要帶御醫出京,只怕不是易事!”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總之五日后,我要見到御醫!”蘇黎沉聲道。

  屋中驀地傳來兩聲輕咳,卻是醒轉過來,蘇黎沒有再與商南承多說,關上門,轉身大步走向床榻。

  看見蘇黎時,似乎是怔了怔的,隨即才道:“你怎么還在這里”

  蘇黎不答,上前將她扶起,靠在自己懷中坐著:“可還覺得哪里痛”

  痛愣了片刻,這才思及昨日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忙的伸手按住心口,卻又已經沒有半分疼。

  “不疼了,已經好了。”思及昨日他一劍殺死那武將的情形,心頭還是禁不住微微一悸,身子不由得僵了幾分。

  蘇黎見她臉色雖仍然蒼白,然而神情之中確實再沒有半分痛楚,與昨日之情形真是天差地別,心中卻不由得愈發擔憂起來:“我已派人回京傳御醫,總要給你好好瞧瞧,這身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難道還沒數嗎昨日不過就是突然受了驚嚇……”頓了頓,卻又忍不住道,“你因何要殺那人”

  蘇黎臉色不由得沉了幾分,淡淡道:“那人素日以來與我不睦,今日殺了他,不過是為以后的道路掃開一顆石子。”

  微微仰頭看著他,搖了搖頭:“其實,是因為他當著我的面透露了靜好身懷有孕的消息,你本不愿意讓我知道,故而被他激怒,再斬殺之。”

  “我不想讓你知曉,只因她腹中的孩子于我而言,沒有半分意義。”蘇黎冷冷道。

  臉色微微一僵:“那是你的骨肉……”

  “那是一次意外!”蘇黎驀地惱火起來,幾乎是低吼著說出這句話,觸及怔忡的神情,才又緩緩平復,重新將她擁進懷中,“不要再提她們。,你可知這三年,我有多想你——”

  還沒回過神,他的唇已經印了下來,她慌忙一避,卻倏地觸及自己腿腳的痛處,霎時無力倒回床榻。

  如此卻正益了蘇黎順勢覆身而上,將細密的吻傾軋而下。

  艱難的避開,顫聲道:“蘇黎,疼——”

  蘇黎仿若未聞,一一吻過的額,眉,眼,耳,鼻……

  幾乎快要哭出來,仍舊重復:“蘇黎,疼——”

  觸及她眼角的濕意,蘇黎才仿佛赫然回神,見她果真是疼得臉色都變了,忙的移開了自己的身子:“哪里疼”

  “腿,腿疼……”艱難強忍,卻終究沒能忍住,輕輕哭了出來。

  于是先前被蘇黎趕走的大夫之一又被請了回來,小心翼翼的為扎針止疼,仍舊不忘囑咐:“姑娘的腿再不能受折騰了,否則這條腿真的會廢。想必公子也不愿見到這位姑娘在如此大好的年華就沒了一條腿,還請公子小心為上。”

  大夫說完便又慌忙退了出去,蘇黎默然。

  床榻上,因又累又痛,此刻似乎已經緩緩睡了過去,只是眼角卻仍舊掛著未干的淚痕。

  蘇黎靜靜看了她許久,一直等到天色完全暗下來,才終于回過神,起身準備離去。

  行至房門口時,身后卻驀地傳來一聲輕喚:“蘇黎。”

  蘇黎緩緩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你回去吧。”的聲音很輕,“我雖不能陪你走那條路,卻還是不希望自己成為你路上的一顆絆腳石。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你為我安排的地方,我也愿意去。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地、圓滿地,實現自己的抱負。”

  蘇黎在門口站了許久,終究沒有回答,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第二日,蘇黎沒有再出現。

  的腿再不能動,只能整日整日的呆在床榻上,累了就睡會兒,醒來就盯著空空的房間發呆。

  其實并沒有多艱難。獨自生活的三年,她早已經習慣了孤單,有沒有人陪在身邊,對她來說,沒有多大差別。

  就這樣在房間里躺了兩日,大約是侍女實在看不過她冷清的模樣,跑去向商南承回稟了什么,第二天房間里忽然就多了一把安了滑輪的椅子,門檻也被鋸掉了,她可以坐著這輛輪椅去花園中透透氣。

  透氣倒也沒什么不好,只是她習慣了一個人安安靜靜,當商南承也現身在花園時,便不怎么自在了。想喚侍女推自己回屋,卻發現侍女已經不知去向。

  商南承朝她揚了揚手中的茶盤:“在下帶了一些好茶,姑娘可愿上面同飲一杯”

  既然如此,也不好推辭,見他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樣,卻臣服于蘇黎手底,甘愿為之來往奔波,不由得好奇:“商公子是青越人士”

  “正是。”商南承淡淡答道,同時似乎看穿了心底的疑問,繼續道,“家父當初也曾入過仕途,可惜卻遭奸人陷害,身陷囹圄。我求寧王搭救家父,并許諾他日寧王若有用得到的地方,在下必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原來是為報恩。點了點頭,明白了個大概:“那商公子跟了寧王多久”

  商南承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沒多久。大約從一年半前開始,寧王被逼退至仲離,同時請我幫他查探一個女子的下落。可惜那女子的消息被人刻意封鎖,根本查不到絲毫。無奈,在下唯有行走在仲離青越之間,但凡見到形似的女子便探問一番。偶爾也有兩個會讓我誤以為是找到了,帶給寧王一看,卻都不是。無奈,唯有我自己收了那些女子為妾。一年下來,家中屋舍已住滿人,正準備換座大宅子,如今看來,卻是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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