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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通房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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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通房侍妾  下人們已經開始往桌上擺飯菜了,小秀看了看荷花身后的兩丫頭,苗兒是見過的,另一個卻似乎有些過于年幼,但是模樣卻是極俊俏,若是再過幾年,出落得褪去了青澀,估計定是個美人兒。.

  想到這兒,小秀揮了揮手道:“你們擺好就都下去吧,我們自個兒吃飯說話,你們在后面伺候反而不得勁兒。”

  寶兒也領著栗子從東屋出來了,卻很有規矩地沒有先坐下等著吃飯,而是湊過來摟著荷花的胳膊道:“我要跟小姑挨著。”

  荷花沖寶兒笑笑,又伸手拍拍栗子的腦袋問:“栗子不記得姑姑了?”

  栗子歪著頭看了荷花半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記得姑姑。”

  “那栗子跟姐姐坐在姑姑兩邊好不好?”荷花沖栗子眨眨眼睛。

  “好!”栗子還有些奶聲奶氣地說,說罷又扭頭看看小秀。

  小秀見晚飯都已經擺好了,便打發人去叫博榮和齊錦棠,寶兒和栗子坐在荷花兩側,小秀坐在栗子另一側,然后挨著博榮,齊錦棠坐在博榮身邊,另一邊挨著寶兒。

  桌上已經擺了十幾個菜,都還熱騰騰地冒著香氣,博榮先舉杯提酒,大家抬手喝了一盅,這才開始夾菜吃飯。

  寶兒如今大了已經會自己拿筷子吃飯了,不過因為個子小胳膊短,放得遠的菜還是夠不到,荷花便看著她瞅什么菜,就很及時地伸手幫她夾些到碗里。

  栗子這邊就是小秀照顧,小秀還時不時地給荷花夾菜,一頓飯其樂融融,足吃了大半個時辰。

  等吃飽了之后,寶兒對荷花這半年多沒見面的隔閡早就消失殆盡了,又同小時候一樣時時黏著荷花,晚飯后非要湊在旁邊聽荷花和小秀聊天,后來困得實在受不了·小腦袋瞌睡得一點一點,小秀要哄她去睡覺,她偏又吵著晚上要跟荷花睡,小秀說了半天還是拗不過她·荷花聽見便一口就應了下來。

  結果這天晚上,齊錦棠跟博榮一起被打發睡了廂房,荷花和小秀每人帶著一個孩子占了東西屋。

  次日早晨起來,好容易哄著寶兒穿好衣裳,梳好了頭發,出去的時候才知道博榮已經領著齊錦棠出去了,小秀把栗子抱出來放在榻上·扭頭對荷花道:“他倆去找孫大人了,讓咱們今個兒自己安排,我尋思上午帶你去看看孫夫人,順便把年禮都送過去,你上次送來要做的衣裳都已經做好了,中午的時候會送過來,若是有哪兒不中意讓他們再改過,下午你若是想出去·我便陪你去逛逛,若是不想出去,咱們就在家說話兒。”

  “我這剛起來還迷瞪呢·嫂子嘴皮子這個利索,我干脆啥都不管,都聽你安排就是了。”荷花見小秀的性子越發爽利,說話做事也比以前在家的時候有了不少自信,心里著實替她高興。

  吃過早飯,把兩個孩子交給下人帶出去玩兒,荷花把給孫家準備的年禮都拿出來給小秀過目,小秀看了一遍沒什么不合適的東西,便叫人裝好抬著,看荷花寫好了拜帖和禮單·打發下人抬著,自己領著荷花朝衙門后院兒過去看孫夫人。.

  縣衙的后院比博榮他們住的跨院大了一倍不止,屋子都是五開間的,如今距過年還有些日子,但是已經披紅掛彩,收拾得熱熱鬧鬧·許是因為孫夫人的身孕,丫頭婆子也都一個個喜氣洋洋,見到小秀都俯身行禮,有人接了拜帖和禮單進屋通傳,很快就出來個丫頭請小秀和荷花進屋。

  屋里十分暖和,也不知道生了多少盆炭火,卻沒有煙味,有些淡淡的香氣,卻聞不出是什么香氣。

  孫夫人在東邊隔間的榻上坐著,看見小秀就招手道:“外面冷吧?快進來,我身子不方便就不起來迎你們了。”

  小秀拉著荷花一起過去見禮,然后才道:“你如今身子最要緊,跟我還說這些虛話。”然后指著荷花說,“這是我小姑,夫人還記得吧?”

  “自然是記得。”孫夫人沖荷花笑笑,然后對小秀嗔怪道,“我只是懷孕了又不是變笨了,半年前剛見過的,哪兒就那么快忘記了。”

  “上回來多虧了夫人照顧。”荷花隨著小秀在下首處坐定。

  孫夫人拍了拍桌上的禮單,沖著荷花道:“我家大人說過,齊大人與他就如親兄弟一般,齊夫人對他又如親妹妹一個樣兒,你們來過年我們心里歡喜的很,可是帶這么多東西算怎么回事?這不是成心拿我們當外人?”

  “就是不拿你們當外人才這么大包小包的折騰呢!”小秀替荷花開口道,“再說,那東西大多都是給孩子的,你收著就是,還客氣什么。”

  孫夫人聞言就指著小秀對荷花笑道:“你看看你嫂子,這胳膊也不知道是往哪兒拐的。”

  荷花也笑著說:“夫人剛才不是說過,咱們都不是外人,那她的胳膊不管朝誰拐,都也是拐在自家人里了。”

  “我以前只當你會說話,沒成想荷花比你還會說話。”孫夫人朝荷花多看了一眼,招呼說,“你們喝茶,還有果子,自己吃別客氣,這次來怎么也得住過了正月十五再走吧?咱們這兒別看地方不大,十五時候鬮花燈還是很熱鬧的,周圍不少地方都特意跑來看呢!”

  “怕是住不了那么久,計劃的是初六回去,衙門里和家里還一堆的事兒呢,我家爺惦記著衙門里,這回若不是怕我想家,也不能陪我到大哥這兒過年。”荷花說到這兒抿嘴笑笑,“話是這么說,結果到了以后,就把我丟下他們三個出去了,也不知當真是為我還是為什么來的。”

  孫夫人聞言瞇起眼睛,問荷花:“聽我家大人說,當初他跟齊大人也是同窗,想來應該一直感情很好吧!”

  “那時候,孫大人、我大哥還有我家爺,三個都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的……”荷花挑著以前的事兒說了幾件給孫夫人聽。

  孫夫人聽得津津有味,說罷又把話題繞到這半年住得慣不慣,然后又教了荷花招跟官太太們兜圈子的法子·三個人足說了一個多時辰,荷花看著孫夫人臉上微微有些倦意,這才趕緊道:“瞧著一說話就不記得輕重了,孫夫人如今是有身子的人·還是應該多休息才是。”

  “我也就是跟你們聊得高興才多說幾句,換別人的話我還未必樂意理呢!”孫夫人仲手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腰,“你不說我還沒覺出來,今個兒是比平時坐的久了點兒。”

  “左右我今個兒也不走,咱們還有的是時間說話兒,只要孫夫人不嫌我煩,我多過來就是。”荷花起身兒準備告辭。

  孫夫人卻說:“我家大人與你家大人既是同窗如今又是同僚·我們不把你當外人,你偏生對我還一口一句孫夫人······”

  荷花聞言微微一愣,但還是很從善如流地道:“若是這么說,那我就越矩叫一聲嫂子了,您別見怪才好。”

  “就是該這樣才對。”孫夫人這才又恢復了笑容,“我也不虛留你們,得進去歇會兒了,下午若是要出去逛街·記得多帶幾個家丁衙役,如今年根兒下外面人多事雜的,小心謹慎些好。”

  小秀和荷花還不等回話·就見門口簾子一挑,進來個穿著打扮不似丫頭模樣的女子,蔥綠色的繡花褂子,外面套著滾邊對襟半長褙子,頭上梳著斜髻,上面歪歪地插著支壘絲金步搖,一對兒水綠色的耳墜子垂在白瓷似的頸邊,隨著腳步搖晃,晃出一種別樣的風情味道出來。

  孫夫人的臉色微微一僵,但隨即就又掛起笑容道:“還不過來見過齊夫人。”又扭頭對荷花解釋道·“這是我的陪嫁丫頭,如今是你建羽哥的屋里人,名叫翠柳。”

  翠柳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看向荷花,眼神里帶著些好奇和探究,上前行禮道:“婢妾給齊夫人請安,給祝夫人請安。”

  荷花這會兒卻還沒從震撼中醒過味兒來·更沒察覺到孫夫人特意在剛才那句話里,把“我家大人”這個稱呼換做了“你建羽哥”,她現在完全被孫建羽納妾這件事弄得有些發懵,她并不是不知道古代男人的三妻四妾,但是到了這里之后,那樣的生活對她來說都是很遙遠、與自家無關的。

  所以這會兒見到個活生生的侍妾站在自己面前,孫夫人還挑明了說是自己的陪嫁,讓她一時間有些轉不過腦子來,齊錦棠是不是也會跟孫建羽是一樣的想法,以后自己身邊的苗兒和小真,亦或是現在就出落得美人般的白芷,他也會想要收為房里人?

  帶著這種情緒,荷花的腦子就有些發僵,被小秀偷偷扯了一下才回了神兒,見孫夫人和翠柳都看著自己,忙描補道:“失禮了,我這人睡覺有些認床,昨晚有些沒歇好。”

  “趕緊回去歇著吧!”孫夫人忙道,“都是我非拉著你說話。”

  從孫夫人的屋里告辭出來,荷花還是有些愣愣的,若不是小秀拉著她,怕是就要一步邁到臺階下面去了。

  “你這丫頭是怎么了,突然就跟丟了魂兒似的?”小秀看荷花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兒,仲手在她眼下晃了晃,“這突然的是怎么了?”

  “哦,沒事兒,我······”荷花的話音未落,翠柳卻從后面追了出來。

  “婢妾冒昧,敢問齊夫人閨名可是荷花?”翠柳眨著眼睛問。

  “正是,······可、可是有什么事兒?”荷花的舌頭在嘴里打了幾個滾兒,都沒想好應該怎么稱呼,干脆含混了過去。

  翠柳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瓷盒,遞給荷花道:“這是我家爺托人從外地買回來的芙蓉香脂,我家奶奶用的便是這個,奶奶說這香脂正合了夫人的閨名,特意給夫人留了一盒,誰知剛才聊得忘了,便打發婢妾趕緊給夫人送來。”

  荷花看著她手中的那個瓷盒,總覺得心里有些別別扭扭的感覺,卻又說不出到底在哪里別扭,伸手接過瓷盒,就見翠柳對自己露出個笑容轉身回去。

  “小姑奶奶,外頭凍死人了,你等回屋再發呆行不?”小秀被風吹得打了個寒顫,搓了搓已經變冷的雙手,拉著荷花快步回了自家屋里,這才問,“你剛才是怎么了?想起什么來了一下子呆得跟木頭一樣。”

  荷花手里還握著瓷盒,聽到小秀問話,有些怔怔地抬頭看向她,沒什么意識地隨口道:“建、建羽哥納妾了?”

  小秀聞言眉心一揪,但還是答道:“他如今都已經納了兩個妾了,頭一個是上峰送的,但是沒多久就被孫夫人尋到錯處打了一頓,隨后就有些銷聲匿跡,每日總自己躲在屋里不肯出門,孫大人慢慢就也不高興再去找她了。”她頓了頓說,“如今這個是孫夫人娘家陪送來的,算是有幾分姿色,不過平時看著還算穩重,孫夫人發現有孕之后,就主動給她開了臉擱在孫大人屋里。”

  荷花的臉色僵硬得有些發呆,她從來都沒跟齊錦棠討論過這個問題,原因是她覺得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可是如今有個身邊的例子活生生擺在面前,她才忽然覺得自己以前的想法是不是太簡單了。

  小秀見她的模樣,還以為她當真是昨晚沒睡好,送她回房讓她休息一會兒,回身把兩個湊過來想找荷花玩兒的孩子拉走,囑咐苗兒好生伺候著,有什么需要的就只管說。

  苗兒見荷花這樣的狀態回來,也被嚇了一跳,擰了帕子遞給荷花擦臉,輕聲問:“奶奶,怎么,可是孫夫人給奶奶臉色看了?”

  荷花連連搖頭,胡亂擦了把臉,歪在床上閉目養神,腦子里卻都還是亂七八糟的想法,根本揮之不去。

  》《章推的分割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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