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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九章 順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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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璟聽了塔穆的話第一反應是愣住了,他瞪著塔穆半響才明白塔穆話里的意思,竟然是懷疑他與繼母薛氏有首尾。[]

  王璟性子正直憨厚,哪里聽過這樣的惡意言語,頓時臉色通紅:“你——你胡言亂語!我母親是你嫡親的姨母,你怎么能平白無故往她身上潑臟水!你,你可知女子的名節是不能被人玷污的。”

  王璟有些無法置信這世上竟然會有對自己的血親長輩這般詆毀污蔑之人,這在他看來是不可思議的。

  塔穆輕笑道:“你看看你,我不過隨意猜測了這么一句你就急紅了臉,還為人家的名節操起了閑心。她又不是你親娘,你這么緊張她,若說你與她之間沒有齷齪我還真不信了!”

  塔穆斜睨著王璟:“你說……我若是將這件事情嚷嚷出去,鬧得人盡皆知的話你那繼母會不會因為受不了那些流言蜚語而懸梁自盡?”

  王璟氣得發抖,緊抿了唇看著他。

  塔穆施施然走到王璟面前,兩人身高差不了太多,幾乎可以平視,他那含著十足惡意的聲音在王璟耳邊響起:“誰讓你要多管閑事惹我不快,這次是給你一個教訓,教教你什么任能惹什么人不能……呃……”

  只是他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卡在了喉嚨里再也發不出聲來。

  王璟用右手緊緊卡住了塔穆的脖子,塔穆不停的掙扎撲騰卻怎么也掙不開王璟的手,最后因為憋氣而熱血上頭,臉色通紅。

  王璟看著他這憋屈的模樣。原本氣極的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

  他朝著塔穆呲牙一笑,將左手上原本提著的那只惡貓合著被子摔倒地上狠狠踩了一腳,讓那畜生再也動彈不了,然后才扯下了床頭的繡花枕巾。單手團了團狠狠地塞進塔穆那正張嘴吸氣的嘴里,把他的嗓子眼也給堵住了。

  之后又把塔穆的腰帶扯了下來,將他雙手反剪著綁在了背后。[]他這一套動作做下來如人家寫詩作畫的行云流水。輕松自然。

  最后王璟長腿一伸將人絆得跪倒在地,也不知他做了什么手腳,讓塔穆想站也站不起來,只能跪在地上雙目赤紅的仰頭瞪著他。

  王璟這時候心情已經很好了,他彈了彈衣袖學著塔穆的模樣惡意地一笑:“少爺是說不過你,所以少爺懶得跟你費口舌。少爺家妹子說了,對于岸上的敵人要拖到水里打。水里的敵人則趕到岸上耗,以己之長攻敵之短才能立于不敗之地。所以對于少爺說不過的人,少爺學會了直接動手修理了,再去找說的過的人來善后!”

  塔穆已經被氣得差點要背過氣去了。

  王璟得意洋洋的顯擺完,揚眉吐氣。

  他一把將塔穆提了起來:“你這人心術不正。心腸賊壞,少爺帶你去見見少爺的妹夫,到時候你就會發現本少爺其實是個很溫柔好欺負的人了。至于你剛剛的那些污蔑之言,你可以試著到時候再說!”

  王璟抓著塔穆到莊親王府的時候,三娘和宣韶剛吃完了飯,正抱著宣小一在園子里散步。

  宣小一趁著抱著他的宣韶不備偷偷去扯院子里的那一叢月季花,被花莖上的刺給扎了手,宣小一愣了愣后“哇——”地哭了。

  三娘忙讓宣韶將他抱到檐廊下對著燈查看他的手,宣韶低頭看了看對三娘道:“沒事。刺沒扎進去。”

  宣小一淚眼汪汪地將手伸到三娘面前,三娘有些心疼,幫他吹了吹,許已經是不疼了,孩子便又咧嘴笑了,還去摸她娘的臉。

  三娘好氣又好笑。教訓他道:“上次交代了你不要去碰那花兒,你非頑皮!這下挨了疼長了教訓,記下了也好!”

  外院的婆子便是這個時候跑了過來稟報說王家的舅爺過來了,在外院。

  王璟因是三娘至親,平日里過來了都會進內院,這次卻在外院等著沒有進來,,三娘與宣韶便猜到了可能是王家有什么事情。[]

  三娘將宣小一交給奶娘,讓她先把孩子抱回去,然后與宣韶兩人一起趕去了前院。

  到了外院的文軒閣,三娘看到廳里跪著的那個被綁著的美貌少年的時候愣了愣,隨后又仔細的打量了他的容貌,心中已經有了些底。

  王璟往三娘身后看了看:“我外甥呢?”

  “因不知你過來有什么事,便讓乳娘抱回去了。”三娘對地上那少年投過來的兇惡眼神視若無物,笑著對王璟道。

  “我就說知道他舅舅來了怎么不出來,原來是被你給打發回去了。”王璟咧嘴笑道。

  三娘笑著搖了搖頭。

  宣韶看了地上的少年一眼,朝挑了挑眉:“薛梅心的兒子?”

  王璟想起來今日過來的事情,點了點頭,朝塔穆努了努嘴:“這小子把如玉姨媽給害了,今日又想出手害母親和七妹,被我給揭穿了便口出穢語,更是揚言要造謠壞了母親的名節。我說不過他,又怕他犯渾,便索性綁了拉你們這里來了。王府里侍衛多,不怕他出什么幺蛾子。”

  王璟三言兩語將塔穆所行之事說了一遍,三娘聽了不由得皺眉。

  薛如玉的事情他聽薛氏派來的人說了,當時還覺得薛如玉得了這下場有些凄慘,不想卻是人為的。

  “薛如玉與他有何糾葛?”三娘不解地問道。

  王璟搖頭,指了指頭:“不知道,不過我覺得這小子這兒有問題,跟瘋了似的喜歡逮誰咬誰。母親和七娘肯定惹不到他吧?他也能下手。我是不敢再將他留在貓兒眼胡同那邊了。”

  三娘示意王璟把塔穆口中塞的枕巾給拔出來。

  因為王璟之前塞的有些緊,這一拔差點把他的牙給拔松了。

  “惡——”塔穆的嗓子眼受到刺激,干嘔不止。

  三娘沒想到今日王璟這么暴力,料想是這小子之前肯定將王璟給得罪狠了的,不然王璟其實是個性子很溫和的人,不會這般無故惡意整人。

  等塔穆好受些了,王璟問道:“你為何要對付薛姨媽還有我母親和小七妹?”

  塔穆兇狠地瞪了他一會兒,將頭撇到了一邊。

  三娘卻是覺得這孩子挺識時務,沒有在這時候還張牙舞爪與王璟逞口舌之快。

  “有人指使你?”王璟皺眉繼續問,塔穆依舊是不理。

  宣韶卻是突然出聲道:“哈巴爾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王璟不可置信地看著塔穆,結結巴巴地道:“不,不會吧?那是你親爹吧?”

  三娘也有些錯愕地看了宣韶一眼,又看向塔穆。塔穆卻是眼神一閃,微微低頭。

  竟是真的?

  “哈巴爾是被人用尖細利器刺穿了脖子而亡,動手之人手段雖然粗暴手法卻生疏,他動手的時候極有可能把自己的手也傷了。”宣韶看了塔穆藏被反綁在身后的手一眼。

  這是從下面報上來的簡報上得知的,只是沒有人懷疑是他兒子動的手,塔穆雖然身量不矮,卻是長相極為秀美,容易給人弱不經風的錯覺。宣韶也是聽了王璟剛剛的話才突然想到了這個可能。

  王璟連忙走過去查看塔穆的手,見他捏緊了拳頭便一把狠掐他的脈門,讓他不得不張開了拳頭,王璟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右手真的有被尖利器物刺傷的傷口。”

  當時大家見塔穆身上和手上有血跡以為是他沾染上的,沒有多想。

  “你這個畜生!你——”王璟指著塔穆想要罵,卻有些詞窮。

  三娘沉吟了片刻,緩聲道:“你的父親因為受人指使要利用你們母子達成目的,你為了救你母親才會殺了他。至于薛如玉,她也與那背后設計之人有牽連所以你要對付她,是這樣嗎?”

  塔穆抿了抿唇,突然冷笑道:“誰管她去死!別人說什么她都信,連薛如玉那種蠢貨都能騙的了她。我若是不動手,遲早會被他們牽連到丟了性命。我即便不在乎這條小命,也不代表我愿意被人利用死得那么窩囊!”

  王璟目瞪口呆:“可是,那哈巴爾是你父親!呃,是……你父親吧?”

  塔穆眼中的狠厲一閃而逝,讓他的臉色有些猙獰:“那畜生,他也配?”

  眾人互視一眼,皆是無言,猜到這當中可能還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內情,不然一個好端端的孩子也不可能被扭曲至此。

  “你見過那指使你父親上京之人?”宣韶比較感興趣的是這個。

  “知道。”塔穆斬釘截鐵,回答得毫不拖泥帶水,他看了三人一眼,最后將目光投向宣韶:“我可以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但是你們得放了我和我娘”

  王璟嗤笑:“現在還有膽跟我們談條件?你不是不怕死嗎?不是不在乎你娘的性命嗎?”

  “她總說是為了我才茍活的,其實她就是怕死又自私得不想承認!可是她都開口向我討債了,我也不能死賴著不還吧?”塔穆的語氣有些諷刺,卻帶著超出他年紀的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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