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貴成和貞淑本來有些局促地坐著,他們想告辭,可尹正浩極力挽留他們。貴成和貞淑覺得這是他們的家事,可尹正浩說這是善美的事,也就和他們有關系了。可沒想到鄭瀚成是這么隨和的人。
“真不好意,讓你從這么重要的宴會溜出來。”尹正浩抱歉地對鄭瀚成說,“因為善美回國以后一直抽不出空來,今天好不容易大家有空,只能打擾你了。”
“正浩,你這說的是什么話。”干練的鄭瀚成一付理所當然的,“哪怕是韓國總統接見,我也得先來你這兒呀。”他和這個家的交情可不是一天兩天,大家相處得比親兄弟還親呢。“噢,享哲,你未婚妻好美噢。”他看著正下樓來的一對俊男靚女,開著玩笑,享哲是他看著長大的,兩人的關系亦師亦友。不過,他說的是實話,他們兩個真的好配。“我也覺得,鄭叔叔。”鄭瀚成是少有能讓享哲打開心扉的人,甚至初中時的享哲一度只愿讓他代替父母出席學校的家長會。
“學長?”善美又被嚇了一跳,哪有人夸自己的未婚妻的?
“沒關系的,善美,這是韓國最著名的也是最厲害的鄭瀚成律師,”享哲向善美介紹,“韓國律師協會會長。”
“您好,鄭律師!”善美真誠地鞠躬問好。
“善美,你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我可是見過享哲光屁股的人,你可不能這樣叫我,是吧,正浩?”鄭瀚成一下子喜歡上了眼前的這個女孩。他幾十年律師生涯練就的眼光讓他確定這個女孩配享哲真是太合適不過了。過世享哲的外公和母親應該安心了吧?
“當然,當然!”尹正浩和藹地對善美說,“叫鄭叔叔吧,他是我們家的好朋友。”
“是,爸爸。”善美乖巧地改口,“您好,鄭叔叔!”
“唉喲,正浩,你是哪輩子修得的福氣,聽著善美叫這一聲爸爸,我真后悔怎么沒早發現她,否則我一定讓我的兒子全力以赴去追她。”鄭瀚成一付痛心疾首地樣子。
“鄭叔叔!”享哲大聲地抗議,一付誓死捍衛主權的樣子。
“哈哈,正浩,你有多久沒見享哲這種擔驚受怕的表情了?”鄭瀚成的目的達到了,高興地手舞足蹈,“我兒子才多大呀,你緊張什么?”
對噢,因為晚婚,他的兒子比玄哲還小呢!
享哲也被自己剛才的沖動感到不好意思,先自嘲地笑了起來。善美羞紅了臉,瞪著享哲,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玩笑過后,因為鄭瀚成還要趕回宴會現場,所以迅速地進入主題。
“享哲,你父親專程讓我過來是要將你母親留下的東西給你和善美。”鄭瀚成從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的文件。
享哲疑惑地看著文件,母親葬禮過后,父親已經將母親所有的股份、房產過戶到了他的名下。現在他住的公寓就是母親名下的房產。而早在外公去世之前,就為他這個唯一的外孫留下了豐厚的財產。怎么,母親另外還給自己留下了東西?
他看向鄭瀚成,后者嚴肅的表情讓他相信這是真的。
善美好不自在,知道學長出身豪門,可在這樣的場合接受逝者的饋贈讓她覺得好沉重。她不由地望向爸爸和媽媽。他們正好也看著自己,臉上的表情也是擔憂的。
享哲敏感地發現了善美的異樣,他拉過善美的手,緊緊地握著,給她安慰。
“這是仁川別墅的地契,你母親在臨終前將我和你父親叫到那里。她說,這是你外公送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她想把她留給她的兒媳婦,而你永遠有居住的權利。”鄭瀚成將地契放在享哲和善美的面前,“一切手續都好了,現在只需要你和善美簽名蓋章就可以了。”這份文件一放就是六年,現在終于可以執行了。
善美這才明白為什么父親會特意親自打電話讓她將印章帶過來。
她看向陷入沉思的尹正浩,又看看表情悲傷的學長,不知道該怎么辦?
“享哲,這是你母親的心愿。”尹正浩語氣低沉地,“她說,她最快樂的日子都與這幢別墅連在一起,她希望你也能與你心愛的人快樂地生活在那里。”
善美感覺到學長握著自己的手在顫抖,她看向他,發現學長在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她擔心地,“學長?!”將自己的手覆上學長的手,學長,我在你的身邊,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享哲感受著來自善美的力量,抬起頭,紅著眼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善美,簽名吧,自從出國后,你應該是我帶給媽媽最稱心的禮物。”可惜媽媽沒有親眼看到天使般的善美。
“知道了。”善美順從地和學長一起在文件上簽名蓋章。誰也沒有提及別墅的價值,后來善美想,如果當時她知道這是什么樣的別墅,可能會嚇得不敢簽名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