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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被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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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被下毒了第七十五章:被下毒了  這尖細的聲音一響起,蕭府北院主子奴才嘩啦啦的跪下了一大片,都恭敬的彎腰低頭,不敢抬目。那宣讀圣旨的太監說了半天的廢話后,才拉著腔說出此行的重點來。

  “蕭將軍,明日是馮妃的壽辰,皇上宣您和您的新媳婦兒入宮給馮妃賀壽。聽說將軍您的新媳婦是明玉公主的掌上明珠,不就是我圣朝國的小郡主?蕭將軍你好福氣呀。”那位公公待蕭子痕接下圣旨后,一手抬起,捏著光滑的下巴打量著動作輕緩的動晴:“倒是和公主有七八公象,舉止得體,有大家風范,不錯,不錯。”

  小郡主?就算是,也是個布衣郡主,有什么福氣可言這明日給馮妃賀壽,讓蕭子痕帶她入宮?如果不去會如何?

  云晴感覺到那不男不女審視的目光,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于是將頭埋的低低的,連眼皮也不敢抬。

  只聽得蕭子痕聲音冷淡的道:“李公公,您客氣了,我現在可是手無縛雞之力,連個普通的書生也不如。平日里除了算算帳,做做生意,耍劍玩槍,軍中之事早已離我遠去。這將軍之稱還請李公公您以后休要再提。”

  李公公甩了甩衣袖,呵呵的笑道:“蕭將軍縱然是不在戰場,雄威仍是不減當年。直到現在那些小國小族的只要聽到您的名號,立馬就乖乖的不敢再對我圣朝存一點異心。”

  云晴聽了這話,肩膀微微的聳了聳,這李公公可真是會說話。雄威不減當年。。。老天。。。笑死她得了,貌似蕭子痕已經有六十七歲似的。。。。

  偷偷的瞥向蕭子痕,只見他的眉頭也是皺到了一起,一臉的無奈。

  自是無奈,這李公公定是皇上面前的紅人,氣不得,打不得,也說不得。看到他吃癟,心里說不出的暢快。

  老夫人笑呵呵的走到李公公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云晴順勢避開那太監的目光,站到了老夫人的身后。

  “李公公,別站著說話,到屋內歇歇腳兒。老身已叫劉媽去給您拿了今年茶香坊出的新茶來,你嘗嘗如何?”

  “蕭老夫人,您甭客氣,皇上他還等著灑家回話呢?灑家這可就得回去,改日再登門喝茶。”李公公說話的客氣,臉上卻是有些不悅,甩了甩袖子就要離去。

  “李公公,等一下。”老夫人接過快速趕來的劉媽媽手中的一打銀票和兩罐茶葉,急走兩步追上了李公公:“這個是蕭家的一點心意,公公您請收下。”

  “這可使不得。”李公公裝腔作勢的推卻一番,把銀票塞入了衣袖中,兩罐茶葉也讓旁邊跟來的小太監給抱在了懷中。這才眉開眼笑的向老夫人低聲說了幾句話才離去。在他走了以后,老夫人帶著笑意的臉漸漸的嚴肅起來。

  白悠遠緩緩的從屋內走出,目光直盯著那太監離去的身影,涌出了很強的殺意。那目光中的冷冽讓轉頭尋他的云晴嚇了一跳,白悠遠給她的感覺一直是波瀾不興的,再大的事情也難以讓他有特別激烈的情緒反應,現在怎么對一個太監有這么強的殺意?僅僅是因為他讀了這道圣旨,讓她不能輕易的離開?

這點也是解釋不通的,也許白悠遠是想帶她離開,但是他對她的情感,絕對沒有這么強烈。莫非,那太監是他的仇人  “這圣旨來的可真是巧。”蕭子痕冰冷的聲音中帶著譏誚。

  云晴蹙眉看向他,他也正是看著自己,很明顯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就算她是真的云家小姐,就算她娘親是明玉公主,當下這情景,難不成這圣旨還能和她有關不成?

  “蕭大少爺,您放心好了。就算圣旨來了,該走的還是要走的,不會有什么改變——”云晴卻發現白悠遠神情中多了絲猶豫,后面的話沒有說完。

  畢竟那瓶藥是白悠遠的,并非是她的,即使他承諾過她,也沒有必須得履行的義務。

  “丫頭,不管你和子痕之間出了什么事情,今天你是走不得的。”老夫人一臉嚴肅的看向她:“你今天這一走,有白公子護著,大不了出了圣朝,浪跡天涯,可是云家和蕭家兩家都會被你所牽連。云家已敗落,倒是僅有數十人,我們蕭家上上下下可是得有數百條人命呢?皇上一怒,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數百條人命云晴連開口說不的勇氣也沒有了,老夫人這話并沒有夸大。不管自己是真的云家小姐還是假的云家小姐,明面上的娘親總是明玉公主。明玉公主雖說是被廢了,可怎么說也是皇家的人,就這么被休棄了,皇家的顏面何存?

  蕭子痕在一邊也沒有再吱聲,只是冷冷的看著云晴,目光冷心更冷。這女人好大的心計,明明不想走,還演出這么一出戲,弄到最后還讓他們蕭家欠她一個大恩情。

  老夫人見云晴張了張嘴,面色有些發白,沒有再吱聲,知道自己這一番話已是讓她改變了心意。她輕輕的拍了拍云晴的肩膀,有些無力的道:“而且你若是真的跟著白公子走了,對他也未見得就是一件好事。”

  “我和白公子并不像奶奶您想的那樣——”云晴想要辯解,至少現在,她和白悠遠只是純粹的朋友關系。

  老夫人揮著手阻止了她的話:“奶奶知道,奶奶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自然看得出來。只是當局者迷,你自己的心意自己卻沒有弄清楚。相信奶奶,你若跟著他走,絕對會害了他,會給他和他的家族有滅門之災。”

  老夫人語氣十分肯定,讓云晴想到了剛才白悠遠看那太監的眼神,想到他那眼神中透出的刺骨的殺意,又想到了白悠遠剛才那一閃而過的猶豫。莫非白悠遠的家里和朝庭甚至和皇上有著不共代天的仇恨?

  幾個人的眼光全都聚在了她的身上,只有白悠遠閑閑的走到了通往小院院門的小徑上,回頭靜靜的看著云晴,等著她過來。

  云晴沖他淡淡的笑了笑,抬步向他走去,白悠遠嘴角輕扯,笑望著她。

  他明知道他不該這么沖動,可是情難自禁,這個女人對他的重要程度出乎了他的意料。大不了真的帶著她遠走高飛,不再回白家。也算是隨了爹娘的心愿。爹娘死時他還很小,才年僅六歲,但是那一天的事情卻是歷歷在目。

  那天像以往一樣跑出去和幾個小伙伴玩耍,回來的時候,院子里就滿是鮮血。爹娘并不在屋里,當他心驚膽顫的順著血跡找到偏院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院子角落里滿身是血的爹娘。爹爹背后插了一把劍,明晃晃的劍身穿透了他的身體,直刺入娘親的胸口。

  當時他瘋狂的跑了過去,瘋狂的叫著爹娘,瘋狂的哭著喊著——

  直到一聲輕微的遠兒響起,那最疼最疼他的娘親哽咽著用帶著血水的手撫著他的臉:“遠兒,快走,拿著這個,去梅嶺找你外公。。。。。告訴外公。。。不要為爹娘報仇。。。。。爹爹娘親的唯一愿望。。。。就是。。遠兒可以。。。快快樂樂。。。的長大。。。過自己想。。。想要的。。。生活。。。悠遠。。悠遠。。。就如你的名字一樣。。。。。。”

  一個六歲的孩子怎么能接受清晨爹爹娘親還囑咐著別太貪玩,早點回家吃飯,僅僅一個上午,家里便面目全非?一個六歲的孩子用了多長的時間才挖出一個大坑來將爹娘拖到了里面,草草掩埋?一個六歲的孩子身無分文,隨街乞討,歷經多少苦難才到了梅嶺?

  一個六歲的孩子哪里能承受得了這么多?那些苦那些痛都記不清了,唯一能記得的就是數次睡著了不想再醒來,耳朵一次一次想起娘親的話:爹爹娘親唯一的愿望就是遠兒可以快快樂樂的長大,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也許帶著這個和夢中女子相似的女子離開圣朝,遠離仇恨,可以過上爹娘想讓他過的生活。

  “白公子,對不起,我不能走。”云晴不敢再看他含笑的雙眸,低頭輕聲道。

  白悠遠笑容僵了僵,聲音也有些發硬:“為什么?”

  “我不想因為我一人害得這么多人沒了性命,我不能為了我一人的幸福讓這么多家庭遭到破壞如果那樣,就算是過了我想要的生活,我也會夜不能眠,寢食難安。”云晴抬起頭,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道:“老天把我帶到了這里,并不是讓我做生活的逃兵。總有一天我要走,但是得把所有的迷團理順后再走。”

  也算是給原主和自己一個交待,云晴在心里補了一句。

  對上白悠遠帶著疑問的眼神,她長出了一口氣,才壓低聲音道:“其實我失憶了,我不知道我是誰,但現在看來,我并不是云家的小姐,因為我十之八九被人下毒了。”

  猝不及防的被白悠遠抓住了手腕,直覺想要收回,卻被他急急的一聲別動吼住。

  白悠遠握著她的手腕,稍閉雙目,臉色越來越沉,雙目突睜,直搖著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是這種毒?九葉九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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