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搞定第一個項目 黃澤出這次的項目遇到了一些問題，令他著實頭疼：首先，戴錦全設計的施工方案，甲方很不滿意；其次，競爭公司的預付工款比黃澤出的公司低兩成。為此，黃澤出有些無力感，他并不瞞安源。
“如果小戴的設計通不過，我可以去找專業的設計院。但是預付款的問題令我很頭疼。我們公司要求預付款三成，而博雅居然只要一成。他們是大公司，資金能周轉過來，這分明就是壓死我！”黃澤出嘆了一口氣，坐在安源對面，揉了揉發疼的頭。
人造霧在中國還屬于新興行業，博雅也是去年才起家的，很多的大型項目都是他們做成的。但是他們的老板跟黃澤出不同，他們老板有資金，不是像黃澤出白手起家。
安源想了想：“我離婚有一筆錢，先借給你！”
黃澤出忙擺手，笑道：“安源，我不會用女人的錢…”況且這錢才是安源離婚所得。
“算我入股的吧！”安源堅持道，“黃少，你不會也這樣俗氣吧？去銀行貸款還要利息的。借我的錢，不過是周轉一下。我放在銀行還要承受通貨膨脹的損失，投資給你，我很放心啊！”
黃澤出半晌沒有說話，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最后，他忙起身，捧著安源的臉使勁啃了啃：“成，你的錢先借給我，回頭這個項目的工錢下來了，爺加利息！”
安源嫌棄地擦了擦一臉的口水，又道：“小戴的設計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黃澤出攤了攤手，無語道：“那個坑爹的甲方代表可能表達有問題，他總是說不清自己需要什么。然后模模糊糊地說了，小戴做出來的方案，他有說不行。特么滴，真想把那貨拍到墻上。”
安源討好地幫黃澤出捏肩膀：“下次會面什么時候？帶我去看看吧，我會讀心術的，也許能知道那個甲方需要什么呢！”
黃澤出翻了個白眼：“姐姐，你就別搗亂了！你的讀心術拿回家糊弄宋平凡那個宅男吧。你說什么他都信的！”
“臥槽，姐真的會讀心術的！”安源怒道。
這時，夏疆虹敲了敲門：“領導，飯拿上來了！”
黃澤出湊在安源耳邊低聲道：“等會兒小夏進來，你能讀出她心中想什么，我就讓你去！”
安源狂喜。
夏疆虹手里拿著兩盒盒飯，安源忙接了過來，笑道：“給我訂了什么好吃的啊？”趁機卻握住了夏疆虹的手。
投過掌心，安源突然無語。這姑娘想象力好豐富，她居然認為安源與黃澤出在玩辦公室激情。
這種心思，安源定是不能告訴黃澤出的。
夏疆虹忙斂了斂心緒，看安源與黃澤出表情正常，便沒有再多想了，把盒飯給他們：“領導的水煮魚片，你的木耳燒雞。”
夏疆虹一走，黃澤出好笑問道：“她剛剛在想什么啊？”
安源撓了撓頭：“她在想，江洲有個濕地公園正在興建，咱們的設備能用得上，就是找不到甲方的電話號碼，很是郁悶！”
黃澤出無奈地搖搖頭：“瞎話都編不圓。好吧，我們約了甲方的工程負責人喝下午茶，等會兒你也去吧！就說你是我的秘書，不能搗亂啊！”
安源連忙噯了一聲。
吃了飯，公司里各人都忙開了。前臺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做，黃澤出簡單地跟安源說了一下工程項目的事情，就開始跟盧惠到會議室商議下去的談判。
“小戴怎么說也是國外知名學府畢業的，設計出來的東西不可能太遜。我覺得甲方現在就是對我們要求三成的預付款不滿意！”盧惠總結道，“領導，跟雅博比，咱們的優勢很明顯。咱們是國外的設備，而雅博是本土生產。甲方可能更加看好我們…”
“預付款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黃澤出說的云淡風輕，“現在就是設計的問題。”
兩人討論了半天，最后決定還是讓小戴再去跟甲方負責人溝通。
下午兩的時候，安源跟黃澤出、盧惠、戴錦全出門。在電梯里的時候，居然又碰到了秦初零。
安源照例沖他笑，熱情地打招呼。秦初零看到一旁的黃澤出，頓時臉色微沉。
“少夫人，好巧啊！”周熏笑道。
“別叫我少夫人，我和秦董已經離婚了！”安源呵呵笑道，“周小姐還不知道啊？”
周熏驚詫地看了秦初零一眼。
秦初零的臉一下子就變了顏色，瞪了安源一眼。安源依舊保持微笑，沒有再說什么。
“剛剛氣氛好尷尬啊！”上出租車的時候，盧惠感嘆道，“安源，那個是你前夫啊？”
“是啊！怎樣，長得很帥吧？”安源笑呵呵道。心底的某個地方，一陣陣的抽搐，但是她早已學會了矯情鎮物，旁人看不出她的傷感來。安源的笑容便是最好的武器。
“很帥！他是干嘛的啊？身后跟了那么一幫子人精英，搞得跟看港劇似的！”盧惠八卦問道。
“秦氏集團的少東家，身后的人能不精英么？”安源并不打算隱瞞，呵呵笑道。
盧惠是本市人，自然知道秦氏集團，頓時驚詫：“安源，你腦殘啊！這么一又帥又多金的男人，你應該死纏爛打。離婚多沒種啊！”
“盧惠，腦殘是貶義詞，OK”黃澤出無語道，“他們離婚，是因為我啊！安源看上我了，把那個姓秦的給甩了嘛！這個理由你覺得合理不？”
安源翻了翻白眼，沒有接話！
盧惠看了看安源，在看了看黃澤出，篤定道：“安源，要是真的是這個原因，你的確腦殘。備注：這里的腦殘是貶義詞！”
安源忍不住打她。
兩人這么一鬧，反而親熱了一些。盧惠說話很直率，也愛看玩笑，你要是較真，非得別她氣死不可。所幸，安源不是一個較真的人。
車子聽在會所的外面，四個人下來。
對于這種地方，安源很熟悉，以前也是常客。
令安源驚訝的是，盧惠與戴錦全一點都不顯得生疏，好似看慣了大場面，對會所的豪華絲毫瞧不見。
侍者帶著他們進了大堂，甲方的工程負責人早就來了，正在獨自飲茶。
見安源他們過來，甲方的工程負責人忙招了招手。
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休閑服很隨意，卻也很舒適，他帶著金絲眼鏡，神態平和，像一個學者，第一眼令人很有好感。
眾人一一握手寒暄，安源雖然是小秘書，也有資格同他握手。
握住他手的一瞬間，安源知道他喜歡這樣的碧螺春茶與抹茶方糕。
“這位小姐第一次見啊？”徐然笑道。
黃澤出忙道：“徐先生，這是我的秘書安源。”
安源也笑了笑。
點下午茶的時候，徐然讓他們先點，盧惠等人都點了西式的咖啡與蛋糕，安源想了想，最終道：“我要一份碧螺春，兩塊抹茶方糕。”
徐然很驚訝，不成想這個小姑娘居然喜歡吃自己一模一樣的東西，頓時對安源充滿了好感，笑道：“安小姐也喜歡茶？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西式的飲品啊！”
安源對茶不是很懂，公公秦淵喜歡，也耳濡目染了幾分。但是在長輩面前，還是不敢班門弄斧，只得實話實話：“從前有朋友推薦，說這家會所的茶與方糕好。這次正好過來，就想嘗嘗。其實我不懂茶。”
這樣也是情有可原的，徐然沒有再說什么。
茶點上來后，自然說說起來正事。小戴把新的設計方案給徐然看，徐然雖然比上午的時候滿意了幾分，還是覺得哪里不完美，最終道：“戴工，還有修改的空間嗎？”
戴錦全要抓狂了。為了這個方案，他真是心里憔悴，忍耐與心力都到了極限，很想吼出來：你們特么滴到底需要什么樣的方案啊！
“具體哪里您還不滿意呢？我看看能不能修改。”戴錦全壓著火氣問道。
徐然指了指這一塊，道：“這個地方，會不會太單調了？”
小戴又說了一個法子彌補單調。他剛剛說完，徐然又搖頭：“要是這樣的話，就太華麗了，失去了最真實的東西！”
黃澤出與盧惠的心都沉了一下。
安源看得出眾人的為難，想了想，將自己的茶一推，茶水直直往徐然身上流。徐然是個極其要求完美的，一時間正在跟小戴交流，沒有注意，茶水就撒到了手上。
安源忙起身，拉住徐然的手幫他用紙巾擦：“對不起對不起啊徐先生，您看我笨手笨腳的，對不起對不起啊！”
安源的長相甜美，一個勁道歉的模樣楚楚可憐，加上徐然對她的第一印象很好，此刻發火，倒顯得自己沒有肚量了。只得道：“沒事安小姐，我去趟洗手間洗洗便好。失陪一下。”
說罷，起身便走了。
黃澤出只差拍死安源：“不是叫你別惹事么？臥槽，他是處女座，有潔癖的！”
安源讓服務生把桌子弄干凈，不搭理黃澤出，把自己剛剛握住徐然手收集到的信息告訴戴錦全：“剛剛他說單調的那個景點，能不能加上白熾燈，然后霧氣從頂上流淌下來，而不是從下面升上去？”
小戴一愣：“徐先生沒說要這樣啊？”
“因為這個建筑物在整個景點的最高處，徐先生希望它可以很耀目。但是霧氣從下面升起來，似乎又托高了建筑物，又顯得不協調。加上白熾燈就更加簡單了，燈光透視下，霧氣會更加醒目。徐先生就是要這種醒目的效果。你等會兒這樣說，看看他的反應！”安源急忙說道。
黃澤出與盧惠則一愣：的確是，徐然一直都在強調不夠醒目，霧氣太重了遮住了景點、霧氣太輕了又沒有效果。如果按照安源的說話，加上白熾燈，霧氣用大顆粒霧，從頂上飄下來，徐然的要求就都到達了。
小戴也拍手：“這個想法太妙了！”
其實這是徐然自己的想法而已，只是他不知道如何解決，也不知道如何能表達清楚，所以安源總結了一下，告訴了小戴。
徐然半天才從洗手間出來。小戴連忙說：“徐先生，我剛剛想了一個新的方案，您看看行不行？”
然后就把安源說的法子告訴了徐然。
徐然臉色漸漸舒緩，最后露出了微笑，拍了拍小戴的肩膀：“戴工，你把我心中的構想都設計出來了，前途不可限量啊。你將來一定是最最頂尖的設計師！黃董，你可是慧眼識珠啊！”
眾人都看了安源一眼，訕訕地笑了笑。
最后又討論工程預付款的問題。
“這個設計方案我非常喜歡，你們的設備又全部從澳洲進口，質量我放心。還是最開始談的，三成的預付款。黃董，明天上午十點，到我們公司簽約吧。這個項目交給你，我很放心！”徐然最終說的。方案滿意了，連預付款的問題他都妥協了。
黃澤出心花怒放，忙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