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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卿產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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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宛若卿產子(下)

  正文宛若卿產子(下)

  “哎喲,我老婆子當了這么多年的產婆,還是第一次見到王妃娘娘這樣的冷靜的產婦,生的又快,也沒受太大的罪。”

  赫連圖幫宛若卿擦拭額頭的汗水,皺了眉頭:“這還沒受罪啊,受了好大的罪呢,你看著一頭汗。”

  “殿下,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總要到鬼門關走一關,上天保佑,王妃娘娘可算是一切順利的了。”

  “是呢,才痛了一個多時辰就生下來了,真的不錯了。”有另外的產婆幫腔。

  “行了,領賞去吧。”赫連圖甩甩手,讓她們出去。

  宛若卿喘口氣,叫道:“等下,讓我看看孩子吧。”

  “快把孩子抱過來!”赫連圖本來想伸手去接,不過他看了一眼孩子以后又把手縮了回來,讓奶娘把孩子抱了過來。

  宛若卿看著躺在奶娘懷里的孩子,軟綿綿的,腦袋都撐不住的樣子,眼睛也只睜開了一只,看不出他到底是好奇還是呆滯。

  他的腦袋那么小,還沒有西涼雄壯的男人一個拳頭那么大,被裹在包袱里,整個身子比手臂長不了多少,看上去,那么脆弱。

  “孩子好嗎?”雖然早就給自己號了脈,知道自己和孩子的身體狀況,宛若卿還是忍不住出口詢問。

  “放心吧,王妃娘娘,孩子健康得很,過一會兒奴婢就給她喂奶。”奶娘大聲回答,讓她放心。

  也許做娘的人就是這樣吧,明明知道孩子很健康,卻非要別人給她一個答案,才徹底放心。

  “我……我想自己給他喂奶。”宛若卿看著赫連圖,帶著哀求的眼神。

  大家族的女子都是這樣,為了保持身材,不肯給孩子喂奶。但是她們不知道,其實生完孩子不喂奶,很容易得乳腺癌的,母親的奶水,本來就是孩子最好的食物來著。

  “王妃娘娘,這種事情怎么能由你來呢,奴婢來就行了。”奶娘趕緊拒絕,似乎感覺這事有些大逆不道的樣子。

  宛若卿有些不滿起來:“我的孩子我做主,我就要喂她喝我自己的奶。”

  赫連圖嘆口氣,看看奶娘:“你教她怎么喂奶吧。”

  奶娘見景王都說話了,她這個做下人也沒什么話語權了,便點點頭:“剛生完,這個時候估計還沒來奶呢,等小世子待會餓得急了,讓他多吸吸,吸多了就有了。”

  宛若卿點點頭:“嗯,要是他餓了你就抱過來,我要是奶不夠你就補上。”

  “是,王妃娘娘!”奶娘退了出去,赫連圖看著宛若卿,笑道:“你真打算自己喂奶?”

  宛若卿點頭:“喂奶對我自己也有好處的,有利子宮收縮。”

  “啊?”赫連圖明顯不解。

  “就是有利于收縮我的肚子。”

  “哦,原來是為了恢復身材所以打算給他喂奶啊。”赫連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你……”宛若卿瞪他。

  “好了,不逗你了,你好好休息。”赫連圖笑起來,“我記得我表姨生完了孩子,都要睡上好幾天呢,怎么看你精神這么好?”

  宛若卿眨了眨眼睛:“你不說我都不知道,說了我才發現我真的好困啊,剛才太興奮了,都忘記困了。”

  “好好休息,餓了就叫我,我一直在這里。”赫連圖拉著她的手,想了想,“或者我應該在這再支張床的。”

  “你干嘛,打算當月嫂啊?”宛若卿有些好笑。

  “月嫂是什么?”赫連圖覺得今天聽到的新名詞特別多,看著宛若卿若有所思。

  宛若卿笑道:“就是照顧我坐月子的人,跟你那些產婆效果差不多。”

  “哦!”赫連圖想了想,“可惜我沒伺候過產婦,不然我真可以伺候你。”

  宛若卿閉了一下眼睛,沒有回答他。

  他們說,能陪女人進產房的男人就是好男人,可是,這樣的好男人,能一如既往,始終如一嗎?

  宛若卿睡著了,才發現此刻她累得連做夢都沒有力氣。

  一個月的時間里,宛若卿過著翻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美好日子。第二天的時候,在兩位奶娘的按摩下,她的奶水如噴泉一樣噴了兒子一臉,足夠喂飽他的小肚子。

  現在兩個奶娘就只是月嫂了,喂奶的事情她都自己來。

  之前赫連圖怕她睡不好,不過她跟他說,產婦坐月子也該偶爾運動一下,加上她喂奶的事情精神特別好,見不到兒子反而精神萎靡,睡不著覺,久而久之也就隨她去了。

不除了喂奶  ,多余的事情是再也不讓她做了,多抱會兒孩子也不讓。

  宛若卿對此有些無奈,不過能爭取到給兒子喂奶就已經不錯了,再爭論下去,他估計連這項權力都要給她剝奪了,所以也就不再爭取。

  現在的問題是,似乎該給小家伙娶個名字了,這都二十多天了,她取了不下五十個名字都讓赫連圖一一否決。

  明明是她的兒子嘛,她居然都沒有命名權了?

  惹急了她,哪天她就給孩子取個狗蛋狗剩什么的,讓他抱出去見人好了,真是氣人。

  “定了定了,我們兒子的名字定了!”正想著,赫連圖大呼小叫地跑了進來,拎著個明黃色的絹布,就丟給宛若卿,“赫連御。”

  宛若卿拿起那絹布一看,居然是圣旨,不由不解:“我兒子起名字,跟這個有什么關系?”

  “父皇下的旨,他親自給御兒取的名字。”赫連圖好笑地看著她,“不得反對!”

  “喂,我兒子,關你父皇什么事?”宛若卿有些不服,“你說御兒就御兒啊,我還沒答應呢。”

  “你想抗旨不成?”赫連圖見圣旨往她懷里一塞,“不過御兒的出生日期得往后挪半年。”

  宛若卿皺眉:“憑什么?”

  “這個日期,太惹人懷疑了。”赫連圖坐到她身邊,“為了御兒健康快樂成長,少些閑言碎語,難道不好嗎?”

  宛若卿想了想:“半年還不如一年呢,好歹生日能是同一天。”

  “你忍心關他這么久嗎?”

  “這……”

  算了,半年就半年吧,快點把赫連圖送上寶座,然后她就功成身退,到時候,她再糾正御兒關于生日的事情。

  等下……

  御兒?

  剛才他們好像不是在討論生日的事情,是名字啊……

  算了算了,橫豎她不過是個過客罷了。

  御兒就御兒吧,其實仔細想想,她也明白了赫連圖的苦心。

  穆帝想必對她這個孩子有些懷疑的,即使赫連圖前來相認,他那種多疑的性子,未必全信。

  如今赫連圖去要了圣旨,讓他親自給孫子賜名,又取名叫御,擺明了就是御賜的意思,到時候,穆帝就算想賴也沒法賴掉了。

  赫連圖,總是將一切想得這么周到。

  帶孩子的日子總是過得太慢,宛若卿每日便是喂孩子而已,其他事情并不需要她做,每日看著兒子,這么都看不夠。

  御兒不像她,八成的容貌繼承了裴澧夜,好在赫連圖也是如花美男,宛若卿她自己的容貌也不差,生個面目清秀的兒子出來,倒也沒有太大猜忌。

  加上御兒半年不能出門,見到的人只有奶娘和景王府的下人,就更加沒人懷疑什么了。

  宛若卿每日的時間都交給了兒子,喂奶,陪他玩耍,連身邊的事物都漸漸不再注意了,兒子仿佛她的全世界,融入了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原來全心全意愛一個,就是如此啊。

  宛若卿歪著腦袋看著御兒的時候,心中有些東西,正在慢慢土崩瓦解。

  原來她并非逃避,只是沒有遇到值得她全心全意去愛的那個人,如今,她找到了,這個小人兒,值得她用全部的心神去愛護他。

  錦繡這個干娘自然也是主力軍,她和景言兩個比御兒還像小孩,天天抱著不離手。

  還有赫連圖,赫連玨,纓絡也是景王府的常客,大家一見面第一件事就是搶著報御兒,而御兒也很配合,見誰都咧開嘴呵呵地笑,誰抱都高興。

  這下,大家更樂意抱了。

  最后的結果往往是宛若卿自己一天一點沒抱到,全是大家輪流抱著的。

  其實她心里也清楚,其實他們也是怕她帶孩子累著,故意湊熱鬧幫她的忙呢。

  其實他們也不想想,景王府上上下下嬤嬤奶娘一大堆,她若是累了,有的是人抱,怎么能累著呢?

  抱個孩子罷了,對于她來說,并不是件難事。

  不過孩子現在才兩個多月大小,還是軟綿綿的,抱著的時候,都得小心翼翼的才行,一天下來,倒是比和人打架都要累呢。

  好在心里高興,精神百倍。

  一晃眼,居然已經兩個多月了。

  御兒在眼前的時候,老覺得他長得好慢,怎么還不會說話,不會走路,不會叫娘。可回頭看看日子,不知不覺間,時間就這樣在指縫間流走了,竟然此刻才驚覺。

  但是回頭看看搖籃中酣睡的御兒,宛若卿又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為了那個  小人兒,她這鐵金剛化作繞指柔又有什么關系,她現在只是一個母親,想疼孩子的母親而已啊。

  其他的事情,她暫時什么都不想理會。

  只是天氣越來越熱了,六月多的天氣,正值盛夏,御兒每日熱得又哭又鬧,每次喝完奶腦袋跟水里撈出來似地,晚上亦是不肯好好睡,食欲都差了很多。

  昆城是離白水城很近的綠洲,雖然相隔不遠,卻是四季如春。

  大自然的奧妙,有時候很難讓人窺探太透,離得那么近,白水城熱得像火爐,昆城卻正值暖春。

  “真的,太好了,這幾天知了叫的我都心煩呢。”宛若卿笑起來,隨即看看御兒,嘆口氣,“他不能去吧,他的身份還沒定呢,我要留下喂奶。”

  “父皇特許你帶他去了,他還邀請了舅舅一起去,到時候他會告訴別人御兒是舅舅以前麾下將士的遺孤,這次特地皇恩浩蕩,帶去避暑。”

  宛若卿嘆口氣:“也好,他爹死了,我倒是輕松了。”

  赫連圖夸張地叫起來:“你怎么能咒我死了?”

  宛若卿抱著御兒,低了一下頭,正色道:“阿圖,你告訴我實話,你到底介不介意御兒的出生,還是你因為贏得我,拼命地往御兒身上做文章?”

  “你就這么想我的?”赫連圖原本臉上的笑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憤懣的表情。

  宛若卿情知自己話說得有些重了,但是心中卻是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我知道不該這么想你,可是有時候,看著御兒的臉,我就忍不住會想到這個問題。難道你不覺得,御兒真的和……他很像嗎,難道你真的一點不介意嗎?”

  “我介意,我當然介意!”赫連圖深吸一口氣,冷聲道,“這個問題我只回答一次,以后你不要再問我。御兒長得和那個人很像,我不是瞎子我看得出來。但是我更知道,他是你的兒子,而且你并不想讓那個人知道,是不是?”

  宛若卿點點頭:“是!”

  “那不就行了,你并不是因為愛他才給他生孩子的,而只是因為愛孩子而決定生下他,是不是?”

  宛若卿略微猶豫了一下,隨即鄭重點頭:“是!”

  “那不就行了?”赫連圖沒好氣地道,“知道什么叫愛屋及烏嗎,只要你愛上的不是別的男人,所以你愛的東西,我都會去愛上他,這就叫愛屋及烏,明白嗎?!”

  最后三個字,他幾乎是吼出聲的,嚇得宛若卿懷里的御兒哇哇大哭起來。

  宛若卿哄著御兒,有些抱歉地看著他:“對不起,我……我只是很想知道。”

  “我回答你了,你滿意了!”赫連圖轉身就走。

  “哎……”宛若卿想要叫住他,但是御兒哭聲格外大,宛若卿沒辦法,正好留下寬衣解帶喂奶。

  她這是怎么了,平時她分明是個很藏得住話的人啊,偏偏在這件事情上,居然用這么自白的話語來相問,難怪赫連圖要生氣。

  她也許,或者,應該再好好思考一下,用比較委婉的話語來問才對。

  唉,真要命。

  聽說女人生個孩子傻三年,不會她現在已經進入傻子時期了吧?

  看看懷里的御兒,已經止住了哭聲,咬著她的乳.頭喝得正香,她心中頓時來氣,忍不住沒好氣地看著他:“你個壞家伙,都怪你,為了你,你娘不但哪兒都去不了,還變傻了,你說怎么辦?”

  御兒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吸了一陣忽然停了,抬頭看看她,忽然呵呵一笑,又低頭覓食去了。

  宛若卿心中那股子怨氣忽然就消失了,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懷中的御兒,苦笑一聲。

  算了,她這輩子啊,算是栽在這小家伙手上了。

  這個家伙啊,手無寸鐵,隨便對她擺個表情東西,就能讓她頭像。

  她可是臥底特工一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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