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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洞天歸舊主 圓通破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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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溟滄派上極殿內,張衍見呂鈞陽已是斗敗了李福,沉吟一下,忖道:“南海此刻仍在相斗,既然此間結束,當可知會陶真人他們三人一聲。”

  他神意一起,就以法力凝化一張符箓,起指一彈,虹光一道就往南飛去不見。

  過不許久,龍淵大澤上空,一道清虹飛入浮游天宮,有童子入殿來報:“呂真人已至殿外。”

  齊云天道:“請呂真人上殿。”

  呂鈞陽自外而來,他身后跟隨著兩道閃爍不停的寶光,正是那兩件自門中借來的真器,他才一步踏入入殿中,其便一閃,往浮游天宮上方飛去了。

  他穩步到了三人階前,稽首道:“見過三位殿主。”

  齊云天手一抬,和顏悅色道:“呂真人不必多禮,你敗得妖候猿部李福,對山門乃是大功一件,自今日起,真人便是我上極殿護法長堊老。”

  隨他話語一落,就有一名童子上來,其身前端著有一盞玉盤,到他面前,雙手托著,彎腰送過頭頂。

  呂鈞陽目光下望,見里間卻是擺放著素袍冠帶,法劍玉符,俱是光華溢動,寶氣氤氳。他起袖一掃,俱是收入囊中,而后一禮,道:“鈞陽謹受命。”

  齊云天笑道:“呂長堊老與相戰一場,想必損折不小,既是我殿長堊老,殿中藥丹可任你取用,好助你早些恢復法力。”

  張衍笑道:“昔年我與晏真人一場斗法,其臨去之時曾將他所辟洞天托于我手,我言真人哪日若得自保之力,可以還了回去,今便兌現前言。”

  說著,抖手一擲,將一枚玉符送了下來。

  呂鈞陽伸手接過,默默看了兩眼,小心收好,道:“敢問一句渡真殿主,昔年恩師恩元靈可的保全?”

  張衍笑道:“我當年請了晏真人元靈在封靈玉中,現寄存與洞天之中,時日過去雖久,但得靈機補續,當是無礙。”

  呂鈞陽默然半刻,對他行一個道揖,鄭重道:“鈞陽謝過張真人這多年回護。”

  他這些年中雖在修道,卻并未忘了師恩,幾次怕晏長生元靈難保,只是自身孱弱之時,無能為力,他曾門中還有傳聞,說是晏長生神魂早已魂飛魄散,現在才知,這當是張衍有意放出的風聲。

  張衍道:“呂長堊老不必謝我,此也是掌門真人之意。”

  正說話之時,外間傳來一聲鐘磬響,而后進來一名手持金符的童子,他先是對齊云天、張衍、霍軒三人一禮,而后道:“三位殿主,掌門有傳,請呂真人入殿相見。”

  齊云天道:“既然掌門真人有喚,那呂長堊老自便就是。”

  呂鈞陽打個稽首,就隨那童子退出大殿。

  齊云天言道:“李福一敗,四部妖候不會再插手北冥洲中之事,門中弟子占下滄河之后,便無需北進,可就地搜羅寶材,妖修諸部如能聽命于我,也不必斬盡殺絕。”

  霍軒道:“幾日前顏伯瀟進書上言,要助十余妖部封疆立國,日后可由其上繳供奉,不必再使門下弟子奔波勞苦,只是需求我山門冊封,我私下以為可行,卻不知兩位殿主是何意思?”

  齊云天問考慮一會兒,道:“張師弟以為呢?”

  張衍點頭道:“可行。”

  一口氣立十余個妖國,很有可能改換北冥洲眼下格局,是好是壞也要試過才知。要是放在千年前,或還需多做思量,但眼下至多數百載便起大劫,底下無論如何做也無關大局,若能以此收得更多供奉,那自然也是好事。

  齊云天道:“霍師弟,你可以三殿之名著顏伯瀟自行處置此事,但若日后生亂,門中拿他是問。”

  霍軒道當即應下。

  此刻南海之上,陶真宏等人仍在攻打風陵海,距離最初動手,已是過去整整一日。

  三人靠著蜃蟲噴吐出來的幻霧相助,硬是牢牢把持住了主動之勢。

  不過雖是看去聲威浩大,卻始終未曾真正破了風陵海上陣盤,這里緣故,也是由于三人旨在牽制玉霄一方注意力,并未曾真正發力。

  周如英手腕一翻,發出數十道罡雷,擊中天中,震響聲中,將一條千丈龍蛇炸裂,然而卻無半點鮮血流淌出來,只化作霧氣飄去,她見了之后,臉色一沉,咬牙道:“又是幻景!”

  整個風陵海已被濃濃幻氣所籠罩,自里有無數蛇蟒靈禽時不時撲擊下來。

  然而她明明其中大部分乃是靈機幻化而出的,但偏偏還不能不抵擋。

  誰知這其中是否藏有真正殺招,而最為可恨的是,斗到現在,前來攻陣之人至今仍是躲在霧煙背后,不肯真正露面,以至于她們只好見招拆招。

  吳云壁眼下也想不出更好破解之法,玉霄派中雖有破除幻景的法寶,但方才送來之后,發現作用卻是不大,那幻景籠罩整個風陵海,方才破去一角,過得片刻,就又重新生出,還平白耗得不少法力。

  而此刻對面,陶真人站在法壇之上,遠遠看著風陵海方向,直到此刻,他還未曾動手,一來他另有事需做布置,二來此戰之后,米、李兩人還得修持打坐,回復精氣,若是不巧,很可能下來一段時日,只有他一人維持大陣,故需保得幾分實力。

  天邊光華一亮,他目光轉去,卻見有一道書信正朝這處飛來,放開陣門,任其進來,隨后捉入手中一看,見是張衍傳書,告知他北冥洲之事已是了結,南海之事可由他三人酌情自定。

  他仔細想了一想,到了現在,溟滄囑咐之事已是做完,按理已可撤回。但今次展開攻襲之前,卻也未想到有得蜃蟲配合,居然能收得如許奇效,可若下次再來,卻未必能如此了,以玉霄派底蘊,不難找出對策,而且為了此戰,他著實使了不少力,有些殺招不用也是可惜,故想來一個全始全終。

  不過此事卻也無法由他一個人做主,于是傳音米、李二人,將自家所思說了出來,道:“玉霄經此一遭,必能尋得外物克制蜃氣,此次機也是會難得,我欲一鼓作氣,全力相攻一次,兩位以為如何?”

  李岫彌一聲笑,在云上傳聲道:“陶道友既然說了,那李某愿意奉陪到底,不知米真人如何說?”

  米真人哼了一聲,道:“早該如此了。”

  陶真人道:“如此,那就請兩位道友再做半日牽制,陶某好把那刀氣再凝練幾分。”

  李岫彌道:“好,我等方才也未動真,并未耗得多少法力,倒是那蜃蟲有些不濟了,好在還有丹玉吞食,再支撐一二日當還無礙。”

  陶真人沉下心來,拿訣運法,不一會兒,絲絲縷縷陣氣漂游上空。

  而上大陣上方,云霧遮掩之處,赫然有一道前后長有七八里的刀氣存在,內里靈光變動來去,似想宣泄出來,偏偏外有重重氣機遮掩,不得而出,下方陣氣上來,皆是匯入其中。

  此是他自仙府密冊之上學來一門神通,名為“太乙圓通破陽刀氣”。

  此為一門破陣斬陸之法,雖威力極其宏,但需得借用陣盤運化刀氣,除此外還需數三萬余種外藥相合,內中不乏少見奇物,清羽門在東海上時,卻是無法搜羅來這許多靈藥,這回他也是為了呼應北冥之戰不被玉霄攪擾,故才不惜代價祭煉出來。

  可即便上述這些條件全然滿足,他運功一日多,方才凝聚出這么一道刀氣。

  本來是準備不支之時,好及時加以援手,不過戰局進展想象之中更是順利,故是準備就此斬了出去。

  很快過去兩個時辰,那一道刀氣已是大至十余里。

  陶真人此刻覺得,這已是逼近自家極限,無力再作擴展,便不再勉強,果斷到此為止。向天中傳音道:“李道友,刀勢發出后,陶某也無法駕馭,此前因各種緣故,從未在別處試過,只從密冊之上得知,這刀氣威力絕倫,你千萬躲得遠一些。”

  李岫彌不敢小視,肅聲道:“多謝陶道友提醒。”

  他一轉身,就遠處避去,而海底之下,那蜃蟲似也察覺到什么危險,只是稍作驅馳,其就以極快速度外游去。

  這蜃蟲一退,漫空蜃氣漸漸散開。

  不過周、吳二人在幻景之中足足戒備了一日夜,實在不能分辨眼前所見是否又是幻化出來的景象,故是只穩穩堅守大陣,沒有任何多余動作。

  陶真人把心神凝定,按照法訣以意一引,就引動那道刀氣緩緩飛去天中,直至罡云之上方才頓住。

  這時就聽得天中傳來隆隆響動,那刀氣已半身前傾,慢慢向著風陵海方向挪動。

  這時他目光凝定前方,就朝著那處一指。

  這一刻,身周流轉氣機仿佛停頓了那么一瞬間,那刀氣稍作遲滯之后,轟隆一聲,自天斬下!

  剎那間,李岫彌似是察覺到極大危機,急忙往遠處躲去。

  米真人看著那劃破天穹的刀氣,眼眸之中也是露出一絲驚色。

  周、吳兩人立刻發現不對,都是猛然抬頭,往天中看去。

  吳云壁臉色陡變,將那“三還亂云旗”拿出,想要祭上了天穹抵擋。

  然則那旗到了外間,卻是變化一個童子,其看了一眼,臉上也露出一絲駭然之色,低聲下氣道:“吳真人,非是小人不愿出力,這刀氣小人委實是擋不住。”

  周如英有些不能相信,道:“吳師兄,可是幻境?”

  吳云壁定神一想,搖頭道:“不會,此刀氣遠在風陵海之外,那卻做不了假的,至多……還有十一二息就可到我處。”

  周如英神色一凜,若是這樣,連門中也無可能及時援手,她吸了口氣,道:“吳師兄,下來該如何?”

  吳云壁斷然道:“只能全力守御,以禁陣之力相抗了。”

  周如英有氣無處發,對那三還旗真靈喝了一聲,道:“真是無用的東西!”

  那童子很是委屈,大聲道:“雖然小人擋不下全數刀氣,要是只護住兩位,卻是能做到的。”

  吳云壁喝道:“周師妹,莫再分心了,也不要顧惜法力,隨我一同抵擋那刀氣。”

  周如英也顧不上其他,全神運法。

  幾個會吸后,那刀氣距離他們越來越近,越來越快,到了最后百里,其猛然一沖,一下便斬在了禁陣之上!

  整個風陵海上爆開一聲傾天堊大響,兩旁海水涌動翻滾,竟被碰撞之力一氣排開千余里,自遠處看去,其中間所在已是深深陷入下去,而兩旁陡然起得兩道高高峰浪,正向著外間不斷擴散奔去。

  等一切又安寂下來,兩道清氣飛上天穹,周、吳二人把目光投下。

  腳下禁陣本是用數十小陣聚合一處,但此刻已是大半崩塌,原本以大堊法力聚起洲陸也是殘破不堪,至于島上弟子,更是十不存一。

  這一擊之威,遠超他預料。

  吳云壁沉聲道:“不想那三人還有這等奇術,先前卻是小看了等其等,靠我二人守不住的,我要奏請門中,再遣得一位真人前來此地,設法將之壓住或者驅趕了,否則日后難有寧日。”

  而此刻另一邊,米真人眸中光彩熠熠,她轉首言道:“陶真人,這一刀斬得好。”

  陶真人一笑,道:“這一刀大致能掙得半年安穩,不過玉霄下來定不會再給我等這般從容發力的機會了,怕是日后難熬。”

  他少時在南華門中修道,很是清楚似玉霄派這等大宗的底蘊,要是其真正認真起來,那就要做好最壞打算。

  米真人哼了一聲,道:“怕得什么,我等在此,就是要引其來攻,卻是唯恐他不來。”

  陶真人笑道:“正是此理。不過此間情形當告知張真人一聲。”他取出一張法符,起指在上點劃片刻,輕輕在上一拍,就送其往天中飛去了。

  不過半日之后,張衍便在渡真殿中收得這封飛書,他看完之后,稍作思忖,便把景游喚來,道:“近日我欲閉關,以期早日破入二重境中,外間俗事你待我處置,南海陶真人處,若是來書索要寶材靈藥,皆可允了他,若是遇上無法做主之事,可去上極殿找尋齊真人,我此前已是與他打過招呼。”

  景游道:“老爺放心,小的定可辦得妥當。”

  張衍一點頭,揮了揮袖,命其退了下去。而后他坐正身軀,對著臺上物竅精元石輕輕一吸,須臾,里間就有一縷細細紫氣飛出,沒入他眉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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