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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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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翌日  然而,綴幽卻是失算了。

  廚房的熱水涼了一桶又一桶,始終不見屋里的人喚。

  文柏有些詫異,對上面色有些不好看的綴幽,“難道是睡著了”

  綴幽哼了一聲,還未答言,門吱呀地開了,是面色有些尷尬的謝詡,披著一件杏色的袍子,他手握成拳放在唇邊,有些不太敢看屋外的兩個丫鬟,“去備些熱水來,你們進來一個,替夫人找件干凈衣裳。”

  說完,就轉身往里屋走。

  文柏看了綴幽一眼,急忙轉身吩咐廚房去換熱水。綴幽低著頭進了屋子,從屋角的斗廚里找出一件玉蘭色的褻衣,昨日,她仔細地整理了顏秉初的衣物,自然明白手上這一件,同晚上姑娘身上的那一件區別在哪里。她翻看了一下褻衣的小盤口,粒粒都很飽滿,小立領也不會難受,絲織的衣物夜里穿著也不會太熱。她心里嘆了一口氣,早知道就不替姑娘拿那件低領沒幾粒扣子的褻衣了。

  “放到凈房里吧,”謝詡彎腰抱起瀨秉初,“好了就下去。”

  綴幽瞥了一眼他懷中閉著眼睛的顏秉初,頭發凌亂,小臉紅通通的,心疼地不得了,立刻膽子也大了起來,不滿地道,“爺還是將姑娘交給奴婢吧,奴婢打小就在姑娘身邊伺候著,曉得輕重。”

  謝詡干咳了幾聲,雖然知道她在影射自己不知輕重,但仍是苦笑著擺擺手,“不用,你下去吧。”

  綴幽微微蹙眉,但無法,只得將衣物放在凈房里,退了出去。

  謝詡橫抱著睡過去的顏秉初進了凈房,想了想,衣服也未脫·直接跨進了浴桶,坐在桶中小心翼翼地調了姿勢,讓懷中人的腦袋靠著自己的肩上,然后輕輕地挑開胡亂裹在她身上的衣裳·露出了微泛桃花色的肌膚,還有點點紅痕。

  謝詡的目光忍不住漸漸往下,還未熄滅的火勢又漸漸起了頭,他輕微地哼了一聲,屈起腿,將懷中人往上掂了掂,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摟緊了纖腰。他閉了眼睛忍了片刻·再偏頭又瞧見她柔軟的睡姿,烏黑濃密的睫毛垂下,就像鴉翎一般,遮住了情動時令他癡迷瘋狂的媚光和風情。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眼睛,用水輕輕地替她清洗。

  直到將懷中的人重新放置到床榻上,謝詡才松了一口氣,摸了摸微濕的額頭·知曉自己忍出了一身汗,俯下身輕輕吻了她一下,方又轉身向凈房走去。

  顏秉初睜開眼睛時·仍有片刻的迷茫,盯著繡著魚戲蓮葉間的賬頂,半晌才察覺自己躺在一個溫熱的懷抱里,還有一只結實的手臂環在肩膀上…···顏秉初猛然想起昨晚的事,頓時惱羞成怒地將一只擱在胸前的手臂扔了出去。

  耳邊響起低低的笑聲,熱氣鉆進顏秉初的耳朵里,癢得讓她縮了縮,她側過頭往后挪了挪,怒視著剛剛將腦袋埋在她頸窩里的男人。

  謝詡好笑地仲出手撫了撫懷中炸毛的小貓,低頭又在她唇上香了一口·得了手,心滿意足地抽了手臂坐起身來。

  外間聽見動靜的文杏立即敲了敲門。

  “進來吧。”謝詡自顧下了床,從床邊取了衣服穿戴起來。

  文杏和念文端著水盆走進來。

  文杏這幾年也近身服侍慣了顏秉初,進屋頭一件事,就是往桌邊調蜜水。念文看了看,猶猶豫豫地走向謝詡·剛要伸出手,就被謝詡冷冷掃了一眼,“不用,伺候夫人去。”

  念文一怔,還未有反應,就聽文杏驚呼,“姑娘,你怎么了”頓時身邊一陣風過,念文抬頭,原來謝詡已經大步越過她跨到了床邊。

  顏秉初躺在床上還不覺什么,見文杏端著蜜水來,便要起身,這才發覺渾身酸痛,腰肢無力,根本起不了身。尤其是私、處,覺得難堪異常,也不知怎么,頓時覺得委屈得不得了,眼淚便撲簌撲簌地落了下來。

  “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謝詡忙用手擋開文杏,坐在床榻上,低頭撫著她的臉蛋詢問。

顏秉初見他來也不理他,將頭偏過去躲開他的手,下死勁兒用手臂忍著酸痛撐坐了起來,伸手要接蜜水,謝詡忙替她接了,捧到她嘴邊  顏秉初喝了蜜水,便要下床,誰知才揭了被子,剛起身,竟是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幸虧謝詡眼疾手快扶了一把,還沒等他一顆心定下來,小姑娘已經放聲大哭起來。

  謝詡急得滿頭是汗,連忙替她擦眼淚,顏秉初想到昨晚苦苦哀求他半天也不聽,才會搞得自己這么狼狽,心里現在最恨地就是他,哪里肯讓他靠近,仲出手就推他。

  綴幽匆匆進屋,就看見兩人鬧成一鬧不由大急,“我的小祖宗,別哭了,呆會還要認親呢,這哭腫了怎么辦”說著急忙遞眼色給身后去剛剛去喊她的文杏,讓她將盂洗盆端來。

  誰知不說還好,一說顏秉初心里就著急,腿軟成這樣,怎么走過去認親啊,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謝詡無法,只得揮揮手讓她們都下去,雙手微微一用力,將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小妻子抱坐到自己腿上,半摟著細細安慰道,“怎么了卿卿嗯是不是······那里疼”

  見他好意思說,顏秉初抬起被淚水打濕的眼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還說就……就怪你”

  波光閃爍,實在是無邊媚意,謝詡心里一蕩,綿密的吻就落在顏秉初的眼角眉梢,“好,好,就怪我,就怪我。”

  聽他敷衍,顏秉初的委屈就更大了,伸手就拽著謝詡的臉頰往兩邊拉,“你還敷衍我你昨天也敷衍我”

  可憐謝四郎一張俊臉被拉得變形,還半點不敢忤逆,連連點頭,“是我不對,我下回定不這樣了,卿卿,這次就原諒我一回,好不好”

  “你渾蛋”顏秉初終于憋出了一句臟話。

  謝詡看著小妻子淚痕交錯的小臉,有些氣弱,只得抱著她坐到桌邊,親濕了帕子替她抹干凈了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這么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小心叫好哥兒笑話。”

  顏秉初不服氣地瞥了他一眼,突然又覺得自己今早這番鬧實在有些不可思議,頓時撲哧一笑,趁著謝詡微微一愣期間,湊上去,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謝詡回過神,見小妻子一雙杏眼得意地彎著,剛要捉住眼前的一親芳澤的機會,就聽見門外傳來黃嬤嬤的聲音,“世子和夫人起了沒”

  顏秉初頓時一驚,連忙從謝詡的身上跳下來,雙腿還是發軟,謝詡忙用手穩穩地撐著她。

  “起了,嬤嬤進來吧。”謝詡揚聲道。

  屋門打開,顏秉初忙曲膝道,“嬤嬤早。”

  黃嬤嬤笑瞇瞇地看著她,“奴婢要給夫人請安啦。”不著痕跡地瞄過謝詡正扶著她的手,和她脖頸處的紅痕,頓時笑容又大了幾分,“噯,噯,奴婢來就是取個東西,順便傳個話。”她舉了舉手上黑漆雕花的方盒子。

  顏秉初萬分不解。

  “老夫人說昨晚太熱鬧,高興過了頭,結果睡晚了,讓你們體諒體諒,晚一些再去認親。”黃嬤嬤見顏秉初要說話,連忙揮手笑著,“先漱洗漱洗吧。”

  顏秉初抬頭看向謝詡,謝詡自然明白黃嬤嬤來是做什么的,怕她不自在,攬過她,笑道,“讓嬤嬤費心了,替我和初兒說一聲,讓老祖宗安心歇著,我們晚些就去。”

  黃嬤嬤笑瞇瞇地點頭應了,轉身跟著綴幽往床鋪走去。

  文杏立刻端了水來,伺候謝詡和顏秉初兩人漱洗了,待顏秉初坐在妝臺前時,黃嬤嬤早已經走了。

  顏秉初透過鏡子看著謝詡頭發還散著,頓時抿嘴一笑,起身示意綴幽等一會兒,拿著梳子走到謝詡身邊,努了努嘴。

  謝詡當然知趣的側過身來,讓顏秉初替他打散了頭發,通了頭,又整齊地盤了一個發髻,插上羊脂玉的簪子。

  綴幽笑瞇瞇地一旁看著,一顆心才悄悄地落回肚子里。

  吃了早點,謝詡才扶著顏秉初慢慢往正屋去。

  黃嬤嬤正服侍著謝老太君吃早飯,兩人不知在說著什么,眼角眉梢都掛著笑意,看見兩人進屋來,老太君急忙招手問道,“用過早飯了么”

  “嗯,用過了。”

  顏秉初仲手要接過黃嬤嬤手中的筷子,被謝老太君攔住了,她佯裝著不高興地模樣道“你這孩子,怎么進了我們家反倒生疏了,快坐下來,再陪老婆子用點。”

  謝詡撫了撫顏秉初的背,笑道,“都聽奶奶的。”

  謝老太君整頓早飯吃得極為高興,不時地瞥向坐在下首的兩人,竟比往常多用了小半碗米湯。

  黃嬤嬤笑道,“看來是老祖宗成天對著奴婢這個難看的吃不下,一時見著世子和夫人這對璧人,頓時就下飯了。”

  收拾完早飯,門外的小丫頭稟道,“老爺和夫人來了。”

  燕國公謝毅和宋氏兩人端坐在老太君兩側,喝了顏秉初敬的茶,燕國公就帶著滿身的得意出了國公府。

他得意啊,這滿京里誰不知道,他兒媳婦乃是正九品的博士,大才啊,比之那些隨便寫幾首酸詩就名揚京城的才女實在不能比,不能比。纟啟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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