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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賭注,佳人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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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60賭注,佳人傾城  書名:

  “王爺!”風御離叫了一聲,馬上前去,把自己的內力輸過去,這才稍稍的減輕了逍遙的痛苦。

  悠然呆呆的望著眼前的逍遙,他這樣子,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

  他之前體內寒毒發作時,便是這副情形。

  想到這,他身子突然一僵,這才想到他體內的寒毒竟然已經好幾天沒有發作過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棵難道,難道是逍遙把他身上的寒氣轉到了自己身上?

  過了約莫有一炷香的時間,逍遙的神色漸緩,額頭上的汗也都差不多干了,只有臉色仍然蒼白。

  “這是怎么回事?”悠然走上前問道。

  追他就站在逍遙面前,視線剛剛好和盤膝而坐的逍遙相平。

  逍遙無奈的苦笑道:“悠然你怎么來了?”

  “別岔開話題,我體內的寒毒好幾天都沒發作過了,是不是因為你?你的頭發一夜變白,是不是因為寒毒?”悠然板著小臉問道。

  “難道讓我眼睜睜的看你受苦嗎?”逍遙淡笑道,“這個方法可以驅除你體內的寒毒,而且我又有能力壓制,寒毒能害了你,卻傷不到我。”

  “你有能力壓制?你要是真有辦法,剛才還會這么痛苦嗎?”悠然急道,“你……你老實告訴我,你……會不會有事?”

  “不會有事的,怎么會?”逍遙看似不在意的笑道,垂眼掩下自己的心虛。

  “爹!”悠然眼一瞪,是真急了,這聲“爹”竟是再自然不過的脫口而出。

  誰知道在過去的日子里,他心里又偷偷地想過多少遍,身邊有爹陪著的感覺?

  悠然這聲情急之下的稱呼,讓逍遙身體一震,愣愣的看著他,滿臉的不敢置信,眼中隱隱泛著紅,不是因為寒毒而引發的痛苦,而是激動,激動的不能自已。

  “悠然你……你剛才……叫什么?能不能……再叫一遍?”逍遙期待又緊張的說道。

  “爹。”悠然叫道,只不過這次聲音小了許多,又帶了些怯意,小臉也微微紅著,畢竟五年沒有出口,這聲“爹”叫的生澀。

  “好!好!”他不住的點頭,眼泛淚光,“我以為自己永遠都等不到這聲‘爹’了,畢竟……是我不配。”

  悠然沉默不語。

  逍遙伸手拉過悠然,怔怔的看著他說道:“悠然,過去是爹不好,讓你和你娘在外面受苦,你現在……可還怪爹嗎?”

  “怪。”悠然想也不想的說道。

  逍遙一怔,隨即苦笑,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般直接,連委婉一點都不會。

  “你過去犯過的錯,是不會被抹去,也無法被彌補的,但是……”悠然低下頭,咕噥道,“不管怎么說,你還是我爹,以后的事,我不會幫你,你還得自己努力,如果娘不原諒,那么干爹,墨叔叔,尉遲叔叔,只要娘喜歡,隨便選哪個我都不會反對。”

  逍遙苦笑,就算涼兒原諒了他,他也沒機會了啊!

  兩年的時間,就算涼兒愿意回到他身邊,他又怎忍心讓她為他傷心,倒不如現在就……就將她遠遠地推出去。

  “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會不會有事?”悠然說道。

  風御離嘴角不可察覺的一勾,悠然不愧是逍遙的兒子,別想用岔開話題來對付他。

  “不會,怎會有事?”逍遙笑著將心虛掩蓋,面對悠然那雙澄澈的眼,他忽然心中堵悶,謊話在這一刻說的竟是這么艱難。“爹只要堅持到你娘的師父制出解藥來,就沒事了,以爹的功力,你不必擔心。”

  “你保證?”悠然看著他說道。

  “我……保證。”他略作遲疑的說道。

  雖然悠然還有狐疑,卻沒有再堅持問下去。

  翌日,逍遙一身戎裝,黑衣舞動,白發飛揚,站在紫金大軍前。

  號角鳴起,蘇沁涼知道又要開戰了。

  只不過這次,李鳳儀并沒有要帶她去的意思,看士兵都匆忙的集結,好像沒有人會有時間顧著她,她便悄悄地出了帳子跑到戰俘區。

  這件事她想了很久,心想也只有這種時機有機會成功。

  有時候做事需要果斷,若是不試試,永遠都沒有成功的可能。

  她跑到帳前,見到守衛的士兵,立刻向他微笑,士兵看向她,還沒反應過來,蘇沁涼手突然一揮,白色的粉末全都揮向士兵的臉。

  士兵吸入白色的粉末,突然覺得身體變得沉重,腦袋昏昏沉沉的,抵抗不住洶涌襲來的睡意,便倒了下去。

  蘇沁涼立刻進入帳子,拉起青瑤說道:“青瑤,跟我走吧。”

  “走?”青瑤一怔,喃喃問道。

  “跟我走,難道……你還想繼續待在這里受折磨嗎?還想死心眼的守著李鳳儀?”蘇沁涼說道。

  “我……我放不下他,可是我也不想待在他身邊了,繼續待在他身邊,只會讓我對他越來越失望,我怕這失望會終有一天取代愛意,讓我對他最后的一點愛也消散掉。”青瑤說道。

  “所以跟我走吧!李鳳儀什么心思我們猜不到,如果他班師回朝,卻不帶走你,你要怎么辦?”蘇沁涼提醒道。

  青瑤一愣,臉色卻變得蒼白。

  是啊,如果他真的狠下心將她留在這里,那么她的命運就會淪為和帳中的其他女人一樣。

  忽的,她目露堅定,說道:“到時我唯有一死!”

  “傻瓜!我不管你以后要怎樣,選擇死還是活,可是我在這里,就一定不能丟下你不管!”蘇沁涼拉著她,也不管青瑤的反應,就拉著她跑。

  “你們這是想去哪?”一個陰森的聲音響起。

  蘇沁涼猛的收住腳步,沒想到剛出帳篷就被李鳳儀堵住。

  她驚慌地抬頭,正對上李鳳儀暴怒的臉。

  “想逃?”他問,聲音很沉,很低,好像將怒火不斷地積壓,直到最后才來一次恐怖的爆發。

  蘇沁涼一語不發的看著他,她看不到身后青瑤的表情,可是握在手里的那只手,正在輕顫著。

  “你也要逃?打算離開朕?”李鳳儀突然看向青瑤,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噴出來一般。

  他早就在帳外了,看著蘇沁涼準備帶著她一起離開,他在等她的選擇。

  那種感覺很矛盾,他逼著自己恨她,可是卻又不想讓她離開,想要把她永遠拴在自己身邊。

  當她任由蘇沁涼拉著走的時候,他感覺有什么東西從心中生生的抽離了,那種連著骨肉抽離的感覺,生疼。

  就好像當年看著親人一個個離自己而去時的感覺,那么孤獨,那么寒冷。

  蘇沁涼護住青瑤,說道:“反正都被你抓住了,你想怎樣?”

  李鳳儀冷笑一聲說道:“朕不想怎樣。來人!將她們倆押好,上戰場!”

  話音一落,立刻有士兵上前,一左一右的將蘇沁涼和青瑤押住。

  這次兩人沒有馬騎,只能跟著走,兩人站在最前首,就站在李鳳儀的身側。

  蘇沁涼剛到,就看見對面馬上的逍遙。

  他的頭發……

  她震驚的看著他,怎么會全白了?為什么會這樣?

  她不解的看著他,希望他能給她一個眼神,一個目光,一個提示。

  可是沒有,打她出現,逍遙就不曾看過她,連斜睨一眼都沒有。

  逍遙表情冰冷的看著李鳳儀,兩人就這樣分庭對峙,同樣的那么驕傲,昂首人前。

  “李鳳儀,可敢接受我的挑戰?”逍遙說道,銀芒閃過,長劍遙指李鳳儀。

  “理由?”李鳳儀冷冷的說。

  逍遙冷笑一聲,說道:“兩軍對壘那么長時間,你天昭軍隊可討到了什么便宜?再這樣持續下去,也只是些無謂的消耗,損人損己。不若我們倆來一場決斗,若是我勝,那么把她——”

  逍遙指向蘇沁涼,可是目光仍舊停留在李鳳儀身上,一字一頓地說道:“還、給、我!”

  逍遙這話,對于別人或許并沒有什么影響,可是青瑤身子明顯一震,又是羨慕又是苦澀的看向蘇沁涼。

  蘇沁涼看向她,青瑤的目光,她懂。

  有個男人一心一意只為了救你,足矣!

  青瑤所要的,就是這么簡單而已。

  蘇沁涼苦笑一聲,可是青瑤不知道,自己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如果朕說不呢?我們雙方互攻不下,朕手里有蘇沁涼,就能占據主動,你說在這種情況下,朕會答應你的要求嗎?”李鳳儀冷笑道。

  “你當然會。”一個聲音響起,平平淡淡的,卻引起了李鳳儀臉色大變。

  “冷吟風!”李鳳儀叫道。

  只見冷吟風騎著馬,從身后騎兵中緩緩的走出,先前隱于軍中,是以李鳳儀并沒有發現。

  現在對于冷吟風的突然出現,可謂吃驚不小。

  冷吟風微微一笑,右手高高的舉起,他原本五指張開的手掌突然一收,握成拳頭,遠處草木陰影處,草木突然響起沙沙的聲音,緊接著,一片大軍好像平地而起一般,隨著天都的旗幟迎風而立的飄揚,李鳳儀的臉色卻是愈發的陰沉。

  眼前對面的大軍平白多了一倍,這一仗,若要硬打,他必輸無疑。

  紫金和天都聯手,他并不擔心。

  因為政治上沒有永遠的合作關系,若是兩國真要聯手壓他天昭,天昭拼盡全力的反擊之下,紫金和天昭也得不到好處,最后落得個魚死網破,以冷吟風和逍遙的才智,誰也不會輕易在這上面押下重注,為了一個不一定能到手的半個天昭,而損傷了自身的大半國力的同時,還要應付蠻夷的虎視眈眈。

  更何況紫金的齊暉還未真正的站穩腳跟,仍需要墨月軒,尉遲頃和逍遙的扶持,這時候出一點錯就會落人口實。

  所以李鳳儀不怕他們聯手攻打天昭,只是眼下,聯手將他擊退卻是沒有任何懸念的事情。

  而他要做的,就是以最小的犧牲來撤退。

  場上形勢急轉,因為冷吟風的出現,紫金和天都的聯手,已經立于不敗之地。

  眼下的蘇沁涼,已經無法拿她威脅。

  殺也殺不得,留下也無用,實在是等同于雞肋。

  只是被人這樣威脅,他李鳳儀這口氣卻是無法咽下。

  最終,他僵硬的深吸一口氣,冷聲說:“好,朕同意跟你一戰!若是你贏了,朕就將蘇沁涼還給你,我天昭的大軍立即撤回,若是你輸了——”

  “若是我輸了,我紫金大軍立即撤回,將這落幽城讓給你,但是你還是要將蘇沁涼交出來!”逍遙說道。

  既然蘇沁涼已然無用,李鳳儀對于將她交出自然沒有半分不舍,相反,紫金割讓城池,這是一件天大的侮辱,代表著紫金無人,紫金無能!

  紫金,向他天昭屈服了!

  所以李鳳儀痛快的答應,對于全盛時期的逍遙,他或許沒什么把握,可是這時候的逍遙,他有信心與其一戰!

  逍遙面色冷峻,從馬上飛躍到戰場中央,傲視著李鳳儀,宛如一尊殺神。

  李鳳儀冷哼一聲,含著十足的殺氣,躍到逍遙對面,同時寒芒乍現,依然攻向逍遙的面門。

  兵不厭詐,尤其是此時是事關一個君主,一個國家的榮譽,李鳳儀當然不會與逍遙來什么君子協定。

  勝為王,敗為寇。

  攻,只為搶占先機。

  戰爭,一向只看結果。

  場上銀芒偏偏,黑發與白發相交,帶起片片的殘影,逍遙軟劍刺向地面,劍尖卻突然一軟,如彈簧般彎曲,帶起逍遙的身子向上躍起,李鳳儀雙腳穩健的踏著地,長劍與逍遙的軟劍相對。

  在雙劍相碰的那一刻,場中靜謐,只聽得見金屬敲擊的“當當”聲。

  而與此同時,逍遙拿著劍的右手幾不可查的頓了一下。

  蘇沁涼心中一緊,若是以前,這動作一氣呵成,怎會有所停滯,定是因了他手腕的傷。

  斷骨,雖然接上,卻也無法像以前那樣的靈活。

  而且不知是否自己多心,感覺逍遙似乎有內力不濟的現象,有的招式的攻擊,明顯比之以前要下降許多。

  為什么?可是現在容不得她多想。

  突然,只聽到一聲沉響,是什么東西掉落在地面的聲音。

  黃沙散去,銀光在地上閃爍,蘇沁涼緊張的看過去,卻是逍遙的那把軟劍安靜的躺在地上。

  輸了嗎?

  她從未想過逍遙會輸,不知不覺,在決斗的一開始,她便將整顆心都掛在了逍遙身上。

  無關自由,只是心底最深處那習慣性的不自己。

  終究,她還是放不下他。

  在長劍落地的那一刻,她的心慌了,慌亂的在紛飛的黃沙間尋找逍遙的身影。

  他不會有事的!

  她告訴自己。

  可是下一刻,她的心陡然下沉。

  找不到!

  她找不到一點逍遙的影子。

  突然,黑影閃過,卻是出現在李鳳儀的后面。

  李鳳儀也饒是機警,聽到耳后不自然的風升,長劍馬上揮出擋隔。

  不可能!

  他驚訝的看著自己的頸間,一把短劍正抵在自己的脖子左側。

  而持劍的,是逍遙的左手。

  他使左手劍!

  這是他從未料到的,剛才長劍破空之聲自耳后響起時,他只是下意識的,根據常識揮舞長劍在右側擋隔,因為來勢太快,他根本來不及轉身。

  而劍,總是能比人快。

  卻沒想到他估錯了!

  他估錯了逍遙的能力,沒想到他竟還有一把手里劍!

  可是他依然傷了逍遙。

  李鳳儀,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他出手,即要殺敵,傷為次。

  他是錯估了,可是常年養成的習慣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手,就是為了預防那萬分之一的差錯。

  在劍風來襲之時,李鳳儀的長劍向內偏了兩寸。

  而正是這兩寸,正正好好穿透了逍遙的肩膀。

  逍遙悶哼一聲,卻無視肩上的傷,向前踏步,任由劍尖刺透肩膀,任由鮮血流下,而左手的那把短劍,就架在了李鳳儀的脖子上。

  這場比試,逍遙以命相搏,才換來了勝利。

  他冷冷的看著李鳳儀,對著他那張因失敗而鐵青的臉,好像根本感覺不到傷痛一樣的開口道:“你輸了。”

  你輸了。

  三個字說的清晰又緩慢,卻誰也沒注意到,這句話藏著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逍遙一直緊繃的神經,到了此刻才算是稍稍的放松了下來。

  李鳳儀看著他,沉聲道:“愿賭服輸,放人!”

  蘇沁涼怔怔的看著場上形勢的轉變,前一秒,逍遙還是輸局,可是現在,那把短劍依然威脅著李鳳儀的生命,一切都變得太快,那樣的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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