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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陳蘭子事件(二合一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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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陳蘭子事件(二合一章節)

馮家人離開山陰不到十天,陸家便傳出消息,陸宰去世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唐婉并不驚訝,上一世陸家沒有那么多的煩心事,陸宰也沒有熬到這一年的秋天,而這一世,陸家出了那么多的事情,陸宰費心費力又丟臉,對他如風中殘燭的身子來說,也是一種打擊,他能夠支撐到馮家的人離開已經不容易了。

  趙士程雖然下定了決心要和陸家劃清界限,但那總歸是需要一個過程的,所以,在陸家送來訃文的時候,趙定麟還是帶著李夫人和趙士程去陸家吊唁去了,而唐婉有身孕,自然可以避開這樣的事情。

  “奴婢陳蘭子見過少夫人!”唐婉在花園里散步累了,剛到亭子坐下,還沒有來得及抓把魚食去喂魚,打橫里就冒出來一個小丫鬟裝扮的女子,撲通一聲跪到了唐婉面前,倒把唐婉驚了一驚。

  “少夫人莫驚,有奴婢們呢!”紅綢一驚,第一個反應就是擋在唐婉和這個陳蘭子之間,以防她朝著唐婉撲過去,才皺著眉看著陳蘭子,在對周圍的丫鬟婆子呵斥道:“你們愣著干什么?還不把人給攆出去,驚擾了少夫人的話,誰吃罪得起?今天是誰守的門,怎么把什么閑雜人等都放了進來!”

  “少夫人,奴婢是二管事家的三妞兒,不是什么閑雜人。”陳蘭子抬起頭,一張清秀可人的面孔映入眼簾,唐婉微微的一皺眉,二管事家的三妞兒陳蘭子?就是田媽媽的小女兒,前世做了趙士程的妾室,為他生下兒子的那個女子?看起來有幾分眼熟,前世應該是見過不稍次的,不過一時之間有些想不起來了。

  “你是二管事家的三妞兒?”紅綢皺著眉頭看著陳蘭子,她知道田媽媽在李夫人面前有些體面,也知道二管事在趙家的管事中也有些地位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她就能這樣沖出來驚擾主子,她直接問道:“你在府里當差嗎?”

  “呃······”陳蘭子沒有想到紅綢不問自己這樣做是為什么,卻關心自己有沒有在府里當差,微微愣了一下,才機靈的道:“奴婢愿意到少夫人身邊侍候!”

  “沒有在府里當差卻穿著小丫鬟的衣裳,還在花園里橫沖直撞的……”紅綢不滿的瞇起了眼睛她直接忽視了陳蘭子說的想在唐婉身邊當差的話,對一旁持觀望態度的婆子道:“把她拿下,直接交給二管事,讓他處理,處理好了直接向少爺回話,不要再打擾少夫人。”

  “是!”那些婆子有的是認識陳蘭子的,雖然不知道陳蘭子這么無禮的跑到唐婉面前想要做什么,但卻想著她二管事家的,這才沒有在第一時間沖上來把人給拉走。

  “少夫人求少夫人聽奴婢把話說完啊!”陳蘭子急了,她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這種其他主子都不在府上的機會,利用二管事和田媽媽的情面,進了府。在花園里等到了唐婉,要是就這么被婆子們給拉回去的話她所做的一切都成無用功事小,而再過一個月父母就要將她嫁給前街的吳家二小子,她永遠都沒有進府,沒有飛上枝頭的機會才是真正不得了的大事。

  “讓她把話說完吧!”唐婉很好奇陳蘭子想要對自己說什么,自薦枕席也應該去找趙士程而不是自己啊?或者她覺得自己現在有了身孕,應該主動的為趙士程納妾納通房,以示賢惠?這樣的事情李夫人倒是隱隱的提過,可是她說的是趙家的兒郎沒有在妻子辛辛苦苦的懷著孩子自己卻尋花問柳或者納妾的讓自己放心的養胎,別的什么都別管啊!

  紅綢不是很贊同她很擔心心軟的唐婉會被陳蘭子說動,然后做了什么不該做的決定,但是看著唐婉毋庸置疑的眼神,她只能悻悻的點點頭,然后退到了一側。

  “謝謝少夫人!”陳蘭子歡喜的給唐婉磕了一個頭,也沒有起身,就這樣跪在那里道:“奴婢的爹娘月前不知道為什么,忽然之間給奴婢定了一門親事,要將奴婢隨意的就嫁了人,奴婢苦苦哀求,爹娘卻一意孤行,實在是沒有了辦法,這才冒著危險混了進來,想求少夫人為奴婢說句話,別讓奴婢的爹娘那樣做!”

  “這是你家的家事,我該管嗎?”唐婉微微皺眉,月前定的親事?難道是子規查出來是田媽媽在暗地里做些小動作,發了雷霆之怒,夫妻倆覺得女兒當妾的路走不通,又擔心女兒繼續留在家里讓人猜忌,所以干脆給女兒尋摸了一門婚事?

  “少夫人是主子,只要少夫人開口,奴婢的爹娘一定會恭敬聽命的!”陳蘭子沒有聽清楚唐婉的意思,只以為唐婉問的是她方不方便插手,連忙道:“只要少夫人一句話,就能改變奴婢的命運,求少夫人發發慈悲,救救奴婢吧!”

  只要她開口?是她希望自己開口呢還是他們一家都在等著自己開這口?她沒有在府里當差,卻能夠穿了小丫鬟的衣裳跑到自己面前來跪求,是這府里的的人太沒用,太沒警惕心了,還是有人在其中為她開了路?唐婉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

  她玩味的看著如同抓到救命稻草的陳蘭子,輕聲道:“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貿然的插手你的婚事,怎么都不大妥當啊!”

  這一次,陳蘭子倒是聽明白了唐婉的話,她伏在地上,哭訴道:“少夫人不知道,爹娘給奴婢定的那門親事實在是······嗚嗚,那男子是那條街上出了名的青皮混混,整天游手好閑不務正業,真要是嫁了他的話,奴婢這輩子真的就毀了。少夫人應該知道女兒家遇人不淑有多慘,求少夫人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為奴婢說句好話吧!奴婢愿意給少夫人做牛做馬,報答少夫人的恩情!”

  “你爹娘那么狠心?給你找了那么一個不堪的夫君?”唐婉怎么都不相信陳蘭子的話,田媽媽為了她連自己都敢算計了,又怎么舍得把她嫁個青皮除非到了過不下去的時候,這兩口子才會做那樣的選擇吧可是田媽媽是李夫人身邊的管事媽媽,二管事又是外院有頭有臉的管事,他們也應該是小有資產了·怎么都淪落不到過不下去,隨便把女兒許了人的窘境吧!“奴婢字字句句都是實話,少夫人如果不信的話,可以找個知情的人問一問。”陳蘭子抹了一把眼淚,道:“爹娘給奴婢定的是梅家小巷的張二牛,那人也算是個有些名聲的青皮·凡是打架斗毆的事情十有八九都和他有關系,這樣的人指不定哪天就因為打架斗毆被人關進牢里······嗚嗚,奴婢知道,爹娘也是不得已才才會選了他,誰讓我們兄弟姐妹多,為兩個姐姐和兩個哥哥辦了婚事之后,實在無力再為奴婢準備豐厚的妝奩,只能選個不要求奴婢嫁妝多寡的人家了。”

  陳蘭子還是做了一些準備的,立刻把她從旁人口中聽到的·很有些名聲的青皮的名字說了出來,她相信就算唐婉不相信自己的話,打聽的也只會是這個張二牛的名聲,而不是自己是不是真的和他訂了親事。

  “只是為了嫁妝嗎?”唐婉看著陳蘭子,笑了·道:“這倒也簡單,紅綢,從我的私房里取出二十貫給田媽媽送去,就說那是我給陳蘭子置辦嫁妝的,讓她仔細地為女兒找一門合適的婚事,不要因為嫁妝就草草的嫁了人。”

  “是,少夫人!”陳蘭子的話紅綢是一個字的都不相信,田媽媽兩口子的月錢在這府里算得上是最高的·一個月加起來這么也該有個一兩半銀子·再加上平時主子的打賞,一個月多少也該有個三五兩了。要是連他們都無力給女兒辦嫁妝·那窮人家還不得賣兒賣女了?但是唐婉這樣說了,她自然也就只能這樣應聲了。更何況,給她二十貫錢打發走,也總比順著她的話,插手他們家的家事要好得多。

  “奴婢謝少夫人恩典!可是二十貫錢也救不了奴婢啊!”陳蘭子沒有想到唐婉居然會這樣處理,她愣了愣,又抹著眼淚道:“就算有錢置辦嫁妝,可是爹娘畢竟和那青皮已經說了這門親事,要是那青皮執意不肯退婚的話,奴婢一樣要進火坑……嗚鳴,還求少夫人發發慈悲,救人救到底吧!”

  “你的意思是讓我派人把這門婚事給退了?”唐婉看著得寸進尺的陳蘭子,心中厭煩,有心要給她一個教訓,淡淡地道:“這倒是件難辦的事情,不過看在田媽媽的面子上也不是不能去做。紅綢,你記著這件事,等子規回來之后提醒我同子規提一聲,看看他那里有沒有得力的管事,能不能去做這件事情。”

  唐婉相信,要是讓趙士程知道這件事,別說是她,恐怕田媽媽和二管事也討不了好!不過,唐婉也不想將事情鬧到哪一步,她也不想讓人以為她有了身孕連李夫人身邊的媽媽都容不下,就看陳蘭子有沒有眼色了!

  這個······陳蘭子傻眼了,要是讓人去和那張二牛退什么婚才真是要壞事呢?

  她撲到唐婉腳下,一邊哭泣著,一邊想著應該怎么把這一關應付過去,當然,她心里也在罵那個告訴她,唐婉最是單純好騙,只要多哭幾聲,就能騙到的人。

  誰也沒有注意到唐婉的眼睛瞬間瞇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她終于想起來在什么時候見過陳蘭子了……

  唐婉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春末的下午,她留院和陸游見過面,回到家之后她就病倒了,好不容易病情有了起色,她硬撐著坐在臨窗的炕幾上,看著窗外被風吹落的花瓣,心中一片蕭瑟,傷心難過的不能自抑的時候,一個丫鬟闖了進來。

  就像今天一樣,她撲通一聲跪在了自己面前,哭著求自己不要再為趙家臉上抹黑,說趙士程已經成了全山陰人的笑話,說他不但要承受那些異樣的眼神,被人在茶余飯后當做笑話來講,還要在自己的面前強顏歡笑,還要盡心盡力的照顧一個沒有心的女人,說她進門幾年無出,趙士程卻不愿意納妾,還和盼望著早日抱孫子的父母發生爭執,都是自己讓趙家家宅不寧……

  唐婉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有多么的矛盾·既不能將陸游完全忘記,和趙士程重新開始,又無法忽視趙士程對自己的一片深情……知道自己成了他的拖累,她心里的更是備受煎熬,甚至產生了她不該活下去的念頭。

  她死了,自己固然得到了解脫·趙士程也不會在被自己連累,以他的條件,可以再娶一個沒有過往,身家清白的女子為妻,好好的過一輩子。生無可念的她,病情驟然加重,藥石無用,當年的秋天便香消玉殞,一縷幽魂被接引去了陰曹地府……

  可是·唐婉從來就沒有想過,那個一副忠心耿耿,為主人仗義執言的丫鬟就是陳蘭子,那個在自己死后,趙士程為了傳宗接代·無可奈何接受的妾室。她是不是可以斷定,上一世陳蘭子那番似乎發自肺腑為趙士程嗚不平的話,并不見得就是一片忠心,也有可能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才說給自己聽的?

  想到這里,唐婉的眼神凌厲起來,冷眼看著陳蘭子表演。

  “奴婢不敢有那樣的請求,少夫人和郎君是什么樣的人,奴婢怎么敢為了自己的事情·讓您們和那種下九流的人牽扯上。”陳蘭子這個時候也想到了說辭·一邊哀哀切切的哭著,一邊道:“奴婢只求少夫人能夠開恩·對奴婢的爹娘說一聲,讓奴婢進府侍候您,奴婢的爹娘定然不敢違逆,而那青皮那里也有了合適的說詞,也不會太過為難奴婢的爹娘。”

  “說來說去其實就一個意思,想進府侍候,是吧?”唐婉看著陳蘭子,進府?還指明了到自己身邊侍候,她這是在打近水樓臺的主意吧!看來還真是個有心思的。

  陳蘭子點點頭,道:“奴婢做事很麻利,進府之后一定不會讓少夫人失望的!”

  “少夫人~”紅調急了,她雖然不知道陳蘭子在另一世成了趙士程的妾室,還鐮了他孩子的生母,但是陳蘭子這一番做作,她也看出來了,陳蘭子說進府侍候逃避婚事是假,真正的目的應該是想借著唐婉靠近趙士程。既然明白了,她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唐婉引狼入室——或許陳蘭子算不上什么狼,但是有這么一個人在旁邊終究是不好。

  唐婉輕輕地一挑眉,看看紅綢,微微一笑,道:“紅綢,我們院子里缺人手嗎?”

  紅綢松了一口氣,道:“少夫人,院子里各處人手都夠了,不缺人!”

  唐婉點點頭,然后看著陳蘭子,道:“你看,我也幫不了你!”

  “少夫人,求求您了!”陳蘭子苦苦哀求著,道:“這件事情對少夫人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但是對奴婢來說卻是一輩子的大事······”

  “這是怎么了?”一個意外的聲音想起,唐婉錯愕的看了過去,卻見趙士程大步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陳蘭子,不悅的道:“不知道少夫人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靜養嗎?出了什么事情在少夫人面前哭哭啼啼的。”

  “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唐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好奇地問道,照時間上來看,他們現在應該剛到陸家不久,難道他到陸家連茶都沒有喝一口就回來了?

  “我給陸伯父上了一炷香就回來了。”趙士程沒有多說,陸家的事情他是一個字都不想和唐婉提起,他瞅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陳蘭子,道:“她是什么人?看起來衣裳像是打掃的丫鬟,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事情?”

  “她說她是田媽媽和二管事家的三妞兒,特意進府來求我為她做主的。”唐婉簡單的說了一句,很想知道趙士程會怎么處理。

  “求你為她做主?”趙士程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問道:“我記得田媽媽的女兒沒有在府上當差,你是怎么進府的?守門的婆子怎么把你給放進來了?還有你身上這身衣裳,又是從哪里來的?”

  陳蘭子沒有想到趙士程這么快就回來,更沒有想到趙士程一點都不好奇自己求唐婉什么,只關心自己怎么出現。她冷汗都冒出來了,帶了些戰戰兢兢的道:“奴婢是從一個小姐妹那里借到的衣裳,因為和守門的媽媽也是認識的,所以她們就大著膽子讓奴婢進來了。”

  “她們膽子還真大啊!”趙士程臉色陰沉的看著陳蘭子,就這么就讓一個沒有在府上當差的人進來了,還沖到身懷六甲的唐婉面前,這讓他怎么能夠放心妻兒的安全。他怒道:“把她先給我關柴房,然后二管事和把今天當值的守門婆子全部叫到前院的花廳,我倒要看看這個家還有沒有規矩可言!”

  “郎君,奴婢······”陳蘭子急了,她也聽出來了,自己不但沒有達到目的,還會給父母帶來大/麻煩,甚至有可能失去在趙家的地位。

  “還等什么?”趙士程根本就沒有聽她說話的的心思,他比較惱怒的是一旁的丫鬟婆子的緩慢速度,看來趙家上下真的是需要好好的梳理一遍了。

  “是!”一旁的婆子連忙押著陳蘭子去了,自始至終,趙士程連她的臉都沒有看清。

  “子規,你不要小題大做!”唐婉覺得把心懷叵測的陳蘭子打發走就好,沒有必要把事情擴大。

  “這件事情惠仙就不用管了,我先去查清楚這件事情的始末,然后等娘回來好好的處理。”趙士程微微一笑,他和唐婉想的不一樣,他覺得這件事情必須要重視,各處的人都應該好好的敲打,甚至有必要換一批人了,要是在這樣放縱下去的話,這府里還不知道會出些什么事情。

  “子規,田媽媽是娘身邊侍候了幾十年的老人了,二管事也是家里得力的人······”唐婉聽得出來趙士程話里的不善,知道他一定會從重從嚴處理這件事情,忍不住的勸了一句。

  “所以他們更應該明白家里的規矩!”趙士程再笑笑,是啊,他們都是這個家里的老人了,所以上一次之后,他們就更應該把事情處理干凈,而不是又鬧出今天的這一出。趙士程不相信,沒有他們暗地里的縱容,陳蘭子會有這么大的膽子,跑到唐婉面前說這說那的,求著唐婉為她做什么主。還有那些明里暗里給陳蘭子放行的,也該好好的整治一下了,別到最后什么人都能往自家的后院躥。

  唐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趙士程的脾氣,他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再勸也不會有什么用處,還不如什么都不要說了。

  趙士程說是要處理這件事情,但是他這件事情到最后卻并不是他來處理的,他只是將當日當值的守門婆子,那些明明知道陳蘭子沒有在府里當差,卻睜只眼閉只眼的把陳蘭子放了進去守門婆子揪了出來,還有那個借陳蘭子衣裳的小丫鬟,以及正在外院做事的二管事全部集中了,讓他們站在花廳的外面,頂著太陽一直站著,直到李夫人和趙定麟回來。

  事情到最后還是李夫人處理的。

  和趙士程一樣,李夫人也看到了那些尾大不掉的管事媽媽和管事給趙家帶來的隱患,和趙士程不一樣的,李夫人不但擔心唐婉和以后孩子的安慰,也為自己的安危而擔心。所以,李夫人問都沒有問陳蘭子進府所為何事,直接將田媽媽夫妻發配到山陰城外的一處莊子當莊頭去了,而那些為了賣田媽媽兩口子情面,卻不管是不是會給主子帶來危害的丫鬟婆子,直接叫了人牙子一家子全部發賣了出去。

  經此一事,趙家上上下下都警醒起來,不但沒有人再敢玩忽職守,就連平日里沒事就喜歡說長道短的那些丫鬟婆子都嚇得不敢再嘴碎了,整個府里的氣氛都變了一個樣……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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