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陳揚不僅遇到好幾只巡邏隊,還發現了七八處隱藏很好的暗哨,若不是他神識過人,還真很難發覺他們,至少,秦家老祖看起來就毫無所覺。
看來,北月城中心重地的戒備,真的森嚴,一點也不比城墻處稍差。
陳揚故作不知,不慌不忙的隨著秦家老祖,來到了城中的傳送大殿。
此殿高有三丈,面積有數十丈之廣,剛走到近前,陳揚便感應到了一股異常的靈氣波動,隱晦又強大,竟在大殿表面布置有厲害禁制的樣子。
像傳送大殿這種地方,在任何一家宗門勢力中都是極為重要的地方,沒有強大禁制才會令陳揚感到奇怪,故而他只是略感興趣的打量幾眼,就不在意了。
大殿中靜悄悄的,只有一名白袍修士站在一排傳送陣前,含笑的望向兩人。
一見到兩人走進大殿,此人馬上滿面春風的打著招呼。
“秦兄總算到了,這位便是秦兄所說的陳道友吧?果然修為不凡!”白袍修士在陳揚身上打量幾眼,面色平靜,目光閃過一抹驚奇。
“不錯,正是陳道友。”秦家老祖一臉笑容,又扭頭為陳揚介紹道:“陳道友,這位是鐘道友,秦某多年的好友,精通火系功法,是北月城中有數的火系高手。陳兄的事情便是拜托鐘賢弟辦的。”秦家老祖最后點了一句。
“見過鐘道友,有勞道友了。”陳揚會意的一拱手,客氣的說了一句。
“呵呵,鐘某與秦兄一百多年的交情,區區小事算不得什么。”白袍修士笑瞇瞇的,十分豪爽的樣子。
等陳揚與白袍修士客氣幾句,秦家老祖又奇怪的問道:“不過怎么只有賢弟在此地,我記得今日應該是薛道友當值才對。”
“薛兄另有要事要去辦,反正鐘某也要來此一趟。城主便索性吩咐我替他當值了。”白袍修士大有深意的一笑,沖著秦家老祖使了個眼色。
秦家老祖會意的點點頭,心知對方大概是使了手段,方才調換了當值時間。于是不再多問,神色輕松說道:“今晚既是賢弟當值,我便放心了。與薛道友打交道,我實在有些頭疼的緊。”
“呵呵,薛兄鐵面無私,城中又有誰不佩服。”白袍修士言不由衷的說了一句,似乎與那位未謀面的“薛道友”有些矛盾的樣子。
“好了,時間不早了。傳送法陣早已準備好了,陳道友馬上準備傳送吧。”白袍修士神色凜然,扭頭對陳揚說道。
陳揚聞言一怔。看向了秦家老祖,這就要走?與他先前所講的有些不一樣啊!
“不等其他人了?”秦家老祖沖著四周望了望,也有些奇怪。
“他們先出發了。”白袍修士搖搖頭,簡單解釋了幾句。“鐘某合計了一下,既然沒有旁人在場。陳道友最好不要與其他人照面了,畢竟陳道友不是我北月城修士,而是鐘某做了手腳添加在名單上的,雖然不違反明面上的規則,但麻煩能少一分便少一分。”
“那獎勵的事情……”秦家老祖露出了躊躇的神色,偏頭看了陳揚一眼,后悔大話說得太滿。有些不好圓場了。
“獎勵的事情好說,陳道友若真有所收獲,到時大不了移花接木一番,別人得名,陳道友得利,反正名聲對陳道友也無用。正好皆大歡喜了。”白袍修士看來早就思慮周詳了,立刻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秦家老祖聽了白袍修士的回答,有些意動了,但此事不是他的事情,還要陳揚自己做主才行。
“可以。我沒意見,就按鐘道友說的辦吧。”陳揚也不拖泥帶水,很干脆的答應了。
不與其他人碰面最好,他還怕別人失手被擒,將他暴露出來。
至于獎勵不獎勵的,他根本不在意,說句不好聽的,在尋到紫脈桑之前,他還真不愿節外生枝,即使遇到了線索,為防出什么意外,他還要遠遠躲開呢。
白袍修士聞言一笑,轉身激活了法陣。
陳揚子二話不說的身形一飄,就站到了法陣的中心處。
片刻后,淡淡白霞驀然間閃現出來,向著四周一擴而散,將整個法陣籠罩在內,足下的傳送陣也發出了輕微的嗡嗡聲。
陳揚單手一翻,將玉尺古寶握在手心,輕輕一晃,一朵碗大銀蓮激射飛出,略一盤旋,化為一面銀色光盾,擋在了身前。
同時玄冥真陽功微微運轉,一層黑芒從體內浮現而出,凝成了一件漆黑的戰甲,這是陳揚在冰谷潛修時,領悟到的一種陰煞盾使用小法門,利用陰煞之氣凝結戰甲,其防御力,要比單純的陰煞盾強悍許多。
在陳揚瞬間接連布下了兩道防御后,白袍修士一記法訣擊出,打在法陣控制中樞上,白光大放,陳揚便在傳送陣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陳揚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一切驟然間模糊成虛影。
但馬上,模糊虛影消失不見,陳揚的雙足也踏在了地面上,神識毫不遲疑的放出,飛快的向著身子周圍一掃。
隨即他面色一松,在神識感應中,并無任何異常之處。
陳揚從容走出傳送陣,目光隨意的打量了一下,但見他正身處于一座冰窟之中,冰窟不大,頂端倒掛著一根根冰棱,晶瑩而又尖銳。
陽光透過頭頂不知多厚的冰層,照射而下,發出一種奇異的光澤,瑰麗無端,仿若水晶宮一般。
傳送陣對面是一個僅容一人通行的通道,里面深不可測,不知通往何處,幾個淡淡的腳印留在地面上,逶迤著通向那個通道口消失不見。
應該是先前傳送來的幾人所留吧。
陳揚目光一閃的想道,接著大步一邁,毫不猶豫走進了通道中,蜿蜒曲折的走了數百丈,眼前漸漸明亮起來,顯然出口就在不遠處了。
來到出口處,陳揚才發現,通道的出口被巧妙的設在了一條冰瀑布后面,十分的隱蔽,即使來到近前,也不易發覺,令他不禁嘖嘖稱奇。
但通道如此隱蔽,也令陳揚放心不少,他左右望了一下,當即不再耽擱,縱身而起,靈光一閃后,一道驚虹脫穎而出,閃了幾閃,便消失在天際。
陳揚一邊飛遁,一邊掏出一枚玉簡,神識沉浸其中的查看了一番,不久臉上露出了喜色。
那位白袍修士看來果真花了一番心思,傳送過來的位置,正好在古修洞府的方向,可以讓他節省不少腳力,日后回去倒要好好謝謝此人了。
認準了方向,陳揚雙手一掐訣,身邊靈光閃了幾閃,就見遁光不知怎地,忽然一陣模糊透明,最后變得若隱若現了。
陳揚見此詭異情形,嘴角微微翹起。
隱匿飛行固然速度慢些,但妖獸橫行,人蹤不見的地域,安全是最重要的,多花些時間反而無關緊要了。
也許是附近的妖獸都集結南下,圍攻北月城去了。一路上,陳揚竟連一只低階妖獸也未看見,讓他在輕松之余,也暗感難怪這次獸潮如此勢大。
即便如此,陳揚還是沒有絲毫大意,當日那三只化形妖獸和妖族的影子,不時浮現在腦海中,警醒他一切小心從事。
經過三天三夜的小心飛遁,陳揚身形一斂,徐徐降落在了地上,望著數里外的一座高大冰山,目光閃動的沉吟不語。
看模樣,眼前冰山的確與玉簡中的描述有九成相似,略有些差異,也應是日積月累發生的變化。
畢竟冰山與真正的山峰不同,很容易受到外力改變,融化,碰撞,甚至一場持續了幾天幾夜的大雪,都能讓原本熟悉的地方,變得面目全非。
能保有九成相似,就已經是萬幸了。
這也多虧了藍角交易會一結束,陳揚沒有多耽擱,就來到了冰海,并拜托了秦家老祖幫忙尋找,時間再拖久一些,一切又都不好說了。
陳揚從上到下的仔細打量一番,目光很快落在冰山底部的某處。
別看那里毫無異常,不出意外,便是古修士洞府的門戶所在。
那里應該有一個巧妙的禁制,將門戶掩蓋在其后。
不過很快,一個疑惑漸漸浮上心頭。
怎么回事?不是說有妖獸盤踞在此地嗎?
陳揚疑惑的想道,莫非那些妖獸誤打誤撞闖進了古修洞府了?
怎么可能,陳揚隨即啞然失笑了。
按照那位披發修士所言,那道禁制必須要用特殊的手法打開,不然便會觸動禁制,不僅洞府中的珍藏會自動銷毀,還會造成冰山崩塌的后果。他也是先發現了古修士流傳下來的玉簡,學會了此手法,才順利打開禁制,將洞府搜刮一空。
當然這種破解禁制的手法,陳揚當時就換到手,并簡單參悟片刻后,便施展自如了。
陳揚越想越奇怪,略一沉吟,借著地形的掩護,小心的來到此冰山的腳下,神識一放而出,將冰山反復搜索了數遍。
冰山上倒確實有不少妖獸活動的痕跡,但至少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
或許這些妖獸也南下了,這是陳揚苦思片刻,覺得靠譜些的猜測。
補昨天的。明天應該輕松些了,不過不敢亂許諾了,盡量多更吧。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