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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尉遲 你只要讓我愛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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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簾聽政:24歲皇太后  “唰!”長鞭再次揮落,打在尉遲頃的右肩,李鳳儀親自揮鞭,算計好的直接落在舊傷處,尚未結痂的傷口立即綻開,露出森森白骨。

  李鳳儀并沒有停止的意思,似是小懲大誡一樣,之后的鞭子次次落在他背上的舊刀傷上。尉遲頃緊咬著牙關,咬到牙齦滲出鮮血也不曾吭一聲。

  “早聞墨月軒與尉遲頃不和,沒想到墨大人竟能率軍前來營救。”李鳳儀低聲笑道。

  舉墨月軒只是微微冷笑,經翻身下馬,走到沙場中間,張嘴說了些什么,只是黃沙舞起,淹沒了他的口型,也吞了他的話語。

  只聽到一聲嘶吼,尉遲頃雙目通紅,似是瘋了一般的大喊,早已立即用盡的他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拼了命的掙扎起身向前,要將墨月軒撕裂一般。

  是什么話,讓尉遲頃如此喪失理智,讓半只腳邁進死亡門檻的他發瘋發狂?

  還蘇沁涼她腹中,懷了我的孩兒。

  這絲細弱蚊蠅的話語被墨月軒借由內力傳入他耳中,黃沙影中,對面大軍中水藍色的斗篷飛舞,露出蘇沁涼一抹嬌顏。

  她腹中有墨月軒的骨血!

  他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了蘇沁涼。

  她腹中有墨月軒的骨血!

  腦中反復只是這句話。

  “啊——!”尉遲頃仰天嘶吼,如發了顛,入了魔,鐵鏈陷入他的皮肉滲出猩紅鮮血,身旁兩名士兵竟然有些抓不牢他。

  “打!給我打!”李鳳儀冷聲道。

  長鞭不斷揮舞,鞭鞭落入背部,肩胛的骨頭都露了出來,尉遲頃就像渾然不知般,一雙眼死瞪著蘇沁涼,那目光,至情至傷,痛到深處,才會麻木。

  蘇沁涼心頭一慌,下意識的撫住小腹,這動作刺激了尉遲頃,雙臂用力一掙,鐵鏈竟生生的從士兵手中掙出,瘋了似的揮舞,將身后的士兵揮倒。

  雙目赤紅著,懷著莫大的怨氣,瘋了似的揮打。

  “殺!”君戰天看準時機,大吼一聲。

  離尉遲頃最近的墨月軒突然上前,一記手刀將發瘋的尉遲頃拍暈,帶他飛離。

  “醒了?”冷冰冰的聲音自頭頂響起,逍遙睜開眼,緩坐起身子。

  靈兒一向自制,鮮少有發怒的時候,可是現下聲音冰冷透著怒意,看來真的是動了真火。

  “那邊情況怎么樣了?”他問,聲音有些沙啞。

  “尉遲頃被救下來了,就是已經半死不活的,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靈兒說道。“兩國已經撤兵,墨月軒也帶著蘇沁涼等人回朝。”

  “靈兒。”逍遙無奈的說,“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他不在乎尉遲頃的死活。

  “蘇沁涼沒事,而且還懷孕了。”靈兒說道。

  “懷孕!”逍遙一愣,“孩子——”

  “懷孕三個月,對外宣稱是齊昊的,可是你該清楚是誰的吧!”靈兒不客氣的說。

  “孩子……”

  “逍遙,你不是這種沒分寸的人,這次你居然不顧藥物的反噬,強行將內力提至四成,你知道傷害有多大嗎?”靈兒皺眉說,這才是她生氣的真正原因。

  “知道。”他淡淡的說。

  “為了她,真的值得?這些她都知道嗎?”靈兒說,語氣有些不穩,已經隱隱有些激動。

  “靈兒!”頭一次,逍遙泛起些許怒意,沉下臉來。

  靈兒忽然笑了,定定的看著他:“蘇沁涼知道真相嗎?如果她知道你做的這些,從小收留她,將她帶在身邊,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那個人,以她的個性,會崩潰吧,一定會恨你入骨。”

  他低下頭,看不清表情,沉默半晌才說:“恨就恨吧。”

  靈兒搖著頭:“逍遙啊逍遙,你是天底下最癡情的男人,卻也是天底下最無情的男人,恐怕就連蘇沁涼的孩子,你也不會放過吧,你的至親骨血,你真的下的去手嗎?”

  逍遙咬著牙,握緊了雙拳:“我準備了這么多年,絕不容許失敗,哪怕付出再多,我也甘愿。”

  靈兒淡淡的諷笑一聲,什么也沒說,便出了房間。

  逍遙啊逍遙,你的心被蒙蔽了,總有一天,你會被悔意噬的焚心灼骨。

  蘇沁涼她們回到戈央已是入夜,聞得紫金大軍凱旋,皇上也被接了回來,戈央頓時一片歡聲。

  尉遲身受重傷,宮中御醫早早接到命令到了太尉府等候,蘇沁涼也帶著齊暉在太尉府等待。

  “李御醫,太尉的傷怎么樣了?”蘇沁涼問道。

  李御醫已經為尉遲頃號脈號了有兩刻鐘的時間,仍然皺眉不語,急的尉遲靜一直在屋內徘徊。

  “小靜你別亂動了,別打擾到御醫診脈。”尉遲老爺揉揉額頭,拉住尉遲靜。

  “太尉大人受傷太重,之前中了軟筋散沒能及時服用解藥,幸虧沒有滲入心脈,慢慢調理尚可將軟筋散的毒素驅除。”李御醫臉色頗為凝重。

  “至于尉遲大人的皮肉傷,舊傷剛愈,又添新傷,恐怕日后會落下病根。大人手腕的傷,似乎是被勒出來的,不知道之前到底受了什么虐待,手筋雖然未斷,卻也受了極重的傷害。幸虧大人毅力過人,這些傷恐怕要調理半年才可痊愈。”

  “臣開幾副藥,內服外敷,三個月不要下床,三個月后,可緩慢走動,切忌劇烈的活動,六個月后,才可如常活動,但仍不可妄動武力,一年后才可恢復如往常。”李御醫說道。

  尉遲老爺和夫人連連點頭,只要無性命之憂,能有痊愈之日,他們便可安心了,至于休息的時間長短,已經不重要。

  當尉遲頃被人抬回來的時候,尉遲老爺只覺得一聲雷轟然而下,直貫頭頂,心道天要塌了,莫要白發人送黑發人,與之當初的悲痛相比,現在實在可以用喜來形容。

  “咳!”只一聲虛弱的輕咳,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尉遲頃。

  “頃兒,你怎么樣?”尉遲夫人忙上前說道。

  “孩兒沒事,我……有些話想跟太后娘娘說,娘,你們……暫且出去……一下……”他虛弱的說道。

  尉遲夫人淚眼婆娑,看了一眼蘇沁涼,便點點頭。

  聽聞尉遲頃重傷便第一時間趕來的墨雨萱還未跟他說上話,便要被趕出屋,只得恨恨的瞪了一眼蘇沁涼,不情不愿的出去。

  一會兒工夫,屋內就只剩下尉遲頃和蘇沁涼。

  蘇沁涼沒有先開口,心中大抵猜得出他想說什么。

  “孩子,真是墨月軒的?”他緩緩開口。

  不是!

  她緊咬著唇,卻不能說,看著尉遲頃的臉,“是”字就像尖刺一樣卡在喉嚨中,讓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

  “是。”她輕輕地吐出這個字,如千斤重。

  尉遲頃緊閉著干裂的唇,“是”字剛落,一聲炮響,是誰,在燃放煙花,打破了屋內的靜謐,棱窗上映射著紅紅綠綠,斑斕的色彩,萬民的歡呼,帶著璀璨的光彩,照亮了戈央的天。

  圣上回朝,舉國歡慶,這樣的夜晚,卻不屬于他。

  “哈哈哈哈!”帶著淚的大笑,蓋過了煙火聲,笑中的苦澀又有誰能夠品位?

  胸腔震動,牽扯著身上的傷,雪白的繃帶瞬間染上嫣紅,火紅的血,就如最紅的花,在他身上綻放。

  可恨,佳人猶在,近在咫尺,卻又有天邊般遙遠。

  可恨,他一腔情意,就要付諸東流。

  可恨,他連一份愛都無法守住。

  無力,頭一次,他感覺到自己無法掌控無力感,痛惜在心中滋生。

  他是個無用的男人,竟連自己的愛都受不住。

  “尉遲!尉遲!你別這樣!求你,別這樣。”她撲到他身上,按住他,不讓他亂動。

  渾身的傷口再次裂開,沾染了床鋪,也沾染了她的衣裙。

  尉遲頃突然不動了,怔怔的看著她,伸手拭去她眼中的淚。

  蘇沁涼一僵,迅速撤開,別開頭說:“別做傷害自己的事,你要的答案我已經給你,好好休息。”

  說罷,她便往外走。

  開門之時,尉遲頃突然輕聲道:“我對你的愛不會變,你,依舊是我的女人。”

  天邊燃起絢麗的煙花,照在尉遲頃的臉上,那樣的凄迷。

  她停在門口,側頭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我尉遲頃,一生一世一旦愛了,就絕不會變。”

  聲音不大,卻聲聲的穿透心房。

  側臉,一滴淚緩緩滑落:“我可能,永遠無法回應你的愛。”

  兩個都是癡傻的人啊,他一生一世愛不變,她又何嘗不是?

  愛一旦付了出去,就難以收回。

  “沒關系。”他突然扯起一抹笑,“你只要讓我愛著就好。”

  那抹笑在冰冷的夜顯得尤其溫暖,她卻只能無聲落淚,緩緩搖頭。

  “你好好休息。”

  關上房門,院里的人馬上全部看向她,她卻仿佛沒有看到那些目光一般的往外走,眼淚卻不斷落下。

  這樣的尉遲頃,她已經恨不起來了,可是,她注定要愧對他的愛。

  走在夜色中,她覺得好冷,冷徹心骨。

  摸摸臉頰,淚水已被風干,可是,眼淚可以被風干,孤獨卻無法磨滅。

  “我不怕紅塵可笑,笑不盡無聊,誰能夠穿過歲月不老。

  眼淚于誰去憑吊,誰又能知道,若與你癡做一場夢也好。

  反正最后是忘掉,誰憶今朝笑,何苦追問著情猶難了……”

  是誰在淺淺吟唱?道不盡的凄楚,誰人知?

  她搖搖晃晃的出了府,墨月軒就倚靠在門邊。

  “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滿意了?”她冷冷的說。

  手腕突然被攥住,煙花的火光照在他暴怒的臉上。

  “為了尉遲頃,你連這種謊都愿意撒!”

  她冷冷一笑:“為了刺激他,你連便宜爹都愿意做了,我如何撒不得?”

  凝望著她倔強的雙目,街井的歡慶都成了諷刺。

  “滾!”他將她甩離,心中郁結難以抒發,長劍起落,門前的大樹轟然砍落,人已消失在街角。

  “母后。”齊暉上前牽住她的手,小小的身子似乎要給她依靠。

  門內,一雙怨毒的眼望著他們離去……

  這章的歌詞同樣來自陳楚生,《相忘于江湖。

  汗,不是不想改一改,可是發覺這歌詞實在太適合這章的內容了,就干脆不改了。

  最近很迷陳楚生的《丹書鐵契和這首歌,反復聽了又聽,越聽越有味道啊,邊聽邊想著這篇文,差點哭出來,淚。

至于逍遙的秘密,要逐漸浮出水面了,從靈兒的話里多少能透露些信息出來,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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