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脈桑分泌的汁液,聚魄化形丹……
陳揚摸了摸下巴,露出大感興趣的神色來。
若是所料不錯的話,那位青衫蛟妖口中所說的靈樹液,或許還有一個別稱——紫晶露。
這次要不是事有湊巧,偷聽到了兩妖的談話,任陳揚想破頭皮,也不可能將紫晶露與紫脈桑聯系在一起。
不過這并不是陳揚見識淺薄。
別看聚魄化形丹名頭頗響,但丹方卻一直不見廬山真面目,因為聚魄化形丹丹方出世不久,就被化形妖獸強奪到手中,一直作為最高機密,只在少數幾名妖王手中流傳,即使化形妖獸,若不是有一定的煉丹天賦,也難以一窺丹方真貌。
人族這邊更不用說,對此丹只有寥寥無幾的記載,又往往語焉不詳。
要不是陳揚本身對煉丹極感興趣,并且為了揣摩提高煉丹水平,翻閱過眾多相關的上古典籍,還曾經在妖海逗留過不短的時間,就連紫晶露的名字,也不可能聽聞過。
但現在,陳揚有些心動了。
別的不提,光說噬靈鼠,已經快要修煉到五級巔峰,距離六級不遠了,遲早要過化形雷劫這一關。而以噬靈鼠真靈血脈的潛力,只要渡過此劫,神通實力都會大漲,絕對是難得的助力,遠不是現在可比了。
陳揚正若有所思的想著,又聽到白袍妖族說話了。
“唉,金兄若能早些透露給我就好了,胡某也可以安排的更穩妥些。這可是十余顆紫脈桑啊,一旦被旁人得知,就連冰海妖王也要動心了。畢竟聚魄化形丹對妖獸的作用更大,妖王絕不可能坐視不理的。”聽到聚魄化形丹有望。這下子,輪到白袍妖族患得患失起來。
妖族不比人族,煉丹水平低劣,能對突破八級瓶頸有用的丹藥,即使在上古時期修仙繁盛之時,也不多見。到了現在,更是少的可憐。
就算有幾種此類丹藥,效用也是平平,頂多聊勝于無罷了。故而白袍妖族一聽到聚魄化形丹的奇效,又怎能按捺得住,患得患失的心情不難理解了。
“穩妥些?要不是時間緊迫,你以為金某就愿意冒險嗎?”白袍妖族隨口一說,哪知青衫蛟妖一聽,眼珠一翻。有些沒好聲氣的反問道。
“金兄此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還有人知道此地不成?”白袍妖族神情愕然,驚疑不定的問道。
“嗯,根據金某搜魂所得,此人在藍角交易會上,將此洞府的資料交易給了另一名修士。時間還在金某掌握此消息數年之前。不然,金某怎會如此焦急,向胡兄求助?當然也是因為胡兄這一支,本就是我妖族一脈。只是因為昔年的一些事情,迫不得已離開了妖海。故而金某才會想要借助胡兄之力幫忙的。”青衫蛟妖點點頭,說出了讓白袍妖族臉色驀然一變的話來。
“好在那名修士也是有眼無珠,并不知道聚魄化形丹的事情,似乎是想用此樹的葉子,喂養一種靈蟲,你說好笑不好笑?不過如此一來。此人很可能不會馬上到冰海來。再加上這是座冰山洞府,位置飄忽不定,能否找到全憑運氣好壞和人手多寡,大大抵消了那位修士的時間優勢。等到了獸潮爆發,此處便成了妖獸的天下。此人就更不可能前來了。”青衫蛟妖隨即又冷靜的分析了一下。
“原來如此。難怪這次北月城會成為攻擊的重點地方,原來是金前輩的謀劃。”白袍妖族聽了此妖的分析,神情略緩,想了想恍然大悟的說道。
“呵呵,果然瞞不過胡兄。”青衫蛟妖輕笑一聲,也不否認。“本來以冰海的廣袤無邊,應該很不好找才是,但金某運氣還算不錯,到了冰海不久,就有了此洞府的線索。但也只是一個大致的范圍,又離北月城太近,難免引起人族修士注意,因此家叔才謀劃了一番,說動了幾名前輩,重點圍攻北月城,也算是公私兩便。”
白袍妖族對此全不在意,心思全放在了聚魄化形丹上,等到蛟妖一說完,立刻熱切的說道:“既然如此,金兄還等什么,先將紫脈桑收取了再說。說老實話,我對此靈樹可是迫不及待了。”
“說的也是,先收了紫脈桑,也好安心一些。”
青衫蛟族點了點頭。隨即腳步聲響起,聽聲音,兩妖向著旁邊的一個偏門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著什么。
“畢竟冰海之中也不乏聰明人,先前胡兄安排人手,大肆搜尋這座洞府的事情,絕瞞不了有心人的。只不過這些人全都是老奸巨猾之輩,不清楚我們的目標,都故作不知罷了。而你我這次出來,雖然事先找了個借口,但我總覺得……”
蛟妖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見,
“怎么回事,金兄不是說那人有眼無珠,沒有將紫脈桑收走嗎?”白袍妖族臉色難看無比,此時他與青衫蛟妖正站在通道盡頭,看著滿地的大坑,眼珠發紅。
原本的滿心憧憬,自覺進階八級有望,到了現在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如此短時間內,心情急遽變換,僅僅是略微失態,都要算此妖心機深沉了。
“你問我,我又怎么清楚。紫脈桑不見了,我心里也不好受。要知道,我花費的心血精力可要比胡兄大得多。”青衫蛟妖雙目殺機一閃,很快掩飾過去,語氣生硬的說道。
白袍妖族聽了此言,眉毛倒豎,但想起了什么,強行壓下怒火,幾步來到大坑前,仔細觀察了一下。
“看泥土的新鮮程度,紫脈桑被移走,似乎是不久前的事情。嗯,最多不超過半天時間。”白袍妖族驚喜的說了一句,最后極為肯定的點點頭。
“真的?”青衫蛟妖身形一晃,也來到近前,低頭看了兩眼,隨即二話不說的手掐法訣,口中念念有聲。
只見此妖周身冒出濃郁藍光,并在口訣聲中驀然凝聚,形成一顆拳頭大的藍色光球。
青衫蛟妖神色凝重,一指吃力的抬起,點在額頭上。
下一刻,一道紅濛濛光柱,從額間鱗片上激射而出,一閃即逝打在了藍色光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