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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任性驕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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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錦回到屋里,連喝了兩盞茶才覺得口中舒暢,心中亦是輕松了不少。對著一個明顯是愛慕自己丈夫的女子,說上半天模糊不清引人深想的話,這心里的滋味還真不好受。

  不是讓自己勸么?

  回想起方才,自己不過是說了一陣子默,余瑩的情緒便緩和了起來。怪不得昨日她好端端的能從樓梯上摔下來,是因為自己去找了子默,心頭醋意?

  可真是好笑,那是自己的丈夫,尋他還有錯了?

  是她窺覬旁人的丈夫,自己這樣耍她一番,也不為過吧?如錦嘴角帶了壞壞的笑意,沒想到自己亦變得善妒。回頭她若是尋自己,若是細琢磨那些話,就該曉得自己都是以一個表嫂的身份所言。

  作為一個客氣的親戚,尤其是不知她情愫的人,將自己的話深想,只能怪她多情。

  就是不曉得唐子默知道了會怎么想?

  輕笑一聲,身子卻被人攬過。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暖,如錦未有抬頭,聲音猶帶了幾分笑意,“尋你的時候總不在,專挑了好時候回來。”

  唐子默摟了妻子往后側躺,不解道:“你尋我?”

  如錦笑吟吟地抬眸,“是啊~”說著深意地瞥了他一眼,續道:“方才可是尋你救命~”

  “救誰的命?”唐子默劍眉微滯。

  如錦便撐著他的胸膛想要起身,“當然是你那才貌雙全的表妹咯~”說完還故意地睨了他一眼。

  唐子默跟著起身·皺眉道:“敢情我昨日跟你的話都白說了。就是怕你多想才不想瓜田李下與她多處,你竟是還生這樣的誤會。”

  如錦卻順了他的話接下去,“你若無心,何必怕我多想?”

  鮮少見她這般無理取鬧,從前便是明知誤會、明知該動怒·她都很冷靜。

  近日是怎么了?

  掰了她的雙肩·唐子默鄭重道:“錦兒,你不信我嗎?”

  黑白分明的靈眸不停打轉,如錦還真似是在思索。

  唐子默心里微沉。轉眼間,眼前的妻子就笑了出來,那般的抑制不住,那般的明媚放縱。心中更是如輕云彌補,似夢似紗,唐子默只專注地望著她,輕道:“錦兒·你最近有些莫名其妙-了。”

  如錦微頓,轉而回道:“是嗎?”依舊是漫不經心。

  “你從前不這樣的。”

  如錦轉頭望了眼外面,突然坐直了身子才道:“子默,其實每個女人都是任性的。//早前我故作穩重、故作壓抑,每日的心情都沉甸甸的,現在想想,為何不能隨心一回,想笑就笑,想捉弄便捉弄?”

  唐子默第一次聽她這種口氣,似是帶著化不開的哀愁。

  “我想著我也該有一回女子的任性、驕縱。”如錦目光深邃。

  那次回平易王府·看著景物依舊,誰都如常地生活。花開花落,哭過笑笑,好似放不開過去的一直都是自己。惦記著那段影響了自己兩世的回憶。

  命運如何能那樣不公?

  在復仇的同時難道就不能活一次自我嗎?

  不是前世小心翼翼的花落槿,也不是今生扮演的薛如錦,只是自己。同一般女子,短處、嫉妒、任性、放縱·什么都率性而為。最緊要的,希望有一個包容自己這些的人。

  如錦抬眸望著唐子默,好幾次深夜夢醒·隔著橘色的燭光,盯著他的容顏,她都會在心里問上無數遍。

  一直都沒有答案,現在卻很想知道。

  唐子默卻只覺得這樣的如錦陌生,她所表現出來的任性、驕縱,不是頭一回在客棧里,她不顧男女之防那種急于露面的表現。那次的她有著好勝的心理,現在的她,就是什么都沒有。

  如她說的這樣,純粹的為了任性而任性?

  可那明艷笑容的嘴角,卻總沒有展開。

  唐子默仲手撫上妻子的容顏,喃喃道:“錦兒,你總是讓我心疼。”

  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似是在一點點被人安撫,如錦的視線有些模糊,緊跟著便道:“子默,我是讓你頭疼的。”

  一聲聲的子默,喚的無比熟練。

  而現實中,唐子默卻沒有聽過幾遍。

  享受著這份溫馨,唐子默柔情地“嗯?”了一聲。

  如錦便往后一仰,壞笑了道:“方才母親讓我勸表妹,我好像提到你了。子默,你說她若是誤會了你在意她,那可怎么好?”

  唐子默瞬間清醒,盯著妻子道:“你都說什么了?”

  如錦滿不在意地回了句“沒什么”,發覺他的目光還未收回,便將方才的在余瑩面前說的那番話重復給了他聽。

  后者聽說,整張臉都僵硬了起來,輕斥道:“胡鬧!”

  如錦笑。

  唐子默被氣得不輕,反問道:“你就這般不在意我?”

  如錦雙手勾住唐子默的胳膊,湊近在他耳邊道:“誰說我不在意你的。”堅定鄭重。

  “那你還故意那樣說”唐子默雖還存著怒氣,但態度卻明顯比方才好了不少。

  如錦就退后解釋道:“就是太在乎你了才這樣說的。她喜歡你有什么用,我才是你的妻子,難不成她還能硬拆散了我們?子默,就是因為太在乎,才不想她動了旁的念頭。若是一定要生那種想法,那也只能是我給種下的。”

  唐子默被她的一番話繞的糊涂,愣神地輕道:“盡是些怪論。”

  “她若是聰明,自當能想明我的話中深意。我這樣絲毫不掩地說那些話,就暗示了她其實我什么都知道,她便該識趣地將這分不該存的歪念壓下。她若是太當真沒有只聽了表面的意思·沉浸在你與她的幻想中,那現在多甜蜜,今后就會多痛苦。”

  如錦說完,抬眸望了唐子默,平淡無比地復問道:“子默·你不會成全`她的·對不?”

  唐子默只能在心里暗嘆她的高明。明著是她愚蠢,實際卻攻人的最軟處。她都說的這樣直接了,自己便是當真對表妹有心思,也得無地自容了。苦笑著搖了搖頭,對如錦道:“你都想好了一切,怎么還問這話?”

  “猜不透你的心思。”如錦笑了笑,復又神色一暗,“瞧,我都變成壞女人了。方才還說做自我·原來我骨子里便是這么壞。”

  每每與陳家的人接觸后,她總是這樣。

  唐子默已經隱隱認清了這個事實。

  如錦很努力地將心中的秘密告知自己,很努力地站在一個妻子的角度,守護自己的婚姻,很努力地在吃醋、妒忌,有著一般婦人對丈夫該有的霸道和占有欲。

  但為何,自己的心還是覺得不落實?

  屋里安靜了許久,最后還是白芍進來打破了沉靜,“姑爺、奶奶,方才辛媽媽讓人過來通知·稱是今兒個午膳讓您二人去苑源樓用。”

  如錦頷首,自炕上站起,隨意地問了句:“今天是有什么事嗎?”

  “舅太太下午要走,大夫人說一同吃個飯。”

  如錦“哦”了一聲,回眸看了眼依舊慵懶側躺著的唐子默,“表姑娘呢?”

  “表姑娘不好下床,便留在院里食用。”

  如錦就明問:“她可回去?”

  白芍搖頭道:“舅太太許了表姑娘留下~還說多虧了奶奶您的一番話·表姑娘心情好了很多。”

  如錦就應道,稱是知道了。

  白芍才退下,身后唐子默的聲音就響起·“這下好了,你自己捅的簍子自己收去。”

  如錦回眸,“怎么,難道你這位表哥真不去關心關心?”

  唐子默側看了墻上的山水墨畫,滿不在乎地道:“男女有別,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我怎么方便去她的屋子?”說完卻對如錦露出抹幸災樂禍的笑容,“你這般開解她,回頭她定然頻頻找你。”

  “我可不懂詩詞,沒她那般文采,話不投機半句多,說不到一處。”

  唐子默只是搖頭,“錦兒,你明明有的。”

  心中卻苦笑,你的那份才情、你的那份真實,到底是想留給誰?

  從未在唐子默面前如何舞文弄墨過,從來都低調到了極致。如錦微微一滯,半嗔道:“你又自以為是,凡事怎么想了就怎么往別人身上套。”

  唐子默側首望了妻子,最終輕道:“方都說了在乎我,可別只是哄我。”

  如錦便走進內室,想取了衣裳換一身,但手才方碰到衣柜,外面的人又說道:“什么時候,你將我真正放在心里就好了。”

  如錦心里一顫,取了身紫色的緞袍親自為他換上。

  “表妹她自小不同人打交道,定是將你的話當真了,回頭你可想想,該怎么辦好。”唐子默說著,接著略帶憂慮地睨了她一眼。

  如錦卻沒抬頭,只回道:“她懂裝不懂,那我就陪她演上一回。”

  唐子默有些不解,聽得妻子又解釋道:“一個自小就被當皇妃培養的女孩,心思能單純?”

  如錦說著抬眸,笑了唐子默又道:“從前見你百般聰明,今日看著也是一呆子。”說著掩袖輕笑。

  唐子默雙手就懷過她的腰,打趣道:“也就你說我呆子了。素日見你文靜單板。今日才發覺這樣靈動生趣。

  如錦抬眸,路瞪向他。

  身前的高影壓下,唇已經傾覆至她的紅唇。細細的描繪,溫柔又耐心的吸允,撬開她的貝齒,汲取她的芬芳。唐子默吻的深情,抱著她的力道卻越來越重。

她總是時不時地讓自己生出一股陌生,總是時不時地讓自己覺得好  明明是同床共枕的親密人,為何還會生出這樣的患得患失?

白天去醫院了,在外面折騰了一天。本來想補昨天的,發現實在沒精力,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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