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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240寸:一時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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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240寸:一時激動  “哦”紫卓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連忙將玉璽放回原來的位子,突然又似想起什么,抬起頭一本正經地看著他,“楚大哥,你昨日說,想讓我做你的唯一的后,是真的嗎?”

  楚尋漠一震,沒想到她突然問這個,竟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是的,他想,很想。

  可是,經過昨日,他卻不想這樣了。

  不是不想要,而是如今的他,已經要不起。

  雖然從小就被自己只能活到二十四歲這個夢魘所累,但是,這些年來,他的身體并無一絲異樣,他僥幸地以為,自己或許并沒有什么病,即使有,也還有兩年的時間。

  可是,老天偏偏不讓人如意。

  一個將死的人,如何能給這個女人幸福?

  見他不語又怔怔失神,紫卓急了,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輕晃,“楚大哥,我在問你話呢?你是不是真的想娶我?”

  是不是真的?

  他的心,痛得一抽。

  當然是真的,可是他不能說。

  緩緩勾起唇角,他輕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卓兒,我還有很多奏折等著批,你先回水云閣,等我批完了,我去找你,帶你去看戲。”

  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只能岔開話題。

  “不行!”紫卓果斷回絕,撅起嘴,瞪著他,“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想不想娶我?”

  “我…….”

  楚尋漠凝著她倔強的小臉,被她灼灼地目光震住。

  她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如此篤定,篤定得讓他有些不敢直視,緩緩移開視線,他垂眸看向手中的奏折,靜默了良久,才輕聲開口,“昨日…….昨日,我是一時激動所語,你不要往心里去。”

  低垂的眼瞼,盡數遮住了黑眸中的所有情緒,傷痛的、無奈的、蒼涼的情緒。

  “激動所語?”紫卓輕笑,對他的話并沒有一絲一毫的愕然,“君上的意思是說,自己昨日是在開玩笑,是嗎?還讓我不要往心里去,君上覺得對一個女子說這種話,女子能不往心里去嗎?”

  她臉上的笑意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而且,讓他痛的又何止只有這個,她還用了君上二字。

  她從來不這樣稱呼他。

  她說過,即使,他是全天下人的君上,也只是她一人的楚大哥。

  是他的話傷了她。

  “卓兒…….”本能地,他竟然想解釋,畢竟,傷害她,對他來說,比傷害他自己更讓他痛。

  可是,該如何解釋,說自己快要死了,不能娶她?

  那樣她會更傷吧?現在的她如此依賴著他,他想都不敢想,她要怎樣去面對失去他的痛苦。

  “楚大哥,那我最后問你,如果我說,我愿意做你的女人,做你唯一的女人,你還愿不愿意娶我?”

  紫卓抿著唇,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似乎不想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楚尋漠震驚。

  除了震驚,還有很復雜的感覺,那種開心和巨痛一邊侵襲過來的感覺。

  她愿意了嗎?

  她果真愿意嗎?

  是什么讓這個女人突然變得這般堅決?

  是因為昨日在宮外,他的失蹤,她的無助嗎?

  他不知道。

  不過,是什么原因也已經變得不重要,因為,他本也不會答應。

  世事真的很無常。

  昨日,他才說,他想她做他的女人,做他唯一的女人,問她愿不愿意?

  今日,竟就變成了,她說,她想做他的女人,做他唯一的女人,問他愿不愿意娶?

  人生是如此戲劇,戲劇得讓人只覺得諷刺。

  良久的沉默之后,他才抬起頭凝著她。

  “我不愿意!”他聽到自己如是說。

  只說四個字,他卻覺得自己似乎用盡了全力。

  又是許久的靜謐。

  他以為女子會哭。

  很意外,她沒有,只是輕笑著起身,說,“我知道了。”

  只這四個字,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劃過他的心尖。

  她轉身離去的那一剎那,他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一瓣一瓣,鮮血淋漓。

  他差點忍不住沖上去,沖上去將她揉進懷里,跟她說,他愿意,他一千個一萬個愿意。

  但是,他沒有。

  他還有理智。

他要讓她慢慢適應無他的日子,他要讓她漸漸變得成熟  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

  水云閣里已是亂作一團。

  因為,紫卓不見了。

  婢女們是早上起床時發現的,床榻上被褥疊得好好的、上面壓著一封信。

  楚尋漠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更著衣,準備去上早朝。

  聽去稟報的婢女說,當時,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只感覺到眼前明黃一晃,等她回神過來,她們的君上早已不見了人影,她只見自己的腳邊一張飄落的信紙。

  金鑾殿內,百官齊集,等著他們英明神武的君上上朝。

  而他們的君上第一次沒有出現,甚至連交代都沒有一句。

  因為他此時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在找那個女子,滿宮找那個女子,瘋了一般。

  一間一間的宮殿找,一寸一寸的地方尋。

  全宮的婢女、太監也加入了尋找的行列。

  聽守宮門的侍衛說,并未見任何人外出,那就說明,她還在宮里,只是躲在哪一處。

  她的信上,只有一句話。

  楚大哥,我走了,不要找我!

  就這一句話,已讓他凌亂得不能自持。

  她走了,她能去哪里?

  她沒有記憶,如此單純,能去哪里?

  那日,他僅僅失蹤了那么一會兒,她就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她一個人又能去哪里?

  不要找她?怎能不找?

  他必須找到她,在她離開宮之前找到她,不然,她一旦出了宮,他怕就再也找不到了。

  金鑾殿里,文武百官依舊靜靜立在那里。

  不等來旨意,他們也是不可輕易散去。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一個身材嬌小的小太監雙手托舉著明黃圣旨走了進來。

  久候的眾人一喜,齊齊跪地。

  小太監低垂著腦袋,將手中的圣旨交給了立于殿側專門宣讀圣旨的公公,便轉身退出。

  在她踏出殿門的那一刻,她聽到公公尖細的聲音響起,“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紫卓姑娘深得朕心,特封其為妃,欽此!”

  圣旨念完,全殿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她才聽到,眾人唏噓的聲音和山呼萬歲萬萬歲的聲音響起。

  她彎彎唇角、滿意離去。

  不用想,她也知道,這道圣旨帶給那些百官的震撼和驚喜。

  那廂,楚尋漠依舊在找。

  一堆的婢女太監緊緊跟在他的身后,卻都不敢多發一言,就只是默默地看著他們的君上,這個多年后宮無妃的男人,居然為了一個女子瘋狂如斯。

  他們找遍了宮里所有的地方,包括以前從未踏足過的冷宮都沒有放過。

  依舊是沒有那個女子的身影。

  楚尋漠越找越恐慌,越找越后悔。

  他甚至告訴自己,只要她出來,只要她不走,他一定跟她說,他愿意,他一直都愿意。

  可是,那個女人似乎是鐵了心一般。

  皇宮就那么大,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就這樣失蹤,除非,除非,她已經走了,已經不在皇宮里。

  他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她怎么可以走?

  “卓兒,你出來,只要你出來……”他立在空蕩蕩的宮道上,茫然地環顧四周、喃喃而語。

  “如何?”

  冬日的太陽剛剛露出臉,晨曦灑滿無垠的宮地。

  一記清潤如珠的聲音驟然自身后響起。

  那般熟悉。

  他的心跳,一滯,回過頭,就看到身后那抹尋找已久的身影,雖著一身太監帽服,卻依舊點燃了他的眼睛。

  眾人還沒得及看清楚來人的模樣,甚至還不知道來人是男是女,一道明黃一晃,那人已經被他們的君上緊緊擁入了懷里。

  似乎尋找了千年,等待了千年,他抱著她,那般緊,那般用力,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了一般。

  太監帽被帶落在地上,滿頭的青絲如瀑布一般傾瀉,眾人唏噓。

  他也不管不顧,將下顎抵在她的發頂,不停地喚著她的名字,“卓兒!”

  女子掙脫了許久,才從他的懷里抬起頭來,委屈地瞪著他,半響,才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如何?只要我出來,你如何?”

  “我……”楚尋漠睨著她,一些話終究還是說不出口。

  “算了,不指望你說了,”紫卓搖了搖頭、嘆息,驟然想起什么,眉眼一彎,“不過,臣妾還是要謝謝君上的冊立。”

  楚尋漠一震,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臣妾?冊立?

  “你說什么?”

  “沒什么,就是謝謝皇上下旨封我為妃子啊!”紫卓一邊說,一邊朝他揚了揚手中明黃的錦帛,絲絲得意。

  圣旨用的黃錦帛。

  眉心微攏,他深深地睨了她一眼,伸手接過,抖開,一排娟秀的字跡躍然于目。

  看著上面的內容,他的俊眉擰得更緊,剛準備開口說什么,就被她搶先打斷。

  “所謂君無戲言,這黃布黑字寫得真真切切,而且還蓋著代表你的玉璽印,你不會想賴掉吧?不過,賴也沒用,方才在朝堂上,這圣旨已經頒布了。”

  “卓兒…….”

  再多的筆墨也無法來描述他此刻復雜的心情,有失而復得的驚喜,有她帶給他的感動,也有對自己命運的無力…….

  五味雜陳、百般滋味。

  他還在怔怔然,紫卓驟然墊起腳尖,湊到他的耳旁,吹氣如蘭:“如果真的不想我走,就給我一場難忘的婚禮。”

  說完,也不等楚尋漠做出反應,就笑著轉身跑開。

  在他看不到的方向,小臉上的笑容微僵,一抹痛意和無奈從眸底掠過。

  楚大哥,希望你的人生沒有遺憾。

  經過一番折騰,兩人的事終于塵埃落定。

  婚期便定在冬月十八。

  雖說離十八還有幾日,可孟昭皇宮,上上下下早就全都忙碌了起來,做著各種周密細致的準備,畢竟這是他們這位君王的第一次喜事。

  連宮外百姓,也是一個個喜不自禁,茶余飯后、街頭巷尾聊的都是這個話題。

甚至連其他周邊國家也都是紛紛派代表前來賀喜  閱讀無止境、創作無極限!海天中文htzw.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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