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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誰憐我癡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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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四十八)誰憐我癡狂  而此時,漂泊的大雨淋在他臉上,他臉上有一種癡狂,更有一種絕望。

  雨水點點的將他眼瞼下那金色的月牙圖形慢慢沖散,宛若金色的淚水一樣劃過他線條優美的下顎,直到最后一抹金粉從他臉上沖落,而露出了一個閃著藍色妖異光芒的淚痣。

  神蕊臉色頓時一白,眼底的駭然變成了驚恐,隨即幾乎踉蹌的站不穩。

  與此同時,她的丈夫也同她表現出了同樣驚懼之色,兩人面面相覷,相互握著的手慢慢的變涼。

  爵神蕊咬著牙,顫著聲音冷冷的吩咐道,“將世子殿下送回白府。即日開始,若再有閑雜人等闖入皇宮,格殺勿論!”最后幾個字,冰冷無情,讓她遠處的神樂,雙腿一軟,跌跪在地上,雙眼當即失去了色彩。

  格殺勿論?!

  這說明,母后和父皇已經否認了姬魅夜。

  滕而他以后再如此闖入,就已經是閑雜人,格殺勿論。

  “父皇……”

  “母后……”

  天空連續陰霾,南疆遇到了百年來時間最長的大雨,連續七日,天空陰沉沉的,像是預示著什么事情要發生。

  而玉玲宮,已經徹底的變成了一座囚籠。

  神樂她無法見到自己的父皇,母后,甚至連莫菊都沒有再見面。

  那一晚,她不知道母后和姬魅夜之間發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那晚姬魅夜怎么都不肯離開,而祭司大人則一直站在他身邊。

  那一聲聲樂兒,響徹了整個宮門。

  此時天空還在下著雨,神樂帶戴著黑色的披風,看著深睡在床榻上的那個自己,轉身沒入了雨夜之中,然后悄然的出了宮。

  雨水濺落在臉上,她低著頭,進入了王府的后門,一切都無聲無息。

  “殿下,你先進去吧。”汮兮也穿著黑色的衣服,“實在是不該讓您冒險出來,但是,世子殿下已經病了七日,若在這樣下去,恐怕性命不保,汮兮才請求您出來。”

  神樂咬了咬唇,感激的看了一眼汮兮,自然知道此次出來有多危險,而且很快就會被人發現。但是,此刻,她能相信,而且愿意幫助她的則只有汮兮了。

  屋子里有濃郁的藥味,格外的刺鼻,讓她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衣衫頭發全部被雨淋濕,她來不急脫去,沖沖的繞過屏風。

  “小夜。”床上的人,緊閉著雙眸,臉色慘白,雙唇干裂脫皮,手腕還有被銀絲簕住留下的血絲。

  “小夜。”握著他冰涼的手,她近乎泣不成聲。汮兮說,他眼睛剛好,然而現在受了刺激,又有些模糊不清,而且,他昏迷了好幾日了,更別說藥,就是水也未進一滴。

  含著苦澀的藥,她舌尖撬開了他的唇,將藥灌入。

  看著他密長的睫毛虛弱的顫了顫,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什么該死皇室血統,什么該死的責任,什么該死的繼承人?

  她算什么,這些年來,不過是母后需要的傀儡繼承人。她只有順從,不可毋寧。

  她有著別人都羨慕的身份,卻沒有別人的自由,甚至哪怕是屬于自己的一段感情。

  人生中,有多少人能于你相濡以沫。

  在五年前那場相遇,就注定了是彼此的開始,為什么,她要放棄。

  繼承人的責任是什么?就是保護南疆百姓的安定,而她做到了,為了他們同南域簽訂了千年的和平協議。

  而現在,她憑什么要為了更加的壯大皇室,壓制三族和月重宮而放棄小夜。

  “樂兒。”他終究是睜開了眼睛,只是沒有了先前那般的好使,聲音虛弱無力,讓人心碎心疼。

  可他偏偏擠出一絲笑容,“我為你找到了黑水晶西番蓮,這樣,你可以嫁給了我吧。”

  “我不要你……不要你嫁給笙瀾。”他反手握著她,將她的手放在唇邊,一點點的吻著,癡迷的,眷念的。

  “我不會嫁給笙瀾的。”她低頭,回吻著他,“我說過,此生為卿而生,我如何能嫁與他人?”

  “樂兒,那我們離開吧,不要這南疆了,他們都不喜歡我們。”

  “嗯。”

  她應了他,沒有一絲遲疑。

  那一夜,大雨到了清晨突然停了下來。汮兮抱著手臂看著慢慢放晴的天空,回頭看了看那屋子,心道,宮里的人該是發現了吧。

  先到此時,她頓時明了,自己如果還在這里,定然會被發現是同伙。

  回頭看著那一直亮著燭火的屋子,眼底閃過一絲恨意,她轉身就走,只是走到回廊處,心里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神樂應該不會就這樣同姬魅夜待到天亮,即便是有她看守,也是極其不安全的。

  折身回去,推開了房門,她面露差異,那無力里竟然空無一人,而清晨明明還有人影投在窗戶上的。

  走進去一看,是兩只神氏!

  “逃跑了嗎?”指甲掐進了手心,“姬魅夜,你竟然和神樂逃跑了。”

  呵……私奔?她倒不認為兩人能私奔到多遠,公主殿下的出走,一旦事情被宣揚了出去,那南疆必然大亂。笑容在她嬌美的臉上漾開。

  ------------------女巫の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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