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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病纏綿(上)[已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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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病并不是純粹的風寒,病暑原就不曾恢復,又受刺激過度,再加上身體受到了嚴重的摧殘,我居然病得差點死去。

  當我躺在上,一小口一小口喝著紇干承基喂的小米粥時,紇干承基已完全不見了他劍客的傲慢風采,如同絮絮叨叨的鄰居男孩,傾訴著他守我三天三夜所受的苦楚。

  他原是鐵打的身子,自然不會怕累。可他怕我死,他不斷呼喚我,連名帶姓地呼喚我,跟閻羅王爭奪著我的小命。

  小屋依舊陳舊而簡陋,但我睡的上,已經換了極好的被褥,軟軟的,帶著太陽和清新的棉花味道。

  紇干承基自己已經邋遢得直大街上的乞丐,但我的手和臉都是干干凈凈的,連干枯的頭發都是很整齊地披散著。很難相信,這么個握慣了劍的劍客,會每天定時為我擦洗著臉和手,甚至會用梳子細細梳我的頭發。——他梳的時候,必是極輕柔的,我的頭皮的一大片,因被漢王用力拉扯過,依舊一碰著就疼。可我并未覺出疼痛來。

  紇干承基每天三次端來很苦的藥,我自然是不樂意吃的。紇干承基必然先吹上一吹,然后喝上一口,展顏一笑,道:“容書兒,這藥不苦,你吃一口試試看,只吃一口,好不好?”

  那話語聲,輕柔軟儂,卻接近哀求了,叫人心碎心痛的哀求。

  我抵不住那份心痛,每每便端起來喝上幾口,然后皺眉,用力按住自己口,不讓藥汗在腸胃翻涌中吐出。

  每當此時,紇干承基必然緊握住我的手臂,有時甚至把我攬到懷中,輕撫我的背部。而此時,我已無力再推開一個如此溫暖的懷抱了。

  我看著他誠摯清澈的雙眼,終于忍不住問道:“為什么救我?又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紇干承基默然,然后垂下藥碗,低頭道:“我不想見你哭,不想見你死,不想見你不快樂。”連滿臉的短髭都掩飾不去他那份少年的真摯溫柔。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身子,輕輕又帶著些嘲諷地問道:“我?值得么?”我簡薄的單衫下,被李元昌蹂躪過的傷痕根本掩飾不住。我已經不是個純粹意義上的好女孩了。即便在二十一世紀,大多數男人都或多或少有著**結,何況現在是大唐?任何一個清白的門第,都不會要一個失過身的女人吧。

  即便,即便東方清遙。他說過,新婚之夜,他家的老夫人,甚至會驗一驗新娘子的落紅,以確認新娘的貞潔。我曾經以為,萬一我回不了二十一世紀,東方清遙會是我另一個幸福的等待。終于,這個夢,也已被蹂躪得完全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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