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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孩子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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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把孩子留下正文把孩子留下  錦繡忙起了身,對裴澧夜道:“姑爺,我改日再找你,你千萬不要告訴小姐我來找過你。”

  說罷,急匆匆跑了出去,看到宛若卿道:“小姐,你身子不舒服,跑出來做什么,還不快回屋歇著。”

  宛若卿臉上難得有些薄怒:“我沒那么脆弱,我只怕有人并不把我當主子,所以才跟著出來的。”

  錦繡一愣:“小姐……”

  “你生下來,娘親就告訴我,你以后是我的人,即使當時我只有一歲,并無記憶,但是在后來的歲月里,娘親一次一次的提醒,直到你爹在你六歲那年把你送到我面前。我問你,十年來,我可有待錯了你嗎?”

  錦繡低了頭:“小姐一直對我極好。”

  “那么,你就可以仗著我對你的好,自作主張,做一些我不喜歡的事嗎?”宛若卿難得對錦繡如此疾言厲色。

  錦繡忍不住落下淚來:“我也不想瞞著小姐做這些事情,可是那畢竟是活生生一條性命,我只是怕小姐將來為如今這個決定后悔罷了。”

  宛若卿怒道:“我后悔是我的事,即使以后我悔青了腸子,也與你無干。”

  錦繡呆立在當場,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服侍了多年的主子。

  “若你還認我這個主子,這件事就絕不可告訴裴澧夜,不然,休怪我不念主仆之情。”宛若卿說完這句,拂袖而去。

  錦繡有些傻乎乎地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地抹了一下眼淚。

  小姐這一次,是真的很生氣啊。

  回頭,卻看到一人獨立。

  “景言?”她一愣,他看到了多少?

  “小姐生性警覺,我還未靠近便可以被她察覺,所以你不必擔心我聽到了不該聽的。”景言看著眼圈紅腫的錦繡笑了起來,“你可以不告訴發生了什么事,不過你可以告訴我怎么能讓你高興嗎?”

  錦繡瞪他一眼:“要哄我開心就只管哄,哪有問人家的道理?”

  景言聽得這話,想了想,拉過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個東西。”

  說完,他拉著錦繡往他房間里走。

  “好多風車啊。”錦繡看到房門一開,屋內竟然擺滿了各色大小的風車,不由驚呼,連心中的抑郁都有些忘了。

  “允許你挑一個喜歡的。”景言笑起來。

  “真的?”錦繡大喜,那些風車都做得十分精致,手工極佳。

  “自然是真的。”景言點頭。

  錦繡上前仔細看,挑了一個紫色的大風車,足有她臉盤大小。

  “以前娜娜也是這樣,總喜歡挑最大的風車。”景言笑起來,“你們真是像。”

  錦繡聽得這話,把風車遞還給他:“想妹妹了吧?”

  “想啊。”景言不否認,“你們年紀一樣大,有時候我真有錯覺把你當做她。”

  “既然這樣想她,怎么還會想著跟著小姐背井離鄉?”錦繡有些不解。

  景言笑道:“小姐真是一個難得的好主子,我想賭一把,一輩子也許就這么一次呢,說不定我就飛黃騰達了,好男兒志在四方啊。”

  錦繡點點頭:“這點我倒是很贊同,小姐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你剛才還哭鼻子?”景言忍不住取笑她。

  錦繡跺腳:“那不是你想的那樣,小姐不管待我如何,我都不會記恨的,鐵定是我做得不夠好罷了。”

  景言忍不住嘆道:“真是個忠心的丫頭。”

  兩人正言語著,不遠處,宛若卿看著剛才錦繡和景言離去的方向,不由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錦繡那丫頭,和景言,倒是很相配呢。

  看起來,景言對錦繡,也并非完全無意的。

  即使有些氣錦繡的自作主張,不過宛若卿也知道錦繡這丫頭其實就是一根筋為她好,她何嘗真的那般狠心,想要打掉腹中那塊肉呢。

  只是這孩子來的實在不是時候,與其生下來,就讓他成為這場復仇計劃的一枚棋子,不如讓他在還未出世之前就安靜地離去。

  至少,她與他還未有感情,還能狠心剜下他來。

  若是再大些,或是生下來,她怕自己沒有這個勇氣再做這個決定。

  當娘的感覺,其實很神奇,腹中有一塊屬于自己的骨肉,之后漸漸長大,瓜熟蒂落,然后變成牙牙學語,蹣跚學步的孩子,她的孩子。

  她以前從未有過這種設想,可如今,當號出這脈搏的時候,她竟對她的人生,也多了一些期盼。

  但是這孩子,終究來得不是時候。

  所以不能留,一定不能留。

  也許前世今生殺孽太盛,所以注定保不住這個孩子,是冤孽吧!

  宛若卿嘆口氣,摸摸還沒有太大感覺的小腹,終究苦笑了一下,緩緩地往房內而去。

  還有十天,便就讓他再待十天吧。

  翌日一早,西涼國主穆帝的圣旨果然很快到達,宣他的準兒媳進宮去。

  宛若卿開始慶幸聽了錦繡的話,并沒有魯莽地打掉孩子,不然,今日必定身體虛弱,無法與那些朝臣使者周.旋。

  盛裝穿好,錦繡和鸚哥都十分滿意,鸚哥還打趣道:“公主這裝束,必定把西涼所有的女子都給比下去了。”

  宛若卿笑笑,看著一直低頭不語的錦繡,不由拉了一下她的手:“走吧。”

  錦繡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釋然的笑意,趕緊跟上前行。

  西涼的皇宮以白色為主,倒不似東陵的秀美,威嚴高聳,不過占地廣闊,獨有幾分粗獷,讓人的心胸都忍不住會變得寬廣得多。

  穆帝今年剛剛六十,還未過六十大壽,耶律皇后五十四歲,據說是貌合神離了許多年的夫妻。

  宛若卿走進大殿,這是一個碩大的蒙古包結構的建筑,皇宮主殿。

  大臣們分立兩旁,另有幾名皇室成員,具體是誰目前也不方便去一一辨認,宛若卿只是目不斜視地沖著屋內兩個主角——穆帝和耶律皇后而去。

  看帝后二人,一個笑意盈盈,似是對她極滿意,而另一個,則是面無表情,雖無厭惡,卻也無過多的親熱表示。

  想必昨晚耶律西一定在他妹妹面前替自己說了不少好話,所以耶律皇后的臉色才會這般好看。

  而穆帝嘛,本著皇后喜歡的我必定厭惡的原則,想必對她一定沒有太大好感。

  不過,這個穆帝,將來必定是她要拉攏的同盟軍,不過并非現在。

  “臣媳參見父皇母后,父皇萬歲萬萬歲,母后千歲千千歲!”

  “嗯!”穆帝鼻孔出氣,只冒出一個字。

  宛若卿愣了一下,這算是什么回答?

  “景陽,你長途跋涉累了,快快輕起吧。”倒是耶律皇后很是客氣,趕緊讓她平身。

  得了皇后的話,宛若卿也就對穆帝的反應裝瘋賣傻,只當是兩個人的意思,趕緊起身。

  只是良久都沒了反應,宛若卿只是傻傻站在大殿之上,耶律皇后趕緊用手肘頂了一下穆帝:“陛下,今日可是冊封之日呢。”

  穆帝似是才想到,便道:“景陽公主才貌雙全,堪稱女子翹楚,一月以后封太子妃,行冊封大典。”

  此話一出,群臣嘩然。

  一路都走了一個多月了,情報也早就傳到了西涼,怎么又要一個月以后才能冊封?

  即使沒有準備冊封大典吧,可作為皇帝,完全可以先下旨封個名號,再行準備冊封大典,哪有這樣的,讓人空等一個月?

  那這一個月,這位景陽公主要以什么身份住在西涼?

  是住使館,還是住皇宮?

  耶律皇后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轉頭低聲咬著穆帝耳朵:“皇上昨夜可不是這么跟臣妾說的,景陽好歹是別國公主,不能如此怠慢了吧?”

  穆帝笑道:“寡人只是想將公主的婚事準備的更加完善,這也是對東陵國的尊重,難道這樣也有錯?”

  帝后二人的話雖輕,卻逃不過耳力極好的宛若卿的耳朵。

  看起來,這帝后二人,根本不是貌合神離,同床異夢了,恐怕離直接翻臉也就是一步之遙了。

  這是好現象,最怕他們和東陵帝后一樣,合作得太密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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