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兩個人困在十米距離以內，實在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
八重霽還好，他實力足夠強大，如果他想，不吃飯不睡覺不排泄都是小意思，而芽衣不行。
從下午開始，芽衣就一直扭扭捏捏，視線不敢往八重霽身上看，修長筆直的雙腿有時還會輕微顫抖。
這種癥狀一直持續到晚上，芽衣終于鼓足勇氣，來到八重霽身邊。
“那個，店長，跟我來一下。”
說著，芽衣拽起八重霽的手腕，一路快步來到衛生間旁邊。
“麻煩店長稍等一下!”
忍耐到極限的芽衣直接把八重霽按在走廊墻壁處，便急匆匆地推門解決個人問題。
八重霽倒是無所謂，掏出手機，背部靠在冰涼墻壁瓷磚上，不時拇指輕掃，刷些網絡上的沙雕新聞。
嘩啦啦 半晌，八重霽聽到水龍頭流淌的聲音。
這是烘干機。
芽衣低著頭走了出來。
“好了，麻煩店長了!”
芽衣深鞠一躬，頭就這么埋著，轉身向前，俏臉紅到仿若能滴出水來。
八重霽露出古怪的笑，他有十足把握，現在上前與芽衣說個葷段子，芽衣非得向德麗莎那樣原地爆炸!
這種青澀的感覺真好!
不像卡蓮，早已進化成老司姬的她對于任何山道皆是輕車熟路，他說一句，卡蓮能反三句，說著說著，搞不好還得把自己陪進去。
學習、吃飯、洗澡 在解決私人問題時，十米的距離也讓八重霽陷入了人生懷疑中，卡蓮對此也稍有不滿。
十米的距離，稍不小心便會出現些尷尬事。
浴池內，八重霽抱著卡蓮，室內被白蒙蒙的霧氣籠罩，他頭一次后悔把這里建的那么大。
卡蓮窩在八重霽懷中，時不時用手指揪起八重霽左手上的腕帶，似是在隱晦的表達不滿。
“愛衣!”
八重霽喊了一聲，懷中的卡蓮嚇了一跳!池中翻涌出些許浪花。
“干什么？”卡蓮抱怨，“電子設備早就被你丟到換衣室，愛衣怎么可”
卡蓮還沒說完，腕帶中就發出了愛衣的聲音。
“喂喂喂老板我在，能聽到嗎？”
卡蓮翻了個白眼，站起身朝池子遠處游去。十米剛好從換衣室邊緣到池子邊緣，再說綁腕帶的是八重霽，又不是她。
“愛衣，把我和芽衣腕帶的最大距離，從十米調整到一百米。”八重霽對愛衣很是放心，身為智能生命的愛衣在干不過天命極東支部的程序員，那干脆收拾收拾超算，回家種包菜好了。
“ojbk。”愛衣給出回應：“傳輸速率較低，預計三十秒后搞定。”
八重霽在心中默默計時，大約二十五秒時，腕帶發出“咔”的一聲聲響。
“老板，極限距離已增大到一百米。”
“好好好!”八重霽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他終于能往池子里玩玩。
“這里沒你事，別偷聽，再把德麗莎那邊的聲音權限也給禁了。”
愛衣不在做聲，八重霽在茫茫霧氣中，找到眼波流轉的卡蓮。
芽衣比未解鎖腕帶距離之前的兩人更加難熬，獨自一人窩在換衣室角落里刷著手機。
再次刷到關于牛頭人的娛樂信息，芽衣緊緊握住手機，指骨關節間發白泛青。
“店長有女朋友，店長有未婚妻...不可能的...你就是個律者宿體...你就是個實驗體...不要在多想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小聲碎碎念，芽衣繼續翻閱充斥綠光的屏幕，雙目逐漸無神。
八重霽也不會想到，在浴室里和卡蓮一起游個泳，帶給芽衣的傷害卻遠超學園內的流言蜚語。
一個小時后。
連接浴室的換衣室木門被拉開，裹上浴巾的八重霽兩人出現在芽衣面前。
卡蓮面色紅潤，歐洲人天然的優勢讓皮膚的白皙程度更上一層樓，許是泡久了，關節部位還顯出紅暈，讓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誘人。
白色長發由頭巾盤起，僅露出絕色容顏，沒有劉海，一張素顏全然暴露在空氣中的卡蓮，可謂是把顏值拉滿。
“芽衣芽衣，快去泡會，水溫正好，剛才讓你和我們一起泡你還不愿意。快去快去。”
卡蓮正往身上擦著身體乳，嘴上則催促芽衣。
“哦...哦...”
芽衣看向八重霽，面容上滿是窘迫。
八重霽：“我讓人把極限距離調整到一百米，房屋內可以隨意活動，我什么時候出去再找你，你也一樣，什么時候出去再告訴我一聲。”
“喔，謝...謝謝。”
在兩人面前，芽衣渾身不自在，八重霽和卡蓮就好像是老夫老妻，做什么事情都極為自然。她則是最多余的那個，這讓芽衣無法接受。
“怎么了？”八重霽摸著卡蓮質感超棒的白色長發，像給貓咪順毛一樣溫柔撫摸。
卡蓮的小腦袋靠在八重霽的胸膛處，一對柳眉微微蹙起，俏臉上反射出手機屏幕散發的光亮。
卡蓮學習能力很強，在面對現代世界的確有一段時間不適應，但適應下來，她比誰學的都快。
“唔”卡蓮舉起手機，將其舉到與八重霽視線齊平的高度。
“不知道是哪個可惡的家伙走漏了我的消息，卡斯蘭娜家族高層找到我的賬號，寫了一封信邀請我回去。”
八重霽笑笑，手掌從柔順白色長發那轉移到卡蓮柔嫩光滑的臉蛋上，輕輕摩挲。
“當初卡斯蘭娜家族隱秘會的成員都是你自己定的，估摸著也就是他們不小心散出去的消息。放心好了，最多也就家族高層知道，你去不去還不是都隨你？”八重霽撥開卡蓮額前的劉海，低頭輕吻，“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卡蓮抿嘴，兩邊臉蛋像是生悶氣那般鼓起兩個包包。也只有在八重霽這，她才會顯露出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他們說...還想商量一下父親大人的事情。”
八重霽微愣，當初他騙卡蓮沉睡的時候，就曾說過現代科技有一定可能復活弗朗西斯。
到了五百年后，他不說，卡蓮也一直沒有詢問。
八重霽眉頭鎖死，“那我跟你一起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