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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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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官府不放假,但在今日還是給大家輪休以合家團聚,留守司中的人少了一些。

  正月初二的午后,陳清過來時,劉梅寶正坐著守著柔兒睡覺,一面看書。

  盧舫和鐵勺得到允許在府中后院玩耍,趙老漢夫婦不放心跟著他們,只怕二人調皮弄壞這比樊城楊家還要大還要好的宅院。

  “在這里也居無定所,所以也沒準備那么多使喚人,想著沒多久你們也要走了,就不虛客套弄些使喚人進來了。”陳清說道,他手里托著一個盤子,擺著三四樣果品,另有一壺酒。

  “正是應該這樣,這就很好了。”劉梅寶說道,起身走過來。

  陳清將盤子放在桌子上。

  “沒想到在這異鄉竟然遇到你,不如坐下聊聊。”他含笑說道。

  劉梅寶含笑點頭,待陳清坐下,自己才坐在另一邊。

  “這是他們孝敬的洞子貨,你們女人家肯定喜歡。”陳清說道,一面將托盤里的盤子擺出來。

  這是兩三盤鮮蔬菜瓜果,日常也不算什么稀罕物,但對于這寒冬臘月來說就十分的稀罕了。

  “溫室菜啊。”劉梅寶眼睛亮亮,忍不住伸手捏起一菜絲放到嘴里。

  見她連筷子都不用,陳清不由笑了,心里又有些異樣的感覺。

  她在自己面前不拘洶,也正是說明很信任自己吧。

  他低下頭掩去眼底的一絲黯然,再抬頭又是溫純如玉的笑。

  “溫室據說里面是挺暖和,大概也是這個意思,這些南邊的有錢人很是會享受。”他說道,一面給劉梅寶斟上酒。

  “我不喝酒的。”劉梅寶笑道,將酒杯推回去,自己倒了茶,“那我以茶代酒吧。”

  陳清沒說什么,自己斟上。

  “如今你也成了兩個孩子的娘了。”他說道。似是自言自語,抬頭看了劉梅寶一眼,“當初兇神惡煞的,現在看來倒是挺像樣子的。”

  “我什么時候兇神惡煞了”劉梅寶笑道,“我一直這樣好不好。”

  陳清哼了聲,飲了一杯酒。

  劉梅寶喝茶相陪。

  “當初誰用刀子割肉眼睛都不眨的誰跟我家兄弟拉扯動架不依不饒的”陳清說道。

  想起當初的事,劉梅寶掩嘴笑。

  “還說呢,誰讓你當初傷的糊涂了。見誰都打,還有你家兄弟,蠻橫不講理,我這叫以暴制暴。”她笑道。

  陳清也笑了,又斟了酒。

  “以暴制暴。”他嘴里念叨一邊,點頭,“不錯。”

  沖劉梅寶舉起酒杯,劉梅寶端茶示意。

  他一口喝了。

  “你們兩口子果然一樣。”他笑道。

  劉梅寶抿嘴一笑,沒有說話,喝了口茶。

  “你嘗嘗這個。我特意要來給你的。”陳清忽地說道,將一雙筷子遞給她。

  劉梅寶忙起身接著。口中稱不敢道謝。

  陳清看著她吃了兩口。

  “真不錯。”她笑著說道,“你也嘗嘗。”

  陳清看著她只是笑沒動筷子。

  劉梅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接著喝茶垂下頭。

  “劉梅寶。”陳清忽地喊她名字,說起來自說出身份以來,他一次也沒有用盧太太稱呼過她,喊她的名字倒是自然的很。

  劉梅寶被他喊的有些不知怎么應答。

  “你說我那一點比不上盧巖當初你怎么選他拒了我家的提親呢”陳清手撫著下頜問道。

  這話問的劉梅寶啞然失笑。

  她抬頭看著眼前的陳清,新年那一天他已經刮去了胡須,露出清爽的面容。就如同幾年前那個有些倨傲的年輕人一般未曾變樣。

  “這怎么比”劉梅寶笑了,沒有陳清意料的惶惶不安,反而爽朗的笑。“我先認識他的,說起來你們家突然提親還嚇了我們一跳呢,當初在解縣的時候,就已經要下定了。”

  陳清哦了聲,見她答的爽快,自己反而有些不自在,伸手摸了摸鼻子。

  “那如果先遇到我呢”他遲疑一下,又問道。

  這人難道一直有心結啊劉梅寶恍然,又有些意外,按理說,不至于吧。

  “這種事怎么好推測”她笑道,又搖頭一笑,“再說,陳少爺這樣的人跟我遇到的機會幾乎沒有吧,如果不是有了盧巖。”

  有了盧巖,解縣才能拒敵,他陳清也才會聞訊奔來尋救,才會重傷,才會被她救治。

  陳清苦笑一笑。

  “沒錯,正是如此。”他笑道,自己又斟酒一飲而盡。

  看來他有心事或者心情不怎么好,劉梅寶微微皺眉,如果前一刻她還能關心的問候兩句,但在陳清突然說出這兩個問題后,她什么話也不能再說了。

  劉梅寶要喝茶,想到什么又伸手去拿那個酒杯。

  陳清似乎嚇了一跳。

  “你做什么”他問道,一把按住這個酒杯。

  動作快急,覆在了劉梅寶伸過來的手上。

  二人一愣,旋即觸電般分開。

  這突然的狀況讓氣氛凝滯,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說什么。

  “我..”陳清想要說話。

  “我是想你說的對,在這里竟然能遇到你真是緣分一場,”劉梅寶有些尷尬的解釋道,“不如喝一杯吧。”

  “女人家的喝什么酒。”陳清搖頭說道,將酒杯收回放在盤子上,站起身來。

  這就要走了劉梅寶也忙站起身。

  “你歇息一會兒吧。”陳清說道,看著她,“我有公務出去一趟,你在這里放心,至少這興都附近已經沒有李賊余孽。”

  劉梅寶看著他一時沒說話,眼神閃爍。

  陳清轉身便走,走到門口又停下。

  “對了。”他微微側頭,“其實我該跟你說聲多謝的,雖然我嘴上不承認,畢竟我這條命是你救的。”

  “陳清,”劉梅寶也喊了他的名字,笑道。“你客氣了,是你自己富大命大。”

  陳清笑了笑,再看了她一眼轉身大步而去。

  陳清騎馬來到軍營走訪了將士們又同他們一起吃了酒菜,等忙完這一切,回到都司時天已經黑了,那位儒袍文士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見他過來忙迎過來。

  “怎么樣小爺您可..”他低聲問道。

  “哦,今日我事忙。打算明日..”陳清說道。

  “這怎么能等!夜長夢多!”文士急道。

  “一天而已,有什么差別,那傳信去山西的人已經去追回截斷了,盧閻王一時半時的得不到訊息,”陳清不在意的說道,一面抬手拍了拍那文士的肩頭,“放心,有的是時間部署安排,不會耽誤殿下大事,我自有分寸。”

  “殿下對武順公以及小爺是極其倚重的。這件事咱們要辦好。”文士點點頭說道。

  陳清張口要說話,忽聽門外一陣騷動似乎有兵馬集結的聲音。

  “大人。大人。”一個兵丁高喊著跑進來,“山西援兵將咱們府司圍住了…”

  山西援兵!陳清與文士驚愕相視。

  “真是大膽!”文士旋即怒目喝道,“敢在我平蠻軍中如此張狂,我倒要看看誰….”

  他的話音未落,有重重的腳步聲向這邊而來。

  門簾被一把扯下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如同山一般杵在眼前,室內的光線一暗。

  看清眼前的男人。陳清笑了,抬手制止又是氣又是怕渾身發抖的文士。

  “盧巖,你這可不厚道啊。”他搖頭笑道。指了指被盧巖踩在腳下的上好的華貴氈簾,“這是你上門做客的禮節”

  盧巖身后緊跟著十幾個壯漢,在之外是陳清的手下拿著兵器圍過來。

  “行了,沒看到是山西副總兵大人到了,都下去。”陳清高聲說道。

  兵丁們聞言驚愕不已,這些壯漢如同虎狼一般突然冒出來,人數雖然算不上多么多,但卻帶著吞噬一切的氣勢,更是不由分說,隊列散開,圍住府司,制止兵丁,闖門入內,動作分工明確快速利落,讓人眼花繚亂。

  原來這就是山西兵啊,原來這就是山西那位盧閻王啊。

  “兄弟們趕路幸苦了,也去歇息一下吧。”陳清說道。

  這邊盧巖也好,身后的人也好都紋絲不動。

  “人呢”盧巖問道。

  不知道是一路風霜疲憊,還是情緒激動,他的聲音沙啞抖動。

  “行,來吧。”陳清笑道,先行引路。

  在他身后那文士眼中閃過懊惱卻又無奈。

  “你的消息挺快啊,我的人還在半路上吧”陳清一邊走一邊問道,“哦,你肯定也在查找,怪不得這么快,不過再快也沒我快,竟然我都遇上她了,你還…”

  他的嘮叨羅嗦,盧巖一句也沒聽到,他跟著陳清,穿門過院,繞廊越柱,腳步越來越重,心跳越來越快,到最后呼吸都難以繼續。

  陳清在一處院落前停下腳,他一停下,盧巖也停下了。

  雖然劉梅寶沒說,但陳清可以猜到這夫妻之間肯定是有事,再看這盧巖燈籠照耀下若喜若悲似癲似狂的復雜神情,估計一會兒能看到負荊請罪的戲碼。

  陳清嘴邊浮現一絲笑,決定不回避夫妻重逢的場合,親自帶進去。

  他上前敲門,喊著梅寶。

  這邊盧巖在緊張的窒息的間隙看了他一眼。

  梅寶..哼…好像你跟她有多熟似的。

  院內毫無動靜。

  “許是睡了,你知道,孩子還小,一天到晚就愛睡覺。”陳清對盧巖笑道。

  這個男人眉頭的青筋跳了跳。

  陳清心里哈哈大笑兩聲,接著喊趙老漢。

  盧巖卻是等不得,一把推開他一腳踹開門進去了。

  “喂,你太暴躁了,這是府司記錄在冊的,我到時候要賠的。”陳清在后說道,看著那男人直奔正堂。

  堂屋里亮著燈。

  “梅寶。”盧巖站在門外,只覺得用盡了平生的力氣喊出這個名字。

  屋內悄然無聲。

的確不對,他們這么多人走來,睡得再熟的人都會醒過來,怎么如今這里還是悄然無聲  “梅寶”陳清跟上來,發覺不對,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暗叫聲糟糕,猛地推開門。

  正在被各種情緒沖擊的幾乎要暈倒的盧巖被嚇了一跳。

  梅寶….

室內四盞落地宮燈都亮著,空無一人。啟蒙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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