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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螟蛉之子勝親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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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六章螟蛉之子勝親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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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本來,這些事情,劉勃勃看見了,也無非是想一下,加深一下對于漢人的認識,短期內,這些和他都沒有關系,因為他畢竟是匈奴人,他有部族,有軍隊,父親劉衛辰畢竟還是西單于,整個河套西部的各部雜胡,都歸父親掌管,而且現在,自己的宗族也不是之前那樣,靠著游牧來過活,現在,自己的部族已經逐漸開始定居,大軍屯于代來城,朔方之地幾乎全有,麾下控弦之士三萬八千,在這個天下大亂的時候,已經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了。00ks

  而且如今,苻堅的控制力早就沒有辦法及于河洛了,父親大可以趁機發展實力,而衛辰所部如要整合,也是先整合周圍的部族,與漢人,與其他部族基本沒有關系。

  可是,他萬萬想不到,在自己在外面游山玩水的時候,居然一夜之間,自己失去了一切:父親,母親,兄弟,姐妹,朋友,族人,軍隊,繼承權,財富……所以自己可能失去的,自己都失去了。

  原來,父親劉衛辰,在苻堅不再理政,太子苻宏監國后,一時間雄心大起,居然想效仿冒頓單于的故事,重整匈奴各部,一統漠北漠南,重建原來的大匈奴帝國。不僅如此,他還想趁著中原混亂,重新入主中原,進而一統天下,完成劉淵劉聰父子沒有完成的宏圖偉業。

  這樣的事情,劉勃勃自然沒有道理不支持,只是具體來說,大方向要支持,具體操作上卻有很多值得商榷的地方,劉勃勃長期在內地行走,足跡遍布四海,他當然曉得,要征服天下,靠的絕不僅僅是武力,而需要很多很多的準備,別的不說,大量的人才儲備都是個問題,你把人家的城池打下了,總不可能就不管了吧?打下了這里就是你的城郭,百姓就是你的子民,你不但不能掠奪他們,屠殺他們,反而應該維護他們的權益,給他們一碗飯吃,不然的話,不論是多么強大的軍隊,也無法戰勝不屈不撓的百姓,而一定會失敗。

  這就是劉勃勃游歷將近五年得到的最大心得,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個樸素的道理,雖然只有七個字,且手上有權力的人幾乎人人會說,但是真正能搞懂其中精要的人,著實沒有幾個。

  可是,父親劉衛辰卻不知道這些,雖然劉勃勃的信上,該說的也都說了,可是在外面兒子的一封信,哪里有部將們的稱贊,巫師們的占卜對劉衛辰有說服力呢?劉衛辰經過這些日子的準備,以及多年來的經驗和積累,讓他相信,在這個苻堅自顧不暇,王猛鄧羌梁成都已經死去,呂光坐守姑臧一定不會搭理自己的年代,自己就是不可戰勝的!自己手上的數萬匈奴鐵騎,就是自己縱橫天下最大的本錢!

  因此,劉衛辰選擇了戰爭!他的第一個對象,就是據說已經跑回云中,試圖重整代國河山的拓跋珪。

  這當然也很好理解,之前劉衛辰在拓跋什翼鍵面前吃夠了苦頭,受盡了屈辱,如今總能在他的孫子面前找回場子吧?

  況且云中之地,盛產良馬,也是兵家必爭之地,現在拓跋珪剛剛回到部族,正是實力最為弱小的時候,不拿他開刀,還找誰呢?

  況且,劉衛辰也得到了準確的消息,之前拓跋珪入關劫掠,現在正在返回的路上,算起日程,現在應該還沒有回來,他的部族正是最空虛的時候。如果自己集結了全部的精銳,在這個時候傾全力一擊,一定能把拓跋部留守人員全部殲滅。

  然后,自己大可以在云中之地設伏,等著拓跋珪從中原滿載而歸,那個時候,疲憊不堪且滿載而歸的拓跋珪大軍一定是沒有什么戰斗力的,自己以逸待勞,一定能夠獲勝,就此斬草除根,順便把他們從中原帶回來的財物再據為己有。

  設想很周密,劉衛辰的所有部屬都說這個設想很好,劉衛辰是個很高效的人,既然想好了,那就立即行動。

  于是數萬鐵騎滾滾東向,全軍上下士氣高漲,所有人都相信,這一仗會毫無懸念的落幕,他們會取得開門紅,把這片富饒的草場變成自己的牧場,把他們的牛羊變成自己的牛羊,把他們的女人變成自己的奴仆。

  至于他們的男人,當然是全部殺掉。

  結果自然也差不多類似,只是恰好相反。

  劉衛辰部被早有了準備的拓跋珪迎頭痛擊,而且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是拓跋珪就在軍中,還親自上陣,指揮著早已回來的鮮卑部主力,與這些入侵者展開了殊死的搏殺。

  他們早已有了準備,他們在這里等了敵人很久,更重要的,是他們是保衛家園,他們是為了自己的財產,家人,和榮譽而戰斗,他們舍生忘死,他們眾志成城。

  結果,自然是拓跋部大獲全勝。

  但是沒有完,拓跋珪這個人,做事情要么就不做,如果做了,就一定要做絕。

  對于劉衛辰這個人,他是極為痛恨的。

  自己爺爺在的時候,這個人就是首鼠兩端,搖擺不定,給自己的部族造成了很大損失,那一次代國滅亡,自己的爺爺,叔父們多半戰死,也和劉衛辰這個狗賊脫不了干系。

  如今自己能有機會重建家園,本來就是要去找劉衛辰算算這些血債的,如今可倒好,自己還沒去找他,他倒敢想找上門來了。

  那么自己當然是不會客氣,所謂趁他病,要他命,拓跋珪早就準備好了十面埋伏,天羅地網,就等著劉衛辰呢。

  劉衛辰見戰不利,自然是想跑,可是,拓跋珪準備的伏兵一路一路的殺出來,自己沖破一路,還有一路,而且拓跋珪為了留住自己,還不惜拿出從中原獲得的大筆財富,重金邀請極北之地的土蠻人來助戰,這些人本來就是匈奴人鮮卑人都很怵的人,如今痛打落水狗,殺的更是不亦樂乎。

  但是劉衛辰不管怎么說,也是大部落的酋長,自然身邊是有勇士的,他們靠著以命換命,到底保護著劉衛辰沖出重圍。

  逃出生天的劉衛辰心中大恨之余,也是頗為慶幸,草原上的交鋒,勝敗實在是很正常,這一次輸了也不要緊,只要自己在,部族就在,回去重整旗鼓,總有卷土重來的一天。到那時候,再去找拓跋珪這個小子報仇,也來得及。

  只是這個時候,初春的草原突然天降暴雨,一條原本徒步就能渡過的小溪,這個時候卻足足有十多丈寬,而且水流湍急,氣勢逼人,這看起來已經不是小溪,而足足有中原的大河那么寬。

  一個衛士膽子大,騎著馬想去試試水深,可是,他剛剛下了水,就聽見戰馬嘶鳴一聲,一道浪卷過來,連人帶馬,就這樣消失了……

  天要亡他!

  眾衛士們面面相覷,劉衛辰最信任的親衛哈爾博訥訥說道:“大單于,我們……我們繞道走吧。”

  拓跋珪還沒來得及回答,眾人就隱約感覺到了大地在震動,接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來,很明顯,這個時候,這個方向,來的不會是自己人。

  那么,就只能是追兵了!

  劉衛辰突然仰天長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而這時候,他的衛士們也一起開始大笑,笑聲幾乎蓋過了緊急追來的追兵們!

  早已心力交瘁的劉衛辰,這個時候,卻突然變得容光煥發,精神抖擻,他高舉起來跟隨自己多年的馬刀,高呼道:“勇士們!現在是我們來證明我們的光榮與血脈的時候了!天地為我們作證,跟我殺啊!”

  “殺!”所有的勇士們,舉著早就裂開口的馬刀,驅趕著早已疲憊不堪的戰馬,轉回身去,向著敵人做了最后一次沖鋒!

  將軍百戰聲名裂,尸堆成山血未決。

  “啊!”劉勃勃突然驚醒,這些天來,雖然他一直強顏歡笑,可是事實上,他從來一個好覺也沒有睡過,在夢里,他一次次看見渾身是血的父親和兄弟們,在喃喃的訴說著什么,可是自己,卻就是聽不清他們想說什么。

  其實也不必去想,很顯然的事情,自己的部族之前想怎么對他們,對方就一定會十倍百倍的換回來,草原上的規矩就是這樣,勝者為王,就可以支配失敗者的一切。

  可是,由于僥幸,也是由于上天注定,他們讓自己,讓劉勃勃活了下來!自己是這支血脈最后的希望,自己別無選擇,只能報仇!只能借助力量報仇雪恨!

  恰好在這個時候,自己遇見了翟斌,而且與他一見如故,劉勃勃自然就興起來借翟斌的力量來壯大自己,尋找報仇機會的念頭。

  而翟斌對于這個年輕人也是非常欣賞,邀請劉勃勃隨他一同到中條山。

  劉勃勃在家鄉的勢力雖然早就全部消散,但是好在劉勃勃很早之前,就把一部分心腹派駐到天下各地,為以后做準備,現在想起了,也多虧了這個決定,才避免劉勃勃成為光桿,要知道,不論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多好,涉及到關鍵問題,總歸還是靠實力說話的,劉勃勃如果是光桿一個人,翟斌是不可能真的幫助他的。政治的關鍵,是利益交換。

  因此,一路上,劉勃勃除了和翟斌要搞好感情之外,途中也派人去各地聯絡好友部舊,讓他們各率部曲、家兵迅速趕往洛陽。

  因為洛陽在之前曾經易手后,由于晉國上一次北伐失敗,已經不得不棄守,現在回到了苻家的手上。可是現在,大秦帝國缺乏力量,洛陽并沒有強大的軍隊。上一次翟斌的起兵是真,造反是假,那一次他們并沒有真正的撕破臉。

  可是這一次,翟斌已經決定玩真的了。而如今天下是個人都想造反,造反已經不能造成震撼性效果了。

  要想讓天下震動,甚至蓋過之前姚萇的光芒,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一舉攻下那種天下知名的名城大邑。而很顯然,多朝古都洛陽,就是最好的選擇。

  不僅如此,洛陽還是中原地區的核心,一旦攻下洛陽,就可以以中原之地作為根據地,如今走上逐鹿天下的路子,當然都想做下統一天下的美夢。

  所以,翟斌準備在中條山舉旗反秦后,馬上舉兵攻打洛陽。劉勃勃的打算,就是在翟斌大軍攻打洛陽的時候,讓自己的人里應外合,配合他們攻下洛陽,來彰顯自己的實力,這樣一來,就能在合作中,取得更有利的地位。

  劉勃勃在山中住了幾日,晨起練武,風雨不輟,一門心思想著報仇雪恨的事,只等那一天的到來。翟芷被他高強的武功吸引住,每日必觀。翟家兄弟子侄們和劉勃勃切磋過技藝,誰也不是他的對手,翟遼被他折服,纏著要拜他為師,練習功夫。

  劉勃勃對這個年輕有志卻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青年非常喜歡,便應承下來,翟遼大喜,跑前跑后的侍候。翟姬時常也來,靜靜地蹙眉沉思,好象有心事,往往欲言又止。

  終于有一天,只有他二人的時候,翟姬終于找個機會問道:“劉公子,你可識得劉庫仁之子劉仁之么?”

  “仁之?”劉勃勃略一沉吟,自己的父親劉勃勃劉庫仁是遠方親戚,不過一個是獨孤部,一個鐵弗部,而且之前也還有利益沖突,因此兩家子弟交往并不深,但劉仁之他見過,其實劉勃勃對他的印象并不好,因為此人年紀雖小卻顯得狡黠得多,便說道:“任之么,我去年的時候見過,不過……您也知道,我們兩家的關系……所以我和他卻并不熟悉!”

  翟姬的飽含關切和慈愛,“仁之也十七了吧?體格尚強壯否?不知過得是好?”

  劉勃勃感覺翟姬很奇怪,怎么對劉仁之這么了解和關心,又不便問,只得道:“庫仁叔叔一向喜歡孩子,仁之的話又是寵妾所生,而且這孩子也很會討巧,待人又厚重,怎會過得不好。”

  翟姬還想再問,覺察到劉勃勃狐疑的目光,因道:“昔在……總之那時候見過此兒,隨便問問罷了!”

  說完,施個禮去了。慕容鳳覺得這個女人與其他翟家的人不一樣,舉手投足,似乎出自名門,不象丁零人那般粗俗莽撞。只是這個人畢竟身份不一樣,也不好隨便再追問深究,但是心里也算有了個印象。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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