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煥離開伊盼兒所住的大樓之后,直接去地下室取車。開著自己的福特,一路奔向臺北機場。在開車的這段時間里,他想著自己該怎樣才能夠幫到耀司。
“Rh陰性Ab型血?Rh陰性Ab型血!……”
是個難題啊!這種血型,全世界都這么稀少!就算是找到了相同的血型,也不能表示骨髓不會遭到本身的排斥。突然之間怎么會感覺沒有希望……
他搖搖頭,不能讓這種感覺繼續下去。
此刻,堅定信念的人,除了耀司,除了桑凱琳,除了席家的人,除了他自己。更是包括被瞞在骨里的錢依依,那個同樣變得有些傻的人!
以往她的聰明都去了哪里,為什么沒有發現耀司的變化呢?難道說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得像個傻子嗎?應該是這樣的吧!
正想著,他扭過頭匆匆地瞥了眼窗外,此時天色已經深沉。
一腳踩下油門,更是加快了車速。
他恨不得變成小鳥,馬上飛到美國去。
看來這一次,他還要再次回去日本,讓山口組的人查查在日本是否有同血型的人!就算是讓整個山口組的人盤點日本,也在所不惜!
臺北的夜色濃郁,長長的路燈連成了一條線。
福特車像是一道閃電,從道路這頭飛似地閃過,駛向另一頭,終于化為一個黑點,淹沒于這片夜色里,消失不見。
另一頭,臺北某個小區,十一幢A樓四樓。。。
四樓的一間公寓內,洗浴室里時不時傳出潺潺流水聲。
錢依依正躺在浴缸里在洗澡,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起身站了起來,拿過一旁的浴巾將自己裹了個徹底。又是騰出另一只手,拿了條干毛巾擦頭發。
身上的水還“滴滴答答——”地落下,她邁著碎步走出洗浴室朝著臥室走去。
臥室里沒有一個人,安靜到可以聽見水滴落地板發出的細微聲響。
錢依依忽然感覺到有些害怕,這份害怕里只是落寞以及孤寂。扭頭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一點整。時間如此漫長,第一天還沒過去,還差一個小時。
她拿出電吹風,按下開關,將頭發吹干。
“轟轟——”吹風機發出微微聲響,是這間空洞的房間里發出唯一的聲音。
她扭過頭,目光瞥見了緊閉的大衣柜。而衣柜里還放著自己兒童時代,最為珍愛的娃娃。還可以記得,自己得到娃娃時是如何高興。
忽然,手里的動作一停。想到這里,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寫過的那封情書。
錢依依將開關按下,放下吹風機,走到了衣柜前。她伸出手將柜門打開了,瞬間低下頭,瞥向了角落放著的娃娃,而它安靜地躺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蹲下身體,將娃娃抱在懷里,也不管它有多少灰塵。將娃娃翻了個身,慢慢地拉開了背面的拉鏈,想象著記憶里那封情書。
可是在拉鏈拉開的瞬間,卻沒有瞧見任何東西,竟然是空無一人?
她有些想不通,卻是突然抿嘴一笑,臉上帶著些羞怯。
一定是耀司!一定是他!只有他會在她說了之后,馬上跑來看了!他看見那封情書了嗎?其實根本就不算是情書啊!
只是他們……一起長大的約定罷了……
他微笑的樣子,他裝酷的樣子,他總是不愛說話抿嘴的樣子,還有他皺眉說誰也不可以欺負她的樣子,每一個都是耀司……
錢依依想著從前,不知不覺時間在流逝。當她回過神,扭頭望向墻壁上的鐘,卻發現時針已經快要走到十二點,而分針也已經快與時針重疊。
她看著秒針一格一格地走著,心里面開始倒數計時。
五、四、三、二、一……
她的唇角微微揚起,心里開始有些樂。耀司,離我們的一年約定,只剩下三百六十四天了呢!總算是過了一天啦!
黑夜白天的更替,從臺北飛往美國紐約的飛機在航線上飛行著。
經過長時間的飛行之后,終于抵達肯尼迪國際機場。
裴煥急匆匆地奔走在甬道里,抬起頭,遠遠地瞧見了阿ben。這樣一算,似乎自己也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與耀司見面了。自從他先離島之后,就再也沒見過。
沒想到啊,再次相見,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裴煥終于走到了阿ben身旁,沉聲問道,“耀司他怎么樣了?”
“少爺在接受治療中!”阿ben沒有多說些什么,只不過他那張死板臉上的表情并不是太為樂觀,讓人心里頓時一沉。
裴煥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些什么。又是邁開腳步,走出機場。
而他身后,阿ben也邁開腳步。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機場,上了等候在外的房車。從機場趕去了紐約中心醫院,一路上沒有人再說話,氣氛變得壓抑以及凝重。
漫長的車程之后,車子一陣晃動,停了下來。
裴煥睜開眼,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了地下停車室內。
車門被阿ben打開了,一瞬間,他似乎聞到了醫院那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凝眸,跨出了車子。在阿ben的帶領下,前往耀司所在的病房。
醫院的住院大樓。
頭等病房區。
裴煥與阿ben兩人走出電梯,轉過轉角。一抬頭就瞧見了樓道另一頭,席耀司穿著藍條紋的病服,在桑凱琳的攙扶下走來。
而他的樣子,似乎有些虛弱。
幾乎是在同時,席耀司抬起頭來,看見了另一頭的他們。依舊帥氣的俊臉,有些錯愕,卻在瞬間揚起一抹笑容,淡淡的,淡到不行。
裴煥忽然心里一緊,“……”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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