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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八百加急 大軍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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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赫刀神這樣一心在刀上的家伙,才不理會別人如何看他,渴了就拿刀出來,餓了自然也要拿刀出來,累了還是要拿刀出來,總之在男赫刀神的念頭之中,刀就是天下的唯一,無論需要什么,拿刀出來都好使!

  這樣的霸氣落在白袍老祖眼中,就果然是靈智未開的蠻族所為。

  就在此時城門處忽然傳來驟急的馬蹄聲,常笑和白袍老祖,男赫刀神耳力都是非凡,從這馬蹄聲之中就能夠辨別出這馬快要跑死了,他們的想法才出來,就見一匹快馬猶如一道疾風一般狂卷過來,還未到常笑他們這邊那馬猛的噴出一口和著白沫的鮮血,前蹄一折,猛的翻滾出去,馬上的騎士似乎早有預料,在馬匹要摔倒的一瞬間,猛的一蹬馬鐙,身子箭矢一般的竄出去,身形迅猛,但在常笑眼中,這軍卒騎士也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就見這軍卒手中抓著一個被火漆漆好的竹筒,身上風塵仆仆,也不知道是從多遠的地方跑來的。

  這軍卒落地時一個踉蹌,在地上滾了一圈,才急急超前跑去。

  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在旁邊伸出一只手來,一把就將他手中的竹筒抓了過去!

  那軍卒正在狂奔,猛的被人搶走了比他的性命還要重要的竹筒,整個人都不由得一愣,蹬蹬蹬一口氣跑出去十幾步才停下身形,怒發沖冠般的猛的轉身,看向搶走了他的竹筒的家伙。

  此時那家伙竟然已經將竹筒上的火漆敲掉,打開了竹筒蓋子,將內中的一封信函取了出來,見到這一幕,這兵卒頭皮都要炸開了,這是八百里加急的密函,內中的內容他并不知情,但也知道這里面是事關整個銀夔國生死存亡的消息,他這一路放馬狂奔已經累死了三匹馬,眼瞅著進了皇都,繼續向前不久之后就能完成任務了,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竟然出來了這么一個家伙壞他的大事。丟失軍機函件是要殺頭的,被人拆封觀瞧了,可是夷三族的處置。

  這軍卒原本已經接近力竭,此時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力氣,一聲悲鳴嘶吼,抽出腰間的常笑朝著常笑便斬了過去。

  常笑根本就沒有理會他手中寒光閃閃的長刀,將那機密要信掃了一遍,區區就余個字,觸目驚心!

  敵軍已至三百里外。

  三百里究竟多遠,說遠很遠說不遠的話,實在算不得什么,常笑看了眼火漆上封的時間,是三天前的,也就是說,現在男赫蠻族的軍隊應該在二百里左右的位置上了,要是他們緊趕路程的話,再有個兩三天就要兵臨城下了!

  此時那軍卒的長刀已經遞到了常笑頭頂,要不是知道常笑修為了得的話,白袍老祖還有男赫刀神或者是唐毅都要出手來救常笑了。

  那軍卒手中的長刀猛的一劈刷的一下劈了個空,明明站在眼前的那個人竟然忽的不見了,此時馬匹跌倒騰起的滾滾煙塵逐漸散盡,四周的人也圍攏過來,那軍卒覺得自己手中似乎多了些什么,將手中的東西拿到眼前一看,正是盛載軍機要函的竹筒,竹筒上火漆完好無損,毫發未傷。

  這軍卒眨了眨眼睛,緊繃著的肌肉立時有些松弛下來,仔細看了看手中的竹筒,確實毫無異樣,這軍卒不由得舔了舔嘴唇,用冰冷的刀身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隨后扭頭便跑。

  “皇上,八百里加急,男赫蠻國的大軍三天前便已經到了三百里外,現在恐怕已經到了二百里之外了!”這個消息傳遞到宮中的時候,皇上正在嘔血。

  皇宮之中的人都知道皇上命不久矣,但都覺得皇上陛下自有天佑,就算命不久矣怎么也能撐得過三兩年的光陰,皇上表現出來的也是龍精虎猛的樣子,絲毫沒有半點病態,皇帝陛下病入膏肓的言論還是從太醫院里面傳出來的,要不然沒有人會認為如此的皇上會只有兩三年的壽數!

  但是皇帝的事情只有皇帝自己知道,恒煥帝很清楚自己壽數究竟還有多少,要是真的還有兩三年的話,那簡直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他也不會將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嫁到遙遠的蠻族之中。

  恒煥帝連忙擦了嘴角的鮮血,挺直了腰背,一擺手,旁邊伺候了他五十年的老太監接過鮮紅的絲帕,揚聲道:“送進來!”

  緊閉著的厚重紅木大門被小太監推開,小太監顯然有些慌亂,走路的時候腳下都有些不穩,男赫蠻族的兇名卓著天下,每破一城定然屠城尋歡,城中十戶最終剩不下一戶,其狀悲慘無比,傳言之中,這些誒男赫兵甲全都是紅發赤目,三頭六臂,獠牙海口,驟然聽到這些生食人肉的蠻族已經到了二百里外,由不得這小太監不慌亂!

  恒煥帝接過八百里加急的信函,上面正是常笑拆閱的那幾個大字。

  字跡潦草,想來這密函也是草草而就。

  恒煥帝點了點頭,沒有任何表情,一擺手,那個小太監便連忙退走。

  恒煥帝畏寒,即便是酷暑夏日也必須將屋門緊閉,一絲風鉆進來對于恒煥帝來說,都猶如透骨的鋼針一般可怕。

  旁邊伺候的老太監接過恒煥帝手中的密函,十分自然的展開信函看了一眼,隨后臉上露出沉思的的表情來。

  恒煥帝長長地嘆息一聲,或許是因為這嘆息從心底而發,驚動了肺脈,恒煥帝不由得壓抑的咳嗽起來,這一咳嗽就是整整一刻鐘的時間,好似要將腸胃都咳出來了。

  恒煥帝將滿是鮮血的手帕丟給旁邊的老太監,搖頭道:“時日不多了,可惜,麟兒未能將那個肉胎至寶抓住,不然的話……”

  恒煥帝搖了搖頭,不再糾結在肉胎至寶上,而是轉換話題道:“老王,兵法一途,你是大家,你怎么看?”

  那被稱為老王的老太監雪白的長眉蹙在一起,并沒有什么上下尊卑,不像是在和一位皇帝對話,反倒像是和一位老友相談道:“已經二十幾年不打仗了,光是在宮中紙上談兵,什么大家都變成狗屁了。”

  恒煥帝哈哈一笑道:“怎么想要出去了?當初可是你自己說要留在宮中陪我的,現在終于覺得膩煩了,想要走出去,重新叱咤風云一番了么?你要是想要出手,朕現在就將整個皇宮還有周圍三十八營十萬驤龍甲士的指揮權全都交給你,想來只要你肯出手,就算勝不過那些男赫蠻族也不至于叫我銀夔國輸的太慘。”

  老王聞言面色不由變冷,重重一哼道:“當初是你逼我留下來的,還逼我做個太監在你身旁,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恨你么?怎么你也覺得此戰沒有勝算?”

  恒煥帝干笑兩聲道:“當然沒有勝算,那男赫蠻國的柱國天師神通通天,明明這些男赫蠻國的大軍還在千里之外,忽然之間就到了近乎于兵臨城下的地步,這其中定然是那柱國天師施展了什么妖法神通,他能將大軍搬到三百里之外,定然也有辦法將大軍直接搬到我的城墻之內,十八重城墻,說起來堅不可摧,但我主宰這一層層的圍籠之中,卻越來越感覺不到安全,哪怕是在這重重禁衛的宮中,我也一樣害怕一覺睡著,第二天早上我的首級就被人摘走了。”

  白眉老王聞言冷笑一聲道:“你就這么對我沒有信心么?任誰想要摘走你的腦袋,至少也得現將我的腦袋摘走才成,這個天下之中,能夠悄無聲息的將我的腦袋摘走的,還沒有生出來呢,等他摘走我的腦袋,想來這宮中早就已經亂作一彈了,你大可以逃之夭夭,更何況你還有鬼奴守候,你的鬼奴的修為神通就算是我也是比不上的,在我看來普天之下沒有那個能夠拿走你的腦袋。你不過是在庸人自擾罷了!”

  恒煥帝對于白眉老王的不恭敬言語并不放在心上,而是自嘲一笑,隨后雙手撐著龍椅的扶手,有些吃力的緩緩站起。

  恒煥帝的動作看上去很遲鈍,很緩慢,似乎不這么緩慢的話,恒煥帝的雙臂就會支撐不住自己的身軀一般。

  恒煥帝此時的老態病態除了身邊的老王外,是絕對不會展現給任何人的,哪怕是恒煥帝的兒子也一樣。

  恒煥帝從袖口之中取出一顆腥氣濃郁的丹藥來,略微猶豫了片刻,將丹藥在手指之間轉動了好幾個圈,最終還是將丹藥吞下肚中。恒煥帝臉上的疲憊立時一掃而空,雙臂也有了力量,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再也沒有了方才的那種帝王老矣壯士暮年的感覺。

  白眉老王道:“這凌恒丹乃是虎狼之藥,吃一次就要損耗你數天的壽元,你的壽元本就所剩無幾,這么消耗下去,有害無益。”

  恒煥帝此時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整個人精神煥發,枯黃的面色也變得紅潤起來,恒煥帝龍行虎步般的在屋中走了幾步,似乎在感受身體的變化,隨后才到:“大軍壓境,這個時候,朕怎么能夠以病怏怏的面目出去見人?我若是垮了,這銀夔國就算是徹底完了。”

  恒煥帝說著親自推開了大門,屋外的陽光瞬間沖了進來,將恒煥帝身上的那明黃色的龍袍映照得金光璀璨,上面的五爪金龍似乎要立時張牙舞爪的從那片金光之中鉆出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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