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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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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華嫡秀_第一卷京城篇聽潮閣第一卷京城篇第一卷京城篇  收費章節(12點)

  而韓瑯文適才的聲音,聽上去是變了調,可也許聽在皇帝的耳朵里卻只是有些害羞。

  只因皇帝接著就說,“朕一時高興,倒是差點忘記謝小姐還在這里。不過男兒成家立室原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何況這本就是郎才女貌的一段佳緣。”

  隔著簾子,謝朝華都可以清楚地看見韓瑯文此刻一臉掩飾不住的驚駭,睜大眼睛,完全沒了適才從容淡定之態,半天才道:“皇上,草民素來放浪形骸,且又是待罪之身,實在是……實在是配不上賈小姐如此金枝玉葉啊”

  而謝朝華此刻已經從震撼轉至平靜,至少表面如此。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這樣的結局終究是被注定了的啊。韓瑯文一直是眾人眼里心中的佳婿人選不是嗎?雖然不知賈太后想在他身上得到些什么,可眼下也十分明顯。雖然啟用了他,可又無法完全信他,于是把賈家的人安插在他身邊。

  擺明了此番做媒是幌子,而安插眼線才是真正的目的。

  賈太后可見真正肯下血本,韓瑯文一介布衣,此番雖然被任命,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不過就這樣的相貌才情配任何一位大家閨秀也是綽綽有余了,更何況他也是名門望族之后。

  只是皇帝將自己留在這里看這樣一出戲的用意又何在呢?

  而另一邊的韓瑯文此刻卻是面如死灰,像是意識到這個決定已是無法更改一般。只見他身子微微晃了晃,復雜的眼神瞟向自己這里一眼。

  一旁的太監開口催促著他:“韓大人,還不趕快謝恩啊”

  韓瑯文咬著唇,手緊握成拳,關節發白,卻遲遲沒有開口。

  而皇上此刻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謝朝華見此番情形,覺得事不宜遲,道是在室內自行先跪了下來,高聲道:“恭喜皇上御賜佳緣,恭賀韓大人。”

  一旁的李德福此時終于松了口氣,而韓瑯文卻似絕望地閉上眼睛,也麻木地跪了下來。

  謝朝華只覺得屋內寒意陣陣,渾身止不住地發抖,可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不是嗎?她上輩子就已經領教過,這韓瑯文雖然看似溫潤有禮好說話,可其實脾氣倔強如牛,他若是心中不愿,即便殺頭也是不會答應的。

  可皇上已然開了金口,而韓瑯文身上已經背負了私販馬匹的重罪,若今日再抗旨,皇帝的威嚴可是禁不住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挑釁,下場不言而喻。

  唉,他總是要成家立室的,賈太后雖然目的不純,可聽說她的侄孫女也的確是個才貌雙全的大家閨秀,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而他一介小小侍郎,與當今太后沾親帶故也并不吃虧。

  謝朝華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反復對自己這么說著,仿佛只有這樣做才能掩蓋住心里那難言的煩躁與澀意。

  皇上見韓瑯文終于應允了此事,顯得有些高興,“那就這么定了。”

  一旁李德福湊了上來,“恭喜韓大人,皇上圣明仁愛。”

  韓瑯文冷淡地掃了他一眼。

  而隔著簾子,謝朝華都可以感受到他那灼熱的目光此時卻劃過自己這邊,令她都不敢直視,只覺室內寒意勝過窗外偶爾吹入的冷風。

  她想他的眼里此刻應該是充滿了忿恨與埋怨吧。

  低頭默默苦笑,自己這應該算是典型的吃力不討好吧。

  只是人生在世,有口氣留著能去埋怨已經是應該值得慶幸了,不是嗎?

  皇帝此時又坐了下來。

  “記得當年平寧公主遠嫁樓南國的時候,天氣比這會子還要冷上許多,連護城河都結上了冰。那時候,朕記得平寧公主一聲不吭地上了花轎,完全不似要遠嫁的女兒那樣悲切啼哭……”

  話題轉得有些突兀,而在場人中,貌似皇帝是在跟謝朝華說話,也只有她可以接得上這話,于是謝朝華只好隔著簾子順著話題道:“妹妹蒙太后先皇的恩典,如今貴為樓南國母,休兩國百年之好。”

  肖旻嘴角一勾,帶著抹嘲諷,“國母,這個國母可是不好當啊。”

  謝朝華下意識抬頭打量肖旻,心里這才想起,當日的他可是不贊成這樣的聯姻的。停了片刻,才又接著補了句,“平寧公主為國為大義,犧牲小我……”說到這,話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她不會忘記是自己設計讓妹妹阿容遠嫁,也不曾忘記阿容出嫁前那空洞冷漠的眼神。

  皇帝瞟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平寧公主奉旨成婚,正是樓南內憂外患的時候。公主那時候與汝陽王也就是如今的樓南王聯姻實則是樓南國先帝的意思,由此可見汝陽王當年看似無所依靠,實則卻是深得他父皇寵愛的。”

  肖旻也沒指望有誰會應答,自顧自接著說下去。

  “如今樓南內亂平定多日,天朝也是時候與它多加往來溝通了。”

  謝朝華聽了這話心中一動,還未有所反應,就聽皇帝金口已開,“此番韓愛卿出使樓南國,謝小姐就一同隨行吧。”

  肖旻說了這一切都不是他的意思,那顯然是賈家在背后做出這樣的安排,那他們的意圖就非常的明顯了。樓南之行借著她這個小小女子,賈家想趁機打壓謝家,她心中冷笑,她謝朝華何德何能,如何擔得起這樣的“重任”呢?

  只是她現在除了接受還能如何,她從暖閣中緩步而出,跪在肖旻跟前,“民女遵旨。”

  “太后之前就吩咐要與你敘敘舊,你這會兒就過去吧。”肖旻目光復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謝朝華,卻只淡淡地揮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出了暖閣,謝朝華目不斜視地低頭走著,可為什么身后竟傳來一股讓她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謝小姐請留步。”清冷的聲音,平淡而有禮,仿佛適才殿內的急躁從來都不曾出現過。

  謝朝華只能停下腳步轉過身,她的目光一對上他的眼便低垂了下來,“韓大人有何要事?小女子還要去給太后請安。”她刻意地與他保持著陌生人的距離。

  她以為他聽了這話會讓她走開,但沒有。

  他就站在那兒,在離她半步的地方,將她的身形罩在他的身影之下。

  謝朝華不敢抬頭,也不敢有所動作,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樣……

  本來就安靜的皇宮一時更顯得空曠起來。

  天地間仿佛就剩他們彼此存在。安靜,有時候等同于某種僵持……

  謝朝華想問他到底想做什么,可她的膽子氣魄在他的面前仿佛根本不用嘗試就已消失殆盡。

  “瑯文,你怎么在這里?”有人突然出現,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一個長相斯文儒雅的中年男子款款走來,穿著錦衣華服卻又不是官服,笑瞇瞇地站在韓瑯文身邊,不著相地打量了眼謝朝華,問,“你與這位小姐相熟?”

  韓瑯文看著眼前的謝朝華,微微一笑,淡淡地吐出一句,“還算不上相熟。”

  謝朝華心中滋味難辨,一來有些想知道韓瑯文說這話時候的表情,二來對來人頗有些興趣,是誰可以在皇宮里如此毫無顧忌地閑話家常?

  她琢磨韓瑯文此刻應該正與來人說話,無暇顧及她,故而鼓起勇氣朝他望去,卻沒料到,韓瑯文的目光竟然還是停在她身上,在她抬起眼眸的瞬間,便將她的目光抓攫住她心一緊,動彈不得。

  “哈哈,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還算不上?”旁邊那中年男子爽朗地笑問,也頓時讓謝朝華如釋重負。

  “皇上剛才下了圣旨,讓謝小姐隨同在下一起出使樓南國。”韓瑯文語氣十分隨意,就好像在討論天氣一般,“樓南遠在千里之外,以后自然就會熟了。”

  “以后還請謝小姐多多關照了。”韓瑯文微笑著,看似有禮,謝朝華卻沒來由覺得有些心虛,“瑯文如今對樓南一行十分期待。”

  “……還望韓大人多多關照。”她囁喏地說了一句,韓瑯文的話讓她有點懵,只能憑著本能回應,腦子里不由自主地琢磨他這話的意思,完全忘了這番話在旁人聽來會多出多少遐想來,也完全忘記適才當今圣上的御賜良緣。

  韓瑯文坦然地點點頭,“在下不勝榮幸。”然后他那雙清亮的墨色眼眸終于離開她,轉而回頭望著身邊那中年男子,笑了笑,一副如你所見的樣子。

  那男子好似從未見過韓瑯文這幅模樣,一臉震驚,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只見他挑眉瞪眼,久久才仿佛緩過勁來,喃喃地說了句:“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他原來可一直以為眼前這男子是個不解風情的書呆子罷了,別說風花雪月了,即便同女子和顏悅色地說上幾句話對他而言都是天方夜譚,韓瑯文這輩子在他看來,怕也就只能由他的祖母幫他挑選個門當戶對,溫婉賢良的女子成親,然后把人忘在一旁,相處了一輩子也記不起妻子臉上有幾顆痣。最多婚后幾年,再由賢惠的妻子給他無色幾房妾侍也無法改變什么。

他這輩子真正的樂趣就是同泥土石頭打交道,估摸著河堤才是他這輩子真正的“原配”啊  而自打得知他祖母過世后,他就覺得說不定這韓家香火就會斷在韓瑯文手里了。

  可他錯了,完完全全地錯了。

  這姓韓的竟然不是木頭,何止不是木頭,簡直可以說是得心應手游刃有余的高手啊原來之前他的冷淡無趣只因為他沒有碰到對的人罷了。

  他心中默默地將以前所有對韓瑯文的定論給推翻,決定從今往后要重新認識眼前的韓瑯文。

  看見大家的留意,知道朝華依然受到關注,堯也很開心。

  然后有童鞋問q群號,在這里再次公布一下。

  書友群:217294164,叩門磚,文中任意角色名字。

  今天剛剛放了部分中東埃及的照片上去,呵呵,照片也會持續慢慢放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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