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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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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田喜地第一百二十四章動心  今晚是平安夜,祝看書的親們和親的家人們明年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健健康康,和和美美,日子越過越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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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永鑫的身子一直都十分硬朗,別說是大毛病,連頭疼腦熱都極少,這回的病卻是來勢洶洶,燒得人都有些不清楚了,喂都吃不下去,把方氏急得日夜不睡的照顧著。

  小秀更是讓博榮進城去把鄭大夫接了,老祝頭見這樣也后悔不已,但是畢竟這世上沒有后悔藥可吃,又被楊氏埋怨了幾句,心里更覺得別扭難受,便也不想在家里呆著,每天除了去荷花家里看看老2,便起早貪黑的跑出去頂著雨干活兒,祝老大和老四又怕他有個閃失,只能每天都陪著出去。

  祝老爺子得知了這件事之后,把老祝頭叫去數落道如今老2都已經如此了,你難道還要把或是別人也都折騰病了才罷休不成?”老祝頭這才算是消停下來。

  這段時日的雨下得離奇,村里其他人家也都沒有做好防范工作,冒雨干活兒著實病倒了不少的人,鄭大夫在荷花家里住著照顧祝永鑫,時不時的還要被村里其他人請去瞧病開方子,反倒是忙得不輕。

  荷花除了要惦記著自家地里的莊稼,還要分心照顧雞舍里的母雞,接連的雨天不見太陽,已經讓家里的母雞產蛋量有所下降了,現在又沒有穩定的人工光源能夠照明,只能在多喂些精飼料來增加營養。

  更讓她頭疼的是,之前堆著發酵的蘑菇培養基,如今已經差不多快要能用了,但是家里眾人都忙得一塌糊涂,她也分不出過多的精力去考慮種蘑菇的事兒,好在良子的腿傷已經基本痊愈,每天還能幫著荷花干點兒活。

  荷花在他的幫忙下取了些石灰拌在培養基里面,就在家里平時育苗的棚子里,四下也都用石灰水洗刷過,把培養基全都分裝在之前準備好的布袋子里,袋口處放了長蘑菇的木頭上的樹皮,上面又少蓋了一層培養基,最后把全都摞在一個木頭架子上,放在草棚子里觀察情況。

  祝永鑫的病在鄭大夫的照顧下很快就好轉了起來,但是天卻像是被人捅了個窟窿一樣,雖然大雨的時候少,小雨中雨的時候比較多,但卻幾乎沒有間斷過,有些人家里的房上只鋪了草簾子的,那干蒲草也早都漚爛了,不得不往房上又蓋油氈布。

  江里的水幾乎比往常漲了一倍,方氏說上游那邊的雨水怕是要比咱們這邊還要大一些的,不然也不會漲那么多的水。荷花家雖然排水的預備工作做得極好,可也架不住這么多天不見太陽的下雨,地里的苗兒已經開始發黃,若是再這么繼續下個不停,怕是用不了多久,地里的濕度太大,連根兒就都要漚爛了的。

  齊錦棠也翻了許多的書,幫荷花一起找如何應對大澇的法子,但是發大水是連現代都沒辦法完全解決的難題,古代又能有好法子,荷花還擔心如果繼續這樣下雨,今年的山果子怕是都沒辦法開花結果,到時候地里顆粒無收,連額外的進項也被堵死,難不成就只能靠吃老本兒過這一年不成。

  村兒里越來越多的老人開始求神拜佛,田間地頭的隨處可見簡易的神龕,時不時的有人頂著雨去祭拜,饒是荷花并不信鬼神之說,如今也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祈求老天,讓這無休止的雨天快些結束了吧。

  祝永鑫和齊錦棠到了時日,只得先去城里的書院念書,方氏讓小秀跟著博榮一道去,兩個人正好住在鄭大夫家里,小秀也能幫著鄭大夫忙和一下醫館里的活計,但是博榮卻想要小秀留在家里照顧父母和弟妹。

  小秀自然是聽博榮的話,去對方氏說自個兒要留下照顧家里,方氏沒對小秀說,轉身兒就把博榮叫進來道如今家里還是你爹和我做主呢,讓小秀跟著去也不是單單的去照顧你,你岳丈如今獨自一人在城里,現下你又到了城里,難道小秀在家呆著就不惦記了?再說你們兩個大男人在那邊,不管說也是沒法過日子的,有小秀,起碼洗衣吃飯就用不著心了……再說你們新婚不久,小秀又剛求到了泥娃娃,你把她留在家里,我得到啥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小秀聽了這話頓時臉紅起來,博榮也不好再多說,只得讓小秀收拾了兩個人一起去城里。

  陰雨就這樣一直到了五月初,方氏在家里嘆氣道今年這莊稼怕是徹底的沒有指望了,好在家里的雞和豬都還沒毛病,不然這日子可真是沒法過了。”

  “說不定過兩天就好了呢”荷花沒信心的勸道。

  “唉,這雨下得人身上都快要起霉了,我昨個兒去打掃西廂房,瞧著你大哥那邊那么多的書,若是再這么下雨,怕是都要潮了。”方氏把手里正在繡的肚兜放在一旁,伸手錘了錘腰道,“天天都陰沉沉的,讓人做活都提不起個精神,越發的懶散了。”

  荷花上炕幫方氏揉捏著肩頭和后背,見她正在繡五毒的肚兜,才有些后知后覺地道再有兩日就是端午了呢”

  “可不是,這肚兜原本早就該做好了,都是最近這雨水鬧得,直拖到如今,再拖下去就來不及了,這兩天只能趕著做出來。”方氏說罷抬手穿針,卻是半天都沒穿,又嘆了口氣道,“荷花幫我把線穿上,可當真是老了,去年七夕的時候夜里穿針還能穿得上,這還不到一年,歲數不饒人了。”

  “娘,你就是被最近的雨鬧得心神不寧的才這樣,哪里就是歲數的關系,您還年輕的很呢”荷花聞言接過繡花針,穿上線遞給方氏道,“若是不想總穿針便把線留得長些,這么短的線自然要經常的穿針,”

  方氏不置可否地笑笑說你姥娘總說,懶人用長線,我小時候也跟你似的,覺得短線總要穿針很是麻煩,便把線都留得極長,你姥娘也不說,都由著我去弄,但是每每繡花的時候,長線總是容易打結,若是活結能解開還好,若是不結了個死結,那就只能剪斷了重新再穿針,非但沒有省力,反倒是越發的麻煩了,倒不如用短線,多穿幾次針,可針腳走得順暢,停下來穿針的時候還能回頭看看前面的針腳走得如何,反倒是省力。”

  “娘這話倒是說得都快要有哲理在里頭了。”荷花把穿好的針線遞給方氏道,“五月初五也是留哥兒的生辰,今年正好是三周歲,照著大姑的性子,怕是也得辦一辦才行。”

  “你大姑前幾日倒是提過一次,但是又覺得留哥兒身子總是不好,再大辦生辰怕是更要消受不起,到時候反倒不好,就說要不就先算了,最后也不她到底是打算的。”方氏把肚兜上最后一根線繡好,把線剪斷端詳了片刻,覺得沒疏漏了,才跟旁邊另一個一模一樣的肚兜放在一處道,“這兩個留著倒時候給你四叔家的大毛和二毛。”

  “娘的針線越發的好了”荷花贊了一句道。

  “少拍馬屁了,當我不你都許久沒有動針線了?”方氏朝她身上拍了一下子,“最近家里忙我也沒顧得說你,左右道理你也都懂,用不著我多說,是吧?無不少字”

  “咋,我還沒進屋就聽見你訓荷花啊?”祝挑簾子進屋道。

  “我哪兒訓她了,不過是白囑咐幾句,這丫頭打小就有自個兒有主意著呢,若是她不認頭,我便是說個千八百句的也是枉費。”方氏把針線笸籮往炕里挪了挪,招呼祝坐,“大下雨的咋也了。”

  “我尋思著找你商量商量,讓留哥兒拜齊老五夫婦做干爹干媽咋樣?”祝直接上炕坐下才問。

  “要說呢,齊老五家條件不,他們兩口子人也不,只不過留哥兒……”方氏欲言又止。

  “是啊,留哥兒的生辰,怕是咱倒貼錢都不會有人愿意做干爹干。”祝的神色也有些黯淡下去。

  荷花聞言便道為啥非要找個人家,我見書上說,有人家的孩子年幼多病,便去個寺廟里燒香,請寺里的師傅給賜個僧名,然后賜一身兒僧衣,平時的時候就穿著僧衣,叫做寄名僧,然后等孩子到了十二歲,再到寺里去磕頭還俗,幼年便等于是佛家弟子,得了佛祖的庇護,自然是能平安長大的。”

  “當真還有這樣的說法?”祝聞言很是歡喜,“若當真是這樣,我明個兒就帶他進城去進香。”

  “我也是打書上看到的,大姑不妨再跟別人打聽打聽,看咱這邊有沒有這樣的規矩,不然若是我弄了,豈不是還要害得大姑白跑一趟。”荷花聞言也有些拿不準,干脆跑回屋把那書翻了出來給祝看。

  “若是書上也寫了那就決計不了的。”祝看了之后連連的點頭道,“我明個兒帶他去城里的三普寺問問,即便沒有這樣的規矩,也應該趁著要到三歲的生辰了,好生的拜拜菩薩,保佑他以后順順利利的。”

  “這樣也好”方氏聞言點頭道,“不管多,多求神自由神靈庇佑,咱們村兒里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沒有個寺廟,連求佛拜神都得去城里,當真是十分的不方便。”

  祝聞言心念一動道我以前在外頭的時候,見過有的地方遭災,便大家一起湊錢建廟立菩薩像的,你說咱們今年大雨不停,若是也建個廟起來,會不會能有些好處?”

  “這我可說不好,而且這種大事也都是里正和齊家的那些長輩們張羅的,咱家本就是外來戶,更不好牽頭去說這樣的話了,說句不好聽的,若是建起來以后有效果倒也還好,若是建起來之后還是這樣下個不停,那到時候咱家還不得被全村人背后指指點點,閑話不斷?”方氏連連地擺手,讓祝打消這個念頭。

  祝本來也就是隨便說了一嘴,如今聽得方氏的話也有道理,便放下也不再理會。

  端午節這天,雖然沒有晴天但是打從凌晨就只有細細的毛毛雨,到算得上是近些日子以來天氣最好的一日了,祝一大早便鎖了門,帶著枝兒和留哥兒準備進城。荷花跟方氏頭一天晚上就包了粽子,第二天天還沒亮就下鍋都煮熟了,早晨托祝帶到城里給博榮送去,方氏還單獨捆了一串兒是給博凱的,荷花見狀心里不樂意,但是也不好攔著,便擦擦手自個兒先出去了。

  茉莉見她沉著臉不樂意,奇怪地問這大過節的是誰惹你了?”

  “沒啥,就是心煩”荷花不想跟茉莉說博凱的事兒,不然依著茉莉的性子,怕是要當時就炸毛的,只悶悶地往屋里去了。

  茉莉見狀跟進去道如今這樣的天兒,家里誰不心煩,你好端端的再拉著個臉,看得人心里越發的悶了,大過節的也沒個喜慶勁兒。”

  荷花被她一說更覺得憋悶,也沒搭話便起身兒徑直地出門去了。

  芍藥見茉莉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忙勸道茉莉姐,最近天這么下雨,荷花天天惦記著地里,還要操心家里的雞和蘑菇,這幾天晚上都翻來覆去的睡不好覺,心煩也是沒法子的,你就快別跟她置氣了。”

  茉莉聽芍藥說荷花沒睡好,頓時又覺得惦記著,把上次鄭大夫給家里配的一堆藥茶翻找出來,找到安神茶擱在一旁,囑咐芍藥道今晚睡前你記得提醒我給荷花泡上,鄭大夫說這茶安神的效果極好,本是給爹娘留下的,她最近睡不好先喝點兒也是好的。”

  “茉莉姐,其實你心里對家里誰都關心得很,偏生就是嘴里每每都要訓人,何苦來的。”芍藥見茉莉這樣,忍不住道,“若是你嘴上也能多哄人幾句,那豈不是大家都皆大歡喜。”

  “我天生就沒長那說好話的舌頭,可不會像荷花似的,總是能哄的人開開心心的,所以別人對我甩臉子也是正常,習慣了也就沒啥的了。”茉莉臉上沒表情地說完也轉身走了,倒是讓芍藥面色有些尷尬地坐在炕上,一有些沒回過神兒來。

  荷花從屋里出去便鉆進種蘑菇的棚子里,見良子正在里頭查看那些布袋子里的情況,探頭看看似乎沒有任何要出蘑菇的跡象,不由得有些泄氣地說唉,看樣子也是沒戲了,今年可當真是走足了背字兒,做都不成。”

  反倒是良子的心態十分不,見荷花這樣便把手里的布袋子放,拍拍手上的土道蘑菇若當真是那么容易種出來的,那豈不也不是個稀罕物了,哪里還用等到咱們來種,老早就有別人去種了,這不過才是第一次嘗試,有個啥可泄氣的,你知不,我小時候跟我爺學在山里下套子,一共試了幾次才成功?”

  “幾次?”荷花抬頭問他。

  “足足七次。”良子伸手比劃了個七的手勢,“我爺領著我跑山跑了一段日子,天天讓我看著他下套子,直到我看的不耐煩,覺得這樣的實在是太容易了,他便說那你開始下套子吧,我第一次下的時候可是信心十足的,結果別說是兔子,連根兔子毛都沒套到。后來又接連試了幾次,不是下的地方不對,就是沒有下好讓上套的兔子又逃了,如此三番的,直到第七次才套上了個兔子,還是個已經老得快要不中用的兔子,打那之后我就了,許多事情都是知易行難,看著簡單但是做起來卻很是費功夫。如今咱們才是第一次嘗試,有啥可泄氣的,就算要泄氣,你也得超過我那七次了以后再泄氣才不遲。”

  “良子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多謝你開導我,的確是我最近的心情不好,連帶著連耐心都沒了。”荷花聞言很是羞愧地說,“道理并不是不懂,平日里也是十分會說別人的,只是有時候擱在身上,反倒是不該如何做才好了。”

  “我這兒哪里算是開導你,不過是拿我以前的教訓給你鼓鼓勁兒罷了,如今這天兒總也不放晴,任是誰也沒有心情好的。”良子說著又回身去挨個兒地查看布袋子,荷花便也上前去幫手。

  傍晚的時候祝從城里,留哥兒果然已經是一身兒的僧衣僧帽,還拿一副木頭的碗筷,說是寺里的僧人給的,讓留哥兒以后拿這個吃飯,說是以前在佛前擺放貢品用的,拿這副碗筷吃飯能沾得菩薩的福氣。

  祝晚飯后到荷花家,私下對方氏道我今個兒進城遇見咱們村里學堂的傅了,閑聊的時候便說起在村里建廟宇的事兒,傅說這是行善積德的好事兒,他會以自個兒的名義去跟里正說這件事的。”

  方氏聞言雙手合十,連聲念誦道阿彌陀佛,若當真能在村中建廟請佛,那可當真是功德無量的大好事了。”

  這廂晚上剛說過這件事,沒料想傅辦事還當真是神速,第二日里正便叫全村每戶出人在祠堂大院兒里集合,說了這要在村里建廟的事兒,鄉下人對神佛向來都是極為敬畏的,但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見道如今這天兒下了快一個月的雨,即便是我們有心要蓋,這廟怕是也蓋不起來的吧?無不少字”這話頓時也引起許多人的贊同,如今天一直陰霾潮濕,別說是土坯子晾不干,連地基都是沒法挖的。

  里正聞言便抬手示意讓大家稍安勿躁,揚聲道村里的村尾那邊有一趟空房,是以前齊家一個遠親所居的,但是后來他家長輩去世,唯一剩下的一個小哥兒也遠走他鄉,已經空著十余年了,我是想,不如大家去把那三間房翻修刷抹一下,然后咱們擇個吉日請三尊菩薩,不如大家意下如何?”

  聽說有現成的房子用,眾人就也沒了意見,都紛紛點頭表示贊許,祝和方氏站在院子的角落處,合撐著一把十分大的油紙傘,聽得建廟請菩薩的事兒這么輕易的便辦成了,心里忍不住高興,抬頭正瞧見傅含笑沖點頭,也不的,就只覺得心里一震,還沒來得及也回應,臉頰就已經開始發燙,心里不由得嗔怪,這到底是了,都這么大歲數的人了,好端端的還會有這樣的感覺。

  方氏在一旁瞧得分明,又想起以前荷花也提到過傅打聽祝的事兒,頓時輕輕抬手碰碰祝的胳膊,在她耳邊輕聲道,我聽博榮和博寧都說,傅的人品是極好的,而且對學生也都是十分的關心,看得出是個極愛孩子的人,如今怕是也有四十出頭的歲數了,雖說是沒家產,但是人家一肚子的學問,不管是走到哪里也都不會愁生計,你說呢?”

  祝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聽了方氏的話先是下意識地點頭道你說的倒是不。”但是立刻便又不對,臉頰更是覺得燙人,忍不住跺腳對方氏嗔道,“我平時一直以為你是個穩重妥當的人,你孩子都好幾個,博榮如今都成親眼看就要做奶奶的人了,咋還說這種著三不著兩的話,真是……若是讓人聽見可是好”

  方氏見狀故意道,我只是夸了傅幾句,,不過是想說,若是誰家閨女跟了傅,倒也是個不的歸宿你跟我惱的是?”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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