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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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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夷之地忽然宣布和南蠻之地聯姻。舉朝皆驚。西夷之地歷來只是部族,并不是國家。可是如今忽然聯合統一立國。而南蠻之地也是如此。但是南蠻之地地勢復雜,多毒瘴和毒蟲。而其部族也十分桀驁,常常有挑釁邊境之事發生。

  如今兩國突然宣布聯姻……實在是不算是什么好事。朝廷擔憂的,是兩國聯姻之后,會不會影響如今的局勢。會不會……打仗?

  周瑞靖奉命領兵前往邊疆查看,震懾兩國。再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臨出京城的時候,顧婉音帶著女兒和兒子與他餞別。

  周瑞靖握住顧婉音的手,淺淺的揚起唇角,柔聲道:“不必擔心,我算著時間,一定能趕回來陪著你一起生產。”

  顧婉音縱然擔心,卻也是揚起笑意來,重重頭:“我在家里等你。”

  夕照和弟弟周元峻也是各自攥住周瑞靖的衣角,眼巴巴的抬頭看著周瑞靖:“爹,你要快快回來。”

  周瑞靖伸手抱起兒女,眼底的笑意更盛了幾分,低頭在夕照臉頰挨了挨,柔聲道:“夕照好好照顧弟弟,爹很快回來。”隨后又看向周元峻,卻是絲毫沒有對待女兒的柔和,反而帶上了一絲嚴厲:“峻兒,爹不在家,你就是家里的男人,不許調皮,好好照顧你母親和姐姐。看好門戶。”

  周元峻板著臉,凝重的頭保證:“放心吧,爹。家里有我呢。”

  顧婉音又是好笑又是眼眶酸澀——伸手拍了拍周元峻的頭頂,聲音柔得像是一汪水:“那峻兒可要好好努力了。”

  周元峻又頭,一臉鄭重:“娘放心。”

  顧婉音看了看周元峻,又看周瑞靖,只覺得這兩個的確是父子——不僅面容相似,就是性子也是十分相似。

  一家子又絮絮的了些話,時間便是匆匆過了。到了時辰,周瑞靖縱然再不舍得,也只得上馬揚鞭而去。

  顧婉音拉著兒女,目送著周瑞靖再也看不見這才低頭言道:“走罷,該回家去了。”

  周元峻到底些,剛才跟周瑞靖保證得好好的,不過現在卻是咧著嘴要哭不哭的,拽著夕照的手嘀嘀咕咕的問:“爹什么時候回來?”

  夕照雖然也不大。不過卻是有長姐的風范,板著臉斥道:“不許哭,你是男子漢。而且還答應了爹的,怎么能哭?爹了。很快會回來的。”

  話雖然這樣,夕照卻也是眼巴巴的瞧著周瑞靖離去的方向。仿佛一轉眼周日經就會出現在那兒,飛奔而回似的。

  顧婉音剛回了屋子,還沒來得及坐下,便是聽聞門房上來報:“王妃,顧大老爺家的大姑娘想見王妃。”

  顧婉音頓是一愣,好半晌才想起來顧家大姑娘是的顧佩音。李長風幫助秦王叛亂之時,并未帶著顧佩音一同而去,而是留下一封休書。

  也不知道李長風到底是心狠還是為了顧佩音好——是心狠吧。偏又留下一封休書,讓顧佩音能夠不被牽連。可要是為了顧佩音好……緣何又如此狠心的將顧佩音留下,又或者,一開始就不應該娶了顧佩音才對。

  為了這個事情,顧家幾乎一度成為笑柄。顧家大房也由此一蹶不振。更是由之前的實權缺轉而成了干吃俸祿的。若不是還有顧家二房,顧家怕是從此要在權貴圈子里銷聲匿跡。

  自從那件事情之后,顧佩音就從不出門。今兒……顧婉音遲疑了片刻,便是頭吩咐人將顧佩音帶進來。

  顧佩音進來的時候,顧婉音幾乎有些不敢認了——不過才多久的功夫?顧佩音已經褪去了青春韶華,滿面的愁苦和傷懷,似乎連背脊都有些微微的拱了起來。哪里還有一子年輕少婦的風韻?赫然就是一個中年婦人了。

  就在顧婉音一愣神的功夫,顧佩音已經跪拜下去:“王妃。”

  顧婉音忙讓丫頭將顧佩音扶了起來:“大姐不必如此多禮。”然后便是各自坐下,又送上茶果來。

  顧婉音并不知顧佩音的來意,所以便是只挑揀一些家常話著。

  到底最后是顧佩音按捺不住。忽然起身朝著顧婉音跪下去:“求王妃幫我。”著又看了看四周的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顧婉音便是讓人退了下去,又和顧佩音對面坐了,這才問道:“大姐有什么話只管就是。能幫的,我一定會幫。”

  顧佩音垂著頭,眼淚一滴滴的落在交疊的手上。聲音破碎不堪:“我實在是沒有臉面,是我害了顧家。若不是我一意孤行,非要嫁給李長風……顧家也不會成了今日這般……”

  顧婉音聽著顧佩音自責的話,忙輕聲安慰:“如何能這樣?當時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不是?再了,你的婚事也不是你能做主的——”

  誰知顧佩音卻是忽然放聲大哭,一面哭一面搖頭,苦澀哽咽:“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是我,是我的錯。當初是我設了局,和李長風有了肌膚之親,這才得了這門親!不然,李長風怎么會看上我?又怎么會和我成親?”

  聽了這話,顧婉音目瞪口呆,盯著顧佩音只覺得滿心不可置信。要知道,顧佩音自幼家教良好,一直以來都是乖巧知禮的。誰知道……

  顧佩音卻似乎豁出去了一般,嚶嚶的哭著,似乎要將心底的怨氣都發泄出來:“成親之后,他和我根本就是相近如冰!更別什么親熱!我至今仍是處子!我不明白,不明白為什么他就那樣對我不屑一顧!我不甘心,不甘心!”

  顧婉音皺眉聽著,直到顧佩音的聲音低下去,這才出聲道:“大姐,你糊涂啊!”

  顧佩音雙手捂著臉,眼淚不停的落下,雙肩簌簌的抖著,像只羸弱的獸。

  見她這樣,顧婉音倒是不忍心再什么了,只嘆了一口氣,柔聲安慰:“都過去了,就當是一場夢,一場噩夢。”

  然而顧佩音卻是抬起頭來,帶著淚卻是露出一副狠絕的姿態:“我不甘心!不甘心!我要問問他,我到底哪里不好?!”

  顧婉音不出話來,只覺得顧佩音似乎是魔障了。可是總也不能任由顧佩音這么胡鬧下去,當下便是輕斥:“胡鬧!且不這會子去哪里找,就是找到了,又如何?大姐你還沒有醒悟嗎?犯了一次錯,還要犯第二次不成?”

  顧佩音抬起頭來,灼灼的看著顧婉音:“為什么我們做了一樣的事情,你卻是能當王妃,我卻是只能做棄婦?”

  顧婉音愣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她只覺得莫名其妙。她做了什么事兒了?

  “當初你能嫁給鎮南王,難道沒有用什么事手段不曾?”顧佩音目光灼灼的看著顧婉音。

  顧婉音霍然起身,厲聲斥道:“胡!這是誰告訴你的賬話?”

  顧佩音一愣,下意識的答道:“是榮妃——她你是得了她的指,用了計策,才嫁給了鎮南王……”

  顧婉音氣得幾乎不出話來:“胡鬧!她的話你也能相信?大姐,縱然她這樣了,你又如何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學的女則,列女傳和三從四德都是白學了不曾?!”

  顧佩音怔怔的跌坐在地。隨后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傷心無比。

  顧婉音卻是只覺得頭疼無比——怪道當時她還納悶,怎么李長風竟是和顧家結親了!卻不曾想里頭竟是還有這樣的門道!而且,也怪不得李長風和顧家不親厚,原來是這個緣故!句實話,李長風娶了顧佩音,也算是厚道了!之后不帶著顧佩音走,也是理所當然!

  一時間,顧婉音對榮妃實在是有些厭惡!沒想到榮妃竟然有這樣的膽子,竟然敢撒這樣的謊!更是將顧佩音當成了什么了?

  顧佩音也是——怎么的就被榮妃騙的團團轉?

  “王妃,求你幫我。”顧佩音哭夠了,卻仍是沒有放棄的意思,依舊抬頭巴巴的看向顧婉音。

  顧婉音皺眉,可面對著顧佩音這張滿面淚痕和憔悴的臉,卻是又提不起怒氣來,最終只得長嘆一聲:“我能怎么幫你?找人我是找不到的,就算是找到了,李長風也是罪人!”

  顧佩音沉默片刻,最終頭毅然道:“我知道,可是我還是想問問他。我或許能找到他。”

  顧婉音吃了一驚:“他在哪里?”

  “他或許根本不是我們這邊的人,他是南蠻的人。”顧佩音低聲言道,帶著一絲不確定。

  然而這個消息卻是仍舊讓人有些驚訝得回不過神來。顧婉音怎么也沒想過,李長風會是南蠻的人。因而她便是又問:“你怎么知道的?”

  顧佩音苦笑,“畢竟成親這么久,在一處生活著,抬頭不見低頭見,偶然聽到了他和人話,而且,他夢話的時候,我也聽到過幾回。并不是咱們這邊的口音。他的背上,還有一處紋身,也不是咱們這邊的。我看了書,猜測可能是南蠻那邊的——”

  “你糊涂!”顧婉音忍不住再次斥道:“既然你知道他不是我們這邊的人,你如何還能隱瞞不報?!”

  顧佩音低下頭去,抿著唇不言。

  顧婉音也就不好再下去。半晌才又問道:“那你想怎么辦?”

  “我想去南蠻。”顧佩音抬起頭來,雙眸中有一股執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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