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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宣韶的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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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宣韶的表達  沈惟雖然聲音與笑容都很溫柔,但是二娘卻還是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敷衍的味道。./二娘心中的那點驕傲被激發了出來,她不由得微微緊繃了下巴,看著沈惟道:“你說說看。”

  二娘這幾年再如何成長,在男女之事上面卻是生疏的,有時候你喜歡上一個男子,就無法接受他說你半分的不好,不能忍受他對你的輕視。你總是下意識地想要他將視線放到你的身上,并證明努力向他證明你是與眾不同的,值得他另眼相看。

  沈惟微微偏頭想了想,沉吟道:“這樣吧,你想個法子讓王閣老沒有太多的閑情放在公務上,讓他自顧不暇如何?”沈惟似是玩笑一般道。

  二娘聞言皺眉。

  “怎么?這會兒想起來自己是王家的小姐了么?”沈惟笑著道。

  二娘覺得這是沈惟在試探自己,剛剛沈惟讓她以后只聽他的命令行事。若是沈惟讓她做的事情與王家的利益沖突,他怕自己會棄他而選擇王家?沈惟要做的事情,是與王家的利益背道而馳?

  二娘這種想法只在自己的腦海中過了一邊,便毫不猶豫道:“自我踏出王家的大門,我便不是王家的女兒。你說的,我會做到。”

  沈惟聞言笑了:“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因這是我們的賭約,所以……我不會給你任何助力,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二娘抿了抿唇,有些倔強的神色在眼中一現:“我不需要你的助力。”

  沈惟笑著點頭,柔聲道:“夜深了,你先回去歇著吧。”

  二娘看了沈惟一眼,見沈惟含笑看著他,眼神柔和一如最初見的時候,她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往外走。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頓了頓,又低著頭走了回來。

  沈惟挑眉看向她。

  二娘只是低首走到書案旁。將書案上的碗盤一一收拾到了兩層的食盒中。等書桌上都收拾妥當了,她才又提著食盒走了出去。

  沈惟含笑看著她的動作,知道二娘出了書房,將門帶上了。他才失笑地搖了搖頭,喃喃道:“果然是孺子可教。”

  這時候門又被敲響了,之后丫鬟季兒走了進來。

  沈惟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收回去:“她走了?”

  季兒低頭回道:“少夫人走得很快,還讓奴婢不用跟了。//”

  沈惟點了點頭,并不在意。

  季兒卻是想了想,多問了一句:“爺您要用她?”

  沈惟似是不太在意季兒的逾越,笑容溫和:“總要給她找些事情做著。用不用……再看吧。”

  季兒聞言皺了皺眉。

  沈惟笑道:“有什么問題?”

  季兒抬頭認真道:“爺,屬下認為一個連自己的親人也能說害就害,說出賣就出賣的閨閣女子,并不值得信任。”她耳力好,在門外站在一般能聽到屋里的動靜,沈惟也是知道的。

  王家二娘若是與那些孤兒一般出身坎坷到也罷了,因為為了生存,人的心會慢慢變硬。直到堅不可摧。這種人她見得很多,也并不覺得奇怪。

  沈惟聞言到是不以為然:“在你眼里,為了活下去所做的努力。無論如何都算是合理的。可是這世上,偏偏就許多的人覺得有很多東西比活下去還要重要。”

  季兒聞言有些迷惘,她是孤兒出身,在市井乞丐中間混跡多年,因為幼時生的弱小總是被別的乞丐們將好不容易討到的食物搶走,當年是在餓得快要死的時候被沈惟救了的。沈惟給她飯吃,讓人教她識字,傳授她本事。在她看來,學這些都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

  她心里,沒有比活下去更重要的事情。

  沈惟也不想與季兒多談這些。只隨口問道:“何歡還未回?”

  季兒雖然性子有些冷,但也向來是擅于察言觀色的,知道沈惟不想再與她多說新進門的少夫人的事情,便也不再糾結于此。

  “前一陣子接到信,說是會在少爺您成親這一日回來,不過這時候還沒有來。今日想必是不回來了。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季兒的聲音雖然已然冷淡,但是也算是幫何歡說話了,這對她來說到是難得,只因為何歡與她也算是一起長大的同伴。

  沈惟瞇上了眼睛,輕聲道:“這次他去南疆,卻是去了這么久,看來那邊的情形不太好啊。”

  “只要圣女還在,南疆之地必然無法如鐵桶一塊,爺何必擔憂。”

  沈惟閉著眼睛低喃道:“脫離掌控的事情越來越多,到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了。我記得明明……宣韶到是個能干的,就像他的父親當年一般啊。”

  沈惟的聲音太小,季兒沒有聽清楚,只聽大致聽到了宣韶這個名字。

  “當年居然都沒有讓他死,想必還真是有些本事的。”季兒頓了頓,抿唇道。

  沈惟一直閉著眼睛,別人無法看明白他的神色,他似是沒有聽見季兒的話,又又好像是睡著了。但是季兒知道沈惟是沒有睡的,他不過是在閉目養神而已。而沈惟閉目養神的時候是不喜歡有人打擾的。季兒跟隨沈惟多年,對他還是了解的。

  三娘這段日子過的有些閑,這一日,對著鏡子皺眉看了很久,將在一旁伺候的丫鬟們都看得面面相覷了,她才有些猶豫地問白英道:“最近我是不是胖了一些?”

  白英覺得自家小姐自從出嫁了之后,對自己的容貌就更加緊張了一些。不過平心而論,一個冬天過下來,三娘真的長了一些肉。

  原本莊嬤嬤還以為她是有了身子才會如此,可是她月信卻是來了,讓人空歡喜了一把。

  雖說三娘是真的胖了一些,但是白英還是道:“沒有,小姐您不胖。”

  三娘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無奈,按理說宣韶離京,她不是應該為伊消得人憔悴么?可是她胃口并沒有變差。若是宣韶回來了,會不會誤會她很高興他不在?

  說起來宣韶離開已經有好幾個月了,也不知道現在到了哪里了。上次從宣云那里得知他的消息的時候,他還在路上。

  希望他能記住走之前答應自己的話,不要太過于拼命了,三娘皺眉想著。

  有時候想念就是這樣,不需要你刻意去想起,而是無輪你想什么事情都會下意識地連帶著想起那個人。真正的想念往往是突如其來的。

  春天總是一個容易讓人多思的季節。

  這時候,有人從外頭進了屋,三娘抬頭便看見剛剛說是有事情要出門的白蘭返回來了。

  白蘭二話不說,走到三娘面前,從自己的袖袋中掏出了一封信遞到了三娘面前。

  三娘有些不解地看著笑吟吟的白蘭,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忙低頭朝手中的信封看過去,待看到上面那熟悉的許久未見的蒼勁挺拔的字跡時,不由得心中一喜。

  “少夫人,這是少爺來的信。奴婢剛剛出去的時候收到的,便立即給您送回來了。”白蘭見三娘臉上的喜色這么也遮不住,忍不住笑著道。

  三娘平復了一下心緒,抬頭便見一屋子的丫鬟都有些好奇地看著自己,三娘輕咳一聲,將信捏在手中,并不急著看的樣子,對白蘭道:“辛苦你跑這一趟了,你若有事就去忙吧。”

  白蘭,好不容易收斂了笑,嚴肅著臉道:“是,少夫人。”她這些日子與三娘接觸久了,便發現這位少夫人是個十分好脾氣的人,她本就不是奴婢出身,在三娘面前更是少了一分拘謹。

  說著,白蘭到真的又轉身離開了。屋子里的丫鬟在白英的瞪視下,也都知趣地退了下去。

  三娘見眾人這么識趣,到有些哭笑不得了。

  特意讓白英去那一把小小的,專門用來裁信紙和拆信封的小刀。三娘小心地將信拆開了。

  里面只是一張毫不花俏的紙。

  將信打開,宣韶的字到是一目了然。

  “平安,勿掛!”

  三娘眨了眨眼睛,有將信反過來看背面……空白的。

  三娘愣了愣,不由地磨牙:這就是宣韶給她的信?還不如不寫呢,浪費驛站的車馬。

  將手中的信紙折了,又要放進信封中,卻突然發覺拿在手中的信封重量有些不對,三娘伸出手,將信封倒過來封口朝下往自己的手心里頭到,驀地,手心一沉。

  垂眸看去,三娘的手心躺著兩顆圓潤的石頭。

  那石頭很小一顆,半個小拇指大不到,卻是難得的圓潤,淡黃色的色澤,對著光看,還能看到里面的細小裂紋。

  三娘心中的那點怨氣突然就不見了,臉上的笑容無比的快樂。

  她記得上次與宣韶在書房里一起讀書,她正在看一部關于北邊的風土地理的書。待看到北邊的一條并不知名的小河,每年開春的時候岸邊都會出現一些細小圓潤,帶著美麗花紋的石頭,便有些好奇地問宣韶有沒有見過。北邊的河流本就稀少,這種石頭三娘更是沒有聽說過。

  宣韶說他見到過,書上雖然沒有說那石頭是什么,但是當地人卻是給它起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吉日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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