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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亂情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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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已經落幕,深藍色的夜空垂掛繁星斗宸,寢宮屋檐下燈籠一盞盞亮堂搖曳,寢殿內卻燈火明滅,只有在偌大的殿堂內四角處的四個青銅制作的火樹銀花上放滿了一只只小小的紅燭,一點點的燈火像是飄蕩閃爍的星子,把奢華暗沉的殿內染成了曖.昧的顏色。

  窗欞前,白色錦緞裹著彪悍而精壯的身軀,那獨有的男性氣息帶著一絲酒氣,讓這滿室的曖.昧多了些冷硬,有力的大手提著一只酒壺,輕輕搖晃著壺內香醇的酒汁,嘴角噙著一抹嘲諷的弧度,涼薄如冰的眸光,看了一眼床榻上,被太監們扛進來裹著紅色錦被的秀女,背過身望向窗外那斑斕夜色,讓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既然母后逼他寵幸秀女,他無從選擇,但他無法在自己清醒的時候去碰其他女人,他今晚要把自己灌醉。

  “皇上。”

  一聲酥麻入骨的吟喚自方瑤的櫻唇中溢出,聲音如柳絮飄落在人心上,輕輕柔柔,格外誘人。

  她之前幾度懷疑安公公是否真有能耐安排她單獨面見皇上,想不到這安公公居然是皇上身邊方公公的干兒子,在他們的一手安排下,她才好不容易有了接近皇上的機會,她特意穿上了那套讓男人看一眼都會血脈膨脹的內衣,今晚她必要讓皇上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一只骨肉勻稱的手臂從身后環住了他精健的腰身,僅著只縷片絲的玲瓏軀體頓時緊貼著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描繪著他性感的輪廓。

  慕容瑾謙眉峰一動,將酒壺中所剩無幾的酒汁一飲而盡,隨手扔向屋內的一角,脆裂之聲顯得尤為刺耳。

  回手把她拉到胸前,窗外飄進的冷風,讓她瑟瑟發抖,一頭撲進他的懷里。

  “把頭抬起來。”低沉的嗓音在這樣的夜里,格外蠱惑。

  方瑤乖巧的抬起美麗的臉龐,秋波一般的美瞳里,帶著女人的嬌羞,微微揚起的紅唇似乎是等著他來品嘗,她的確很美,美的足夠讓無數男人失魂。

  慕容瑾謙眼里沒有一絲波瀾,心卻微微一悸,如果一定要碰女人,他寧愿懷中的女人是那個丑丫頭。這種感覺讓他格外的心煩,就像千斤巨石,壓堵在自己心頭,揮之不去。看來,他真的需要發泄,來驅趕掉心里的異樣。

  方瑤揚起雙臂,摟住他的脖頸,主動送上自己的吻。喃喃說道:“皇上,讓奴婢來服侍您。”

  女人的投懷送抱對他來說司空見慣甚至厭煩,薄唇微微勾起,那是致命的性感,只是,這個笑意落到眼底的時候,竟然化成了一絲嘲諷,聲音猶若千年不化的冰雪,“躺到榻上去。”

  “是……”方瑤的聲音開始顫抖,狼狽的轉身快步向床榻而去。

  “你身上穿的是什么?”深邃的眸底多了一抹讓人讀不懂的光芒。

  “皇上,您喜歡嗎?!”方瑤心中一喜,百般妖嬈的身體輕輕扭動著,竭盡所能的誘.惑著眼前這個堪稱完美的男人。

  “朕問你怎么會有這種衣服?”低啞的聲音醇如美酒,可是卻帶著一絲警告的危險。

  “這衣服、是一個丑丫頭為奴婢設計的,說是、皇上會喜歡……”

  “是哪個丑丫頭?”

  他一把握住她的頸脖,深邃的眸子如同閃著光芒的寒星,有著冷冽,也有著凌厲。

  “就是那個滿臉麻斑的丑丫頭……”她被他的慍怒嚇得渾身發抖,說出的話也近乎帶著哭腔。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一聲銅盆哐當墜地的清脆之聲,緊接著一聲若有似無的女聲帶著一絲窘迫——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聲音分明是那個丑丫頭。

  慕容瑾謙驟然松開手,循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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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月眼神有些渙散,腳下的步子也亂了方寸。

  剛才在御書房外,方德將她攔下,說是皇上已經就寢,她才回想起今晚是方瑤侍寢的日子,還在慌亂中撞翻了小太監端在手里的水盆。

  溫熱的水將她的身子澆了個透濕,長長的青絲濕嗒嗒的垂在胸前,二月的冷風刮來,溫水馬上涼如薄冰,麻木的冷,徹骨的冷,她已經忍不住的打起顫兒,牙齒咯咯的響,唇瓣發白!

  一步一步的向著儲秀閣走去,一陣接一陣的冷風呼嘯而來,顫抖的身子左右搖晃,衣擺濕嗒嗒的滴著水,雙腳都難以邁開。

  眼看著臺階就在眼前,抬腳一邁,卻還是被絆倒在地。

  本以為會跌到冰冷僵硬的石板路上,卻不想跌進了一個溫暖厚實的懷抱里,一股清幽的檀香伴著強烈的酒氣,將她緊緊縈繞。

  “皇上——!”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他眸子里,此刻有著讓人琢磨不透的深邃。

  幽暗的眸光微微一動,隨后,沉聲道:“今日侍寢秀女的底衣是你做的?”

  秦月似有若無的點點頭。侍寢!這兩個字像電流擊過身體一般,此刻,心被刺痛之后,竟然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曾經自己的心也像這樣為誰痛過嗎?!

  “是誰教你的?”他面色沉凝,深瞳靜靜的看著她,薄唇微抿,似乎在等待宣判般緊張。

  “沒有人教我……”

  “怎么會這樣?不可能。”這個答案的確讓他意外,他以為除了月兒沒有人會這么古靈精怪,他以為這個丑丫頭和月兒會有一絲交集。

  “啊嚏——!”秦月忍不住一陣哆嗦,又不小心將口水噴了他一身,難為情的扯出一抹憨笑,又伸手揉了揉發癢的小鼻子。

  下一刻,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腳下輕點,向著自己專屬的寢宮而去。自他登基以來,從未宿過寢宮,一直是宿在御書房,但今日,她卻讓他破了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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