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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到底是無心還是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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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田喜地第一卷瑞雪兆豐年第一百三十七章到底是無心還是有意無名指的束縛歡田喜地第一卷瑞雪兆豐年第一百三十七章到底是無心還是有意第一百三十七章到底是無心還是有意  博榮換了一身兒絳紅色的袍子,外頭套著淺姜黃色的對襟兒裲襠,小秀一身兒大紅的襖子和裙子,怎么看都怎么喜慶,到了老院兒進屋去給祝老爺子磕頭,然后又給老祝頭和楊氏磕頭,隨后便坐在一處先說話,楊氏看著博榮小夫妻倆和和美美的樣子,忍不住跟祝大姐念叨:“如今博榮都成親了,反倒是博凱那邊……唉,當年你大嫂是個眼界高的,小門小戶的瞧不上,只盼著博凱能出人頭地,后來讀書走不通了,我本就說趕緊說個親事,她偏生兒的又讓博凱去學做生意,左右的非要在城里找,結果到底是把孩子給耽誤了,如今再守上一年的孝才能說親,最快也得三年后才能成親,到時候,博榮的孩子都該能滿地跑了。”

  “娘,這也許是緣分不到,左右博凱是男孩兒,倒也不怕再拖兩年,若是他自個兒當真是做生意的材料,以后還怕說不到媳婦不成?”祝大姐見狀也嘆氣道,“要說大嫂也真是命苦,好日子沒過幾年,如今孩子們剛大了,正是她該享福的時候,卻偏生的去了,我瞧著大哥最近也都是郁郁寡歡的,讓人瞧著怪心疼的。”

  “你大嫂那身子,當初生博凱的時候就做下了病,這么多年一直都不好不壞的,前年搶收的時候累得尿血,我當時還說,這身子怕是要不中用了,還真真兒的讓我說著了。”楊氏搖搖頭道,“合該這都是命啊!”

  正說著話,門簾子一動,林氏抱著大毛和二毛進屋來,楊氏趕緊推祝大姐道:“快去接過來。”然后又朝林氏嗔怪道,“老四干啥去了,咋讓你自己抱著,這倆小子可是越發的沉了,你最近的奶水都挺足的?讓老四多給你燉些湯水喝,這樣奶水才多。”

  “本來是在爺那屋玩兒的,爹和大哥他們這會兒抽煙,我就趕忙的給抱過來了。”林氏把大毛遞給了祝大姐,自己回身兒坐在了炕上,“最近天天喝湯,雖說是變著花樣的喝,可也沒個咸淡滋味的,可著實是快要吃不消了。”

  祝大姐笑道:“你素來口重,這回可是辛苦你了。”

  林氏低頭逗弄著二毛,滿臉都是幸福的笑容,含著笑道:“為了這兩個小子,辛苦點兒算個啥,我就是怕他倆這會兒越發的大了,我的奶水不夠吃可怎么好。”

  “如今都兩個多月了,再過些時候就能添些米湯米糊一起喂了,你就也少受些累了。”楊氏接過大毛抱著,看著孩子圓乎乎的小臉兒,笑著說,“大姐兒,你瞧瞧,大毛長得跟老四小時候,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似的,尤其是這個嘴,可真是像。”

  “要我說還不如像弟妹,以后長大也俊俏些,像老四有什么好的!”祝大姐笑著說。

  “大姐,我咋不好看了?”祝老四挑簾子進得屋來,聽了這話立刻不干地說,“可不興背后說人壞話的。”

  “呦,瞧著小子,耳朵倒是好使,說他句啥他都能聽到。”祝大姐瞥他一眼道,“像你有什么好的,弟妹生得多好看。”

  祝老四想過去抱兒子,被林氏推開道:“你快離著遠點兒,一身的煙味兒,看熏著孩子。”

  “若是生個女娃兒那該像娘,這兒子還是像我的好,不然豈不成了娘娘腔?”祝老四見兒子果然皺起了小眉頭,忙離著老遠地坐到了炕稍去。

  屋里正說著話,荷花跑進來道:“四嬸兒,你瞧,這是我大嫂給大毛和二毛做的圍兜,她臉皮子薄,來了以后聽說你的繡工一等一的好,便藏了起來不好意思拿給你,可巧讓我給瞧見了,我就給搶過來了,你看看喜歡不?”

  林氏接過兩個圍兜笑著說:“多虧她有心了。”

  兩個圍兜都是用吸水極好的棉布做得,只在兩邊角落處繡的金童抱鯉,雙層的圍兜,把線頭都藏在了兩層的中間,邊兒上繡著纏枝蓮的花樣兒,雖說手工還比不得林氏的好,但也是十分不錯的了。

  “小秀這孩子還真是手巧,更難得這份心思了。”祝大姐瞧著喜歡,就直接拿過一個給楊氏懷里的大毛系上,對他道:“看看,這是你嫂子給的,喜歡不?”

  大毛也聽不懂什么,只咧著小嘴笑著,似乎當真很是歡喜的模樣,林氏便也把二毛脖子上的圍兜換成了小秀送的,又問荷花道:“小秀人呢?怎么沒見過來說話兒?”“王嬸子和香草姐過來了,嫂子陪著我娘跟王嬸子說話兒呢!”荷花本來也是在那屋呆著的,但是她先前看出了香草對博榮的那份心思,雖然不知道有幾分的深,但卻總覺得香草眉眼間都是憔悴,便尋了個由頭跑了出來。

  楊氏聽了這話忙道:“這是怎么話說得,家里來了客都沒過來告訴一聲,讓人以為咱家怠慢呢!”

  “王家妹子是荷花娘的好姐妹,又不是外人,有啥好客氣的,人家肯定是來看荷花的新嫂子的,咱們跟去湊的啥熱鬧。而且她家那香草靦腆得很,人多了怕是又要鬧個大紅臉,咱還是跟這兒說話就是了。”祝大姐話音未落,就聽到簾子外傳來腳步聲。

  方氏挑起簾子,先等王寡婦和香草進了屋自己才跟著進來道:“娘,虎子娘和香草來瞧您了,她倆早晨去廟里來著,回來正巧路過咱家說進來瞧瞧,聽說大毛和二毛在屋里,打量著自己一身的寒氣兒沒敢直接進來,我陪著在廂房里暖和了一會兒才進屋。”

  楊氏聽了這話,心里才順當過來,笑意也重新掛到了臉上,忙起身兒讓道:“也就是你心思細,還惦記著怕涼風撲了孩子,快趕緊坐吧!”

  “我自個兒也是養過孩子的,雖說咱們鄉下的孩子皮實,但這幾個月的時候最是嬌貴,冷了熱了都容易鬧病兒,還是得多小心才是。”王寡婦說著從懷里掏出兩個平安符道,“這兩個平安符,是找廟里的大師開光過的,是大毛和二毛出生那天我去廟里求的,然后供在佛前受了七七四十九日的香火,又請了大師誦經,今個兒才剛取回來的,算是我給兩個孩子的一點兒心意。”

  “哎呀,這可怎么好意思。”楊氏最是信這些,聽說是在佛前供奉過還開過光,歡喜得不得了,忙把大毛擱在祝大姐手里,自己雙手接過兩個平安符,分別給兩個孫子戴上,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但愿菩薩保佑,兩個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長大。”

  “多虧嫂子你有心了。”林氏也很是感動,拉著王寡婦的手道,“平素里跟嫂子也沒什么交往,反倒是讓嫂子這么費心,我可真是不好意思。”

  “快別這么說,我一個女人拉扯著兩個孩子過得艱難,也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也就唯有這一份心意了,你不嫌棄才好。”王寡婦道,“栓子娘平日里常幫扶我家,在我心里就把她當我親姐,把你們也都當做是家里人看待的,盡些心意是應當的。”

  “二嫂的為人的確是沒話說,對人也好,我嫁過來不久的時候就說,以后誰給二嫂做媳婦,那可當真是天大的福氣了。”林氏笑著把二毛擱在王寡婦的懷里,逗著他道,“快瞧瞧,這是你王嬸子,你王嬸子這么疼你,你可得爭氣,平平安安的長大成人。”

  二毛倒是不認生,在王寡婦的懷里也笑得歡實,伸手去抓她胸前的絳子玩兒,王寡婦見狀忙解下來塞在他的小手里。

  “這可怎么行,不能慣孩子這樣的毛病。”林氏忙想拿回來,但是二毛卻抓著不放,一硬搶便似要哭似的。

  “不過是個絳子,自己家打的又不值什么錢,給孩子拿著玩兒就是了,他若是喜歡我回頭讓香草多打幾個拿來給他玩兒。”王寡婦忙止住她說,“快別惹孩子哭了。”

  香草也細聲細氣地說:“是啊,四嬸子,二毛若是喜歡,我回頭再打幾個新的送過來,只要嬸子別嫌棄我手笨就是了。”

  “你瞧著閨女多會說話,她若是手笨還能找得出手巧的人嗎?”林氏聞言取笑道。

  香草頓時就紅了臉,低頭揉著衣角不再吭聲。

  這邊正說著話,門簾子猛地被人挑開來,一股子涼風就吹進了屋,王寡婦忙扭身背對著房門把孩子護在懷里,緊了緊身上的小被子。

  祝大姐也把大毛摟緊在懷里,抬眼一瞧是博凱進來,忙喝道:“你著急忙慌的做啥?外頭的門也不關,里頭的簾子也不放下,這大冷天的吹著了孩子可怎么好?”

  博凱聞言放下了手里的棉門簾子,站在屋門口沒吭聲,眼睛卻不時地朝香草那邊掃過去。

  楊氏見狀也說:“不是說要進城跟你三舅學生意,這都什么時辰了咋還沒走?”“哦,我睡過頭了,明天再去吧!”博凱悶聲道。

  “你爹都跟城里說好了,你這事兒也能睡過頭,你說你還能做點兒啥?”祝大姐聞言有些不悅地說,“你爹最近心情本就不好,你瞧瞧博源,最近讀書多知道上進,那天我在村兒里遇到傅先生,先生還特意的夸了博源,說最近不管是背書還是練字,都比以前好得多了,你這個做哥哥的倒好,沒人天天盯著你反倒越發的放縱自個兒了。”

  “我放縱不放縱的有什么用,左右那么多年的書也是白念的,這輩子也就是個平民的命了。”博凱沉著臉道。

  祝大姐聞言就氣不打一處來,剛要再數落他,正瞧見王寡婦和香草都有些面色尷尬,也覺得不該當著外人的面數落自己的侄兒,這才作罷道:“這會兒時辰還早,自己出了村子攔個車去城里找你三舅去吧,說好了今日去,若是不去該叫人擔心了。”

  博凱聞言頭也不回的就轉身出去了,祝大姐這才對王寡婦道:“讓你瞧笑話了,自從我大嫂沒了,博凱這孩子就越發的沒個規矩了。”

  “好端端突然沒了娘,任是誰也一下子接受不了,而且博凱本來就時運不好,也難怪他心里難受,慢慢說與他知道便是了,也犯不著的跟他動肝火。”王寡婦勸慰了幾句,便起身兒領著香草告辭了回去。

  荷花眼瞧著要中午了,可方氏還沒有要回去的意思,還在跟楊氏和祝大姐說話,便自己先回家去架火準備做飯。

  茉莉喂過了雞和豬,進屋瞧見她在生火,忍不住道:“你倒是好心,早晨一直幫著嫂子,還不許我說話。”

  “嫂子頭一天過門兒,干啥弄得跟咱家欺負人似的。”荷花一邊往灶底添柴一邊道,“以后都在一個院子里住著,和和氣氣的多好,娘本來心里就有些不爽快,你不幫著合稀泥也就罷了,難道還要火上澆油啊?”

  “她若當真是不知道規矩或是睡過了頭,那我也不說什么,我今個兒起來的早,哥哥出門之后我去外頭舀水,可是真真切切地聽到她在屋里哼曲兒,我還當她是個懂事的,知道過門第一天應該來做飯,誰知道竟然來的那么晚,還裝得自己多無辜似的,我就是瞧不慣!”茉莉忿忿地說,“當初四嬸兒進門的時候,都已經分了家四嬸兒還特意的一大早去給爺奶做飯,她倒是好……”

  “噓!”荷花沖茉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快別說了,你就當她哼曲兒是夢話便罷了,這話說出來娘又該心里難受了,何苦來的。我瞧著嫂子也不像是個偷奸耍滑的人,以前去城里的時候,她對咱們也都是多有照顧的,何苦非揪著過門頭一天這點兒事不放,以后的日子還長著,若她當真是對爹娘不好,我自然也不會袖手不理的。”

  “我若是想挑事兒,我老早就給她說出來了,這不就是憋得慌,私下跟你說說罷了。”茉莉也過來往鍋里添水刷鍋,然后問荷花道,“中午吃啥?”

  “隨便炒個菜便是了,平時怎么吃今個兒還怎么吃,還有啥講究的不成?”荷花拿了茄子干出來,又扯了個干辣椒,再去地窖里取了點兒洋芋,回來切絲一炒。

  兩個人正忙活著,見小秀一邊挽袖子一邊進了屋,見到她倆已經在做飯了忙道:“呀,你瞧,我在爺奶那邊就耽擱了一會兒,還緊趕慢趕的回來,還是比你們差了一步,可真是的,兩個妹妹進屋歇著吧,我來做便是了。”

  博榮也前后腳的跟著回來了,聽了這話便說:“你們幾個一起忙活就是了,如今多了個人干活,都能輕快輕快。”

  “那是自然,我初來乍到,若是有什么做得對不對的,茉莉和荷花可得多教著我,別不好意思說話。”小秀笑著上前幫博榮把外頭的帽子摘了,棉衣裳也除了下來,擱在屋里炕上去寒氣,然后問,“你有啥想吃的,我看我會不會做。”

  “家里一起吃飯,吃什么先緊著爹娘喜歡,我不打緊的。”博榮對吃什么并沒有太多的講究,對她道,“平時家里大多是茉莉做飯,你有什么不知道的問她就是,家里也沒什么講究,都是家常便飯,爹娘也不挑嘴,你用不著那么加小心的。”

  “嗯,我知道了,那你在屋里坐著,我先出去幫忙。”小秀這才挽起袖子,帶上圍裙到灶間去,卻見荷花的菜已經都炒好盛盤了,又不好意思地說,“荷花的手腳當真是麻利,那我去撿碗筷好了。”

  茉莉聞言道:“今個兒中午做的是干飯,荷花平時得喝稀的,沒有湯吃不下飯,要不嫂子就給我們露一手,做個湯來嘗嘗吧?我還從沒嘗過嫂子的手藝呢!”

  “哦,做湯是吧,那我這就去做。”小秀聞言一愣,收回了去拿碗筷的手,從荷花手里接過圍裙到灶臺前去忙活。

  荷花看了茉莉一眼,心道就知道你得變著法兒地弄出點兒事兒來,茉莉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意思是總不能讓她啥都不干吧?

  “快去撿碗筷、擺桌子吧。”荷花見茉莉還站在灶間看著小秀做湯,便伸手推她道,“杵在這兒干啥!”

  飯菜都端上了桌,祝永鑫和方氏才回來,小秀正好把湯盛到盆兒里,見二人進屋忙道:“爹、娘,回來了,飯菜都做好了,快上桌吃飯吧!”

  “辛苦你了,手腳倒是麻利,我們也是說話忘了時辰,結果耽誤到現在才回來。”方氏見小秀在灶間忙活,笑著微微點頭道,“你也趕緊進屋來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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