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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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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河流水,花團錦簇,鳥語茶香,都不再引得大家的興趣。除了那白衣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到了云晴的身上,等著好戲開場。

  元城有四女最為出名,一個是王家的大小姐,長得那是美若天仙,又彈得一手的好琴。一個是蕭家的蕭雪顏,不光容貌讓人驚艷,還是個出了名的才女,尤其畫得一手好畫。而徐家的徐玲兒和云家的云錦羅也占四名中的兩名,有的卻是惡名。尤其是云錦羅,長相堪堪入目,卻驕縱,蠻橫,無禮,粗俗,至于才情,不要說作詩寫字了,自己的名字都不一定能寫出來。

  說話的人是那個叫學安的男子,估計是看出了徐子貞討厭她,便先他一步開口嘲弄起她:“怎么?做不出來——不是說面對美景,想做詩是自然而然的事?我還以為某人能出口成章呢!”

  云晴沒有吱吭,把他對徐子貞使的眼色看在了眼里,還真是有夠無聊的。

  亭邊角坐著的那個長得像余非凡的男子仍是淡淡的喝著茶,好似這亭中發生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系。

  “想讓我做首詩也成,但我有一個條件。”云晴目光有意的在徐子貞臉上停頓了一會,才看向那個叫學安的男子。

  “條件?”李學安拍著大腿笑了起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直到笑夠了才喘著氣對著徐了貞道:“子貞兄,你聽到沒,讓她作首詩,她還講條件。可笑哇,可笑至極。”

  “我倒想聽聽,你所說的條件是什么?”這下,徐子貞也不掩語氣中的輕蔑,挑著眉問道。

  云晴指了指放置在柜中的文房四寶:“我得找一個人幫我把這首詩寫下來。”

  “我可以——”徐子貞的話還沒說出,就被云晴截下,她把目光轉向那還在品茶賞景的男子:“我要他寫。”

  徐子貞習慣性的皺了下眉:“白悠遠?這個,他,不如還是——”

  這個云錦羅真會挑人,這姓白的是個江湖中人,平日里經常會來,卻從來沒有吟過詩,寫過字,會不會舞文弄墨他還真的不知道。

  “非他不可。”云晴一口回絕。

  云晴這鏗鏘有力的四個字終于把亭邊那獨自飲茶之人的心思從不知名處拉了回來,他奇怪的轉頭看向她,迎上的卻一副帶著笑意,帶著期盼,清澈靈動的黑眸,沒有做作,沒有害羞,大大方方的直視著他,一雙眸子里盡是坦然。

  這個女子雖然姿色一般,眸子卻如深譚一般,極美極美的。

  “拿筆墨紙研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白悠遠居然是應了下來。他身邊的那個小廝快步跑到柜邊,從中間取出了文房四寶,小心的走回放在了白悠遠身前的桌子上。將紙擺好,研起了墨。

  白悠遠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子一手執筆,微微一笑,道:“姑娘請講。”

  說什么詩好呢?四處觀望中,不經意的瞅見亭上不遠處一顆開著粉紅花朵的矮樹,腦中的靈光一現。

  “一片兩片三四片。”一句一出,讓亭中幾個以為奇跡會出現的幾人均露出失望的神色來。

  云晴根本沒去理會他們,目光緊緊的盯著執筆的白悠遠,他只是抬起頭驚訝的看了她一眼,提筆把這句話寫了下來。云晴看不到他寫的字,但通過他周遭幾人的激動的表情,以及他寫字的那種姿勢,知道他的字定是極好的。

  只是不知他剛才那驚訝的目光是何意,是因為他就是余非凡,聽過這首詩。還是因為他也同樣覺得她做出的詩不堪入耳。

  云晴見他收筆,繼續道:“五片六片七八片。”

  目光仍是放在對面的白悠遠的身上,仍是能聽到周圍幾人的嘲諷聲:“這也是詩,是在數數的吧。”

  白悠遠并沒有抬頭,只是眉頭輕輕一皺,筆鋒微微一頓,又接著一氣連貫的寫下了這句。

  “九片十片十一片。”

  這句詩剛一說出,有幾人再也忍不住的笑出聲來。那執筆的白悠遠也是停下了筆來,不知是否該繼續下筆。

  抬眼望進那女子的眸子,剛才還神彩奕奕的,這會兒似乎溢滿了失望。她還在望著自己,眼中沒有了多余的情緒,所余的只是失落。

  很奇怪的,本該摞筆就走的他居然又荒唐的提筆寫了下去,只為了不忍看見她眼中的那片落寂。

  “悠遠兄,何必再寫,這詩簡直是侮辱了您的字。”他旁邊那本來一身傲氣的文人,自見了白悠遠的字后,對他開始刮目相看,稱呼也由原先的白悠遠變成了悠遠兄。

  白悠遠頭也未抬,淡淡的道:“既應了她,定是要寫完。”

  這一句話讓云晴連心底那絲僅有的希望化為了灰燼,卻讓旁邊的那幾人對他豎起了大拇指:“悠遠兄果然是個君子。”

  “云錦羅,你這最后一句呢?還是數數?”李學安哈哈的大笑著:“果真是絕句,佩服,佩服。”

  表現異于這所有的人還有一個人,此刻正在亭子上方一手提著個茶壺,一手拿著塊糕點,喃喃自語著:我覺得這詩挺好的,比大少爺和他那些朋友做的要好的多,至少我一聽就明白了。

  云晴已是沒了心思,眸子也從白悠遠的身上移開,再次看向亭外那棵開著粉紅色花朵的小樹,漫不經心的道:“最后一句自然有的,而且并非是數數。”她指了指那棵樹,輕聲道:“飛入草叢均不見,其實還可以改一下的,九片十片片片飛,飛入草叢均不見。”

  之所以沒有這么說,只是想把白悠遠的反應看得更徹底一些,他,果然不是他。

  亭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云晴沒去看眾人古怪的神色,轉頭搖了搖身邊瞪大眼睛看妖怪似的死死盯著自己的徐玲兒,低聲道了句:“玲兒,我得回去了,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待她回話,就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舉步離開。

  除了對白悠遠淡淡一笑,她沒有跟其它人打招呼,他們剛才那般的對待自己,根本不值得她去打招呼。

  聽著身后李學安和徐子貞的同時喚出的一聲:云姑娘,請留步。云晴沒聽見一般,繼續上著階梯,

  一報還一報,她偏不理他二人,讓他們難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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