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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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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兩個人提著酒沒去蕭莫生那里,倒是跑去參觀避暑山莊了。

  赫連圖并不是第一次來昆城,但宛若卿卻是第一次來,倒有些新奇。

  這地方仿的是東陵秀麗的建筑,雕梁畫棟,廊柱都用仿木的石柱,因為大漠風沙太大,所以木頭的支柱不夠牢固。

  將石柱做成木柱,在前世那個時代,用水泥澆灌不是太大的問題,可這里,卻是真正切切的石柱雕刻再油漆成木頭的感覺,而且還造的極其相似。

  看起來,這西涼的能工巧匠不輸東陵的呢。

  “沒想到,西涼也有這么一座宮殿,倒讓我想起了東陵。”宛若卿抿嘴笑起來,“設計這避暑山莊的人,一定很愛東陵的文化,或者,她根本就是東陵人。”

  赫連圖笑起來:“你算是差不多都猜對了。”

  “嗯,怎么?”宛若卿不解地看著他。

  “這座宮殿,是我的母后畫的圖紙,我父皇找能工巧匠建造的。”

  宛若卿有些訝然:“是嗎,這避暑山莊不是存在好幾百年,經歷了好幾代帝王了嗎?”

  “只是修繕罷了。”赫連圖笑道,“不過工程也很浩大,不過很多人都不知道,這是我母后想的,他們只道是我父親心血來潮。”

  宛若卿點點頭:“若是知道是你母后的主意,他們恐怕又有不少話要說了。”

  “咳咳!”赫連圖想要說什么,卻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你怎么了?”宛若卿有些擔憂。

  赫連圖搖搖頭:“沒事,可能從這么熱的地方忽然到這里,涼快了,就有些不太習慣。”

  宛若卿忽地想起來,雪蠶在越冷的地方越容易活動,這昆城的氣溫比白水城大概低十度左右,他體內的雪蠶,是不是蠢蠢欲動了?

  “我們還是回去吧,出來很久了,待會御兒會找不到娘親的。”宛若卿笑笑,盡量讓笑意自然。

  赫連圖點點頭,倒也沒有堅持:“走吧!”

  這次他們出門,韓太醫雖然有跟著一起來,不過是以皇上隨性太醫的身份,若是他犯病了,恐怕不能趕來及時處理。赫連圖和宛若卿心中都透亮,卻誰也不點破這層窗戶紙。

  這一夜,宛若卿能感覺赫連圖的焦慮。

  從洞房花燭那一夜開始,他們都是在同一房間睡的,卻并沒有成為真正的夫妻。

  但赫連圖堅持要和她睡在同一個房間,說是怕傳出不好的流言。二來,他也想幫宛若卿照顧御兒,所以宛若卿出了月子,從護孕神殿搬出來以后,赫連圖直接繼續在宛若卿搭了個床鋪。

  這次來避暑山莊,這么多雙眼睛看著,他們更加只能睡在同一間房間里了。

  和在景王府不同,這一次,他們睡在同一張床上。

  一整個晚上,宛若卿能感覺到身邊的男人涼意陣陣,身體都快化作了冰塊。

  她很擔心,卻不敢問,御兒這個晚上格外鬧騰,她起來好幾次,一夜沒睡好。

  到了第二天早上,赫連圖起身了,看上去精神還不錯,看看外面天氣,太陽升起來了,應該是溫暖的一天。

  想想現在雖然是比白水城溫度低一些,還不至于讓雪蠶徹底復蘇吧?

  宛若卿嘆口氣,將擔憂壓在心底,卻聽得外面有人來傳旨:“景王殿下,王妃娘娘,皇上說,今日天氣好,讓大伙兒跟著去后山狩獵。”

  這個穆帝,怎么一會兒一個主意的,這到了昆城,他還真是當來玩兒來了。

  “你去不去?”宛若卿看著赫連圖,有些擔心他的身體。

  “去啊。”赫連圖笑笑,“父皇都下旨了,我能不去嗎?”

  “你若是身體不舒服,不去我就在這里陪你,反正我也擔心御兒。”既然是去狩獵,帶著孩子去總是不方便,御兒就只能留在這里讓奶娘和嬤嬤們帶著呢。

  她到時候奶水一漲,還得找地方擠奶,同樣也是不方便。

  “讓奶娘和嬤嬤帶著御兒一起去,方便你喂奶。”赫連圖知道她的心思,“這幾天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以前那個颯爽英姿的阿陌都找不到了呢,好懷念啊。”

  宛若卿笑起來:“御兒現在是我的全部呢,那個你眼中曾經的阿陌,恐怕再也回不來了。”

  “走吧,孩子總有長大的時候,也得偶爾為自己活一把。”赫連圖拍拍她的肩,讓人找了馬鞭和勁裝,兩個人一起出發。

  到了避暑山莊門口,看到大家都已經到齊了,都是差不多的短打扮,騎著馬,拿著馬鞭和弓箭,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后山而去。

“還帶著孩子?”穆帝看到御兒以后皺了一下眉頭,再看一眼宛若卿  和赫連圖,似有些不滿。

  “父皇,兒臣認為,這孩子的父母都是馳騁沙場的英雄好漢,應該早一點讓他練習這種場面,將來會走路就會騎馬,將我們馬背上民族的血統好好傳承下去。”赫連圖倒是生的一張巧嘴,說得頭頭是道。

  穆帝這次沒話說了,誰讓御兒還頂著一個“烈士遺骨”的名號呢?

  “那你們小心些!”穆帝話中有話。

  此次出行,很多大臣跟隨,若是都看過御兒的容貌,將來景王妃“生產”,他們一看,長得一模一樣,難免疑心。

  好在耶律一族已經除去,宛若卿雖然說“長得酷似”前任太子妃,但蕭莫生都說她是自己女兒了,大臣們不覺得親生女兒也會認錯。

  況且,當初宛若卿初來西涼,大殿之上只是匆匆一瞥,又頭戴珠簾,看不太清楚容貌。

  與太子赫連拓完婚之日,更是紅頭蓋完全遮住。等到耶律一族被誅,宛若卿一直跟在穆帝身后。但當時情況那么亂,隔得又有距離,看得也并不真切。

  所以大臣們之中,雖然是有些有疑慮的,也不敢多說什么。

  宛若卿和奶娘一行坐了馬車,其他男子都騎馬前行,走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是后山了。

  這說是來狩獵的,其實也就是相當于來郊游的。

  赫連玨和景言負責安全問題,宛若卿和纓絡則帶著御兒玩得不亦樂乎。

  男人們都圍獵獵物們去了,據說這片山林是專門開放給皇家用的狩獵場,里面大型有害的野獸其實都被掃出去了,只留下什么野兔,野鹿之類危害性極小的動物,保證對皇室中人不會造成什么大傷害。

  宛若卿雖換了勁裝,卻也無心狩獵,不過想著赫連圖的身子,又想起他出門時說的話,不由有些莞爾。

  “纓絡,你陪陪御兒,我騎會兒馬。”那個傻子,若是想看,就騎上給他看看吧。

  “好啊好啊,御兒現在全歸我了。”纓絡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她早先要搶御兒,卻因為赫連圖和赫連玨還有宛若卿個個身手了得,總是輸。

  如今難得這么輕而易舉地得到,還不多玩會兒。

  “餓了叫奶娘個他喂吃的。”宛若卿笑笑,知道纓絡是小孩子性子,還是多找幾個人看著比較放心。

  讓人牽了馬,翻身上馬的動作還算輕盈。

  這幾日為了產下足夠的奶給御兒喝,她天天大湯大水的喝著,真怕自己成了大胖子呢,還好生完御兒以后身材恢復得極快,可能和她日夜自己帶御兒加喂奶有關,她現在的身材和生產之前差不多。

  今日她穿了一身暗紅色的勁裝,做西涼婦人的打扮,別有一番異域風情。

  快速奔向馬場,卻進赫連圖正和赫連玨搭弓準備放箭,前方有只兔子正快速跑過。

  宛若卿暗自一笑,在他們身后偷偷也搭上了箭,在他們之前射了出去,正好射中那只兔子。

  “咦,你也來了,怎么不打聲招呼?”赫連圖上上下下打量著她,“還不聲不響搶走了我們的獵物。”

  “誰讓你們猶豫不決的,辦大事的人,就是要下手快很準。”宛若卿笑起來,結果錦繡去抓來的死兔子,耀武揚威地朝著赫連圖兄弟兩個揮了揮。

  “四哥,四嫂被你寵得越來越不像話了。”赫連玨連連搖頭。

  赫連圖笑道:“我就愛這么寵她,你要是不服,也可以找一個女人這么寵著。”

  “我還是算了吧,若是碰上一個像四嫂這樣的,我怕是應付不過來。”赫連玨呵呵一笑,眼睛卻不經意地往宛若卿身上多看了一眼,“其實也就只有像四嫂這樣的女子,才值得四哥這般寵愛。”

  “這話我愛聽,證明我很有眼光!”赫連圖得意洋洋地看著赫連玨,“唉,這世上最好的女人都嫁給我了,你要再找一個好女人,就難了。”

  “喂,你們兩個當著我的面把我品頭論足的,到底有沒有尊重過我?”宛若卿有些不滿地將野兔掛在馬背上,準備待會清點獵物的時候用。

  赫連圖看著赫連玨道:“瞧瞧,我們說的可都是好話,你四嫂都不樂意啊。”

  “少廢話,父皇呢,怎么只有你們幾個人,我們今天好好比賽一下,看誰打的獵物多。”宛若卿笑起來,斗志高昂。

  就算做了母親,她體內流著的,卻還是火熱的血。

  當騎上了馬背,聞到了野兔身上迸發出來的血腥味,體內那種嗜血的感覺,正在一點點復蘇。

  赫連玨連連說好,三個人正要拍馬奔馳,卻見到景言騎馬快速朝著他們跑來:“不好了,不好了,皇上被毒蛇咬了。”

  “什么?”宛若卿三人嚇了一跳,趕緊迎上去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景言急急地道:“剛才皇上跑到林子里追一頭野鹿,不小心馬驚了,從馬背上摔了下來,不想身后居然是個蛇窩,好幾條毒蛇。”

  毒蛇?

  夏季正是蛇蟲類動物橫行的季節,這后山能防得了大型野獸,卻不能將這種人們常常忽略的蛇,蜈蚣,蝎子等爬行類一一驅逐。

  “快去看看!”赫連圖叫了一聲,三個人趕緊騎馬往林子方向去。

  “我去通知其他人。”景言叫了一聲,朝著他們相反的方向跑去。

  林子那邊,穆帝已經被幾個士兵急急忙忙抬了出來,赫連圖和赫連玨忙搶著去扶,宛若卿忙叫他們停下,低頭看了一下穆帝的傷勢。

  穆帝已經神智昏迷,不過還有呼吸,看身上多處蛇咬的傷痕,流出來的都是濃黑的血。

  “好像是大番蛇。”宛若卿皺了一下眉頭,這里怎么有這么毒的蛇?

  “你認識什么蛇,一定知道怎么治?”赫連玨高興起來。

  赫連圖看著宛若卿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擔憂:“怎么樣?”

  “你們先等等,我進林子里看看。”一般毒物的旁邊,通常都會有相生相克的草藥。這種蛇通常在內陸一類的地方常見,她當初和同行執行任務的時候碰到過,當地居民教她辨識治蛇毒的草藥。

  但是,即使有那種草藥,也不是人人都能救活的。

  穆帝死不死其實不關她的事,但是她不想看到赫連圖傷心。

  “小心點。”赫連圖拉著她,“那些毒蛇可能還沒走,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一個人逃得快,如果要照顧你,就要分心。”宛若卿拒絕,往林子里走。

  林子里明顯經過一次匆忙的掃蕩,大概是因為穆帝這次忽如其來的狩獵,昆城城主事先找人將這里的野獸趕走,雜草除去。

  宛若卿蹲下身子看著被尖銳東西割得很平整的草藥,無奈地全數都拔了。

  “我只找到這些,看起來不夠,希望可以暫時為他續命。”她不敢告訴他們,被大番蛇咬到沒有死的幾乎等于零,只有有些當地居民偶爾能靠土辦法救活個把人。

  “先試試。”赫連圖也點頭。

  宛若卿給穆帝敷上藥,盡量每個傷口是敷到,才讓他們抬回去。”赫連圖和赫連玨跟在穆帝身后,宛若卿偷偷一拉赫連圖,小聲道,“你得做好準備。”

  赫連圖一愣:“什么?”

  “你心里明白就好。”宛若卿深吸一口氣,“快跟上吧。”

  赫連圖變了臉色,有些復雜地看了一眼被士兵們抬著的穆帝,咬了咬牙,終于跟了上去。

  太醫們早在避暑山莊等待,此次穆帝隨行帶了太醫院院政和韓太醫兩人,此刻早一切準備好,就等穆帝到來。

  “都出去,父皇需要新鮮空氣。”宛若卿見赫連圖兄弟兩個往外推,“我懂醫,在這里給兩位太醫當下手,你們去外面等著,別礙手礙腳。”

  赫連玨和赫連圖對視一眼,想了想:“也好。”

  “對了,別讓那些大臣們進來,這蛇毒比較難治。”宛若卿給赫連圖使眼色。

  “皇上,皇上你醒了?”韓太醫忽然叫了起來,宛若卿一瞪眼,看著有些猶豫的赫連圖兄弟二人,“還不快出去,這是要緊關頭。”

  赫連圖兄弟二人這才不甘不愿地到了屋外。

  “怎么樣?”宛若卿看著韓太醫,卻見穆帝緩緩睜開眼,似有話說。

  韓太醫將耳朵湊過去,想聽清楚穆帝的話,卻在聽到以后,下意識抬眼看了一眼宛若卿。

  宛若卿皺了眉頭,心中頓時明白了什么。

  韓太醫起身,看著宛若卿,宛若卿看看床上的穆帝,已經再次昏迷。

  “韓太醫,你當太醫是為了什么,我不會忘記的。”宛若卿莫名其妙冒出一句,身邊的院政聽著很不解,“王妃娘娘,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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