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茵茵和揚州的貴婦打了一圈交道之后,就借口天氣熱,在家不太出門,陳奎秀給皇上寫的關于新收稅方法的奏折,皇上終于同意了,讓他就先在揚州城里試一試,江南的其它地方,暫時不動。皇上是力求穩妥,陳奎秀夫婦明白,他們必須非常謹慎,爭取一次成功。
為了宣傳新稅法,她專門去拜訪林月娥,想請她幫忙,寫出宣傳新稅法的彈詞。
林月娥過了兩天,才回復她的拜訪帖子,字跡很隨意,讓茵茵當時就覺得有點不爽。但為了陳奎秀,她還是按帖子上的約定。
燕子去敲門,開門是那天宴會跟著她的老媽子,她手里惦著個大蒲扇,呼塔呼塔地扇著風這天熱的,你涼房不待著,來我們這火爐一樣熱的地兒。”她貌似熱絡地說。
燕子眉頭微微蹙起,也就是宴會上打過一次交道,當時還沒,她們有熟到這種地步了嗎?
盡管林月娥的院兒里有很多樹,可惜,這天一絲風都沒有,空氣又濕又熱,不管是在屋里還是屋外,都讓人渾身上下全是汗水。
茵茵委婉地把來意說明了這算是我多事吧,我總覺得,百姓要是明白該繳稅,那些貪官污吏就沒辦法蒙蔽他們。可怎樣才能讓他們好懂又好記呢?我想了好久,覺得最受人歡迎的,莫過于彈詞了,你又是這方面的高手,我沒必要舍近求遠,放著你這一個大神不拜,跑去遠地兒撞鐘。”
“我算大神,賣唱糊口罷了。何況,已經多年不做生意,技藝生疏,恐怕有負厚愛。”林月娥嘴上雖然客氣,臉色非常不善。
茵茵還當她誤會的意思,解釋道我只是請求你幫著寫寫彈詞。”
“恐怕難承厚愛。”她拒絕地非常決絕,話不投機,茵茵只好起身告辭。
回到府里,茵茵讓梁颯幫忙,到書肆找寫話本的落魄書生,幫忙寫宣傳稅法的歌詞。
林月娥顧左右而言它,茵茵明白她的意思,起身告辭而去。
回到家里,梁颯求見。
“王忠仁答應咱們的房租銀子可以按年付,字據都簽了,她的,哭哭啼啼說不行。”梁颯不敢抬頭看茵茵,雖然在抱夏,他也很守本分的瞄著的腳尖兒。
“你覺得怎樣處理比較好?”
“心慈,分開給是最好的。不然,王家日子可不好過。”
“你既然也這么認為,王無論怎樣哭,也不要理她。”梁颯離去。
茵茵在家沒安生兩天,鴨蛋來了。茵茵現在和她之間沒有那種主仆關系,只有情誼,她每次來,都讓茵茵心里高興,但今天,鴨蛋是怎樣也高興不起來,連笑里,都有一份苦澀,她在茵茵跟著,沒有隱藏慣了,就算現在生意做得不小,也經常和人交往,但對茵茵,她實在沒辦法拿出那種假惺惺的笑容。
“好了,別牙疼了,到底事兒?”茵茵等了半天,看她還是有所顧忌,終于忍不住了,逼她說實話。
“揚州城好些個大戶人家,傳你不僅是妒婦,還是守財奴。霸著不許陳大人把林姑娘接進門,還不許陳大人接濟林姑娘。”
傳這些話的人,不是豬頭,就是別有用心啊。豬頭沒腦子,她們事事跟著別人轉,也認為連威風凜凜的總督陳大人,都是那么沒能耐怕的人。別有用心的,哼,目的可就多了。
“你有沒聽人說具體事兒?”
“說是陳大人每年給林姑娘消夏,今年沒給。”
“嗯”
“陳大人自你來了之后,只給林姑娘送了一次答謝她操持宴會的銀子。”
“嗯”
“陳大人現在,不僅不去看林姑娘,連見也不肯見。”
“都是因我嫉妒,陳大人懼內?有些人,是一心想要這個林姑娘進都督府啊。而林姑娘,也弄不清的斤兩。我不會因她為生活所困去賣唱就瞧不起她,只是覺得她假得很。剛開始明明很會賺錢,也很會安排生活,大人一可憐她,她立刻就鉆屋里吟詩繡花,一副嫌棄銅臭的清高模樣,不肯養活,完全靠別人的施舍過日子,把裝扮成楚楚可憐的小白花,我最煩依附男人生活的。
還有,陳大人要娶她,我沒來之前的足夠了,連這一層都看不透,現在竟然要怨我,真是又蠢又自大。”
“那辦啊?”鴨蛋從來沒有見過茵茵竟然陷入這么尷尬的境地,很是著急。
“還能辦?咱們又不能一個一個人去解釋吧?無不少字先不理會。”
“那——”鴨蛋不甘心。
“我們要等合適的機會。”也不老天肯不肯給這個機會。
立秋之后的天氣更是難耐,溫度不降低,濕度卻更大,衣服穿上沒多一會,就濕答答令人難耐,這幾天,沒有一個大戶人家的出門走動的,大家都躲屋里穿了寬松的衣服納涼。
好容易秋雨來了,時下時停連綿了半個月多月,天氣的暑氣終于壓下大半。這兩天,太陽都是早上露一下臉兒,就躲到云里再也看不到了,但總算沒有下雨。秀文書院的山長,給孩子們放了一天讓沐休,振宇纏著茵茵,帶他們去城里最熱鬧的城隍廟。
城隍廟離總督府不遠,茵茵領著孩子,馬車也不坐,步行出了門。他們先到夫子廟,振聲要給孔夫子上香,振宇也積極地跟著去,說是讓拜的。
夫子廟門口店鋪不少,都是賣硯臺紙筆書籍的,他們選了一家最大的書肆,在里面轉了一圈,四書五經時文之類茵茵不感興趣,孩子該有的都有了,振宇最后挑了一本臨摹的字帖,振聲選了一本詩詞注解,三個人付錢時,遇到一個熟人:林月娥,她買的是紙筆和話本。茵茵看她一口氣買的話本,竟然多達七八本,心里有種很怪異的感覺,但她不想和她,就和孩子在后面慢慢等待。
“吆,這不是林姑娘嗎?好久不見了。哎,新出的那套《異國記趣》,可好看了,林姑娘,就在書架那里,老朽幫你拿吧?無不少字”
“哎,哦,不不,我不要了。”她有點臉紅。
“真的很好看的。”書肆老板還在拼命推銷。
“結賬吧,后面還有那么多人等著呢。”看到好些人往這里看,林月娥有點羞惱。
“不會是林姑娘手頭拮據吧?無不少字我送你一套。”書肆的老板娘從后面笑嘻嘻地走出來。
“少多嘴”書店老板皺起眉對呵斥了一聲。
“切,大不了的事兒,有人敢做,就別怕人說。林姑娘時候,幾本書都買不起了?哪回跟這回一樣,好久不來了,來了,才挑這么一點兒。”
這個陳奎秀,以前到底給這個林月娥多少銀子,讓她出手這么大方,進一次書肆,十幾兩銀子就隨便花出去?揚州富庶,物價高,但十幾兩銀子,也夠五口之家一年吃的。
茵茵蒙著面巾,穿著普通人家婦女穿的那種及膝的裙子,兩個,穿的也是普通的葛布文士長衫,沒有人多注意她們。付了銀子,他們帶著家人人繼續往城隍廟那邊走,林月娥大概坐馬車走的,已經看不見了。
沒想到又在城隍廟遇到林月娥,她的丫鬟懷里飽了不少小玩意,老媽子手里提著一個很精致的藤編籃子,里面是果脯、蜜餞還有蟠桃、葡萄的鮮果,這些市面上已經快沒了,價格不菲。幾個人最后在一家鴨血粉絲湯的店家門口站了一下,小二急忙迎出來,她們卻沒有進去。
“林姑娘最喜歡我們家的鴨血粉絲湯,還有鹵鴨頭、鴨腳了,這次回事?”小二絮叨,旁邊的人都會意地一笑。
這個林月娥,不僅可憐,還十分可惡。
茵茵不想掃孩子的興頭,依然不顯山不露水地繼續逛城隍廟,還和孩子買了不少的小玩意,這才盡興而歸。
振聲和振宇吃了午飯,回了的書房,茵茵差人叫來梁颯。
“老爺一年,贈給林姑娘的銀子到底有多少?”
“沒定數。剛開始兩年略多些,這兩年,最多也就三百兩吧。”
“不是一個消夏,都給二百兩嗎?”無錯不跳字。
“那是第一年,老爺怕她停了生意,一時不習慣,后來,就沒那么多了。”
“可我看林姑娘的做派,一年三百兩銀子能下來?”
“林姑娘常去白衣書社,那些人的饋贈才多呢。”
“都是人?”
“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人,幾個不第的舉子秀才閑來無事會會文,起了個好聽的名字而已。哦,王忠仁也是其中一個。他是個書社錢財文采都有幾分的,有幾個舉子家境不足,會文時還想打秋風,屬于有文采沒錢財的,也有幾個商家子弟,想要靠了這個文會博取點小名氣,屬于有錢財沒文采的,他們對林姑娘都有襄助。”
“你幫我打聽一下,每年給林姑娘饋贈的,都有誰,大概多少,今年這些人都給了沒有,有多少,林姑娘除了這些,還有收入。”茵茵覺得這有點難度,最后補充到能多少就多少。”
大概半月之后,梁颯回話今年幾個舉子都去考試了,文會就沒有舉行,也沒打聽到有人給林姑娘送禮,只有王忠仁庶務纏身,沒去趕考,咱們給了他房租之后,他便立刻送給林姑娘二百兩銀子。”
“辛苦你了。若還能打聽到消息,及時給我回話。”
“是,。”梁颯退出,茵茵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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