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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齊鵬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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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上面的公還是沒有發下來,齊錦棠的心煩意亂也越發的遮掩不住,每晚躺下之后也都是翻來覆去地難以入睡,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眼下總是掛著青痕。

  荷huā看得又是心疼又是擔心,一邊兒變著huā樣兒地給他做吃的補身子,一邊還要擔心萬一真的拿不到這筆銀子,齊錦棠會不會要大病一場。

  齊錦棠自然也知道自己這樣會讓荷huā擔心,但是在失眠這件事兒上,他自個兒也是著實沒有辦法,他覺得自己現在簡直就像是一個等著判決的犯人,不管是要無罪釋放還是凌遲處死,好歹給他一個結果,不管是好是壞,好歹心里就踏實了,好有好的辦法,壞有壞的活法,可如今這樣不上不下地吊著,一吊還就是一個月,讓人怎么能不鬧心。

  齊錦棠和荷huā都鬧心,無形就讓家里的氣氛有了些緊張得意味,下人們全都小心翼翼地做事,生怕出了什么紕漏。

  齊鵬原本腦子就不如齊松好使,又已經快到能說親事的年紀了,還要跟著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先生背書寫字,而且每每都比弟弟學的還慢,背書也總是背不下來,時間長了就越發地抵觸起來。

  原本有王氏拘著,還算是老老實實地去念書認字,可是如今齊永正發了話,王氏也默認了,他頓時就把念書的事兒拋到腦后去了。開始的時候他還每日都去外宅幫忙,但是新鮮了幾天也覺得膩味了,就開始找各種理由出府亂逛。

  上頭兩個主子沒心思管這些事兒,下人們自然也不會那么沒眼色地多嘴,畢竟也不是什么好事兒。

  顧先生倒是很盡職盡責地把這件事報給齊錦棠知道,但是齊錦棠只說:“不學就由他去吧!”

  荷huā和身邊的兩個貼身丫頭反倒成了家唯三不知情的。

  這日早晨起來荷huā就覺得眼皮直跳,怎么都壓不下去,她只當是這幾日睡得不好,也沒太當回事兒。但是吩咐廚下準備早飯的時候,連心都開始一陣陣地發慌,總覺得像是有什么事兒要發生似的。

  她這里還沒穩當下來,就聽苗兒進來道:“奶奶。劉夫人求見。”

  “紅佩姐姐?”荷huā十分詫異,雖說二人交好,但是也從沒有這樣事先不打招呼就登門拜訪的情形,更何況還是在這么早的時候,不過越這樣越應該說明是當真有急事兒。

  荷huā想到這兒便起身兒迎了出去,剛走到二門口就看見韓紅佩大步流星地朝里面走來,后面幾個小丫頭都一路小跑地跟著。

  韓紅佩一看見荷huā就更加快了腳步。也顧不得什么儀態,上前一把抓住荷huā,張口就道:“出事了。”

  荷huā此時突然心也不慌了,眼皮也不跳了,懸了一早晨的心似乎都歸位了,她似乎突然有些明白了齊錦棠這些日子的心神不寧,這個時候,壞消息都比沒消息讓人覺得踏實……想到這兒。荷huā竟還勾起唇角苦笑了一下。

  “我的好妹妹啊,你聽我說了這事兒,怕是就笑不出來了。”韓紅佩語速極快地說道。“我家大人昨個兒晚上沒回來,我也不瞞你說了,是去那種煙huā柳巷的地方了,早晨從那小賤貨的屋里出來的時候,就聽見院子里吵吵嚷嚷的,他只聽見什么,縣太爺家、給不起錢什么的話,覺得事情不對,趕緊下去詢問,原來是個十來歲的小子。點了姑娘過了夜居然說沒錢,還說自個兒是縣太爺的表弟,讓那老鴇去府衙找縣太爺要錢,那老鴇怎么肯干啊,但是又怕他真的是縣太爺的弟弟,所以也不敢動手。就一群人圍著他吵鬧。我家爺見狀就幫著付了錢,把人暫時帶回我家了,讓我來問問你,這怎么處置才好?還有就是讓你家大人也做好準備,這種事兒,總是傳得極快的。”

  韓紅佩一口氣說了這么一大套的話,停下來就累得呼哧呼哧地喘粗氣。

  荷huā要叫人上茶,被韓紅佩攔住道:“我這是趁著事情還沒鬧大的時候來給你遞個消息,我家里還等著擺早飯呢,我也不耽擱你們,只是你要好生想個對策才好,畢竟是你家大人的表弟,你是不是要插手管這件事,管也有好幾種管法兒,你自己心里掂量清楚,別一時生氣做了什么事后再后悔。”

  荷huā知道韓紅佩這是真心地替自己考慮,所以十分感激地握著她的手說:“多謝姐姐為我考慮,我心里有數。”

  “行了,那我也不耽誤你了,等會讓我叫人把那小子給你送回來。”韓紅佩來的風風火火的,走的時候也干脆利索,不等荷huā再說什么感謝的話,領著丫頭就走了個干凈。

  荷huā此時才長出了一口氣,微微瞇起眼睛,覺得外面的陽光燦爛的十分晃眼,抬手擋在眼前,身子靠在一旁的廊柱上,最近似乎總是很容易產生倦意。

  這幾日一直被齊錦棠的情緒牽著鼻子走,倒是連自個兒的分內之事都沒有做好,這個節骨眼兒上鬧出這樣的事,只會對齊錦棠火上澆油。

  “荷huā。”齊錦棠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荷huā抬眼看過去,他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輪廓都變得朦朧發光,細碎的發絲被染成半透明的金色,隨著微風輕輕擺動。

  “錦棠哥,最近是我不好,居然把家里的事兒都丟開不去理會,若是我跟以前一樣每日都盯著嚴查,應該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荷huā有些愧疚地低頭,用腳尖蹭著面前的一小塊地面。

  “說什么傻話呢!”齊錦棠把她從房檐的陰影下拉出來,兩個人一起曬著暖洋洋的晨光“腿長在他自己身上,你能管得住一時管不住一世,為了別人犯錯跟自己過不去,不值得。再說,我早就跟你說,表叔這邊的事交給我處置,說起來,似乎是我的責任更大一些。”

  幾句話,荷huā就被齊錦棠說得心情轉好,看著他笑問:“好吧,那責任更大一些的夫君大人,可有什么解決的法子了?”

  “先把人弄回來,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再說。”齊錦棠的指腹劃過荷huā眼下嬌嫩的皮膚“你再去補個覺好不好?我知道我昨晚翻來覆去的,你其實根本也沒有睡好,這件事交給我處置就好,你出面也不太合適。”

  荷huā點點頭,雖然是遠方表親,但畢竟是自己的小叔子,而且還是眠huā宿柳的這種風流事,自己的確應該回避。

  不過回房還不等換了衣裳,王氏就哭哭啼啼地找上門來,見到荷huā就撲通跪倒在地,連聲道:“荷huā,荷huā你救救你弟弟,你救救他吧……”隨后瘋狂地開始給荷huā磕頭。

  “都是木頭人,還不趕快扶起來。”荷huā對一旁都被嚇愣了的苗兒和小真嚷道。

  兩個人這才回過神兒來,上前把王氏架起來,扶著她坐到榻上。

  白芷端了溫水進來,擰了帕子給王氏擦臉。

  王氏伸手接過帕子,眼淚一雙一對兒地開始往下掉。

  荷huā沒法子,只得拉著她坐下,多拿了幾條帕子放在她手邊,然后輕輕嘆氣道:“表嬸兒這是做什么,怎么一進來就哭成這樣。”

  “荷huā,你救救我家老大吧,我求你了……”王氏用帕子捂著臉,壓抑著哭聲。

  “表弟被劉大人帶去府,錦棠哥已經打發人去接了,不會有事的。”

  “可……可是……”王氏磕磕巴巴地說“可是他犯了錯,錦棠一定會罰他的……”

  “表嬸兒覺得不該罰他嗎?”荷huā的聲音冷了許多“他今年才十,家里給請了先生不好好跟著念書,若真是踏踏實實想要學做生意也就罷了,偏偏跑出去瞎混,即便沒敗壞錦棠哥的名聲,難道他去那些個腌臜的地方就沒事兒了不成?”

  荷huā對齊永正和王氏兩口子素來都是禮讓有加,頭一回這樣說話,把王氏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頭深深地低著不敢抬起來。

  “錦棠哥不會為難表弟的,但是該管教的也一定要管教,不然今個兒惹出來小事我們能幫著壓下去,以后闖出大禍來,我們壓不下去的時候可如何是好?”荷huā絲毫沒給王氏再開口的余地,最后說道“不是我一個做晚輩的以下犯上,只不過表嬸兒也該想想,孩子該怎么管教才能成才成器,好在齊松是個愿意念書的,表嬸兒好生管教著,免得以后被帶壞了。”

王氏原本就不想來開口求情,但是齊永正死活非讓她來,說荷huā天天一團和氣是最好說話的人,說動了她就好辦了,錦棠一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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